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二玩家大闹婚仪场，倒星海坠落诉衷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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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订六辆跑车！”我这样对王秘书说，然后把准备好的环城路线拍在了他的桌上，“还要有六套样式不同的男式婚纱！”
“……？你真的确定吗？”
王秘书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事成之后我把我的钱分你一半。”我拿出一张卡，“这是定金。”
我是在应付那群傻卵的时候抽空找出来的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去赶下一个场了，和抖M傻卵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有额外的体力消耗。
“我知道了，可是……六辆？”他似乎有所疑问，“我记得你的目标是五个人……”
为什么害羞起来了这家伙，好恶心。
“你管我，备车就行了。”
我又提醒了一些注意要点，就拜托他去找其他部分洽谈了。
———接下来……温吞的方式已经无法解决问题，那么，剩下的进度我会全部快进。
要是我之前还顾及着任务进度，现在我也已经全都不管啦。
“Surprise！”
在总裁傻卵和街溜子傻卵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在碰碰车上，而我和张本鲑鱼之梦各坐一辆，比赛场地也好好地清空了。
“……真的要这么做吗！”
他抖抖索索地问。
“既然问题是出在创车的时候，那理性想想，只要再创一次就好了吧。”我无表情地踩上了油门。
“……妈、妈了个巴子……？”
“娘、娘希匹……？”
没等副驾驶座上的傻卵缓过神来，我就全速创了上去：“既然灵魂互换了的话，现在就创到你们换回去为止———！！！”
在整整一个小时的高速撞击和飙车下，两人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陷入了理智丧失的状态。
“只要足够超现实的话，不管怎么离谱的情景都会被认知为梦境吧。”我伸出手，高呼道，“再来一次！”
抛下再次陷入昏迷的两个傻卵，给他们挨个戴上批发的戒指，我叫来救护车。毫不犹豫地拉起张本鲑鱼之梦，赶往下一个景点。
“等一下，妈了个巴子……这好像不是我们计划里的路线……”
“这有什么关系！”我歪头问道，“我改计划了，今天就是游乐园约会！”
他按住飘起的女装裙角，难得地愣了一下。
“……咦？”
“………八人约会！不过去掉那两个，一个变成六人了吧。”我一指前方，“今天我们要好好玩个尽兴，然后把婚给求了———”
然后我弯下腰，在远处摩天轮的背景下站定，啪地一下指向他：“……最后，我们两个一起通关游戏，离开这个游戏世界。”
“如何？应付完那几个傻卵，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看着张本鲑鱼之梦混杂着迷茫、疑惑、还有高兴的表情，我率先向前走去。
“没关系，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想，仔细想想，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还没有怎么玩过。”
“啊，等等我！”
太君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跟了上来。
“太过分了，要玩的话我应该穿点正常的衣服的。”
“这可不行，”我说道，“我还需要你帮我应付攻略对象。”
他似乎不太高兴，想要摆出一副架子的样子，但被我的一发腹交拳破功，只能捂着肚子跟在后面。
“……你也太坏了。”
———要这么说的话，那我确实是个玩弄感情的坏人啦。
“求婚的流程我来做，你先去拖住他们，到时候我们再交换。”我推了一把张本鲑鱼之梦，让他先去眼镜傻卵那边。
“等等…那那个抖M……？”
我打了个哈欠：“从昨天开始我就让他穿着露背毛衣在等了，别管他就是了。”
我推开餐厅的门，鼓励道：“快点搞定他们吧，说不定还能赶上夜场玩。”
———太可怜了，总感觉现在就像社畜一样……虽然这确实是工作。
“达↗令↘”我毫不犹豫地直冲右边的座位，“我来了??”
