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你要什么？ ...
-
“咳咳咳！”听到他的话，周鸣一个没忍住，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
他结结巴巴，面红耳赤：“咳，那，那个，江老师，我出去看看治疗舱怎么还没空出来。”
周鸣说完，极有眼色地一路小跑溜出诊室。江自流嘴巴动了动，终究没说话，只是在他出门后，无奈地看向贺初年：“你少闹点儿幺蛾子。”
贺初年也收敛了笑容，认真起来：“我说真的，江哥，我睡不着。”
江自流审视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的话究竟可不可信，两人对视了片刻，终究是江自流先败下阵来，抓起他的手腕，将他腕上的医疗监测芯片弹出来，数据导入到自己光脑里。
一边做着这件事，他一边抬手扳起贺初年的头，观察着他的面色。
贺初年得上天厚爱，长了一张极有欺骗性的脸，江自流手指接触到他的下巴，眼睛无意中和他对视后，才惊觉自己心跳快的发慌。他瞬间错开视线，然后才秉持着医者的职业尊严，强令自己重新看向他。
他眼下的确有些青黑——以贺初年S级的体能素质，这显然不应该。
“我给你安排一次详细检测。”江自流导完数据，不动声色抽回手，退开一步。
如果有人站在他背后的话，会看到他耳尖有一点点红，背在身后的手指也微微颤了一颤。
贺初年毫无所觉。
他修长的手指无聊地叩着诊疗椅的金属扶手：“检不检测随你，先开点药给我。”
江自流已经转回办公桌前，听到贺初年的话，他本能地想要拒绝，想到他眼下的青黑，还是心一软给他开了两颗药。
周鸣是在这时敲门回到诊室的，医疗舱已经空了出来，他进来请示。贺初年感觉倦意一阵阵袭来，连小实习生也没兴致逗弄了：“那我走了。”
——他说完就从诊疗椅上站起来，然后，眼前一黑，轰然倒地。
*
贺初年清醒过来的时候，小实习生周鸣正为他打开营养舱的舱盖。他睁眼那一瞬，冷漠如有实质的眼神刺得小实习生一个激灵，浑身血液几乎都僵住了。
好在随着贺初年眨了下眼，那种冰冷的感觉飞速褪去，快的好像只是周鸣刹那产生的错觉。
江自流在旁边翻看着检测数据，脸色不大好看。周鸣吞咽下口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江老师，患者醒了。”
贺初年已经自己从内部拔掉营养舱乱七八糟的管线针头，迈步走了出来。
终于睡了一觉，他感觉舒坦不少，空气又清新了，小实习生的脸又新鲜有趣了，就连江自流，嗯，江医生的脸还是一贯冷淡——
“贺长官，请你解释一下，你血液里的大剂量尼古丁和酒精残留是怎么回事？”
“呃……”贺初年身体顿了一下，神色迷惑又无辜：“怎么回事？你们趁我昏迷向我体内注射了尼古丁和酒精？人体耐受实验？”
周鸣低了低脑袋，莫名想笑，但是不敢，倒是有点理解江老师气压为什么这么低。
“我先走了！”贺初年一丝不苟且快速地穿好医疗舱旁准备的衣服，溜之大吉。
江自流看着贺初年迈开长腿出门，心里在拦与不拦之间两难了一瞬，终究选择放弃。
明明该为难的不是自己。
他点开光脑，通过加密频道发了一条消息：“指挥官大人，有份报告，请您查阅。”
*
江自流很快受到陆成璋的召见。
“我很忙，陆指挥官。”与客气有礼的称呼相反，江自流的语气很是不耐：“数据都已经发给你了。”
“我要数据有什么用？！”陆成璋将茶杯重重砸在桌面上。
江自流神色更冷了些：“那你要什么？”
“我要人！”陆成璋暴躁地撸了把头发，他是真的急，眼里都冒出了红血丝：“我要人好好的！”
“这不是好好的吗？”
江自流看着他急，本来烦躁的心情反而平静了。
“好好的人怎么会晕倒？”
“也不算晕倒，就是睡过去了，精神力和体能双重透支。”江自流语气淡淡。“谁让他倒霉，带队休个假还能遇上虫族，没死算命大了。”
“你——江自流，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说失眠？”
“还是酗酒？尼古丁依赖？”
“手术的一点副作用罢了，按你的逻辑，比起命来，这些不都算不得什么吗？”
“你没说过——”陆成璋顿了顿。“你没说过会有这些副作用。”
“但我说过一定会有副作用。”
“怎么？”江自流沉默了一会，才略含嘲讽地问：“早知道有这些副作用，你会收回成命吗？”
陆成璋心头一滞，肺管子都被江自流戳得疼。
但他很快理好情绪，抬起头来，直视江自流，语气冷漠：“表哥不用拿话点我，我做事，从不后悔。”
“你后不后悔不在我的关注范畴。”江自流面无表情。“如果你冷静下来了，我们倒是可以就后续跟踪治疗沟通一二。”
“如你所见，试验治疗大体是成功的，这些天他的精神力波动都很稳定，行为模式和思维习惯也没有明显改变——”
“行为和思维都没改变……你怎么证明治疗成功了？”
“结果导向。”江自流答。“而且大脑也是有肌肉记忆的。剥离情感，他还是会按既定模式行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了眼陆成璋：“怎么，失望？”
陆成璋把夹在指缝要点的烟又放下：“说正事！”
“目前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失眠。”江自流果然说起正事。“初年昏睡期间，我做了睡眠监测，即便在治疗舱中，他也全程没进入深度睡眠。”
“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好说，我需要更详细和更长周期的数据，最好是植入纳米机器人长期跟踪监测，但——”
他顿了顿：“我没有权限，你知道的，他恐怕不会配合我。”
“我看他一向很配合你。”
“那是在我对他动手术之前！”
两人再次对视，各自暗含了一股无法深究的怒意。
陆成璋先转开视线。
“我知道了。”他深深吸了口气。“我帮你说服他。”
“不是帮我。”
江自流起身，丢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透明盒子。盒子恰好落在陆成璋面前的烟灰缸里，滴溜溜打个转，在他指尖停下来。
作者有话说第2章 02.你要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