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十三株卡萨布兰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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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你在干什么！”
“……我在学习云朵，母亲。”
“太失礼了！卡罗家的礼仪可不是这样的，快起来，别躺在地上……快起来！你是尊贵的卡罗，起来，起来！你的礼仪呢！”
阿尔德斯被苍白干瘦的夫人连拉带扯地拽起来，她神经衰弱般念念叨叨，用极重的力道拍打阿尔德斯的衣服，这个可怜的男孩身体被拍的一晃一晃，但他没有表情。
“对不起，母亲，我会注意卡罗的体面。”
“是的，是的……”
干瘦苍白的女人似乎终于缓了过来，她的神情恢复了冷艳，她拉起阿尔德斯的手，“向你的哥哥学习，阿米！阿米库斯！”
“母亲。”阿米库斯转过头，“阿尔德斯又惹你生气了？哼……阿尔德斯，你真是个怪胎，纯血的脸都让你丢光了，明年你要去霍格沃茨带回来一条红色的领带吗？”
“你不能，你千万不能。”阿尔德斯的母亲反应很快，她蹲下来，整理着阿尔德斯的头发，“你属于斯莱特林，斯莱特林，你是高贵的卡罗，高贵的纯血，那些低贱的麻种没资格与卡罗并肩，好吗？好吗！”
“我属于斯莱特林，我是高贵的卡罗。”阿尔德斯面无表情地重复一遍，他像一个瓷娃娃，只有转动发条才会做出固定的动作。
“……真恶心。”阿米库斯撇撇嘴，“我要去做功课，别让我看到他，母亲，我受够这个弟弟了。”
“阿米！真是……冒冒失失……阿莱克托！你蹲在那干什么？去书房，去看书！”
年幼的女孩急急忙忙站起来，跟上了她大哥的脚步。
“明年，你会去斯莱特林的，对吗？”
“我会的，母亲。”
卡罗夫人神经质地点头，不停地说着这就对了。
“明天我们要去拜访布莱克家，和布莱克家的小姐打好关系，好吗？没问题？”
“没问题。”
“母亲怎么教你的？告诉我，告诉我。”
阿尔德斯抬起眼睛，“遇人要行礼，受欺负要报复，被善待要感谢，收到礼物要笑。”
“没错。”卡罗夫人满意地点头，她把阿尔德斯的衣服整理的一丝不苟，“这才像个样子，像个样子，告诉母亲，你还有做梦么？”
阿尔德斯没有立刻回话。
“阿尔？阿尔德斯？”
“没有了，母亲。”
卡罗夫人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怎么会，这样的天赋……为什么……消失……消失……明明有了这样的孩子……”她大声地喘气，过了几分钟才缓过来，“努力，努力在梦里，使用梦境，有任何进展，告诉母亲，告诉母亲，知道吗？”
“我知道了。”阿尔德斯依旧是那副人偶模样。
“好了，这样够了，这样够了……”
这样够了。
我们是尊贵的纯血。
我们是世代优秀的卡罗。
卡罗永不倒下。
纯血，纯血！
卡罗夫人发出神经质的笑声。
纯血才是巫师正统。
泥巴种们，只配匍匐在纯血的脚底。
仅此而已。
*
“说说看吧克利切，到底怎么回事。”
房子里只剩下西里斯，邓布利多还有布兰卡。
“老克利切不确定，克利切只是听到夫人说过……卡罗夫人的孩子曾经有过梦境的能力，这是极为罕见的，极为特殊的，了不起的……可是它消失了，能力，消失了，卡罗夫人来找夫人问些方法……”他砸着脑袋，“老克利切不知道！老克利切只知道这些！”
邓布利多沉默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阿尔德斯卡罗，依旧没消息？”西里斯斟酌着开口。
“巫师界广泛认为，他已经遭遇不幸。”
布兰卡抱着热巧克力，坐在床上没说话。
阿尔德斯卡罗。
埃布尔华兹华斯？
还真是个污点出身。
“布兰卡是被扔在孤儿院的，况且，没人规定能力一定要遗传。”西里斯僵硬地说。
