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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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歌不再没日没夜的骚扰临也，这让月见里松了口气。因为他和临也是双生子的缘故，折原临也生来便不擅长应付诅咒。也算是被命运无情玩弄的一种象征吧。
【折原临也无法杀死咒灵】
这样无厘头的束缚紧紧环绕着他，让他一旦面对此事便无法喘息。
在埋怨这个束缚的同时他又觉得好笑。
就在折原临也又一次因为无法击杀咒灵而伤痕累累之际，这个无法挣脱束缚的被桎梏者便恶狠狠地在心里嘲笑：看啊，你只有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这样的咒骂在和月见里学习了一些奇怪文化之后逐渐跑偏，思来想去，折原临也找到了一个最合适本世界神明或者咒灵或者什么魑魅魍魉的称呼。
这是他被一个二级咒灵甩到天上的瞬间，头晕目眩之际，这人直接在心里爆了粗口：
他妈的
老/阴/逼。
*
*
*
不情不愿当起临时医护人员的伏黑甚尔正在给负伤的折原临也处理伤口。
当然，按照他自己的处理方法就是随便包扎一下啦，顺带聊聊闲天：
“你这种奇怪称呼都是从哪里来的？”
伤员被他包扎的呲牙咧嘴。
“月教给我的——！下手轻一点啊！”
折原临也被伏黑甚尔的怪力搞的心力憔悴，他合理怀疑这人是故意的。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一些和大猩猩人类的相性差。况且柔弱如他根本不擅长应对力量型（这人对自己多少次恶作剧伏黑甚尔只字不提），特别是伏黑甚尔：他是聪明型金刚巨猿，跟小静那个单细草履虫完全不一样，总而言之，不好忽悠。
啧。
他眯起暗红色的眼睛烦躁咋舌。
怪力人猿大猩猩，脑子还很好使。
折原月见里这时来到客厅，和伏黑甚尔打了招呼后就开始心疼起弟弟并试图给临也的伤口来一个幼稚吹吹，被成熟的弟弟严厉拒绝。
开什么玩笑，虽然现在身体只有十二岁但他自认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一看就是哄小孩的把戏怎么可能奏效——
“可这个看起来真的好痛…”
月见里知道临也疼痛不耐受：折原兄弟的痛觉神经都很发达，咒灵奈何不了月见里，折原临也却因为束缚无法直接杀死这些让他受伤的存在。
他像是自己受伤了一样难过。可怜巴巴的看着临也，那模样过于可怜，让折原临也不得不妥协，他把受伤的手放到月见里面前，不做无谓的抵抗。
“…要吹快吹。”
微小的气流缓缓从指尖划过，折原月见里结束吹伤口仪式后又珍惜地亲了亲弟弟的指尖，他没有对弟弟猎杀咒灵这一行为做出评价。尽管折原临也无法直接杀死任何一只咒灵，尽管他的伤口都来自那些恶意集成体。
但最后，他只是遗憾的叹息：“我应该在你的口袋里放几朵阿拉伯婆婆纳*的。”
那种蓝紫色的小花，说不定会给他的弟弟带来幸运呢？
折原临也对花没有研究，见哥哥情绪稳定下来了便不打算在意后续发展，反正月见里总会用各种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上他不会和他争论。
“那是什么东西啊？”折原临也搓搓自己的指尖，刚才月见里吹气吹得他手指麻麻的。
月见里知无不答：
“一种蓝紫色的花，花语是健康。我觉得很实用，也很适合临也。”
这个时候他又是可靠的哥哥了。
“无论怎样，我希望临也能少受点伤啊。”
前些日子在池袋街头体会到的寒冷早就过去了，现在正是阿拉伯婆婆纳花开的季节。窗口吹进来的风和刚才指尖感受到的风一样温柔。
春天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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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过后当然是盛夏。
阳光，蝉鸣，棒冰。折原月见里可以用一切美好词汇来堆积这个明媚的季节。他和临也在五条悟的房间里避暑（没有用），明明是酷暑，这个人还要紧紧贴着五条悟，两个人都热出一身汗。折原月见里却没有松开手保持距离的想法。
“好热……所以说为什么这个季节的咒灵会这么多啊。”
被他贴着的五条悟热的快要抓狂了
“因为夏天很热容易让人心生烦躁——嫌热你松开一点啊倒是！！！不松开咱俩今天可能就要热死了！！”
折原临也不像月见里不耐热，但也借助低头翻看手里文件这一动作默默离打闹的二人远了一点——夏天身体热乎乎的人总是不受欢迎，这个道理大家懂。