傲娇傻卵拘谨地坐在角落，看到我的同时，立刻就摆出了一副扭扭捏捏脸红心跳的模样。
【喂！】张本鲑鱼之梦在耳麦中小声呼唤道，【你没说过这两个家伙在同一间餐厅啊！】
———有什么关系，这样比较快嘛。毕竟，如果关系到接下来的游乐园活动，如果这个时候不能搞定这两个人，计划也就泡汤了吧。
两个角落之间，仅仅放了块隔板，真是绝妙的位置啊。
“啊，服务员！”我招手道，“请给我一份lovelove情侣恩恩爱爱套餐！”
【你也快点！】
我催促道。
“才、才没有！你干什么……”傲娇傻卵立刻扭捏起来。
“当然是为了庆祝这个重要的时刻，我的小宝贝。”我深情地注视着他。
服务员就好像见了鬼一样，匆匆下完单就走了。
“我，我也要点单，点那个什么什么情侣套餐！”我听见张本鲑鱼之梦在对面破罐子破摔一般地也开始点单。
“不好意思，能说的更清楚一点吗？”
眼镜傻卵立刻严谨地问道。
“就是，就是那个love……love——”
“讲出来。”
“lovelove……情、情侣…恩恩爱爱……套餐。”
“好的标准情侣套餐一份！”
……忍住啊，张本鲑鱼之梦！
我把两根吸管凹成爱心的形状，温柔地对对面的傲娇傻卵说道：“亲爱的，你喝这个。”
而张本也匆匆忙忙地开始给吸管凹造型，结果却失手把饮料打翻在了眼镜傻卵的身上。
“啊，对不起……我来帮你擦！”
张本鲑鱼之梦一个健步踩上了了水，滑在了眼镜傻卵的身上，那杯可怜的剩余饮料全部溅在他的眼镜上，给镜片染上一层粉色。
“……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啊，巴子！！！！”
“你不要过来啊！”
———他攻略角色都是被这副废柴的样子吸引的吗。
这么想着，我向着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傲娇傻卵打开了戒指盒。
“和我结婚吧，达令。”
【快点换人啊！快点！】
在我给傲娇傻卵戴上戒指的时候，被眼睛傻卵发动死亡缠绕的张本鲑鱼之梦拼了老命地朝我使眼色。
———这家伙真的能支愣起来吗。
“……！”傲娇傻卵还在感动中，我就一把把他抓住，硬给他套上了戒指。
终于又搞定一个。
“达令我现在要去趟厕所这个惊喜你就慢慢回味吧稍等再见。”
我与张本鲑鱼之梦奔赴厕所，换人后立刻极速折返，给还在擦眼镜的眼镜傻卵直接送上了求婚戒指套装。
“等很久了吧，亲爱的———”
我看向手中的戒指盒，不由得停滞住了。
———等一下！我是不是拿反了？我刚刚，是不是给了搞错的戒指……
我记得让王秘书去做的时候，他非常多此一举地在戒指上刻了对方的名字———
只要他们张开手掌，就能看到外环的名字缩写。
———完蛋了。
“啊，我手上都是饮料，这个还是取下来擦干净———”
“不要。”
“啊？”
“达令。”我紧紧地扣住眼镜傻卵的手指，“答应我，不要把这个摘下来好吗？”
———为什么这种时候也会有疏忽啊！
可恶……
偏偏这个时候，手机还打了过来。
“嘁，是那个抖M吗……”我只能按下拒绝键，一边与眼镜傻卵十指相扣，将身体贴近距离的同时，重重一推。
“哎呀，你好不小心（棒读）”
然后趁机蓄力，用另一只手打穿了中间的隔离挡板，让眼镜傻卵的头穿了过去。
眼镜飞走了，傻卵意识不清地发出诶的一声，而我的手穿过被打破的挡板，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傲娇傻卵的手。
“天哪，你没有事吧！”我紧紧地握住傲娇傻卵的手，试图把戒指从他的手上薅下来。
而不知道为什么，傲娇傻卵的手攥的紧紧的，就是没法从手指上拔下来。
“亲爱的，你怎么样！”张本鲑鱼之梦也开始帮我打开傲娇傻卵的手指，唯一可能发现的眼镜傻卵现在啥也看不清，想必也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四个人就这样僵持起来，我总算是想办法撸走了戒指，把它给换了回去。
老实地赔了餐厅钱以后，我让张本鲑鱼之梦硬是把傲娇傻卵拉走，才装着给眼镜傻卵找了很久眼镜离开餐厅。
———差点就暴露了。
找了个理由同时分开，总算把那两个家伙打发走，我和张本鲑鱼之梦才重新坐回广场的长椅上。
“太累了……你不是说过要出来玩的吗！”他委屈地指责起来，“还有一个难搞的家伙没有搞定，实际上完全就是被骗过来———”
他移动视线，看到了掉在旁边的什么东西。
“……咦，这是什么？”
啊。
“等一下。”我看清他拿起的那个可疑的遥控器，不由得立刻阻止，“那个不能———”
张本鲑鱼之梦按了下去。
“………”
“………”
“……这不是什么也没发生吗。”
他吐槽道。
前方的广场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有游客发生了意外。
“———嘛，反正你按也按下去了。”我移开视线，“而且还调到了最大档位。”
“咦？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啊！”他惊慌失措地吐槽起来，“难不成，难不成这个是连接那个抖M的……”
———没错，就是抖M傻卵轮椅的方向键。
“那边有一个病人的轮椅失控了！”有人从他们前方跑过去了，“快点去救助！”
———不，他应该一点事都没有吧。
“是哪个……人太多了分不清楚！”
“就是穿露背毛衣的那个！”
“可恶，他在大喊着妈了个巴子啊！是因为害怕吗！我们马上就来了———”
“………”我站起身，“就这样吧，别动遥控器了，最后一个家伙也解决了。”
“不不不你解决了什么啊！你到底干了什么啊！喂，真的不要紧吧？”张本鲑鱼之梦剧烈地吐槽起来，犹豫道，“妈了个巴子，你、你不会对我做这种事……”
“你再说什么蠢话啊。”我朝着摩天轮的方向踏出一步，“现在已经把麻烦的家伙都排除了，总算有空余的时间了啊。”
“……也、也就是说……”
“去约会吧。”我拿出了两张票，“庆祝我们即将脱离这个世界。”
作为等到婚礼过后，把张本鲑鱼之梦踢飞到天上的预演。
“……那个，妈了个巴子小姐。”
张本鲑鱼之梦跟着我上了摩天轮的某个座位。天色渐暗，游乐园也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伴着远处的城市灯火，展现出了作为情侣必去之地的完美景色。
“怎么了。”我刚刚坐稳，巨大的摩天轮便缓缓上升，轻薄的轿厢微微晃动起来，“你还没有乘坐过这样的设备吧？”
“唔、确实。”张本鲑鱼之梦也扭头看向外面，整个人似乎焦虑起来，“实际上，我———”
咚咚咚砰砰砰啪啪啪！
摩天轮发出了些微的抖动，外面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说已经回去了吗？这个女人是谁？！”
“亲爱的，你听我解释———”
“敢给我戴绿帽子，老娘撕了你！”
似乎是下一个轿厢里发出的声音，这个摩天轮是为了什么镂空的装饰吗，所以设计的毫无隔音性能。
下面已经扭打在了一起，伴着夜景也可以说是绝佳的观赏席。
“嚯，打的挺来劲啊。”我不由得思考起自己的修罗场要是玩脱了会是什么结果———答案是不会玩脱，我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妈了个巴子……”张本鲑鱼之梦也鼓起勇气，“那个，这次的约会———”
吱钮吱吱钮吱钮吱钮吱钮吱钮！
这次是上方，上面那个轿厢发出了有趣的响声。
“达令，你干嘛啦????”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和我的宝贝好好亲热一下啦????”
