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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强抢民男 ...

  •   第二十三章。

      裴初棠知道杨棋平日跋扈惯了,跟他讲道理,或者硬刚都是自讨苦吃,思来想去,只能先周旋下去,尽量拖延时间。

      房间灯光点燃,陈列一室的稀奇物件全部呈现眼前,镣铐,皮鞭,银针……

      原来这家伙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难道,他想将这些都用在自己身上?裴初棠面前挤出一个笑容,强装镇定道:“咱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你至于这般对我吗?”

      “士可杀不可辱,我毕竟是侯府的人,你想清楚了啊!”

      杨棋怒道:“你还敢提侯府?当日你仗着燕泽撑腰,让我名声尽毁,成为整个京都的笑柄,现在还敢狐假虎威?”

      “本公子何时受过此等羞辱,都是因为你这个贱奴!”

      裴初棠道:“那不是你为难我在先吗,你这人讲不讲道理?”

      “本公子对你一个贱奴何须讲道理?纵然羞辱你,刁难你,那又如何,谁让你身份低贱呢。”杨棋手执牛皮鞭子,用力抽打在裴初棠身上。

      虽隔着衣物,裴初棠还是痛呼出声,他知道,杨棋就是想看他凄惨求饶的模样,以报当日侯府被教训之仇,此人心眼极小,若不配合,只会变本加厉。

      听到惨叫,杨棋面上露出愉悦之色,赞道:“叫的真好听。”

      “没想到,杨公子有这种嗜好……”

      “那你可得撑住了,慢慢体会。”

      “你到底想怎样?”

      “嘘,别浪费力气说话。”杨棋丢掉鞭子,将烛台端到床榻前,融化的蜡油滴在裴初棠脸上,烫的他一直躲。

      裴初棠原本还想忍一会,谁知这家伙只会更来劲,他双脚蹬过去,狠狠踢在杨棋两腿间,烛台倒地,火势点燃帷幔。

      他立刻将被绑住的手腕放在火上烤,趁着杨棋在地上疼的打滚,奋力挣脱缰绳,手腕四周的皮肤被烧的起泡,疼得他汗水直流。

      终于,绳子断了!

      杨棋缓过神,立刻扑上来掐住裴初棠的脖子,眼里充斥着血色和愤怒,骂骂咧咧道:“你还是死性不改,从前,我就讨厌你这幅清高做派!”

      “我……何时故作清高了,我只是不想跟你们厮混作恶,整日玩乐!”

      “还装?你都委身与人做暖床奴了,还当自己金贵呢?我要是你呀,为保全气节应一根绳子吊死。”

      裴初棠冷笑,尽管快被他掐死了,眼底嘲讽却更甚,他抄起地上掉落的烛台,精准砸向杨棋脑门,将人砸的眼前一黑,哐当倒地。

      他立刻去解脚上缰绳,不甘道:“死多容易,活着才难!你这种养尊处优被惯坏的渣子自然体会不来!”

      这处酒楼都是杨棋的人,他将门推开缝隙,发现走廊尽头有人把守。

      推开窗,此处是四楼,裴初棠想寻找落脚点,可下面是坚硬的地面,跳下去的话怕是不要摔断腿,他不禁咒骂出声。

      忽然,有人从身后牵制住他,被砸晕的杨棋醒了,死命揪着他不许他逃。

      裴初棠大惊,用手肘死命怼他,他们二人在地上扭打,杨棋身形比他高大,力气也足,可裴初棠在侯府整日做粗活,也练了不少牛劲,他连踢带拽,手指乱抓,无所不用其极,将杨棋脸上挠出好几道血痕,衣服都扯破了,宛若发疯。

      杨棋没想到他疯起来这么难缠,立刻大喊叫人。

      “闭嘴!”裴初棠将地上帷幔扯在手中,死命往杨棋嘴里塞。

      “唔唔唔!”

      “既然你不放过我,觉得我好欺负,那咱们就同归于尽!”

      “唔!”杨棋憋的面色涨红。

      哗啦一声,烛台全部被打落,火光瞬间燃烧起来,裴初棠将火势引的到处都是,大笑道:“烧的更旺一点吧,将你我都烧成灰!”

      杨棋此刻真的慌了,他后悔不该把人全部支开,眼前的裴初棠,和他从前认识的裴初棠简直判若两人,疯子,他是疯了吗?!

      “啧,原来你也怕死啊?其实,我也怕。”裴初棠嘲笑他,将帷幔绑在床头,顺势爬下去,他可不会傻站着等死。

      跟杨棋这种烂人死在一起,他岂不白活一世。

      逃到大街上,他忍着身上的痛,拼命往人最多的地方跑,后面马蹄声阵阵,急切追寻他的身影,跑快些,在跑快些!

