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所谓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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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结束了，杰森的事情结束了，提姆终于被系统放出了意识空间，回到了主体马甲。他高烧不退躺在病床上一周，这期间消极情绪的几乎侵染了整个德雷克大宅。
对于他突然昏迷，昏迷前不知名的疼痛，医生并没有找到病因，最后确诊归结是心理问题，医生判断是因为他失去了母亲，一时间无法接受，才出现了幻痛。
提姆不想去解释什么，这一周的时间里，哥谭失去了罗宾和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失去了自己的养子，哥谭的罪犯以为黑暗骑士不会再出现变得更加肆意妄为，但他们不知道，接下来就会迎接更加残暴可怖的黑暗骑士。
一个真正的不近人情的黑暗骑士。
一周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作为主角的【蝙蝠侠】与【超人】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正对面交锋，为了阻止蝙蝠侠杀死已经成为联合国酋长的小丑。
他知道不仅是自己，布鲁斯必然比自己更为疲惫。
那种丧子的痛苦将伴随其一生，成为继东区公园街，一声枪响后散落珍珠的第二个可以叫蝙蝠侠惊醒的噩梦。
而这样的噩梦，在所谓的剧本中，不会就此停歇。
再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看到这般坚决态度的提姆，了解宿主胜过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系统，明白自己必须得让维护员改变目前的思维方式。
如果他们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无论是他们的任务，还是他们的关系，亦或者后续工作，都不会顺利。
「“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又是为什么突然这么激烈的反抗任务。”」
系统的声音听上去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和蔼，他像是一个看到新人即将走上歪路的前辈，循循善诱想劝他向善。
见鬼的，他不喜欢这个形容！
究竟谁是错，谁是对？
关于这个话题，他感觉自己曾经也同某个人争论过。
“既然你这么理解，那倒是给我一个解释吧。”
他需要的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将之前所有隐瞒的问题，以及穿越局背后的秘密，甚至于他们这些行为和规矩背后的目的都解释清楚的答案。
「“我很抱歉，有些事我暂时不能向你说明，但你想知道的后果，我可以告诉你。”」
意识脱离，提姆一下离开了主体马甲【提姆】，他好像来到了意识空间，却又好像是另一个地方。
「“这里是…我上一任宿主的记忆……”」
他说完沉默了，某种名为悲伤，真实到不该从人工智能身上散发的情绪波动展开，提姆几乎要被这种强烈的仿佛亲身经历的情绪感染了，不过他却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个暂且不提。
这位前任宿主是一个极为天真的人，他性格开朗，为人积极乐观，身上有种无穷无尽的动力，好似对世间的一切都抱有最大的希望。
纵使生活在一个和平年代，提姆也不是一个会无端豁达的人。在他看来有时候乐观可能会是一种无用的正面情绪，毕竟世间万物，不是所有事用乐观就可以去面对，解决的。
只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却也不会讨厌这样的人。
如果你身边有一个乐观到可以轻易感染其他人的存在，提姆想，没有人会对他产生反感。
然而，纵然是这样的乐观，似乎也抵不过某些残忍的真相。
这个人，他像提姆一样，因为看着那些活生生的人，由于所谓的剧情、所谓发生的历史走向死亡，以及他分明知道是凶手却只能无所作为的事，他心痛不已，到最后无法忍受。
他开始觉得那些剧本都是狗屁，那些剧本不过是某些人的消遣，人命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没有认识到，或者说，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前辈告诉他改变剧情，或者不按剧情去演绎故事会有怎样可怕的后果。
只是听着规则，却不知结果的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想改变那些人的死亡。
在杀戮开始之前。
于是他第一次，救下了一个，任务世界中，他最亲近的人，他的弟弟…们。
这时，世界意识似乎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兴许与那个人拥有的地位不足以影响整个世界有关。
于是，他开始认为自己是对的，他去改变了另一个人的结局，那些他想救下的无辜之人。
直到最后，是去救收养自己的导师。
可惜，这一步是错的，如果说他第一次就收手，甚至是后面几次就停下这样的举动，一切可能不至于太过糟糕。
他的导师拥有的地位很高，对于整个世界而言承载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世界意识几乎是当时就发现了这件事，只是顺应因果关系，前者拯救的人，在此刻成为了因果报应的体现，所有的拯救堆积在一起，造成的世界线紊乱程度是巨大的，即使世界意识想出手回溯时光，却也赶不上世界崩溃的速度。
就这样，顷刻间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在他眼前，他美好的回忆，他记忆中鲜活的生命，那些本该相安无事的，那些被他凭借剧本预知提前救下的，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碎片，没留下一点点痕迹的消失在这个虚无之中。