“上一辈的故事和孩子们毫无干系，现在只是，看看能不能从古老的家族里找到点帮助她的东西。就这样。”邓布利多抬起手下压，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我们都知道布兰卡是个品行端正的巫师。”
西里斯挫败地坐下，他看起来像一只无主的败犬。
“……我什么也没帮上，她就在我眼前出事。”
邓布利多看向布兰卡。
布兰卡绞手指。
“会有人为你受到伤害这件事难过。不止你的养父。”邓布利多没有责备布兰卡。
怎么能责备呢？布兰卡带回了大量情报，那是伏地魔迄今为止做过的所有恶行，魂器，一个恐怖而令人惊惧的词汇，就这样浮出水面，紧紧付出了一个小巫师受到伤害的代价。
仅仅。
这是棋盘上最顺利的将军路线。
邓布利多明白，事实上，邓布利多知道布兰卡也明白，他不能奉劝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巫师别这样做了，无尽的信息摆在眼前，只要拥有，就可以铺筑一条通往幸福结局的康庄大道。
魂器的事仅限于某些大人知道。
仅限于，某些凤凰社成员知道。
立下血誓，不会出卖布兰卡的成员。
“把布兰卡的能力公之于众是个危险的事。”西里斯抱着脑袋，看起来非常痛苦。
“我相信每一个人……我相信，但是，假如，假如有个人中了夺魂咒……”
邓布利多没能立刻回答。
因为只有布兰卡的能力公布，才是利益最大化的。凤凰社的成员要熟悉布兰卡的入梦，只有如此，在未知的大战里，布兰卡才能保证传递消息。邓布利多从不是毫无准备者。
但这很无情。
充满风险，将一位十一岁的小姑娘暴露在风暴中央，一旦周遭的雾气散去任何一个角落，狂暴的风雨都可以淹没她。
杀死她。
“你相信命运吗？”布兰卡看向西里斯。
“……不，我不相信。”西里斯逃避般低着头，他不肯面对自己的养女。
“但我相信。并且大多时候，我想，提前知道比一步一探索更好。我的意思是，看到命运比探险更好。”
我相信我的命运，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改变什么。
“我已经凭借‘看见’救了一个人了，不是吗？”
布兰卡温和地看向陷入挣扎的大男孩，他看起来快哭了，他不愿意接受这件事，他们，凤凰社成员，一群成年巫师，要依靠把一个小女孩送到危险面前这种糟糕的方式，获取战争的胜利。
谁是侩子手？
“是我自愿的。”
我是侩子手。布兰卡在内心说道。
由我操盘，由我讲述。
邓布利多没说话。
“……我需要点时间想想。”
“卢平说他在破釜酒吧等你。”邓布利多传话。
看来今晚酒吧要多两个想不开的伤心人。
西里斯跑了。
“……哦，我很抱歉。”邓布利多斟酌着开口。
他更为冷静，他不能像西里斯和卢平一样去酒吧买醉，他更不能怀疑，怀疑自己的抉择，牺牲一个无辜的孩子，是不是对。
布兰卡看向邓布利多。
在曾经看书的时候，她时常想一个问题。
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操控全盘，无论是谁，自己甚至是哈利，都是他手下通往光明的棋子。弃车保帅，冷静到冷酷。
这样的邓布利多，在一个人冰冷地完成所有计时，是不是会和柠檬雪糕倾吐挣扎呢。
“不用道歉。”
但是必须要做，邓布利多不做，还有谁做呢？
布兰卡笑起来，“我不会恐惧。”
因为我也是棋手。
邓布利多也笑起来。
“哪怕是拉文克劳也难得遇到你这样早慧冷静的孩子。”
“多谢您的夸奖。”
邓布利多向她点点头，打开房门。
“我去帮你端饭上来。”
“不用关门了吗，教授？”
邓布利多顿住，他深深地看了布兰卡一眼。
“不用关门了。”
不用关门了。
欢迎你加入棋盘。
谋划整个魔法界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二十三株卡萨布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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