“讨厌，你太大声了～”
“不会有人听见的????”
是要在这短短的十分钟里想要发生一些什么吗，真是世风日下啊。
“我听见了啊！我就能听见啊！混帐情侣！”张本鲑鱼之梦骂骂咧咧，“给我一个安静的环境不行吗！”
“呼……呼……”
他努力地调整呼吸，最后决定无视这种乱七八糟的噪音。
“妈了个巴子，你真的，你实际上，是真的玩家，不是我的攻略对象吧？”
原来是这种问题啊。这家伙脑筋还没有从笨蛋galgame的思路里脱离出来吗。
“……要是我说是的话，你要怎么办？”
我歪过头，这样看着他。
“会说出这种话就说明你肯定不是了吧。”他这种时候倒是聪明，嘟嘟囔囔地确定了下来。
———都到这种时候了，他还在问这种傻问题干什么。
砰。
摩天轮升到顶端附近时，代表着游乐园夜场的烟花向上窜起，然后爆裂开来，我们得以用最近的距离看见绽放的瞬间。
在随后而起的爆裂声响中，我听见了张本鲑鱼之梦畏畏缩缩的自语。
“……毕竟，就算是galgame……也不会出现这种从样貌到性格都是……完美符合我喜欢类型的角色吧。”
我没有转头，直到烟花结束，摩天轮也开始下行的时候，才问道：“刚才你有说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
他率先打开门，自己走了出去。
“坐过以后，也觉得只是这样而已……肯定没有现实的好。”
———愿意回到现实里去坐一趟吗……看来他的意愿切实地在变化了。
“那么，你觉得这样的约会怎么样？”我也随着他跨入喧嚣的人群。
“真好意思说啊，脚踏五条船的妈了个巴子。”他吐槽道，“就算是我也是单线单刷的……这种快餐一样的约会根本就不符合约会的美学！”
于是我也回敬道：“脚踏四条船最后也要靠女人脱身的软饭太君，你的抗议无效！”
真的到了要把他踢飞到天上的时候，我大概也会挺舍不得的呢。
*
“怎么样？我，穿着奇怪吗，巴子？”
傲娇傻卵穿着戴头纱的白色婚纱，露出了含羞带怯的娇羞表情，如果这是个游戏的话，我一定已经走入了结局路线了。
“当然不奇怪了。”我温柔地掀起他的头纱，然后又掀了回去，“亲爱的，今天的你是最美的。”
“……巴子。”傲娇傻卵支支吾吾地悄声说，“叫我的名字。”
“………”
令人尴尬的沉默过后，我也悄声说道，“真是的，这里还有司仪在，这种事等只剩下我们俩了以后想做多少次都没问题。”
而站在一旁的司仪鲑鱼同志举起了手中的电子显示屏。
【你也太屑了！难道你现在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吗！】
为了不让吐槽被发现，他现在只能这样和我交流。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用傻卵分辨就没有问题了，我是这样想的。
“今天，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看到你嫁给我。”我深情地把这页揭了过去。
“新娘，车已经备好了。”
司仪鲑鱼同志在门口喊道，打断了我们的温存时光。
于是我豪迈地踏上了敞篷林肯加长轿车，启动了发动机。为了达成婚礼的条件，我也花光了莫名其妙存在的大量资金，说起来，这也是最后的一场形式了，但愿能够物尽其用。
【现在正在直播的是史无前例的豪华婚礼，】车载广播这样放送，在前几天我就买通了媒体进行直播，现在我们的情况应该也已经出现在了各种各样的大屏幕上了吧。
【现在坐在车内的是新娘妈了个巴子小姐，她即将去迎接她的另外———】
我扭掉了车载广播的按钮，继续一踩油门，确保飞在空中的无人机能够准确地照到我的脸。
“另外的什么？”旁边的傲娇傻卵问道。
“另外的惊喜。”我微笑着回答，继续转过一个急弯，意有所指地说道，“看好了，这是最后的，也是最盛大的，为你准备的仪式。”
新生的朝阳散射出一片光辉，后视镜里张本鲑鱼之梦露出了愣怔又寂寞的表情。
敞篷林肯在城外的高速道上飞驰，空荡的马路上几乎没有障碍物，傲娇傻卵凝望了一会儿窗外，便看到了我们的惨烈的爱情事故现场（？），西山。
“………唔。”看见山上寺庙的一瞬间，他突然捂住了头，“什么……好像有什么记忆，要涌出来了———”
这种时候恢复记忆？！
在汽车驶过西山的一瞬间，傲娇傻卵流下眼泪望向我。
“妈了个巴子，我全都想起来了。”
“不管如何，你都愿意接受这样的我吗？”
“———当然。”
我找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
“司仪鲑鱼，就在这里好了。”
穿着婚纱的傲娇傻卵，还有穿着西服，头发高高束起的我，面对着远处升起的初阳，我执起了傲娇傻卵的手。
