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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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条夏树熄屏，默念几遍“这没什么不要生气这没什么不要生气……”将自己催眠，很快整理完情绪，再度打开时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审视小蝌蚪。
最初被欺骗感情的震惊和愤怒褪去，再审视这张蝌蚪照，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堪入目。
虽然是黑乎乎、没有五官的一团，但小蝌蚪本身还蛮可爱的嘛，想到它长大以后是琴蛙，就更可爱了。
这小银发，这Q弹的大脑袋，这袅来袅去的尾巴……琴蝌妙啊！就要琴蝌！
北条夏树就这么成功说服了自己，点了明信片边上的【翻转】键，又是一阵花里胡哨的变身特效，这张双面明信片终于对他展露了神秘的另一面。
……哎？
出现的居然不是小青蛙，是个穿米色睡衣的小男孩。
小男孩银发绿眼，包子般的脸皱起来，绿色眼罩推至额上。
为了迎合镜头，他单手支下巴、另一只手撑着小青蛙印花枕头，十分敷衍地做了个抑制着不爽的表情，像是睡觉刚被人吵醒似的，浑身上下都写满不耐烦。
北条夏树愣了几秒，没搞明白为什么一个宠物游戏会突然给出一张人物明信片，但他对此接受良好，主要是这张明信片的幼年‘Gin’相当可爱。
既然是人塑，不如叫他‘阵’好了。
他想了想，毕竟游戏就是要靠新颖留住玩家，奇招百出也是合理的。现在游戏和作品二创都喜欢将人动物化，怎么就不能反过来搞动物拟人？小青蛙当然也该享有这样的权利。
假如琴蛙是个真实存在的少年，小时候大概就长这样，从来都不爱笑，总是板着张气鼓鼓的、婴儿肥的脸，自以为凶狠地瞪人。他一定没什么朋友，爱好也和同龄人格格不入，讨厌听大人说教，做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拿主意。
北条夏树看了好一会儿，心满意足地收下这张琴蝌……这张双面明信片。
他将【限定收信】里外反反复复翻了个遍，没找到触发规则，看来是不用氪金，能不能收到新的信全看脸；当然也不排除是他目前等级太低、还没有解锁【限定收信】相关玩法的可能性。
北条夏树连带着想起当时客服赔付的、被他抛在脑后的另外一个功能：【模拟经营】。
那个图标因为做工极致精细，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印象，但由于他本人对模拟经营兴趣不大，之前点都懒得点开。但现在既然想起来了，那就随便看看。
居然还有简单的开场动画。
一只老乌鸦躺在病床上，咳嗽咳得惊天动地，甚至吐了两口血出来：“朗姆，我的时间不多了。”
看起来何止是时间不多了，根本就是虚弱到下一秒会断气的程度。
另一只青蛙守在它的床边，满脸凝重，头顶系统光标闪了一下，展示它的名字：【朗姆呱】
朗姆呱是个光头，明明是青蛙却长有一幅兔牙，北条夏树怎么看怎么觉得它长得十分埋汰，还是他的小琴蛙最可爱。
“Boss，您别说这种话。”朗姆呱说，“我……”
奄奄一息的乌鸦交代着遗言：“可惜，研究还在起步阶段，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组织就交给你了。至于继承人，在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会公布。他值得信任，会带领组织不断往上走……”
朗姆呱：“是。”
乌鸦：“我想休息了。”
朗姆呱答道：“那先不打扰您了，我明天再来。”
兔牙青蛙一蹦一跳地离开病房，而老乌鸦慢慢扭动脑袋，看向窗外。镜头随着他的视线拉远，天高云清，秋风萧瑟，窗外的枯树上只挂着一片半黄不黄的叶子。
老乌鸦咳嗽两声，漆黑的脸上露出挣扎与痛苦的情绪，瞳仁浑浊。
它头上冒出淡色原型气泡框，代表小动物的内心活动。
老乌鸦痛苦地想：【等这片叶子掉下来的时候，我的生命也该走到终点了吧，好不甘……】
