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迷途》夜拾

16、Chapter15双亟之丘

　　天幕之后，迎接我的不止是虚。

　　绷带之后泄露天光，两人还在未知的空间里疾行，朽木露琪亚和阿散井恋次已经先一步被东仙带回了双亟。
　　男人勾勾嘴角，半拉下眼皮，“欢迎光临，阿散井。”
　　受伤的红发男子闻声回过头来。
　　“把朽木露琪亚放下，你快走吧。”
　　阿散井脸上是止不住的惊骇，“……蓝染队长……为什么你还活着……不对，重点是现在……怎么会……？”
　　“怪了，你应该有听见才对啊，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要再问我第二次了，”这种时候，稍微多费点口舌好了，一上来就用武力抢多没意思，再说时间也没到，不急，“我刚才是说，叫你把朽木露琪亚放下来，然后……快滚。”
　　阿散井的眼睛因为这明显带有侮辱性质的词语而瞪大。
　　“……阿散井？”胁迫的灵压缓缓放出。

　　突然间，一个声音出现在耳中，“护庭十三番队各队长以及副队长，代理副队长，还有各位旅祸们……”
　　虎彻勇音的声音在整个静灵庭响起。
　　蓝染耐心的听着，也好，省去了自己介绍的麻烦。他最讨厌做这种简述性的演说，人家准备了那么久，你几句话就概括了，真是失礼啊。

　　声音停止，阿散井沉下表情，“我拒绝。”
　　“是吗……”制止了市丸拔刀的动作，蓝染拔出刀，同时放出一直压抑着的灵压，多少年的锻炼与实验后，他的灵压，已经到达了死神的极限，再加上镜花水月的能力，就算是总队长，想要制服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那么你就把双手一起留下来吧。”

　　噗——

　　血喷出的声音。

　　“……恋……恋次……！”因恐惧而颤抖，声音表达不出想要的关心。
　　蓝染挥刀甩掉黏在上面的血，“诶呀，躲开了，阿散井，你总算有所成长了，我很高兴。不过呢，我希望你不要太过坚持。”时间还有剩余，虽然不喜欢无谓的挑衅，但有人陪着玩玩总比干站着好，“避免将蚂蚁一脚踩扁，这力道是很难控制的。”
　　既然说了，就多说一点好了，反正解决这个阻碍不需要时间，“我也算是你的前任长官，是在不太忍心看到你死去。”
　　“……对于雏森我感到很无奈，她没有我就活不下去，我是这么灌输她的。你不觉得我杀了她是件好事吗？”
　　“……但我不想杀她却也是事实。”顿了一下，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雏森给他带来早餐，沙发上的女孩吹起她的刘海，心脏突然有些软化——压下异样的感觉，“所以我才稍微花了点时间，叫吉良和日番谷厮杀了一阵。”
　　“但是并不顺利，所以逼不得已，我只好下手杀了她。”

　　“原来，吉良还有雏森，都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也是啊，阿散井。”
　　“我终于清楚了，你已经不是那个我认识的蓝染队长了。”
　　“很抱歉，那是你的错觉吧，你所认识的蓝染物右介根本不存在。”

　　“咆哮吧，蛇尾丸！”
　　“始解吗……”那副伤痕累累的身体，大概已经支撑不了卍解了吧。
　　挥刀挥刀挥刀，狒骨被迫折向。
　　“光靠始解根本拖延不了多少时间的。”真心实意的劝告。
　　“我就是不知道！”孩子气的倔强。
　　“真伤脑筋。”单手抵住刀尖，停不下来的冲刺扭成了一团乱麻，“果然在你们三个中，你是最麻烦的一个，阿散井。”
　　时间，差不多了，抬起右手，蓝染毫不留情地将蛇尾丸一截截斩开。
　　“最后一次，把朽木露琪亚放下后就快闪。”特意没用“滚”这个字。
　　“我不会放开的……混账东西。”咬着牙裂开嘴角。
　　蓝染眨一下眼——挑衅失败。
　　“是吗，那很抱歉。”刀砍下去——被挡住了。

　　“哟——你怎么跪下来了？难道说露琪亚很重吗？”
　　“我来帮你了，恋次。”

　　扬起嘴角，有一点兴奋了呢。

　　气场不和的两个家伙一见面就吵了起来，完全不管什么场合，连带着朽木家的小姑娘也遭了殃。

　　“混蛋！你以为我在挑战憋气的新纪录啊？！！”

　　——憋气的新纪录？
　　蓝染听了直想笑。

　　不过，到此为止了。

　　少年们的配合很好，失败的原因只是做了他的对手，蓝染物右介，岂是现在的他们能够打败的？
　　少年有可怕的成长速度，以及无限的可能性。蓝染不想杀了他们，但兴奋中很难控制好力度。
　　解决了绊脚石，蓝染走向露琪亚，“来，站起来，朽木露琪亚。”
　　被剥夺了灵压的女孩在他手中如木偶一般。
　　黑崎一护顽强的抬起了头。
　　“就在那里乖乖的躺着吧，生命力太强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双亟上一片狼藉，蓝染想，大概百年之内，尸魂界都不会这么热闹了。
　　当他把手伸入朽木露琪亚的体内，突然有了一种美中不足的遗憾，又有一种“结果确实是这样啊”的亢奋。
　　于是他想，这就是人，为了毫无意义的事情耗费心力。所以他要成为九天之上的神，摆脱情绪对自己的影响。
　　崩玉已经到手，朽木露琪亚在自己面前倒下，她胸口巨大的空洞缓缓愈合。

　　“魂魄本身毫发无损，真是厉害的技术。但是很可惜，现在你已经没有用了。”

　　“杀了她，银。”
　　“那我只好动手了，射杀吧，神枪。”
　　银色的光擦着蓝染的手中射过，然而蓝染的手中却空无一物。半片黑色的衣袖在他身后飘起。
　　市丸的刀，插入了朽木白哉的胸膛。
　　“大……大哥……？！”
　　市丸楞了一下，抽回刀，血随之从伤口涌出。
　　大量的失血使朽木白哉极度虚弱。他无声地看了露琪亚一眼，缓缓跪倒。
　　“大哥？！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妹妹的呼唤，不知他听不听的到。

　　风声破空。
　　四枫院夜一和碎蜂联手制住了蓝染。
　　随后赶来的松本制住市丸，桧佐木制住东仙。

　　啊啊，真是不错的组合啊。

　　事不关己的勾着嘴角，蓝染完全没有身陷队长包围圈的自觉。

　　“抱歉，时间到了。”
　　天空撕开缺口，反膜的光射下来，看见大虚群后面的弧光，蓝染知道，她成功了。

　　天幕闭合，漆黑的空间里蓝染看的很清楚，银发的女孩坐在大虚的手掌上，神色有些疲惫，身上也挂了彩。
　　“啊呀，蓝染，你到底造了什么东西啊，好恶心。”这样说着，夜羽乱毫不见外地摸着带来了大虚群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