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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等安翎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狠狠睡上一觉并没缓解他的疲惫,醒来后依旧难受,还出现了短暂的视线模糊,看什么都像隔着一层雾。

      而房间里全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本来清新的白桃味变得过分浓郁沉重。
      安翎被熏得受不了,直接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他大概是第一个被自己信息素熏吐的omega。

      干呕好一会儿才停下,旁边递上一杯水,安翎赶紧接过喝了几口,不适的感觉被压下,视线逐渐恢复清晰。

      他无力地躺回床上,不小心压到腺体的位置,一阵刺痛,连忙换了个位置。

      傅络行守在旁边,着急地问:“你还好吗?”

      安翎问:“……唔,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腺体过度应激了!”另一道声音挤入他们之间,“你们到底做什么了?你不知道自己的腺体有损伤,不能乱来吗?”

      安翎光听声音就知道,这暴躁的态度,一定是自己的医生屈喻。

      循着声音的方向转头,果然看到屈喻面无表情地站在另一边。

      这是安翎家族的专属医生,也是多年来负责他腺体手术的医生,为数不多的知情者——当年屈喻很反对安翎父母的所作所为,看着他们一意孤行,差点闹到决裂。

      因为屈喻性格很强,容易暴躁,安翎从小就有些怕他,小声地说:“……没,没有乱来。”

      “没有乱来会应激?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腺体,跟烂了一样。”屈喻说,“这不是突然能造成的,这段时间腺体没少受刺激吧?”

      说着看了眼傅络行,眼神之间毫不掩饰的嫌弃。

      “我能理解,你们年轻,感情好,很多时候控制不住。但你得清楚自己的情况啊,本来马上要做最后一次修复手术了,现在你觉得还能做吗?”

      “……有,有这么严重吗?”

      “比你想的严重多了,恢复至少十天半个月。”屈喻道,“而且你的易感期也在这段时间,之前是想赶在易感期前完成手术,现在这情况,干脆就等你易感期过了再动手术吧。”

      易感期不能精确计算到几号几时,只有个大概的范围。
      之前他们的打算是手术赶在易感期前,这样开过刀,腺体在自我修复,没空搭理易感期。

      但现在要等腺体恢复才能开刀,很有可能跟易感期重叠,保险起见,手术时间只能往后推。

      “这几天好好在家休息,不要用阻断贴了,也不要再刺激腺体,信息素要散出来就让它散出来,记得每天用药,别忘记了。”屈喻哼道,“真是的,就只差最后一次手术了,非要搞点事情出来。”

      安翎乖乖应道:“我知道了。”
      根本不敢还嘴,更不敢让屈喻知道,其实前几天他还打过阻断剂,前一晚还感受了傅络行信息素压制的伤害。

      但一旁的傅络行听不下去,出口打断:“医生,我能理解你是为了小翎着想,但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态度,不要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一般人在面对S级alpha时,基本会选择示弱,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对强者天然的避让。

      但屈喻显然不是,甚至都没有停顿:“那我该用什么语气,要不要给你们拍拍手,用鼓励的语气夸你们做的真好啊?”

      结果就是傅络行顺利转移了火气,一起挨骂。

      “之前做手术时可没见你怎么来陪他,现在倒是能行了?他变成这样你才是真的功不可没,我就直说了,没用过信息素压制,腺体不可能反应这么大,你能对腺体有损伤的老婆这样,不愧是S级alpha,厉害死你了。”

      傅络行何时挨过这样的骂,想反驳却找不出词,因为就算他不是故意,但确实用过信息素压制。

      “自制力不好这段时间就分开睡吧,保持距离,不要乱来。这位S级alpha,请你控制住自己,不要试图在伴侣面前用信息素展示魅力,忍一忍又不会死,等手术做完能标记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语气不好就是被你们气的,鬼知道你们会搞成这样。”屈喻骂骂咧咧,又看向安翎,“这次易感期你肯定不会好受,平时不许再乱来了。”

      安翎连连点头:“我知道了,不会乱来了。”

      屈喻瞪了傅络行一眼:“我走了。”

      屈喻走后,安翎呼出口气,跟傅络行说:“屈医生就是脾气不太好……你别跟他生气。”

      “我已经感受过了,你还没醒的时候,他骂我好几轮了。“傅络行耸耸肩,“其实他骂我没事,我能忍,但他数落你不行,我忍不住。”

      不管是真是假,这话总是令人舒心。
      安翎心头发软,原来刚才傅络行是故意引走火力的。

      安翎问他:“你是怎么想到去请屈医生的?”

