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抽卡第二十三天 ...
-
渡边月懒洋洋地走在港口mafia内部，甚至还有余裕打个呵欠。
她身旁，一个小护士怯生生地拉着她的袖子，脸皱成一团，小声说：“藤原医生，咱们真的要去给Q看……”
她攥了攥医药箱的柄，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没事啦，我给Q 当了很久的专属医生，你忘了吗？”渡边月揉了下小护士的头发，手又顺着往下勾起她的下颌，直视着她的眼睛，给了她一个wink。
小护士被那双紫罗兰色的桃花眼完全攫住了心神，迷迷瞪瞪道：“……啊、啊，是的，您已经当值很久了，Q一直是归您管的，是我多虑了。”
她们旁边还有个持枪的mafia成员，是看守禁闭室的守卫，负责将医生带到禁闭室去。听到这话，他有点犹疑地看过来。
“藤原医生负责Q很久了吗？我怎么没有印象。”他皱着眉思考。
渡边月闻言挑唇一笑——当然了，她今天刚靠着迷惑认知混入医疗部，怎么可能当值很久？
随即，她特意放慢了声音，咬字沉缓间循着奇妙的韵律，吐气如兰道：“这位小哥我倒是很眼熟……可能是一直戴着口罩，我又换了发色，您看起来觉得陌生的原因吧。”
魅魔的每一个吐字都像是拨弄琴弦般，摆弄着他人的大脑。
更别说，她如今已经超越了低等魅魔的身份成神。
“啊、瞧我这脑子！”守卫对她深信不疑，歉意地笑笑，“抱歉抱歉。”
“Q怎么又受伤了？”小护士嘟囔道，“今天医疗部还来了好多伤员，不会和他有关吧？”
守卫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被渡边月鼓励地一瞥，立刻滔滔不绝起来：“我听说今天确实不大太平，先是会客厅那边有个客人用炸弹袭击，差点伤到尾崎干部。正混乱着，Q抓住机会跑了出来，又造成了更严重的混乱，刚刚才被中原干部抓回去。”
中原干部？中原中也终于出差回来了？
渡边月若有所思，隔着口罩点点唇，把这条消息发给出云——她可没忘记，出云身上现在还挂着个“重力操纵”的标签呢。
她的本来计划就是在港口mafia制造混乱，趁机把Q偷出去，所以才让山崎真使用炸弹，而且是大当量炸弹。
她还特意炸毁了监控室和给监控集中供电的电路，物理确保自己的影像不会出现在港口mafia首领的桌上。
正好，她通过北芝的路子查到Q今天有任务——Q的任务就意味着他会受伤，她这才混进医疗部成为“Q的专属医生”，趁机去禁闭室偷孩子。
没想到，Q自己也很上道，听到外面混乱居然直接闯了出来——虽然被中原中也逮回去就是了。
她喜欢生命力顽强会反抗的孩子，现在她对Q……梦野久作，倒是真正感兴趣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禁闭室门口。
禁闭室位于走廊尽头，不知是因为昏暗的灯光、逼仄的空间还是陈旧又单调的陈设，整条走廊都显得压抑而阴沉。
除去守卫，门口还站着中原中也。
他披着大衣，单手摁着帽子，表情隐在阴影中看不分明，橘色的头发从帽檐下蜷曲着落下来，成为这昏暗空间的唯一亮色。
“是医生？”中原中也声音沙哑，语气莫名，抬起钴蓝色的眼睛瞥了渡边月一眼。
那双眼睛冰冷而疲倦。
走的进了，渡边月嗅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
渡边月后知后觉想起这一路来的景象——因为那些炸弹和Q的反抗，港口mafia内部一片狼藉。尽管碎石、沙砾、散落的砖瓦和尸体都已经被收拾干净，但是那些破损的建筑内部和渗入缝隙的厚重血迹，依旧彰显了曾经的惨状。
望着那些痕迹，似乎就能想象出爆炸后的断壁残垣和堆积交叠的尸体。
而这一切，是因为她想要带走Q，和Q想要自由。
‘啊呀，这样一想，对于中也来说，我和久作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恶人嘛。’渡边月弯起眼睛，居然感觉到真心实意的愉快。
她又想起那些人——那些最后都匍匐在她脚下的人——对她的评价，心狠手辣又色彩斑斓的毒蛇。
但是很遗憾，她就是这样的人，走在被自己制造的惨状里也毫无愧疚之心，甚至对悲剧的另一个缔造者生出正向情感、这样的人。
与出云和晏逐截然不同的人。
口罩挡住她古怪又明媚的笑意，她露出的那双眼睛却适时流露出悲伤。
“……中原干部，您节哀。”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渡边月甚至有点兴奋——半个凶手站在一无所知的受害人家属面前惺惺作态的那种兴奋。
中原中也那双钴蓝色的眼睛盯了她一会儿。
他看起来恨不得把Q丢在禁闭室里自生自灭，但是因为Q对港口mafia的战略意义又不得不妥协。
“你看起来有些面生啊，是医疗部新来的医生吗？”中原中也最后只是问道。
渡边月背后的守卫先说话了：“回中原干部，藤原医生是Q的专属医生，已经当值很久了。”
“因为Q的危险性，我一般不在医疗部坐班，”渡边月补充，压低声音道，“……我对他有精神抗性。”
难道是精神防御方面的异能力？这倒是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在医疗部看到过她——这样珍贵的异能力者，又总是和Q接触，有精神失常的风险，不在医疗部坐班是很合理的。
……但是他从来没听说过她很不合理。
中原中也又狐疑地看向另一边的小护士，小护士对他点头。
他倒是对这个小护士有印象，确实是医疗部的人。
难道是他多虑了？
渡边月没打算直接对中原中也使用篡改认知的能力——对方毕竟不是人，她也没法预知到对他使用的后果。万一被精神系异能袭击之后，和洛夫克拉夫特一样直接失控就不好了。
她准备了另外的东西。
“……你！”中原中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瞪大眼睛，但是来不及反应就栽倒在地。
是挥发性麻醉剂。
医疗部真是个好地方，而中原中也的毒抗也是真的差。
渡边月提前吃了解药，笑盈盈地接过软倒的小护士，对另一边还苦苦支撑的守卫眨眨眼。
守卫顺从地撑起最后一点力气，打开了禁闭室的大门，然后晕倒在地。
渡边月把三个人摆在一起，轻声施加了最后一句暗示。
“忘记我。”
随即，她推开了禁闭室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抽卡第二十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