这就是改变剧情，让“历史”发生变化后，最可怕的结局。
代价是整个世界的生命。
回忆结束，提姆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最后好像终于做出让步，在这样可怕的结局面前，他好像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向系统发出了道歉。
“好吧，我很抱歉。”
系统松了口气，他认为提姆会变回曾经那个他熟悉的宿主，那个尽忠尽职，勤勤恳恳完成任务，决不捣乱的维护员。
「“太好了，那么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等身体好起来，就可以展开【提姆】的剧情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欣喜，提姆不会再做那些违反规定的事，可以和自己的……宿主恢复曾经的关系，这是他认为最令人高兴的事。
二十岁的俊秀青年在意识空间挑眉，对此不予置否，“嗯，你说得对。”
气氛恢复正常，一切好像在这次系统的主动妥协中，恢复到开始的模样。
只有提姆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杰森的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周，迪克姗姗来迟，夏季倾盆大雨下个不停，少年低着头站在哥谭公墓的墓碑前，无神的看着面前的墓碑。
金红色长发的少女打着伞推开墓园大门，从一侧的小道穿插，走到了迪克的一旁。
芭芭拉看了眼十字架的墓碑，对于杰森那莫名其妙的不喜也在雨水和死亡的冲击下淡去。
说起来，她为什么会讨厌杰森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摄像头浮在空中，尽职的拍摄着这里的画面，雨水打湿了迪克的黑发，他难过的好像在流泪，但脸上混合着雨水，一时间竟也分不清了。
“该回家了，你会感冒的。”
芭芭拉这样说着，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头顶的雨水异常的大，而公墓之外，仅仅一条街的距离阳光明媚。
迪克还是很低落，他发誓，因为八月份是杰森的生日，为了弟弟他还做好了给对方一个惊喜的准备，想邀请杰森到少年泰坦一趟。
只是也不知是任务困难，导致他忘却了时间，还是怎的，分明是每天数着日子过，居然会忘了回到哥谭，邀请杰森。
他的记忆力已经这么差了吗？
那么期待的日子，筹备将近两个月的惊喜，居然忘了？！
而这一次忘了，哪成想就是永别，等他回到哥谭，以为可以给杰森一个惊喜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杰森死了，被葬在六尺之下，而他这个混蛋，就连葬礼都没有参加？
怎么会？阿尔弗雷德说他联系了自己，可他没有接收到任何消息？
怎么会？他怎么可以忘记这么重要的……
如果说他没有忘记这件事，按照计划提前回到哥谭，他是不是可以阻止杰森的离去？
自责将迪克淹没，正如这大的离奇的雨，也如同所有人都不知晓，那将所有人包裹的严严实实，能使迪克忘记杰森生日的不可抗力。
“小翅膀才不过十四岁啊…”少年哽咽着，“你知道吗？芭布斯，杰森才不过十四岁啊！布鲁斯带他回来那天，也不过相差几天的时间就是他的生日！！！”
他大吼着，不知在发泄什么。
“我他妈居然忘了？！怎么可以忘了？！”
他的弟弟，杰森甚至距离15岁生日都还差几天的时间却……
芭芭拉颤抖了一下，回忆起曾经的种种过往，她突然发现，排挤杰森的自己幼稚且可笑，不能理解且不可理喻极了！
少女垂下眼睑，眼中尽是失落与自责，最难过的是，她想道歉却找不到那个人了。
人总是这样，似乎只有失去，才会提醒他们曾经没有来得及珍惜。
镜头离远，这幕戏尚未结束，躲在守墓人小屋的男孩走出房间，站在枯树的阴影中，看着渐渐远离自己的大雨若有所思。
等那两位携带头衔的重要角色渐行渐远，男孩才完全走出树荫。
手中捧花的提姆一步步走在湿润的土地上，等走到了他的目的地后，没有了用处的雨伞被他放在一旁，他注视着面前的墓碑没有开口说话。
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青草香气，男孩明白再过不久，这个墓碑之下的人应该就会爬出，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在哥谭游荡大约一两个月，而后被不知为何来到哥谭的刺客联盟带走。
往后作为红头罩，怀着满腔的愤怒复活。
这个世界总在奇怪的地方修正着自己的故事，有时候真的叫提姆误以为直接进入了游戏。
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里的人是存在生命的个体，每个人都拥有生命和自我思维……
所以，每个人都值得拯救。
「“你还好吧？”」
系统问着，却听提姆冷笑一声，“别问我，我感觉你比我还难过。所以你还好吗？”
系统卡壳了，鉴于人工智能不会出现死机的状况，提姆认为他大概是说中了系统的心理状况。
如果只是一个系统，他为什么比自己难过？
况且这个蠢货还暴露了一个最致命的问题，却仍然不自知，果然是小傻子系统啊。
“好了，我会回去准备下一场演出的，你放心吧。”
男孩冷冷的说着，天真的系统这一刻才真正意义意识到，恢复从前好像成为了奢望，一切再也不复返。
这一刻，它…他感觉自己有点心碎。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告诉提姆那些隐瞒的真相。
但他忍住了，他知道自己肩负的使命，哪怕提姆会讨厌自己，仇恨自己，哪怕他无法接受提姆的不喜，他也必须稳住。
记住B曾说过的话，这都是为了保护提姆，保护他，所以才需要隐藏真相……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所谓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