“……”张本鲑鱼之梦有点不太高兴，用干巴巴又棒读的语气念道，“哪怕贫穷与富有，哪怕幸福或不幸福，哪怕她脚踏五条船，哪怕她把你踢飞到天上，你也愿意嫁给她吗？”
傲娇傻卵带着幸福的表情，轻声道：“……我愿意。”
“……好吧，新娘。”张本鲑鱼之梦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可以接吻了。”
“亲爱的，”我悄声道，“你闭上眼睛。”
傲娇傻卵不疑有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世界是那么静谧，似乎只能听到心跳声和车上发动机转动的轰鸣声。
我后退了两步，示意张本鲑鱼之梦让开。他率先上了车，还顺便拧开了广播。
蓄力，回旋！
【我们看到妈了个巴子小姐后退了两步，是想要亲吻新娘吗？】
我的腿划过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用脚背轻吻了傲娇傻卵的下巴。
“给我———飞起来吧————！”
【我们看到……咦？妈了个巴子小姐踢飞了她的新娘……咦？】
傲娇傻卵螺旋着飞上了天空，他的新娘婚纱在太阳的照耀下宛如飞起的天使———
当然我也没空管他了，我迅速地拉开车门回到车上，毫不犹豫地踩下了油门。
【等一下？妈了个巴子小姐抛下了她的新娘之一，直接带着司仪去了下一个地点？！】
“完成！”我把车旋出一个漂移，举起手来，“五分之一完成了！”
“你还真能毫无迷惘地把他踢飞啊。”张本鲑鱼之梦有点微妙，“你不会对我……”
“不会。”
在他说出来之前，我就否认了。
在踢飞他之前，我还是会有犹豫的啦。所以才会用这种漫长的告别方式，不是吗？
敞篷林肯在高速上飞驰，倏忽间已经抵达了我名义上的大学，在门口等待我的正是阔别已久的眼镜傻卵。
他穿着开叉婚纱，在我的车停稳时矜持地等待着，而我把车停稳后，高举起他的手，踏进了校园。
他坐在我的小电驴后座，从校门到教学楼，从人工湖到图书馆，如同任何浪漫的学生爱情一样，将校园走了个遍。
“妈了个巴子，我超你妈！”司仪鲑鱼在后面跑，似乎有话要说，“你哪怕给我一个自行车也好啊！把感动还给我！”
“司仪在说什么？”眼镜傻卵环住我的腰，这样问道。
我心虚地回过头，敷衍道：“可能是在念祝福词吧？”
眼镜傻卵的镜片上，景物不断后退。他不由得开始畅想未来：“妈了个巴子，我们结婚以后，要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你等不到这一天的（肯定语气）。
“男孩就叫妈了个der，女孩就叫妈了个钢笔样子，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好一个中西贯通，南北结合！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取名的天才……甚至这两个名字的威力太大，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把后座的这个傻卵踢下去。
“噗嗤。”
张本鲑鱼之梦岔气了，他没忍住，倒在了小电驴后面。
我只能调慢速度，等着他重新追上来。
路过我们曾经学习的那间教室，眼镜傻卵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捂住了头。
“唔……记忆———”
你也记忆恢复啦？
“……”我听到他微微颤抖的声音，“我全都想起来了。”
“妈了个巴子，我们生十个吧，我一瞬间已经把名字全想好了。”
很好，踢飞你的时候我不用酝酿情绪了。
在学校的喷水池前，在司仪鲑鱼同志气喘吁吁的念词下，我给他戴上戒指，然后在师生的祝福中把他踢飞到了天上。
【咦？已经是第二次了！为什么妈了个巴子小姐又踢飞了她的新娘———为什么啊？！】
落地水花很小，属于我比较满意的一次发挥。
我把笑得走不动路的张本鲑鱼之梦拉上小电驴后座，立刻逃逸出作案现场，离开了我初次来到这个世界，也是第一次和张本鲑鱼之梦相遇的地方。
———而且大概再也不会来了。
走的时候，张本鲑鱼之梦抱紧了我的腰，就像眼镜傻卵一样。
“你这样会让我想起他说过的瘆人话，拜托别这样。”我说。
但他发出了大爆笑，而且抱得更紧了。
我在医院门口接到了刚做完手术的抖M傻卵，据主治医师说，他在手术前给出的解释是【轮椅失控了】。
但医生只是付之一笑。
“………”
“………”
我和他面面相觑，原因无他，如果要描述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也许这个串就会被自主规制。
他穿着自主规制的项圈，自主规制的皮带，要是出现在绿色网站，不用被网友审核就会被全文红锁———
“妈了个巴子小姐，我想要永远跟随你????”