北条夏树立刻点了下屏幕上的叶子，想把它拽下来，而那枯叶不堪受力，轻轻一点，就从枝头飘飘然坠下去。
随手缺德的夏树露出个笑容，再抬眼，想看老乌鸦的反应。
他陡然一惊，病床上哪还有什么老乌鸦？
只有一个印着灰色乌鸦遗照的方形盒，款式还挺接近《绝O求生》人被打死之后变成的木盒子。
北条夏树震惊：“？？？？？？？？？”
啊？？
这就落地成盒了？叶子一落地乌鸦就成盒？什么言出法随啊？（战术后仰）
这老东西能处，说死它是真死啊？
遗照盒上出现一个往下指的闪烁光标，是系统在提醒玩家打开盒子。
北条夏树想：“这不好吧……”
万一打开了之后，里面是骨灰呢？不太尊重刚归西的老乌鸦吧？哪怕是赛博生命也是需要敬重的吧？
夏树想归想，开盒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道德只停留在思想层面。
还好，盒子里没有什么骨灰之类的东西，蹦出来一卷金光闪闪的羊皮卷，羊皮卷往下摊开，标题明明白白地写着几个大字：【遗嘱】
【遗嘱】
【我叫乌丸OO，几十年来，为了我一手创办的组织鞠躬尽瘁，可惜我这一生过分短暂，想做的事太多，而时间太少。
___Natsuki___，我相信，你能继承我的遗志，带领我们组织，达到梦一般的彼岸。
去吧，我已经为你铺好了路，接下来怎么走，就看你的选择了。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
Since we a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乌丸OO 】
原来如此，“乌丸OO”是老乌鸦的名字，就像绝地O生舔包捡装备一样，他打开了老乌鸦的盒，就继承了这家伙的遗产，这设定倒是有意思。
“老乌鸦之死”是【模拟经营】的故事前提，一内置小游戏还搞那么多花招，又搞人塑又弄模拟经营，重置的旅行青蛙是真能整活。
【恭喜您获得[乌丸的遗嘱]！】
【[乌丸]生前作恶多端，名下巨额财产，得到[乌丸的遗嘱]之人，将继承他的事业与遗产】
【[乌丸]将组织寄托给您，接下来，请运用您的智慧，将您所处的阵营做大做强吧！】
【记住，您的敌人无处不在，务必小心！】
画面上不断弹出玩家继承到的初始金钱和资产，游戏给得很大方。
【获得初始资金100000……】
【获得化工研究所*1、中级药物研究所*1……】
【获得证券公司*1、烟酒公司*1……】
北条夏树迅速跳过，界面最终停在了一方青翠的池塘，池塘中间是一尊金色青蛙雕像，正噗噗往外滋水，几只装扮不同的小青蛙蹲在池塘前叽叽咕咕，似乎在讨论事情。
这些青蛙，就是他的小弟们吧？
【请为您的组织取个名字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随机/放弃】
还挺贴合游戏主题，玩家抽到的第一只宠物是青蛙，模拟经营里玩家拥有的小弟也是青蛙。
北条夏树想都没想，飞速打下：【青蛙组织】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起名废，大家都是青蛙，那当然叫青蛙组织啦！难道还有比这更贴切的名字吗？
系统：【请为……】
系统还想继续引导他进行模拟经营的初期设置，但玩家头像下面代表琴蛙的LOGO弹出一个闪闪的红点，北条夏树立刻被吸引注意力，从模拟经营版块切回去。
是琴蛙给他发消息。
【Gin】：从哪里得到的？
什么东西？
他看见琴蛙单爪抱着相册，另一只爪爪握着手机，顿时明白了：是在问相册。
北条夏树心想：“这小傻呱，因为我是玩家，别说相册，只要有钱核弹都能买，有什么好问的？”
这话不能直接跟呱说，他随口忽悠道：【我有超能力】
琴蛙沉默片刻，似乎是忆起那些灵异表现，也就认下了这个解释。
它抱着相册，孤零零坐在床上，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碍于面子或者别的什么理由没能说出口，令他莫名想起了那张满脸不爽的童年小阵。
琴蛙性格未免设计得太立体了，像个活生生存在的人。北条夏树其实不太擅长和这种习惯沉默的人打交道，他们说一句藏九句，十分之九落在冰面下；想要揣摩他们的想法，只能分析对方的立场和行为，常常不得要领。
但他奇异地理解了琴蛙的未言之意，写道：【我能力有限制，如果还有相关照片或者别的，我会给你的】
