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治愈太宰的我是否哪里搞错了》温湘婉

4、找到礼的情报了

　　织田作之助在白天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他没有迟疑，很快接通了电话。
　　他们大概是找来了礼的消息。他想。

　　“摩西摩西，是织田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织田作之助处理着哑炮，用肩膀和侧脸夹着手机，双手拿着不同的工具，淡定回答：“是我，我是织田。”

　　“小礼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孩子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失踪了，最近才被双亲的朋友从国外找回来。遗憾的是，她的双亲在赶来横滨见她的途中遭遇意外去世了，带她回来的大人也在前不久病逝了，就是小礼来登记的前两天。”

　　“她家人替她入库的身份信息，只差照片就办好了。还需要麻烦织田先生留出半天的时间，带她过来拍个照片。”

　　织田作之助安静听完交待，平静地应了一声，等对方挂断。
　　“咔哒”一声，电话断了，哑炮也被他成功拆除，拿在手里。

　　他腾出一只手把夹着的手机塞回口袋里，思考一会带小礼去警察局拍照的可能性。今天的工作少见的不太多，大概是因为他要拆除哑炮。

　　他脑子里想着事情，手中的动作几乎没有停顿，熟稔如拆弹老手。

　　顺利处理完哑炮，他掏出手机一看，接到的任务已经做完了。他又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今天中午回去一趟好了。”织田作之助缓缓露出笑容，两只手揣进沙色风衣的口袋里面，连同手机一起。

　　最近的杂事不知道为什么多了起来，他已经连续几天失去午休的时间，到了中午只能匆匆塞完午饭就该接着办事，不然的话晚上抽不出时间和孩子们一起吃晚饭。

　　他走得飞快，用了比平常更快的速度回到老板的店。

　　“叮铃~”他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店里正招待着两个顾客。

　　“小织田作回来了？难得看到你中午回来。”老板一只手拿着铁铲煎猪排，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午饭想吃猪排还是咖喱？”

　　他走进店内合上门，神色自然地说：“猪排就好，麻烦了。”
　　他看到锅里的咖喱已经用完了，如果要再做一份需要先熬咖喱料。但他接下来还要带小礼出门，还是不等咖喱了。

　　老板做好两个客人的猪排饭，端上台前递给他们，顺势拿出一块新的猪排煎上。
　　滋滋滋的声音跳动，食物的香气蔓延在空气中。

　　织田作之助来到最右侧的角落里坐下，余光扫过隔壁两人。他认得他们的脸，这两人都是附近的人。老板和他们相熟，但他几乎没有和他们交谈过。

　　他的身份不适合接触太多人，平常除了老板和孩子们，他基本只和两个友人与给他下达任务的人有接触。

　　“小织田作中午特地回来是有什么要做吧，你最近一直很忙。”老板煎着猪排，口中问道。

　　他闻言，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没什么表情地说，“嗯，一会要带小礼出一趟门。小礼在吗？”

　　“找小礼啊，她刚好不在家。她和你一样中午常常不在家，不过我听常来的客人说，她喜欢在周围转。你一会出门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她。”老板说。

　　他了然点头，耳边传来左侧的两个顾客的声音。

　　“小礼？是那个黑发蓝瞳的小女孩吗，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她了。出了店门往上面走，沿着有大树的那条街上去就能看到她了。”一个人这样说。

　　另一个人则是恍然大悟道：“哦，是她啊。我也认得她，她帮我家小孩从屋顶上捡过球，原来她也是你家的小孩啊。虽然很感谢她，但那种动作实在是太危险了，小孩子怎么可以爬到屋顶上呢。”

　　织田作之助瞳孔一震。等等，小礼不仅会爬树还是上屋顶的吗？

　　“……我知道了。”他语气沉重地说，完全没想好要怎么说她。上次看到她爬树的时候，他就和她解释过这种事的危险性。
　　但她依旧还这样做，难不成是因为这些事在她的眼中不是危险的事吗。

　　他有一瞬想让她不做这些危险的事，又迅速放弃了。

　　那孩子对周围的环境很敏感，又能一眼就能看出他人的情绪。她看上去好像已经融入了这里，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孩子们和老板或许没有发现她的问题，可是他能看出来。她在模仿周围的人，试图融入进来，学着他的一举一动照顾孩子们和老板。