一开场就说出了非常劲爆的话，至少不该是新娘该说的。
“……行吧，那你是不是应该上车……？”
我勉强地决定缩短带他兜风的距离，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把他踢飞。
“不！我是不能和主人坐同样的地方的??”他用甜蜜而羞涩的语调诉说着，靠近了我，“快点开始誓词吧??”
“…………”
死寂。
周围是一片死寂啊。
就连在医院门口准备在林肯车下面碰瓷的老奶奶都默默站起来走开了。
在车边形成了一片真空圈，仿佛是正常人和诡计多端的M之间的厚障壁，他们在那边我们在这边，而且并不是太想进来的样子。
“……司仪，不许再笑了，给我下车。”
我命令道。
张本鲑鱼之梦装模作样地翻了几页书，简洁地问道：“你愿意永远当妈了个巴子小姐的跟班？”
“我愿??———唔??”
没等他回答，我就已经把抖M傻卵踢飞了。
“我受够啦！我真的受够啦！”
我一脚踩下油门，崩溃地大喊道，而张本鲑鱼之梦在后座上笑得滚来滚去，就算滚到下面也还在笑。
他扒着前座模仿了一下抖M傻卵，吓得我踩了一脚刹车。
【已经是第三个了……很难想象妈了个巴子小姐是不是只是为了踢飞新娘才———咦？下一个地点怎么有两位在等着了？】
“……谢谢你，妈了个巴子。”
张本鲑鱼之梦小声说。
“不用谢。”我拐过车流穿行的繁华主干道，光线全数从高楼建筑中洒下，已经是中午了。
我的发绳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干脆就让它随着风一起飘走。
“一起解决那两个最难搞的傻卵吧。”
车就在熟悉的洗浴中心门口停下了，而这里已经一半变成了东百大澡堂子，一半变成了霸天集团办公楼，看样子那两个傻卵到现在也没争出个胜负来。
“不许在这里碍事，这片空地是娘希匹和我的婚礼现场！我和我的女人结婚不许有其他人妨碍！”
“介我和妈了个巴子的大喜日子，你穿一身白的在这多晦气，你才该走！”
他们一个穿婚纱一个穿喜服，在裂成两半的洗浴城和办公楼下，带着一群小弟相互对峙，眼看着就要撕起来。
“这是婚纱啊！”
———也是时候把真相说出来了吧。
我踏上红毯，张本鲑鱼之梦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在看到我们的一瞬间，双方的人像是摩西分海一般，给我们让出了一条通行的道路。
红毯的另一边就是那两个开始扯头花和红盖头的城市巨擎———虽然在这个世界里弱智得像两个城中村非主流小伙。
“妈了个巴子！”
“娘希匹！”
他们同时看了过来。
“嘘。”我竖起手指，示意他们从乱哄哄的现场安静下来，然后才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也许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现在我只讲一件事。”
我一把把后面的张本鲑鱼之梦抓出来，亲热地勾住他的脖子，把假发套了上去。
“妈了个巴子和娘希匹，全都是我。”
在旁边吹唢呐的乡村乐队和弹结婚进行曲的高雅乐团都愣住了，随即开始默契地演奏《一剪梅》。
“而今天把你们全都召集到这个婚礼上的也是我。”
我深情道，“我并非是欺骗你们的感情，我只是心碎成了两片，而每一片都爱上了不同的人。”
“绝对不止两片吧，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张本鲑鱼之梦在耳边吐槽，“根本看不出区别的傻卵也只有这种家伙才会———”
“……什么？！”
“啥？！！！！！”
总裁傻卵和街溜子傻卵瞳孔地震，互相松开了对方的衣领。
“你们都不同程度地伤害过我……但对你们的爱情却让我无法割舍对任何一个人的感情。”
我面无表情地说胡话。
“如果换个身份，也许就能迎来幸福了吧，所以我以娘希匹的身份重新认识了你。”
“妈了个巴子……”总裁傻卵被我唬住了。
“而这个时候，我又认识了热情洋溢，真心待我的人，我又怎么忍心把这份心动割舍？”
“妈了个巴子——”街溜子傻卵也绕了进去。
“我不想再欺骗你们的任何一个人了。”我向他们走去，把他们的手合到一起，“从此以后你们互称姐妹，就这样组成一个家庭吧。”
“妈了个巴子！”
“妈了个巴子！”
他们眼含泪光，各自把头搁在我的肩膀上，我也勉强地拥抱了他们。
“……”张本鲑鱼之梦有点酸酸地说，“……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我用眼神示意他开始念宣誓词。
司仪鲑鱼同志开始朝这里全力奔跑，在跑到我面前的时候被我按住头停下。
———他刚刚是不是也要跑过来扑到我背后……？
“好吧……”他不情不愿地开始念词，“你们两个愿意嫁给妈了个巴子小姐吗？”
“我愿意。”
“我愿意。”
他们两个望着我的眼神无比深邃，而我也露出了微笑。
“谢谢你们，我好高兴。”
司仪鲑鱼同志后退一步，而我开始发力———
一击完美的横扫踢击将他们平等地踢上天空，就像两束红白捧花。
在场面变得一片混乱前，我拉住张本鲑鱼之梦，从人流中奔逃出来。
“……？等等，你的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他有些疑惑，“我以为你会马上离开———”