琴蛙看到消息，立刻把怀里的相册放到床头，试图用行动表明自己并不想要，试图和它撇清关系。
【Gin】：哦。
它表现得十足淡定，可惜系统播报远比它的行动要诚实可靠。
【[琴蛙]好感度+5】
【[琴蛙]当前好感度-91】
北条夏树任手机屏幕亮着，去洗手间刷了个牙，慢吞吞地换上毛绒拖鞋，然后发现琴蛙的消息又来了。
【Gin】：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Gin】：我的身体？
夏树：“？？？？”
什么？琴蛙居然还没有放弃下海的念头吗？？（咆哮）
怎么可以这样自甘堕落啊小呱！！
他义正词严地回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让你去做那种事的！】
……
【Natsuki】：你在想什么！我不会让你去做那种事的！
黑泽阵愣了会儿，几秒后，才意识到对方想歪了，十分无语地扯了下唇角。
他的本意其实是借尸还魂。
像‘Natsuki’这样一个几近万能的鬼魂，除了出于借用、或者夺取他的躯体的目的，黑泽阵想不出对方为什么会盯上自己。
【Natsuki】：什么身体不身体的！我最多只是摸摸你的爪子和肚皮而已！
黑泽：“……”
……也有可能是单纯的变态。
但这种装疯卖痴的话，完全不能打消黑泽阵的疑虑，反倒叫他陷入更加阴暗混沌的猜忌中。
他对Natsuki一无所知，可对方却能拿出他和母亲的旧照，与Natsuki巨大的能力与信息差距，让黑泽阵浑身不舒服。
黑泽最厌恶仰视别人。
【哔——】
手机轻轻震动了下。
黑泽阵刚接触这部手机，还不知道该如何设置隐藏消息设置，屏幕解锁界面弹出几条Natsuki的信息。
【Natsuki】：如果你觉得收我的礼物，受之有愧的话
【Natsuki】：那就别那么讨厌我了
【Natsuki】：此外暂时没有其他要求
黑泽阵神色冷淡，无动于衷。
他还是不相信。
他打开交流APP，整体的界面设计比翻盖手机上的要精细许多，但功能大差不差。
向左滑，还是四个功能键【寄明信片】、【寄相片】、【商城】、【Natsuki的愿望清单】。
对方没有要求，黑泽阵当然不可能主动寄信。
他在【商城】和【Natsuki的愿望清单】当中犹豫了半秒，率先选择字符更多的后者。
【Natsuki的愿望清单】
[满足Natsuki的愿望，有助于提升感情哟~]
[Natsuki物质条件相当丰富，因此他的愿望多是精神层面的，请努力完成吧~]
第一条赫然是——
【Gin喜欢我】
黑泽阵稍显惊讶，抿唇，不自觉收拢了手指，有几分淡淡的、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慌张。
然后，目光往下，愿望清单第二条写的是……
【想让Gin坐牢，穿条纹衣服，哪都不去，哈哈！】
黑泽阵：“………………”
……
第19章
北条夏树并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想法已经被愿望清单曝光，他看到【[琴蛙]好感度-2】，还以为是摸肚子摸爪子的流氓言论让小呱不高兴了，也就没往心上去。
反正光脚不怕穿鞋，好感度都负大几十了，两点根本不痛不痒。
趁着琴蛙在房间里蹉跎的功夫，北条夏树打开商城，准备把琴蛙的游泳课安排上。
他这人在花钱方面向来心大，一眼相中了最贵的【奥运冠军级豪华游泳池】。
【是否为[琴蛙]建设[奥运冠军级豪华泳池]？[Y/N]】
【售价：200000三叶草】
【介绍：[奥运冠军级豪华泳池]配置最新游泳训练辅助科技，红外摄像头精准捕捉泳姿，AI名师莅临指点，一对一针对性辅导，游泳水平快速提高，无论是想游泳入门，还是拿奥运冠军，这都是您的不二选择！建设豪华泳池，让您的呱呱赢在起跑线上！】
和模拟靶场一摸一样的鸡娃话术模板，在北条夏树这里，再次没什么悬念地奏效了。
虽然他的目标只是让琴蛙学会游泳，可万一琴蛙其实是个游泳天才、想冲刺奥运呢？反正先买了总没错。
这么想着，北条夏树又眼睛也不眨地出帐二十万三叶草，全然忘记以前那些‘傻[哔——]才在这游戏里充那么多钱’，变成了冤大头的模样。
他买下豪华泳池，发现这玩意的图标出现在模拟靶场下面，多了几样可以调整的设置。
