《不想如初的悄悄》兆焜兆儿

20、变换之后的时光

　　“你当我自虐呢？”闻璁嫌弃了她一眼，“他只是对你不了解，估计是把你当成无所事事，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啦。”
　　昌辞“惊喜”的看着她：“原来我在你心里不是这个形象啊？”
　　闻璁歪着脑袋：“也没差多少。”
　　昌辞就知道。
　　“放心，他肯定没你想的那么讨厌。”
　　昌辞冷笑：“反正是你看上他，你看着顺眼就好。”
　　其实昌辞心里还藏着点小心思，她之所以不喜欢章时珩，也有还没适应这个男人成为闻璁的男朋友这个原因。
　　只是闻璁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开始，她绝不能把她拉回伤心的时候。
　　门铃响起，昌辞嘟囔：“来的还挺快。”
　　闻璁去开门。
　　“我还以为你得晚上过来。”
　　“那是你平时拖拉惯啦。”章时珩跟着她进屋，在沙发上坐下。
　　他一身白色翻领运动T恤，休闲长裤。脱去西装革履，摘下无框眼镜，他好像也褪去了犀利和冷漠。
　　“拖拉还违法吗？”昌辞转动着眼球。
　　“不拖拉不好吗？”
　　闻璁放了个文件回来，没想到一场唇枪舌战已经开始啦。
　　她将水递给章时珩。
　　“你们的标准差距太大，再聊下去没准儿会打起来。”
　　昌辞听她替章时珩说话，争辩：“是他起得头。还有，我也渴啦。”她向闻璁伸手。
　　闻璁刚要开口，被章时珩抢了先。
　　“少吃两口就不渴啦。”
　　昌辞往嘴里塞饼干的动作一滞：“我才吃两块……”
　　“诶诶，还停不下来了是吧？”闻璁挎着章时珩的肩，愁眉苦脸道，“我跟你说，她的无理取闹可是会传染的，你当心点儿。”
　　“你什么意思啊？”
　　“哪儿敢有什么意思，听不出来我在劝架啊。”然后转头看着章时珩，“看到没有，以后对我们昌小姐客气点儿。”
　　本以为章时珩会配合她结束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谁知他丝毫不在意。
　　“我这可是在帮你。”
　　这话让闻璁哭笑不得。
　　“她要一直这样不能自理，你以后还不得累死？”
　　闻璁苦笑着叹气：“你再这么‘帮我’，我以后一定会累死的。”
　　昌辞看着聊起来的两人，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她拍着沙发抗议：“喂喂，别当我不存在啊。”
　　“没人当你不存在，我们哪句话离开你啦？”
　　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什么，章时珩的语气比刚才友善了一些。
　　“好吧，如果我的话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不需要。”
　　闻璁叹气：“要你们俩和平共处，看来还只能是我的一个梦想。走吧，咱们去谈正事儿。”
　　他们去了餐厅那边聊起了工作，昌辞身上的戾气霎时收敛。她看着那两个人，想着自己刚才的态度，忽然有点儿小小的后悔。
　　趴了一会儿她觉得没什么意思，就顺手从茶几下抽出台词本来看。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扭头，一眼就看到了辛勐函的名字，表情不自知的变得惊喜。
　　“勐函。”
　　甜蜜的称呼引来了旁边两人的侧目，闻璁全当没听见，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却忽略了章时珩的神情，他回头的那一瞬间，脸色阴骇的让人胆寒，可等再回过头，一切又像是没有变化过。
　　电话那头的辛勐函也听到了他们俩的声音。
　　“你在闻璁公司？”
　　“不是，我在家里。”她看了那两人一眼，“是闻璁跟章时珩，他们在谈事儿呢。”
　　“你一直有旁听的习惯吗？”
　　昌辞有些不理解他这话，愣了两秒钟才恍然大悟。
　　“什么呀，是他们占了我的地方。”
　　辛勐函无声微笑：“那就多听会儿，增加一点心智也好。”
　　昌辞不在乎：“我心智健全的很。”
　　“是吗？我怎么觉得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虽然是取笑，她一点儿也不觉得丢脸：“管他呢，我又不用考试，要那么高的心智干什么，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辛勐函很享受昌辞在不经意间透露出跟他的亲近。
　　“不嫌弃，现在正好。”
　　听他妥协的依着自己，昌辞的开心悄悄蔓延成灾。
　　通话温柔的继续着，虽然辛勐函是要告诉她今天不能过来啦，她也没有感觉太失落，只要他记着自己就好。
　　那边的闻璁收起了工作。
　　“我们要去吃饭，你去不去？”
　　昌辞因为刚才的谈心食欲大增，乖乖收起剧本站起来：“等我一下。”
　　然后蹦着小碎步上楼换衣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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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时珩将西餐厅的露天层包了下来，璀璨的灯光几乎驱赶了夜色，耳旁的温风也挺舒服。
　　这里的牛排还不错，昌辞享用的很满意，渐渐的，她小心打量起旁边的两个人。
　　“你们平时吃饭也这么安静吗？”
　　章时珩无意看了她一眼。
　　“你不说话都比今晚的星星还亮，还用我们开口吗。”
　　“呵呵呵……”
　　闻璁原本以为昌辞会再来一场唇枪舌战，没想到是这种反应。
　　“这恐怕就要你以后慢慢适应啦，我最喜欢跟着闻璁蹭饭啦。”
　　她又忍不住笑，让旁边的章时珩一脸莫名其妙，对面的闻璁也是一脸无奈。
　　“下回你再请闻璁吃烛光晚餐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带着昌祺一块儿来，你都不用开灯啦。”
　　章时珩默默放下刀叉，优雅的神色渐被冻结。
　　闻璁抚上额头，她要是再不阻拦，章时珩只怕会被“吓跑”啦。
　　“我看你现在有了辛勐函，今后叫你都叫不出来了吧？”
　　果然，提到辛勐函昌辞立马就老实啦。
　　“你这是公然报复我。”
　　闻璁惬意：“不行吗？”
　　“行。”
　　她知道自己是来蹭饭的，识趣的闭上嘴巴，却突然对章时珩有了兴趣。
　　“谢谢你的晚餐，看在这顿饭的份儿上，以后我会对你友善点儿的。”