“还没有完呢。”推开前方如墙般的人群，我回头笑道，“在离开这里之前，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许久没有看的手机此刻已经出现了无数标红的字体提示。
【警告！警告！已经抵达脱离要求！无法保证达成该要求后世界发生任何变动！请立刻脱出———】
我看都没看一眼，就把手机向后一丢，身后传来了清脆的咔擦声，应该被谁踩碎了吧。
“走吧，脱离游戏桎梏，我带你去一场最后的冒险。”
绕开人群，就在马路偏僻的角落，我看到了按照和王秘书的约定停放的摩托车。我早就准备好了后路，摩托车就是为此准备的。
———但是。
这是什么鬼。
“妈了个巴子。你果然来了。”王秘书害羞地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也穿着礼服，“我就知道，你让我准备的实际上就是想要一起私奔———”
“………”
“妈了个巴子，你要干这种事当然也要带上我??”食堂的李大妈也穿着礼服，坐在王秘书后面，露出了妩媚的微笑，“真是的，好害羞———”
我一脚把他们踢了下去，把张本鲑鱼之梦带上，然后拧动油门绝尘而去。
“不好意思，刚刚出了一点小插曲，耽搁了一点时间。”我向他道歉，“但之后不会再有了。”
戴上头盔，打开车载广播电台，我将油门加速到底，沿着大路疾驰而去。
“等一下，你开的好快。”张本鲑鱼之梦埋怨道，“既然已经结束了，应该也不用那么急吧？”
———那你就错了，所谓的任务完结后的突发事件，当然也不是说着玩玩的。
“……你看后面。”
我示意道。
张本鲑鱼之梦回过头，而我也从后视镜上看到了———
病娇妹表情恐怖，提着菜刀从后面的拐角冒头，用恐怖的速度追赶而来。
“哥哥，你居然假死？！”
而一辆撞瘪了的五菱宏光从斜刺里驶出，驾驶者正是冷酷鲨手美钰。
“上车。”
她言简意赅。
两个可怕的家伙在一瞬间达成了合作意向，五菱宏光的车轮滋出火星子，全速朝这里冲来。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张本鲑鱼之梦立刻回过头来，充满余裕的表情消失无踪。
“毕竟是全城直播，而且你也没有易容。被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我这样解释道，“我想办法拖延了她们一会儿，但看起来也已经到极限了。”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我现在走掉的话，你的清白之身大概率会没有，或者被直接撕碎吧？”我感受到头上的阴影逐渐压过，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为了得到你，你的攻略对象一定会不择手段，当然，我的也一样。”
【……几位新娘表示，他们一定要向妈了个巴子讨个说法，本台记者为您详细报道。】
“不过，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夺走的。”我将油门再次一转到底，一切景物都变成虚幻的加速线消失在我们背后，“全世界最强的玩家现在就要带你达成真正的完美通关了！给我把这一切好好地印在眼睛里吧！”
“张本哥哥———”
“小鬼子———”
“喵喵喵喵喵喵———”
“鲑鱼君———”
在这一片鬼哭狼嚎的后景中，我全然不顾，只是专心开车，只希望能够早点抵达婚礼接力的终点，也就是最后一站，这座城市最高的广播电视塔。
跨越城市，抵达另一端的距离，应该足够甩开这些麻烦因素了吧？
我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即使这里是张本鲑鱼之梦的脑海世界，但这些因为他希望被爱而产生的乱数却不是能轻易解决的。
“妈了个巴子……为什么！”
前方是傲娇傻卵，他头纱都歪了，站在我们路途的正前方，已经布置上了路障。
“为什么要把我踢飞……！”
———咦，都到了这种时候，纠结的居然是这种事吗。
我毫不客气地一点不减速，以原速冲破了那脆的和纸糊一样的路障，塑料和铁丝的碎片的残骸飞扬起来，只像一阵雨一般窸窸窣窣地打在头盔上就向后飞去。
“哇啊啊———”
在张本鲑鱼之梦略带兴奋的喊叫中，我与傲娇傻卵擦肩而过。
在这混乱的一瞬间，还在空中飞行的自由高达转瞬俯冲，把傲娇傻卵抓走了。
“等一下！等一下！为什么是我……？咦？”
“鲑鱼哥哥，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自由高达梅开二度，带着傲娇傻卵消失在了天际。
……该说什么好呢，傻卵毕竟是傻卵，可以互相消耗对吧。
“别管他，我们走吧。”
太阳光的偏角折射在他们身上，远处的广播电视塔也清晰可见，如果抛开平均智商，从这样的角度望去，城市还挺好看的。
唰的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城市的投屏突然显示出了我们的影像。
【听好了，妈了个巴子，你玩弄我们的感情是不会有好果汁吃的，你给我记住嗷。】
街溜子傻卵和总裁傻卵的影像布满了大街小巷。