      “啊!”脚下一滑,摔在卖果子的摊贩前。

      很好,此处人足够多,杨棋带人追来,二人尽显狼狈,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还各自带着伤,灰头土脸的模样引来行人纷纷围观议论。

      裴初棠坐在地上不起,扯开嗓子大喊:“都尉府家的嫡子当街强抢民男啊,还有没有王法,在下虽身份卑贱,但也不能光天化日被掳走羞辱,简直无法无天了啊!”

      “都尉公子目无王法,朗朗乾坤,欺男霸女!”

      “你们都看看啊,都尉府公子仗势欺人,视人命如草芥,救命啊!”

      一通哀嚎后,所有人都开始对杨棋指指点点起来,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杨棋被说的面子搁不下,怒而反驳:“你们懂什么,是这贱奴得罪我在先!”

      裴初棠继续哭嚎道:“我身份低微,哪能招惹得起都尉公子,我与您根本不熟,您强抢民男不成,就打算按个莫须有的罪名,好要我受你折磨。”

      “大家看看,我手上的伤,就是被他烧出来的,而他脸上的伤,是我不得已反抗抓的,他用羊皮鞭子抽我,用燃烧的蜡烫我!”

      “简直衣冠禽兽!”

      “人面兽心!”

      看热闹的大娘们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道:“哎呦,这权贵家的公子哥都这么会磋磨人啊?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

      “臊得慌,真是臊死人了!”

      杨棋快被气死了,捂着被抓伤的脸左右张望,咬牙切齿道:“一群死人,还不给我把人抓了,就看他如此诋毁本公子吗?!”

      裴初棠道:“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杨公子真要抓我?好歹我也是侯府的人啊,您未免欺人太甚。”

      旁边有人劝道:“公子,闹大了不好跟老爷交差啊。”

      杨棋气到颤抖,正想发作,恰逢侯府寻人的马车闻讯找来,他只能不甘作罢,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他不至于跟侯府杠上,父亲必会恼怒怪罪。

      “妈的,撤!”一行人冲开人群走了。

      侯府众人将他扶上马车,连声叹气:“我的祖宗,你怎么又撞上枪口了,没把你捅个对穿吧?还能喘气吗?”

      裴初棠松懈下来道:“死不了。”
      ……

      回到侯府,他以为事办砸了必会被训斥,谁料,竟没有被怪罪。

      燕泽气势汹汹推开房门,带着医师给他疗伤:“好个杨棋,还记仇呢,看我不打断他的腿,让他再出来晃。”

      “别,燕泽!”裴初棠叫住他,摇头道,“我没什么事,反倒是他,还被我揍了。”

      燕泽道:“那也不成,你瞧你的手,还有你的脸,被烫的都没法见人了。”

      “真的吗?”裴初棠拿来镜子,望向被烫红起皮的脸,笑出声道,“我以为多大事呢,我一个男人,那么在乎脸面做什么。”

      燕泽道:“男人就不能在意容貌吗?那还有探花郎什么事,阿棠生的好看,若真被他毁了,我非把他剁成肉泥喂狗去。”

      裴初棠道:“可我也不是探花郎啊。”

      燕泽道:“你比探花郎好看。”

      “额……新帝登基,当朝还未有探花郎吧?”裴初棠撇撇嘴,带着严肃的口吻说道,“哪能为了哄人,就说比探花郎好看的,燕泽,你说这话可是要得罪人的。这玩笑开不得,知道吗?”

      燕泽点头:“哦,知道了。”

      医师为他灼伤的手上药包扎,顺便留了瓶药涂抹脸颊烫伤:“这几日莫要沾水,药需一日三次涂抹,切莫忘记。”

      “阿棠,我帮你涂抹。”

      “不,不必,我自己来吧。”

      “那你得当回事才行,我看你压根就不在意。”燕泽絮絮叨叨很久才肯离开。

      夜里,他坐在镜子前涂抹药膏,脸上一阵冰冰凉凉,或许,他还是在意容貌的。

      如果没有这张脸,怎么入宫复仇呢?

      因为受伤,他的手无法碰水,脸上带起面纱,安排给他的活也比之前轻松。

      一开始入侯府,所有人都看不起他,觉得他少爷身奴才命,干活慢还有靠山,日子久了,那群人倒也不是真的坏。

      只要老老实实做事,甚至能和他们相处的很和谐。

      两日后,都尉府嫡子当街强抢民男的荒唐事传入宫中,口口相传,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天子震怒,斥责,子不教父之过,有其子必有其父。

      于是守城都尉被连根拔起,官降三职,从最繁华得势的京都,调任去了穷山恶岭,物资贫瘠的蛮地沙平当县令。

      裴初棠同下人们吃饭时,听人说起,那沙平,是一处强龙不压地头蛇的地方,时常作乱,一年下不了几场雨,没什么作物,更没什么吃的,人烟稀少,却各个强悍。去了那地方,有得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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