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巨擘》一时雨

51、第五十一：寻水源

　　北翼州府东面那片山地，竟然有人买！

　　还是在灾情期间！？

　　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这个特殊时期，城里但凡有钱有势的门户，甚至普通百姓，都考虑退路了。

　　陆家人，陆家交好世家，还有那个顾大将军那个儿婿....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他们竟然在这个时期买地？不应该想着退路吗？难道这些人暗中得到什么重要的消息？

　　谭家聚集依附谭家的世家，商议此时。

　　商议的过程中，一人一句，说的都是明面消息，重要消息半点都没打探到。

　　有人提出疑惑。

　　“会不会顾少将军找寻到水源，隐瞒消息？顾少将军一向与陆家大少爷交好。顾少将军要是找到水源，他定是暗中把消息透露给陆泽和他那个弟婿。他们得到消息，水源暴露前，抢先一步占得先机，买下东面的土地。”

　　有人嗤之以鼻。

　　“毫无根据之谈！你这言论真荒谬！你当顾少将军是愚蠢之人吗？！”那人说：“北翼州灾情严重，顾少将军若有水源消息隐瞒不报，用以谋取利益，这可是大罪！北翼州并不是铁桶，密不透风！再说，水源如此重要，若顾少将军手中真掌握水源消息，他要在各大世家眼皮底下隐瞒，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另一人赞同道：“顾少将军不可能掌握水源的消息。顾少将军他若真掌握水源消息，必定不会隐瞒。他知道隐瞒带来的后果，顾少将军是聪明人，他不会拿身家性命来谋取这点利益！但是，陆家大少....会不会是有人在东面发现情况，并不完全确定是否有水源，因此...陆家大少爷才在东面买土地？”

　　这人的话一出，在座的人都觉得很有可能。

　　以陆家财富，陆家大少爷在东面买土地，花出去的银两，于陆家而已，九牛一毛。东面若有水源，陆家大少买对了。东面若无水源，损失一点钱财，陆家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但是，正因为如此，他们也有所担心。

　　陆家与谭家同为北翼州府权贵世家，两家在北翼州府权势地位，势均力敌。陆家与谭家是敌手，他们无时不较劲着。

　　陆家在东边买土地，事情看似不大，换作以前，是件小事。现在，形势改变，一旦东面真存在水源，于现在形式而言，陆家就先他们谭家一步，不，是一大步，占得先机，占据民势。

　　北方之地，一向多天灾，水源紧缺。如今形势，整个北翼州严重缺水，若陆家在东面买的土地真有水源，陆家就掌握水源，掌握水源一方必定是得势的！

　　虽然说，东面真有水源，水源也会交予朝廷管理，但是，陆家权势地位，水源总归一部分留于陆家手中。这样一来，陆家就靠着水源得势，他们谭家会因水源一事居于陆家之后。

　　谭家是不希望水源出在东面。

　　谭家主：“东面那边情形如何？是否真存在水源？可以派人去东面勘察过？”

　　谭大少谭轩荣不以为然：“爹，东面那边，我们的人早已勘察过，那边根本没有水源。东面原本就比其他地方缺水而荒废着，若有水源，东面早就被世家瓜分了。眼下灾情越来越严重，会不会是顾君毅为安抚灾民，与陆泽、还有他那个弟婿，联合一起做一场戏给灾民看？让灾民误以为东面存在水源？”

　　谭家主沉吟：“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家聘请来寻找水源的人，比陆家和官府聘请的人更厉害。他们请来的人勘察过东面都没有寻找到一点水源痕迹，东面定是顾君毅与陆泽联合做的幌子。

　　不管如何，谭家家主心思深，让人密切留意东面动向，为保险起见，把东面余下的土地买了。

　　谭家也是不差钱的。

　　谭大少谭轩荣心计不如谭家主，但他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父子俩心思都放在顾君毅和陆泽身上，忽略了魏烽。在他们看来，魏烽就是依附将军府的存在。会做生意，那也一样。

　　—

　　顾君毅给自家父亲送了密信，同他汇报北翼州的情形，顺道告知魏烽知道水源位置。

　　收到密信当天，顾大将军回府了，他回来时已是深夜，没有惊动府里人，直接奔去了大儿子院子，把人从被窝里叫起，然后去了书房。

　　风尘仆仆的顾大将军大马金刀往那一坐，严肃拷问。

　　“说说。北翼州灾情，怎么会扯到魏烽身上？还有，魏烽知道水源位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大儿子信上就那么几句，不清不楚的，他只好连夜暗中赶回来。

　　顾君毅没想到父亲会为此事特意从边境赶回来。

　　信函上不便多说，他只提到水源一事已有解决办法，城里灾民得到妥善安排，还有提到魏烽有办法寻找到水源，让他父亲不必忧烦北翼州灾情一事。

　　只是.....

　　顾君毅只好详细把这两日发生事情，一五一十，告知父亲。

　　顾大将军神色变的严厉，“你说能解决灾情，就是靠魏烽的一句话？”

　　当然，顾君毅不会如此儿戏。顾大将军也相信大儿子不会如此儿戏。

　　顾大将军会生气，是因为一向做事周全的大儿子，把魏烽牵扯进来。在水源没有完全落实下，即便魏烽有本事，或者他真能找出水源，但在顾大将军这里，没有真正看到水源，一切都是未知数。

　　既然是未知数，魏烽可以找到水源一事就不能说确定。他们知晓没关系，陆家知晓，指不定会透出一点风声。这点风声一旦扩大，那就会将魏烽摆在上面，灾民就会认定魏烽能找到水源，把全部寄托在魏烽身上。

　　若水源真能找到还好，若找不到....灾民的怨恨就会全部发泄到魏烽身上。到那时，可想而知会是如何的情形。

　　“城里灾民靠你弟弟的夫婿安顿，这事，魏烽和瑱瑱做的很好。水源一事，魏烽说能解决。先不管他是否真有这个本事，但你不该将事情透露给陆泽，陆泽知道，陆家也定会知道。城里有多少人盯着我们将军府，要是走露出一点风声，你这是将你弟弟夫婿架到风头火势上烤！”

　　“君毅，这次事情，你做的还不够稳妥。”

　　顾君毅：“.....”