豪华泳池可以跟模拟靶场一起出现，能藏起来一个不让蛙碰，当然也能设置两者出现的时间比例。北条夏树研究了几分钟用法，将它调整成琴蛙每天必须学习一小时游泳才能进入模拟靶场，为期7日。
“肯定又要扣好感度了。”北条夏树想，“但就算它不乐意，也没办法，一只小青蛙不会游泳，像什么样子？”
反正琴蛙不愿意下水，就把他拎起来就下去。
买都买了，二十万三叶草难道是大风刮来的？这倒霉小呱必须得用。
本玩家就是那么冷酷.jpg。
北条夏树安置好游泳池，想叫琴蛙来看看给他新买的玩具，却发现小呱正在洗澡，大概是准备直接睡觉了。
也是，游戏里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它今天赶到横滨，又绕着横滨走了不少路，应该累了。
于是他决定不告诉琴蛙，等它自己发现——这又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狂喜！
北条夏树切回模拟经营，继续看刚才被琴蛙弹消息打断的系统提示。
系统：【请为你自己设置一个虚拟形象，设置之后无法轻易更改，谨慎选择】
画面当中出现一只白色线条小狗。
可以选择的部分是：【头套】、【服装】、【鞋子】。
这不是完全没有给人选择吗！强行把人框定成小狗了！这游戏有病吧！
不应该是有一堆小动物可以随便选，随便打扮？这样子真的礼貌吗？
【头套】：熊猫头、兔斯基头、鸭子头、狮子头（？）……
【服装】：熊猫连体服、兔斯基连体服、鸭子连体服、狮子连体服……
【鞋子】：熊猫爪、兔爪、鸭掌、狮爪……
北条夏树：“……”
意思是，他的小狗形象没办法改变，但是可以打扮成别的动物。
行叭。
北条夏树挑挑拣拣，实在觉得这些都不怎么符合心意，但他转念一想，现在他是青蛙组织的boss，应该选点相关的元素，方便融入组织——
就决定是你了！悲伤蛙头套！
悲伤蛙头套小狗，确认。
【Natsuki，你是[青蛙组织]的头目，你们组织神秘、强大、根系深远，许多人对你们不怀好意，也对你的项上人头虎视眈眈】
【[青蛙组织]没有系统明确的上下级制度，分编为行动组、情报组和后勤组】
【[青蛙组织]的高级成员统一发放酒名代号，各自拥有行动小组，除你之外，地位最高的成员是[朗姆呱]】
【再重申一遍，许多人对你的项上人头虎视眈眈，请保持神秘，用邮件和你手下成员联系，尽可能减少线下见面次数；组织成员们称你为Boss、那位先生，或者是N先生】
对于‘减少线下见面次数’这一点，北条夏树深以为然，毕竟万一被青蛙们发现老大是个小狗狗，心想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要篡位该怎么办？
接下来弹出了一堆关于组织目前发展方向和玩法的引导，北条夏树迅速跳过，来到新手指引的最后一步。
【尊敬的[青蛙组织]Boss，给你的成员们发送第一封邮件吧！】
【A.你好，我是青蛙组织的Boss，刚从老乌鸦手里继承组织，现在我准备发展新产业，彻底统一里世界，所以我现在需要一笔钱，只要你转50000000日元，助我成为里世界的新王，事成之后我给你一个酒名代号】
【B.哈哈，呱儿子们，你爹来咯！】
【C.上任！蛙厂！我就是BOSS！BOSS来了，蛙厂太平了！BOSS来了，青天就有了！】
【……】
都不太正经啊！
北条夏树看沉默了，最终选择了最后一项：【保持低调，仅发送[乌丸]之前存放在草稿箱的定时邮件给代号成员】
乌丸早就编辑好的通知邮件中规中矩——
【我的继承人是N，以后，青蛙组织就交给他了。】
不错，不要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太掉Boss的B格了。
他选择确认后，这封邮件就发了出去。
半秒钟后，青草池塘界面上，几只小青蛙摸出手机，应该是收到邮件了。
它们头顶开始冒泡。
【恶作剧邮件？】
【是那位先生的邮箱】
【开玩笑吧】
【青、青蛙……？】
似乎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受新的老大？
北条夏树还想看看它们会如何腹诽自己未来的顶头上司，然而就在这时，琴蛙头像边的红点点又开始闪了。
模拟经营只图一乐，养琴蛙才是重点，他毫无留恋地切了回去。
琴蛙面无表情地站在游泳池面前，问：【靶场呢？】