　　过于单纯的笑容让章时珩很不适应，这丫头怎么突然间“变身”啦。
　　闻璁瞅准时机，趁她现在心情好赶紧趁热打铁。
　　“看到了吧，咱们昌辞‘大部分’时间还是很懂事儿的。”
　　章时珩也不忍心破坏气氛。
　　“早知道一顿饭就能让你这么‘懂事’，就早点儿请你啦。”
　　昌辞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认真说：“你要是中午来就好啦。”
　　章时珩与闻璁皆失笑，出乎意料的，这顿晚餐吃的比想象中愉快，前半段的沉默丝毫没有阻碍之后的笑语和解。
　　昌辞也慢慢发觉了这个章时珩的魅力，也许闻璁选择他并不全是为了庄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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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黄昏正是好时候，昌辞在钢琴前弹奏着未成形的曲子，这首歌她已经准备了一段时间啦，还是没有找到更好的灵感。
　　正苦恼呢，门口突然传来了不该有的动静。
　　她回头查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昌祺搁下书包走到她面前，低着头。
　　“老师让我回来的。”
　　“为什么，又跟同学打架啦？”
　　昌祺委屈的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嗯，头打破啦。”
　　“啊？”
　　昌辞放下笔，立即站起来检查他的脑袋。
　　“不是、不是我……”
　　他赶紧解释，然后胆怯的仰起头：“是我同学的头。”
　　昌辞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把谁打伤啦？”
　　他很不高兴：“还是那胖子。”
　　昌辞突然想笑，给他整了整校服的衣领。
　　“那小胖子怎么那么倒霉，回回挨你揍。”
　　“他不该说我。”
　　昌辞见他将头扭向一边，脸色也不好啦。
　　“他说什么啦？”
　　昌祺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他说我没人要。”
　　尖锐的话刺的昌辞心一疼，忽然想起了初见昌祺的那个场景，脆弱的想让人用一切来保护他……
　　“打得好，没心没肺的人就该打。”
　　昌祺突然变得疑惑：“可这次我都把他打……”
　　“打死也不冤枉。”
　　昌辞对那个挨打的人没有一点儿怜悯：“不让他出点儿血他怎么知道疼。”
　　昌祺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那上回……”
　　“上回就是你不对。”昌辞纠正他的是非观，“人家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就打人家，比你璁姨当年还暴力，她训你的那些话一个字也没说错。但这回不一样，你要是对别人伤害你的话都无动于衷，我才要打你呢。”
　　昌祺突然委屈，眼泪再也忍不住啦。
　　昌辞也是心疼，却严厉的教育他：“不许哭。”
　　昌祺立刻强忍着悲伤。
　　“没出息的人才用哭博取关心，你有家人有朋友，有你的骄傲，永远都不需要哭。”
　　昌祺还是没能忍住眼泪下落，却坚持回答：“我记住啦。”
　　带着哭泣的保证听起来更加坚决。
　　昌辞他们从不提那些久远的事儿，今天突然听到朝夕相处的同学这么说自己，他心里该有多大的伤心才会动手把人打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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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霞渐渐混沌，面前小人儿的眼泪也干涸啦。
　　炎热的天气加上刚才的情绪爆发，昌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啦，这种感觉怎么能让人有好心情呢。
　　昌辞让他去楼上冲个澡，然后让阿简早点儿开始准备晚餐。
　　他刚来的时候是不挑食的，可跟着昌辞久啦就变得比她还要挑。昌辞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就当他们两个又多了一个相像之处。
　　换了身白色T恤和黑色短裤，昌祺一身清爽的坐在院里的餐桌前等待开饭。
　　闻璁下班一回来就看到昌辞在厨房里头忙碌，阿简竟然是在一旁帮手。
　　“天上下红雨啦？”
　　“托昌祺的福，今天你能尝尝我的手艺。”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谢谢宝贝儿。”
　　她走到院里，坐到昌祺身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今天立什么大功啦，让她这么高兴？”
　　昌祺的情绪恢复的差不多啦，张口“邀功”：“我今天打架打赢啦，老妈奖励我的。”
　　闻璁满脸黑线：“你就这么教他？”
　　昌辞将汤端上桌：“他说昌祺没人要，不该打吗？”
　　闻璁一怔，怒气瞬间涌上心来。
　　“打得好，这种人打死活该。”
　　昌祺虽然理解她的心情，却还有着理智。
　　“璁姨，打死人要被抓起来的。”
　　“呸。”
　　闻璁轻拍了他的后脑一下。
　　昌祺没心没肺的笑起来，然后对着一边的空气学她的样子：“呸呸呸，呵呵……”
　　闻璁心里一酸，还是别再说这个伤心的话题啦。
　　“欸，我今天又看见你的新闻啦，你现在可不比从前，还玩儿起暧昧啦。”
　　昌辞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新闻。
　　“我已经很小心啦，也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初阳已经处理啦。”
　　“他的话能信吗？
　　昌辞放下汤勺：“他是值得信任的。”
　　她既然信任，闻璁也不好说什么。
　　没一会儿昌辞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显示然后按掉电话。
　　“初阳来啦，你们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