      “你突然昏过去,差点没吓死我。我先找了其他医生,被告知你是腺体的问题,应该有专门负责的医生后,看了你的通讯器联系记录,才找到了他。”

      “……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想起屈喻说过的那些话,安翎揪揪衣袖,“……关于腺体的情况,我应该都告诉你的,但是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还以为它不会有问题了呢。”

      “你道什么歉,要错也是我的错。”傅络行说,“都是我在给它施加压力,才会变成这样……医生说会很疼,你现在还好吗?”

      说实话当然不太好。
      安翎看不到具体模样,只知道被包扎起来了。伸手轻碰纱布,鼓囊囊的,还痛,估计是肿得不轻。

      安翎不想让傅络行担心,想逞强说没事——可话到嘴边,停顿下来。

      因为傅络行的紧张在乎,担心保护,他突然就想:这种时候示弱也没关系吧?让傅络行哄哄自己也是可以的吧?

      他总对自己欺骗傅络行充满不可抹去的内疚,所以想为傅络行做很多,不想给傅络行添任何麻烦。

      可人心是贪婪的,他也会有想任性的时候,想要得到傅络行全部的注意力,想被他爱,哪怕清楚这一切是有期限的。

      最终安翎遵从了自私的内心,但不敢跟傅络行对视,说道:“嗯,是有些疼,不过能忍。”

      这么说也够傅络行心疼了:“这两天是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你好好休息吧。”

      “我没……诶,嗯,你能陪我躺一会儿吗,我头还有些晕,想靠着你。”

      安翎往里面挪了挪,给傅络行腾出个位置。

      傅络行想起医生的话,要克制要忍耐,适当保持距离,不能再刺激到安翎的腺体。

      可对上安翎的眸子,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他利索地爬上床,本分充当起安翎的靠垫。

      安翎贴上去:“房间里全是我的味道,靠着你就好一些。”

      傅络行紧张:“我的信息素会冲到你吗?”
      虽然他已经尽全力收敛了信息素,安翎沉睡时,也自觉去打了阻断剂,可身上还是会有残留。

      “不会,现在淡淡的,很好闻。”安翎靠在傅络行胸膛上,心情是很难形容的满足,“你知道吗,就算不是信息素,我也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嗯?什么味道?”

      “说不上来,但也好闻,很有安全感,就想一直靠着你。”

      浓郁的白桃香不断充斥着傅络行的鼻腔,而怀里是他娇贵的omega——最关键是,他的omega难得展露脆弱,表达着对他的依赖,渴望着他的保护。

      傅络行感觉整颗心都要融化了。
      这一刻,他都愿意为自己的omega献出生命。

      “不过刚才听医生说,以前你做手术时,我不怎么去陪你?”

      安翎不愿提及过去,只说:“但你这次会陪我的,对吧?”

      傅络行立刻接道:“当然,不仅这次,以后不管哪次,不管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就算以后没有做到,有这一刻的承诺,安翎也知足了。

      他揪着傅络行的衣扣:“那就足够了,我们不要再提以前了……我更想珍惜现在的你。”

      傅络行成功被带偏,应道:“好。”

      两人安静相拥,躺了好一会儿后,安翎问:“对了,你今天去见过Felix了吗?”

      “还没呢,你不舒服,我哪有空去应付他,等你好些了再说,就让他等着吧。”

      “那小女孩呢?她今天退烧了吗?”

      “退了,我让医生进去陪着她,她对医生还挺友好的,还会跟医生聊天。”

      “嗯?聊什么了?”

      “我没细听,好像是医生问她怎么病的,是不是天生的。她说小时候就是身体比较弱,没这么糟糕。后来吃了什么药,结果没吃好,反而吃坏了。”

      安翎皱眉:“吃的什么药?”

      “我忘了,你等等,我看看。”
      不是傅络行粗心,而是他刚才的心思都在安翎身上,很难分出去管一个小女孩是怎么病的。

      傅络行拿过通讯器,找到医生发来的消息:“哦,就是这个,你看。”

      安翎拿过来一看,眉头皱更深了,下一秒火速从床上起来:“……好像哪里不对,我得再去看看搬回来的资料!”

      傅络行想拉他,但安翎速度极快,跟小猫似的,一步就跳下了床。

      傅络行赶紧追上去抱回来:“你别跑,你躺着,我去给你搬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  傅络行:我离心脏骤停就只差零点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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