北条夏树答：【在你彻底学会游泳之前，每天要练习一小时，才能解锁靶场】
至于好感度？扣吧，扣吧，不差这点儿了。
他等了好一会儿，扣好感的系统消息却迟迟不来。
——琴蛙怔愣片刻，居然乖乖绑起头发，下水学游泳了！
北条夏树瞪大眼睛：“！！！”
天哪！
原来他和琴蛙关系好转、不是他的错觉！
【[琴蛙]想要练枪，但是你没收了靶场，好感度-1】
【[琴蛙]不会游泳，它认为游泳是生存必要技能，愿意学习，好感度+1】
连续两条系统消息，一加一减，将琴蛙方才的内心活动传达过来。
不愧是实用主义小呱！北条夏树内心毫不吝啬地夸奖几句，‘和琴蛙关系好转’的自信猜测却依然盘踞在脑海。
就这样，琴蛙无比配合地接受了游泳训练。
它学得很快，游戏里三天过去，琴蛙已经能游出[新手上路]档位的全满分——系统原先给出的预期时间是二十一天，进入[进阶学习]阶段。
第八天，游泳池的七日限制已经过去。
北条夏树中午登录游戏，却看见系统弹出【[琴蛙]在[奥运冠军级豪华泳池]练习游泳】。
夏树：“！！！”
好感动！小呱长大了！居然会去主动游泳！
难道琴蛙真的想成为奥运冠军？
北条夏树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打开豪华泳池界面。
然后，他尬住了：“………………”
因为琴蛙，在自由泳。
一只青蛙
……自由泳？
真的好怪啊……
好怪，再看一眼，太怪了关掉。
北条夏树将这个动作重复了好几遍，久久无法平静。
不过夏树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黑手党，无论遇到多诡异的情况，都能迅速镇定下来，没过几天，他就对琴蛙自由泳的事实接受良好了。
琴蛙大约在横滨这家小旅馆住了十天，突然收拾东西，大半夜的，背着它的小包袱出发了。它溜达到港口码头，和船上的蜥蜴交谈片刻，重新背着小包袱，慢吞吞往回走。
——这是在干什么？
系统仿佛听到了玩家的疑惑，十分及时地解释情况：【[琴蛙]被[杵屋组]与[和泉会]追杀，准备从横滨港口偷渡出境】
【[琴蛙]和[蜥蜴船员]约定完毕，明天凌晨两点出发】
北条夏树忆起那骡子那声嘶力竭的“敢杀我的马！”，这才意识到，琴蛙从东京到横滨，不是想旅游，而是逃命。他当时看到【[琴蛙]认为事情迟早会败露，避避风头】的消息，并没有往心上去，原来确有其事。
他有点好笑地想：“它们也配？”
这人十五岁成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没什么架子，除了谈及有关港/黑利益的议题，大部分时候温柔无害，就像个爱笑的男子高中生，他目前也确实是处于高中的年纪。
可黑手党的傲慢烙在骨子里，随时都能撕开那副年轻光鲜的外皮，朝人亮出利爪。
琴蛙正沿着海岸线散步，似乎是想回旅馆。
北条夏树戳了戳它，呱呱回头，递来相当不耐烦的眼神。
……
夜里的海岸边，湿气扑面而来，将咸味稀释进每一粒空气分子。
黑泽阵感觉胳膊被人轻轻碰了下。
他回头瞪了一眼对方，然后手机开始震动。
【Natsuki】：别离开日本
【Natsuki】：他们追杀你，你就走，你不想报仇吗？
他垂着眼睫，面无表情地回：【你想我去送死？】
Natsuki的消息来的很快：【缺钱我给，缺武器我买，你只管打回去】
黑泽阵愕然一瞬。
他必须承认，这个提议相当诱人，他动摇了。
【Natsuki】：信我啦
【Natsuki】：你不想逃，我就不会让你输
黑泽阵沉默片刻。
他再度问了那个问题：【你想得到什么？】
这次，Natsuki的回答是——
【当然有，你最好照做】。
夜风推着海波，在这冬夜里回唱，宛如自天上降落的歌声。
黑泽阵板着脸，指尖冰凉，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屏息等待对方开出条件。
【Natsuki】：用过新手机的拍照功能吗？左上角有个旋转键，点一下试试
黑泽阵照做了，切换到前置摄像头，他在屏幕里看到自己的脸。
他皱眉，不明所以，但是有种不详的预感——就像之前的每一次……
然后，果然，立刻应验了。
【Natsuki】：会了吧，发张自拍给我看看=w=
黑泽阵：“………………”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