　　也只有在看到她会爬树爬屋顶救助小动物，帮忙拾取东西的时候，他才看到了她属于她自己的一面。那是她想做的事。

　　再等等吧。他想，那个孩子还没有彻底接纳这里。

　　“小织田作。”老板拿起做好的猪排饭放到他的面前，“快吃吧。早点吃完，就可以早点去找小礼了。”
　　织田作之助被叫回了神，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开动。

　　午饭过后，他顺着两个顾客给他指的方向走，花费了一些时间找到小礼。

　　她坐在一个椅子上，周围围着一群猫，像是在听它们说些什么。
　　他还没走到她面前，就见她忽然抬头看来，像是意识到有人过来了一样。

　　“织田作？”礼疑惑歪头，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猫咪们看到有人来，对她喵喵几声，一起跑了。

　　织田作之助看着它们走开，慢半拍对她点头，抬脚走向她，“今天接到了电话，警察局那边说让我带你去拍个照。”

　　他顿了一下，把警察告诉他的事全同她说了。那是她家人的事，她应该知道。

　　礼有些意外自己会有身份，还真的有名义上的父母。她转念一想，那应该是书给她安排的，便不再多想，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织田作之助带着她录入了身份信息，坂口安吾也拿到了她的情报。

　　“果然是失去了父母的孤女吗。”坂口安吾扶正眼镜，低头看着手里的纸质资料，“……刚从国外被带回来？”

　　“好奇怪，只有这些情报吗。说是从国外回来，但在这之前居然没有人见过她，也不知道有关她的任何事……越看越像是某种陷阱了。”他蹙起眉，有些担心自己的友人织田作之助。

　　礼的来历不明，一出现就有组织来横滨作乱，他很难不阴谋论一下。正当他在思考怎么把她支开织田作之助的身边时，森鸥外的电话忽然来袭。

　　“boss。”他接通电话，尊敬地喊了一声。

　　“呀，安吾君。有一个任务要拜托你去做。最近出现了一个叫mimic的组织，我需要你卧底进去。”

　　坂口安吾垂下眼帘，反光的眼镜挡住了他疲惫的眼神，“……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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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日子又过去了几天，礼习惯性在吃完早饭后出门收集信息。

　　她从动物们的口中听闻，横滨最近来了一个组织。里面的人很奇怪，像是为了死去才掀起一场又一场的争斗。

　　这个形容瞬间让她想起mimic，那个害得孩子们和老板死去的组织，若不是因为他们，织田作也不会去找纪德，更不会失去求生欲望。

　　她犹豫一下，在继续收集横滨情报和寻找武装侦探社之间选择了后者。现在的武装侦探社还只是一个没有名气的侦探社，动物们都不知道侦探社的存在，问几个路人也没有人知道，她只能看着地图一个建筑一个建筑找。

　　半天时间转瞬即逝，她路过一条河流，不自觉停下脚步。她记得，某人喜欢入水，大概率能在河里看到他。

　　她想着他是剧本精之一，说不定能猜出她的来历，有些迟疑要不要往河里看。可她的理智又告诉她，人如果入水太久不上岸会溺水而亡。

　　脑海中两种想法互相拉扯，让她纠结不已。过了几秒，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往河里投去视线。

　　上面果然飘着一个太宰治。她丝毫不感觉意外，将身上的物品拿出和地图一起放在岸边，随后跳入河中把太宰治打捞起来。

　　她拖着双目紧闭的太宰治上岸，拿起放在岸边的一包纸巾擦掉脸上和手上的水。

　　太宰治躺在地上，睁开双眼，鸢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很早以前就习惯自己死不掉的事。他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在想，隔了几秒才说话。

　　“这次也没能死掉吗，真讨厌呢。”他这样说着，身上的黑泥都要溢出来了。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一条蓝色的手帕。他看到手帕，愣住了，没有伸手去接。

　　礼有些疑惑，还以为他更喜欢用纸巾，于是收回手帕将纸巾递过去，“给你，用来擦脸上的水。”

　　“啊啦，多谢了。”太宰治偏过视线看向她，但依旧没有接过纸巾。

　　看他没有接过纸巾的想法，礼默默收回纸巾，打起十二分精神说，“我的名字是礼，你的名字是什么？”