上次他和月见里近距离接触还是一起过生日，六月之后只能找五条悟这个替身。
五条悟：？
他被热意包围还落不得一句好话？真的就我是折原临也的替身？
“而且我和你哥哪里像了？？”五条悟指指自己又指指折原临也，“我俩完全相反啊。”长相上一个黑发红眼一个白发蓝眼。
“？不像吗？”折原月见里大吃惊，“但是怎么会有猫猫不像猫猫？”
“？”
这回折原临也脑袋上也冒出一个问号。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懂月见里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偏偏这人还一副“我的话天下第一正确”的表情，“你俩共同点很多啊，头发头很软又都很聪明之类的，这不是猫猫特质吗？最最重要的是都很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可爱猫猫吧？”
“……”
这个人，啧。
一时间五条悟和折原临也不知道是该害羞还是一起去揍一顿折原月见里。二人对视一眼保持并在心里同时发问：月见里是什么基因突变的直球怪？
五条悟推开抵在他肩膀上的月见里的脑袋：“所以你哥完全不会害羞的是吗？”
折原临也礼貌微笑：
“完全不会害羞哦～”
“脑子缺根弦吧？”
“或许是呢。”
折原月见里：？
他挣脱桎梏他脑袋的手，重新靠回五条悟的肩膀，对弟弟和朋友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傲娇也算是这两只猫猫的属性，月见里全盘接受。
毕竟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
三人之间和谐的氛围在五条悟得知折原月见里知道他和临也立下的束缚后消失殆尽。
当初折原临也和五条悟立下“不向他人透露月见里术式”的束缚时，五条悟嘴上说着哪天说不准就透露出去了，其实还是有好好遵守约定。但正当他老老实实地掩护二人之间小秘密的时候，折原临也早就告诉折原月见里束缚的相关内容了，现在五条悟就是很震惊。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折原月见里好笑的看着生闷气的五条悟，“临也很擅长玩这种文字游戏，而且他知道你不会告诉我——他就吃定你这一点，信守承诺的小少爷。”
“……你怎么能这样？”
五条悟选择无视折原月见里，哀哀戚戚的看着折原临也，他感觉自己小小年纪已经经受了成年人世界的肮脏。
“明明是你不让我告诉你哥…”
折原临也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虽然但是，五条悟泪眼朦胧的样子真的很好笑啊。他多少有点理解伏黑甚尔喜欢逗弄自己的感觉了。
“啊，所以我知道了这件事你才会那么吃惊啊。”
折原月见里显然不是第一次和别人解释弟弟的文字游戏了，“临也肯定没有说这个条件，这是你自己下意识给自己下的约定：因为束缚内容里有我的存在所以最好不要让我本人知道——之类的？”他拍拍五条悟的头安抚，“临也很擅长诱导呢。”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五条悟超受打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枯萎的状态。
明明【刹那】里没有纷杂的信息，六眼却流下了眼泪。那是悔恨与害羞交加的泪水，亏他还苦苦和月见里隐瞒，让折原临也在旁边看了好久的笑话。
那幽怨的模样看的月见里都不忍心了，
“你要是还觉得生气，可以让临也道歉啊。”
“……”
其实五条悟自己也搞不懂刚才那种憋气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没有根据的无理取闹在折原临也那个黑心狐狸面前根本讨不到好处，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干。
这又是曾经没有体会过的情绪，咒术界御三家的继承人在拥有足够实力之前能接触到的人是有限的。这其中在他面前展露自己情绪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平日里他人的仰仗和畏惧才是五条悟要面对的日常。
五条家的六眼，未来最强咒术师。这些称呼几乎把男孩短暂的人生填满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连带五条悟的名字也被一同抹消。