收回那句话，一个充满了傻卵的城市是好看不起来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妈了个巴子！”
眼睛傻卵也骑着摩托车跟了上来，生怕我听不到一样，拿起了喇叭，“哪怕你告诉我们，我们也是可以接受组成一个家庭的啊！”
———这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你懂吧？
“妈了个巴子———！”他继续劝导，“和司仪私奔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就算你一定要这么做，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让他加入———”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妈了个巴子小姐———”
和这个笨蛋虚弱的话语不同，他的后面和道路的尽头出现了大批骑着鬼火摩托的精神小伙，正上方也传来了直升机的响声。
“居然这样欺骗我们姐妹两人……妈了个巴子，你这个家伙……！”
总裁傻卵咬牙切齿地在扩音器中说道，“我要把你抓回去成婚……！”
“熊弟们，前面就是把你们大哥骗了的女人，知道该怎么做吧？”街溜子傻卵凶狠道，“刚刚给咱结拜的大哥带回去！”
明明是要平分这个城市的两大势力，却因为我开始以姐妹相称，我还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呕，说这话我被我自己恶心到了。
“妈了个巴子，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扩音器这样喊着。
“前面的分叉口全是我们的人，今天你指定是不行了，跟我肘！”
我继续发动摩托车，将他们抛在脑后。
“张本鲑鱼之梦哥哥……”病娇妹微笑着舔刀，“等我抓到你，我要用这把涂满毒的刀把你片了。”
“你为什么要舔刀啊！”
张本鲑鱼之梦剧烈地吐槽起来，我从后视镜里看到病娇妹的脸好像紫了一点。
———这群傻卵……就算什么都不做都会自己把自己作死的吧。
还好，前面的路还没有封死，我一踩油门撞飞了维修的标牌，开上了还在建造的高架。
“什么……！”
傻卵根本想不到我会选这条路，他们发出了无能狂怒的声音，跟着我们骑了上来。
“……真的没关系吗！”
张本鲑鱼之梦抓紧了我的衣服，而我也只能这么说。
“没关系。”
面对着正对着江面的断路，我毅然决然地将油门一踩到底。
“———走吧！”
*
从对岸湿答答地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天色渐晚，太阳从地平线沉了一半，广播电视塔也已经近在眼前。
“……别装晕了，给我起来。”
我一把把期待着我能对他做点什么的张本鲑鱼之梦打起来，在岸边的滩涂上拧了一下燕尾服的下摆。
这座城市的温度适宜，即使如此，夜晚的风吹起来还是有些凉。
“完美，甩开所有人了。”
我不禁自豪地瞄了一眼对面，他们现在肯定正焦头烂额地在寻找着我们，拖住他们的目的就能达到了。
“……”张本鲑鱼之梦不情不愿地爬起来，穿过戴着红袖章要给他做人工呼吸的老大爷人群，气呼呼地跑到了我的身边。
“刺激吗？”
我问。
“刺激你大爷。”
他不太高兴地吐槽，他的司仪外套掉了，现在穿着很透的白衬衫，看上去就好像在夜总会的抖M傻卵一样。
“你干嘛！”他护住自己的胸口，就好像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个世界又不是谁都是像攻略对象一样馋你身子好不好。
“你要是这么在意的话，我就把我的外套给你好了。”我解开西服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娘们一样。”
“咦……我没有，你、你干嘛———”他立刻遮住眼睛，脸红起来，似乎很期待地从指缝里看了过来，“这样多不好……我自己可以的。”
我里面还有一件黑色T恤，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期待什么。
“切。”
披着我的外套走上阶梯的时候，我听见张本鲑鱼之梦不出声地咋舌。
———这家伙太好懂了。
最后，我们还是在旁边的纪念品商店里买了普通的衣服。我初到这个世界所携带的作弊巨款，为了今天的准备也消耗殆尽，最后居然还是张本鲑鱼之梦用我给他的钱付的款。
虽然我觉得普通的纪念品商店里不应该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衣服，会出现应该也是他强烈的愿望……但张本鲑鱼之梦还是规矩地提案了一条正常的裙子。
“拿我的钱给我买衣服，这是什么小白脸行为。”我吐槽道，“不过算啦，反正也要到结局了。”
他不声不响地挑了一件同款的衣裤，就随着人流一起进入了塔内，如同任何一对情侣一样。
走进透明的观景玻璃电梯以后，整座城市便缓慢下降，就像是倒置的夜空，大楼的霓虹灯发出璀璨的光辉，满屏的总裁傻卵的寻人启事没有了，街溜子傻卵放的土嗨歌曲也逐渐远去，这个游戏世界看上去是那么真实美丽，如果真的上市了，这样的夜景也足以让人忘记里面的傻嗨NPC。