　　“父亲，陆泽不会将此事告知家里。魏烽说有办法能寻到水源，只有我们几人知道。再说，明日魏烽开始寻找水源，各大世家也会知道，他们只会认定，魏烽帮忙寻找水源。”

　　他父亲就是护犊子，深怕出问题。

　　关心则乱！即便各大世家知道魏烽说知道水源位置，各大世家也不会信！至于灾民，魏烽在城西做的一切，灾民对他感激还来不及。

　　顾大将军：“魏烽他真有把握寻到水源？”

　　在顾大将军这里，他还是期望此事是真的。

　　顾君毅：“.....”

　　他点头也不是，否认也不是，这事情没落实，哪能真肯定。他也是将希望寄托在魏烽身上，毕竟他那个弟婿非常信誓旦旦，本事也非同一般，考量下，他也是信了。

　　斟酌了一下，道：“魏烽让人制造了挖水源的工具，今日已运送到。我看了那些工具，都是新样式，从未见过。那工具能挖掘的更深。魏烽透露，北翼州不是没有水源，而是水源在更深处。”

　　至于是否能寻到水源，只有等！

　　—

　　次日，城东处。

　　魏烽带着人，在他买的那片土地，安营扎寨。他让人运送过来的工具，放在营地里。即便营地外有上百只眼盯着，都没人瞧清楚那些工具的样式。

　　魏烽除了带自己人手寻找水源，顾君毅还调派人手，名义是帮忙，实际是拦着各势力靠近。

　　顾君毅军务繁忙，来了一会就离开。陆泽也带了人过去，他过去察看，想知道魏烽用什么办法寻找水源。当然，他横看竖看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头。魏烽对于这位陆家大少不假辞色，什么也没透露，当客人般接待。

　　一个上午，魏烽带着人手，除了在城东处安营扎寨和接待陆泽外，什么事情都没做。到响午，他跑回家里陪夫郎吃午饭，吃完午饭顺道抱着夫郎睡了个舒适午觉。睡醒了才出现在城东处。

　　城里权贵都注意魏烽动向，那些世家权贵听到探子汇报魏烽情况，听完都甚是无语。

　　顾君毅和陆泽两人也在留意，知道魏烽半日做的事情，两人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好在，午时过后，魏烽开始带着人手开始寻水源。

　　魏烽不知道水源的位置吗？

　　他当然知道！

　　他带着人手勘察、寻水源，也是装模作样的‘寻’，是做给别人看的。

　　他带着人手，勘测一个多时辰，没有任何收获下，然后带着人手回了营地。营地开始架锅烧火煮晚膳。魏烽则回城里去。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顾君毅：“......”

　　陆泽：“......”

　　各大世家：“......”

　　这人，到底是不是在寻水源？

　　还是在游山玩水，打发日子？

　　谭家家主和谭家大少，父子俩一天下来得到的消息，他们都认为猜测没错，东边是顾君毅与陆泽联手弄出来的幌子。

　　顾君毅和陆泽则担心魏烽是否真知道水源位置？

　　—

　　寻找水源第二日。

　　魏烽又带着人手寻水源，这次他倒认认真真带着人手勘察地势，寻找水源。这日，他响午没有回城里，在营地里。过来响午，他又开始带着人手，继续勘察地势。日落前，又回到营地。

　　这日，水源依旧没有寻到。

　　寻找水源的第三日，来打探消息的人都少了。

　　魏烽照样带着人手去寻找水源，这次还进了山里，这次走的远，响午就没有回营地，在山里打猎解决午膳。还日落前回到了营地。

　　魏烽离开营地后，营地里讨论着。

　　“这地方，我们寻了三日，都没有勘察到任何水源的痕迹。那个魏老板他到底懂不懂得寻找水源？”

　　“别乱说话！魏老板事情不是我们该议论的！我们拿银两办事，就得听从安排！”

　　“我才没有乱说！师傅都说了，这地方根本没有水源！就那个魏老板，信誓旦旦同师傅说此处有水源！”

　　这人口中的师傅，就是北阳县懂得水源的师傅，也是当初给魏烽打井的领头师傅。

　　领头的师傅姓于。

　　*

　　此刻的于师傅，他带着几个徒弟和林岩在帐里商量着明日的安排。

　　他们围在一张宽大桌子旁，桌上是一张地形图，上面标注着地形。

　　于师傅：“林岩壮士，魏老板的意思，这几处，明日要挖掘的，你安排人手跟着我们一起。”

　　“可以！”林岩道：“于师傅，这几处，我们是一同开挖，还是先挖一处？”

　　于师傅：“你有多少人手？一起开挖是最好。一起先挖一半，后头才用上工具。”

　　林岩：“人手不是问题，我们人手足够。不够的，还可以找顾少将军调人手过来帮忙。”

　　于师傅听了林岩的话，把需要的人数同林岩说了，林岩保证明日人手到位。

　　与此同时，各世家都接到消息，东边处，明日挖找水源！

　　听到次消息，各世家的人都一愣。

　　找到水源了？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