　　“太宰，太宰治。”太宰治从地上起身，忽然笑了起来，笑容假得可怕，“礼酱，对吧。现在也快到中午了，为报答你刚刚把我救起来，我请你吃顿午饭。”

　　“吃午饭倒是没问题。不过你应该先去换身衣服，不然会感冒的。”

　　一时间，太宰治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织田作的气息。熟称，妈妈的气息。
　　“……好的。”微妙的既视感让太宰治有些恍惚。

　　两人来到商场内，懒得挑衣服的太宰治直接选择港口mafia的标配。一套黑西装的里配，也就是白衬衫和黑下裤。

　　礼也跟着换了一套。她不会感冒，但一直穿着湿衣服也会觉得难受。

　　太宰治不想拿那些湿掉的衣服，直接把它们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森鸥外给的黑大衣倒还拿在手里，像是还想把它披在身上。

　　她看到他想披着湿漉漉的外套，担心外套上的水打湿他穿的衣服，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眼里写满了“你怎么能不换湿衣服”和“你这样会感冒的”。大有一种，他敢穿上，她就能念叨他到他脱下为止。

　　被礼一直用这样炽热的眼神盯着，他相当不自在，最后实在是扛不住她的视线攻击，让店员把外套打包了。

　　他拧着装有外套的袋子走出店铺，垮着个脸，满脸的不情愿，口中碎碎念，“好麻烦，好麻烦，好麻烦……”
　　跟在他身侧的礼又叹了口气，伸出手说，“袋子给我吧，我来拿。”

　　听到她主动说要帮拿袋子，太宰治愣了一下，盯着她看。她完全不怂，盯着看回去。

　　两人傻愣愣地站在街上对视了好一会。
　　太宰治将袋子递给她，笑了一下，“那就麻烦礼酱啦～”

　　“不麻烦。”不想笑可以不用笑啊……太宰。礼又想叹气了。遇上太宰治的这天，她发现她叹气的次数迅速增加。

　　太宰治收回空空的手，漫不经心地问道：“午饭吃咖喱怎么样？”
　　“可以。”她对于食物没什么特殊的喜好，直接答应下来。她只是一团能量体的化身，需要的是能量，而不是人类的食物。

　　听到她答应，太宰治随意挑了家咖喱店走进去，绅士地表示让她坐着，他去点餐。

　　礼眼皮一跳，直觉里面有坑，默默挂起假笑，微笑着看他去到前台点餐。
　　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太宰治点餐回来，对上她的假笑，也跟着露出了一个假笑。他没有发现，此时自己的笑容和她的笑容有多相似，几乎相差无几。

　　两个早就知道对方存在的人一致选择假装第一次认识，仿佛真的只是两个陌生人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对方。

　　没过一会，店员端上来两碟特辣的辣咖喱和两杯水。

　　礼看着这两碟辣咖喱，露出无奈的表情。看到只是这样，她瞬间放松了。

　　她勺起一勺咖喱吃下，耳边听见太宰治带着笑意的声音，“不好意思啊～礼酱。不小心点成了两份特辣咖喱。”笑声听起来莫名有些欠扁。

　　“没关系，我吃得了辣。”她没有开痛觉，吃着倒是没什么感觉。

　　当然，她也可以选择开启感官，只是会费些能量而已。但考虑到身上的能量并不多，她日常只保留视觉、听觉与触觉。

　　书在上一个周目所消耗的能量太多了，陷入了沉睡，她不管做什么都只能靠自己，因此格外注意留存体内的能量。

　　对她来说，能量就是生命值，能量越多生命值就越高。可她体内剩余的能量不多，要用能量来使用异能都勉强，只好先节流再开源了。

　　她不怕辣，吃咖喱吃得很快。太宰治却不是很能吃辣，每吃一口咖喱就要喝一口水。没过一会，他杯子里的水就见底了。

　　礼看到他的杯子里水已经空了，将自己没动过的水杯推给他。

　　他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说了声谢谢，把水杯放置在一旁。他没再动咖喱只吃着米饭，直到吃完午饭也没有碰她给的水。

　　她看到这一幕，有些无奈，却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
　　她就知道太宰治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尤其是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

　　但她已经没时间去让他来相信她。如果mimic真的来了，她剩下的时间都要用在收集能量上面，争取保下孩子们和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