“最后一个环节。”我说道，“我在顶楼预留了一个位置，作为观景的最佳平台。用这个作为终点，很浪漫吧？”
张本鲑鱼之梦贴着玻璃，手掌和脸颊濡出一小圈白烟，让这片美景也变得朦胧起来。
“妈了个巴子，我———”
叮咚，观光层到了。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家伙。
“妈了个巴子??”抖M傻卵难掩兴奋，“今天真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我毫不犹豫地对他使用了快准狠的近身防身术，抖M傻卵发出一声幸福的叫声就被我脚朝下地插进了垃圾桶里。
干什么啊这家伙！没看到这里气氛正好吗！
面无表情地踢了一脚垃圾桶，我再次冲着张本鲑鱼之梦露出笑容。
“好了，我们走吧。”
“……你刚刚，是不是有点下手太狠了？”张本鲑鱼之梦吐槽道，“还有，这家伙也太变态了，这也是你的xp吗……”
“我们走吧。”我微笑着说。
“那个……”
“我们走吧。”我继续微笑着说。
“……好的。”
张本鲑鱼之梦屈服了，我听到他嘟囔着“这绝对是你的xp吧”才慢吞吞地跟上了我。
“就是这里。”
抵达顶层后，我扶住了顶层的栏杆，从观景平台上向下望去，整座城市化成一片光海，展现出迷幻的光彩。夜风吹在额头上，给微湿的头发带来一丝凉意。
这里在游戏世界，想必也能称作是不错的约会胜地吧。
“玩的开心吗？”我问。
经历了如此跌宕起伏、难以置信的大冒险，看到这样的景色也会让人觉得不虚此行。
“妈了个巴子小姐，你……难道说……”张本鲑鱼之梦扭扭捏捏地贴近过来，“特、特地带我来这种地方……”
“这里的景色有让你想到什么吗？”我转过头，张本鲑鱼之梦的脸一下子红了，他结结巴巴而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但我完全没有听懂。
于是我把他的头扳向外景的方向，温柔地再问了一遍。
“哪有什么特别，都没有妈了个巴子你来的存在感强———”张本鲑鱼之梦搜肠刮肚的找词终于停止了一瞬，相信他也注意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等等，为什么远处是一片漆黑……？”
在城市迷幻的光效下，远处却完全看不到灯光，此处如同光的孤岛，静谧却虚幻。
在沉默中，我解释道。
“因为这个世界是以你的意志为中心构建的，虽然平时世界都以你的意志展开，所以你无法意识到而已。”
———也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勉强一窥这个游戏世界的漏洞。
“该醒过来了，▓▓▓。”
后退一步，我叫出了他的名字。
迷茫的张本鲑鱼之梦转过身来，傻笑还定格在有些困惑的转换表情中。但我听见咔擦一声，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角。
———快点有谁来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吧。
我猜他一定会这么想，而顺应着他的愿望，一定会有人来阻止我，让这一切再次变回手忙脚乱却快乐悠闲的日常。
“妈了个巴子———！”
“张本鲑鱼之梦哥哥———！”
直升机的声音，还有土嗨歌曲的声音，最后是引擎的声响。
美好的时刻总不能一直持续下去，我选择让它在此刻完结。
在他们抓住我之前，我用来到游戏以来，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恭喜你、还有我，通关这个游戏。”
然后，我助跑两步，冲向前抱住了他，让两人同时向后倾斜而去。在张本鲑鱼之梦身后的两块厚玻璃悄然消失，外部同事对这里的干涉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但也足够了。
游戏世界通关的唯二玩家，从最高的建筑上向下坠落，坠入一片光海。
“……我的名字是———”
在即将失衡的那个瞬间，我按照约定，悄声告诉了张本鲑鱼之梦我真正的名字。
“不，等一下！”他失措地挥舞着手，我连他瞳孔的倒影都能看到——我们从来没有离得这么近过。
是坠落而来的风声太响了吗，只有我们之间是无声的，仿佛是真空一般。
“我还没……”
城市倒转。
“我对你……”
星河挪移。
“———”
虚拟崩塌。
他嘴唇翕动着，好像想要对我说什么。
但是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我空中转身，暗自蓄力，把这招压箱底、而去练习了很久的空中踢击献给了他，张本鲑鱼之梦如同我第一次接到隐藏任务所发誓一般，被我踢飞到了天上。
“给我———通关吧！”
在坠落中的最后一次四目相对，我听到了他的未尽之语。
“———我喜欢你！”
……我也是。
在心里这样回答，我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二玩家大闹婚仪场，倒星海坠落诉衷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