身处这样的家族居然没有变成那种封建残余少爷真的全靠五条悟自己天赋异禀，对一些常人拥有的欲望完全不care。某种意义来说他确实像人们认知里的神明，直到遇到折原兄弟后才稍微理解了一点常人的感情。
折原临也挑起的情绪像细小绵长的针，五条悟无从知晓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是一种密密麻麻的刺痛。
家族里有人曾经祈求他，那双哀求的眼睛让他印象深刻，所以从此之后他便把所有类似的情绪归统定义。现在看来这样的分类好像并不适用于性情复杂的人类。
但他好像又不只是想要折原临也的道歉。
所以面对月见里的建议，五条悟赌气否认：“我没有生气啊，他也不用道歉，反正下次只要我注意就不会被他耍。”
哇哦
哇哦
折原临也开始有点佩服五条悟了，反正他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和月见里顶嘴。
五条悟这样明显回避问题的态度一定会被月见里暴揍。
折原临也深有体会，感同身受，并乐见其成。
开玩笑，有一起挨揍的小伙伴超酷的好吗？
*
这副熊孩子的样子折原月见里可太熟悉了。
他深吸一口气，生气之余还得吐槽一句又找到了临也和悟的一个相同点。
他俩真的完全，完全不坦诚。
为什么能长成这副性格，别问，问就是一些嘴硬特质。一些撞南墙也不回头的硬汉气场。
想要改变这种特质单嘴上说是没有效果的，以暴制暴强制他们说出心里话才是治愈良方。
于是月见里二话不说，抬手就把【须臾】里五条悟的寝室换成了五条家的训练场，速度快到五条悟没反应过来屁股底下柔软的床铺就不见了，他一摸摸了一手沙土：……
造成如此现状的人示意弟弟离五条悟远一点，以免一会他揍人时被波及。折原临也意会，一秒后整个训练场只剩下月见里和还没有意识到要发生什么的五条悟。
“悟，”折原月见里核善微笑，“你那张硬气的嘴什么时候能服软？”
五条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搞懵了。
“你生什么气啊？”他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合理怀疑折原月见里更年期到了。
“你就当我不爽你。”
疑似更年期的人对他勾勾手指，“来打一架吧，我早看你不爽了。”
话音刚落便开始结印，右手拇指掐住中指，左手拇指掐住食指，摆出右外左内的姿势，体内咒力翻涌。
管他有没有答应，反正殴打五条悟这件事他月见里今天做定了。
术式发动的一瞬，天地俱变。
【须臾】创造出的虚假现实出现了无形的狂风，天色瞬间暗沉，万物倾倒。折原月见里的咒力在空间肆虐，凝成成千上万的利箭飞速射向一个目标，天地之间即为万物生存之地，六眼能够看清每一次攻击的方位——四面八方，每个角度都有向他袭来的攻击。他避无可避。
发动者站在风暴中心，无情审视着伤痕累累的未来最强。
五条悟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逃避。本人却没有后退一步，他挑衅的看向术式中心的折原月见里，冲他露出了一个嚣张至极的狂笑。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迎面而上。
五条悟早就知道折原月见里拥有生得术式，那是和无下限相似的又完全不同的概念。
如果说无下限的特点是寻找不存在的极限
那么月见里的术式则是去寻找一种永不偏颇的制衡。
“【三连六断·乾坤】”
他的术式永远都在寻求制衡，譬如天地，譬如水火。万物生灵长于天地之间，所以刚才的攻击五条悟无法避开，只能当面迎击。
但是，如果他能够到达天之外呢？
得益于刚才天空巨变，五条悟受到了一点启发。六眼不停的观测着被折原月见里搅动的天空，距离延伸到无限远处。
天之外是无穷无尽的宇宙，他的视线一直向宇宙之外无限延伸，延伸。这就是五条悟在被天地压迫之时所理解到的无限远。
他抬手起势，指尖咒力涌动，风雨欲来。
“【术式·苍】”
超出天空的能量和月见里的术式相撞，两种不同却强大的咒力碰撞在一起相互拉扯，力度大到好像要把【须臾】这个空间扭碎。
但最终，天地归于平静。虚拟的训练场完好无损，【须臾】会把被破坏的地方自动修复。
二人沉默的望着天空，又同时转头看向对方。
五条悟先没忍住，咧嘴哈哈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一种难得的放松。他浑身是伤，衣服上还有刚才坐在地上沾到的灰，身上唯一的亮色就是那双苍蓝色的眼睛。
它被许许多多的好奇和期待填满，所以明亮起来。
*
*
*
要好好和阿临说你的想法啊，知道了吗？
啧，知道了。
月见里你真啰嗦。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