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巨擘》一时雨

18、第十八章：丰收，暖房

　　顾瑱被大哥拉着出去认识北翼州府各大世家中的贵子贵女。

　　开始因陌生感到拘谨，后来与世家的贵子贵女相处几日，大家渐渐熟悉起来，也不再拘谨了。

　　那些世家的贵子贵女同样身份尊贵，她们开始与顾瑱相处，也是看在顾君毅与将军府面上。经过一番相处，她们没想到，身为将军府嫡哥儿不高傲，真诚好相处。慢慢的，这些世家的贵子贵女都喜欢同顾瑱来往。

　　在权贵里，并是不所有的世家人，他们交朋友都带着目的和为利益相交，他们也会为知心相交。

　　顾君毅给弟弟安排认识的贵子贵女，人品上是不会差的。

　　*

　　顾君毅带顾瑱在世家圈子转悠，没几天，北翼州府权贵世家都知道将军府只有嫡哥儿顾瑱，没有嫡女。

　　顾芷只是庶女。

　　一时之间，谭家夫人对顾芷态度变了。

　　那日顾夫人带顾芷去参加谭家宴席，谭夫人对顾夫人态度依旧，对顾芷态度很很平常。她知道顾芷不是嫡女，这事实是顾君毅说的，肯定作不得假。顾将军府再手握重兵又如何，她谭家是北方顶级世族之一，她长子会是下一任谭家家主，怎能娶个庶女为正妻。

　　顾夫人觉得失了颜面。虽然她从没说过顾芷是嫡女，顾瑱是庶哥儿。但是，总该是让整个北翼州府上层权贵看她笑话了。

　　丢脸面的顾夫人，缩在府里消停数月。

　　*

　　顾芷那边。

　　她没想到，大哥竟然会那样做，瞬间觉得天榻了，在院子里怒火中烧的摔东西。

　　“我又不会抢了二哥的嫡子身份，我不过是想嫁的好....我要是嫁的好，将军府也有面子....不就一个嫡女身份....又不会碍着谁！大哥他怎能那样做！”

　　“母亲都答应我，让我以将军府，嫡小姐身份出嫁.....他怎可以....呜呜....又不是我对外说顾瑱是庶子的！”

　　“这下子....整个北翼州府上层世家都在看我笑话....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难道像顾瑱以前那样，躲着见不得人....啊啊啊.....我才不要....”

　　芸姨娘在旁边劝说这，让女儿别乱说，以免被有心人听见，传出去会不好。

　　顾芷是不会听自己姨娘的话，继续怒摔东西，哭着骂着。

　　隔壁院子。

　　赵姨娘这边，欢天喜地！

　　这个庶女，仗势着，总爱在她面前摆谱。什么身份，还妄想飞上枝头！

　　这下，被打脸了吧！

　　*

　　魏烽来找顾瑱，知道这奇葩事情，也是万分无语！

　　大宣国，嫡庶分别，是非常看重的！

　　心里赞一声未来大舅哥做的好！

　　“我哥最近应该都会在家里，他短时间不用回边境。我哥说边境局势暂时稳定，他可以暂时不用过去，留在家里陪我....”顾瑱犹豫完，下定决心道：“烽，你最近能不能不那么频繁过来，我怕你会遇见我哥，我们的事他还不知道。我会找个合适时候告诉他的。只能，先委屈你了。”说完，眼眸无辜看着他。

　　魏烽：“.....”

　　行吧，媳妇都这么说了，他就先委屈下。谁让他还没有底气出现在大舅子跟前。

　　减少过来，又不是不过来。

　　这还是媳妇第一次开口，要求一件事。

　　魏烽牵过顾瑱的手，笑道：“不委屈。正好秋收，要忙秋收。”

　　顾瑱高兴点头。

　　他还以为恰巧呢，心里没那么愧疚了。

　　他哪知，秋收不用魏烽亲自动手，监管都不用。底下养那么多人，何须他给管。媳妇的性子，他很了解，坚韧内心柔软，心底深处藏着自卑。这自卑，也是顾夫人造的。不过，以后有他宠着，他相信，假以时日，媳妇心底自卑会彻底消失。

　　—

　　秋收了。

　　这对于村民是最重要一天。

　　魏烽百亩田地，除了请村民，其他收割的手都是北幕商队护卫，经过几个月训练，流寇终于有护卫派头。魏家村，流寇林山村，两村是一起收割的。

　　十天下来，收割到的粮食堆积如山。

　　魏家村收割的粮食，存放魏家村。魏烽家的仓库建好，粮食全部入仓库。

　　流寇林山村粮食存放在本村。陈恒和陈高看着堆在仓里的粮食，头一次觉得，他们好富足，彷佛再也不用担心灾荒了。

　　陈壮两眼冒光：“恒哥，堂哥，好多粮食。这，这都是我们村的吗？”

　　陈恒与陈高看了他一眼。

　　你想多了。

　　陈高问：“这些粮食，送到我们商行去卖吗？我们商行是不是打算开始卖粮食？”

　　“没有这个打算。”陈恒道。

　　不管是魏家村，还是他们这里，这次收割到的所有粮食，除了存仓的，其余的，都售卖出去。粮食不会放在商行售卖，他们目前没有这个能耐开粮铺。再者，魏爷他要回笼资金，整批粮食都卖给粮商，要是怕压价，就分批卖，北方缺粮，没有卖不掉的粮食。

　　后来，再卖出粮食后，陈恒再次收到一张高额银票。

　　银票不是他和陈高分成。北阳县商行所得利润才有他们的分成。卖粮食所得钱财，都是魏烽一人的。

　　陈恒拿着银票，仅仅是他们这边村，卖出粮食所得的银票，还不包括魏家村的。

　　这银票他拿在手上，再次嘴角抽搐。

　　这是告诉他，养几百名手下的银两，这不就有了，还很轻而易举，还不用从钱袋里再掏钱。

　　以前他怎么没想到，还能这样赚钱？

　　陈恒也知道，他想到也没用，他没那个本事从深山引水流，造梯田耕种。也没那个本事提前知道，石地耕种方法！

　　说白了，脑的问题！

　　至于魏烽之前吩咐陈恒做的事，陈恒已经完成了。

　　秋日过，就是冬日。

　　冬日的北方最需要什么？当然是保暖！

　　陈恒没想到，魏烽还懂烧炭。

　　他哪知道，不是魏烽懂烧炭，而是他有个万能的光脑。

　　流寇林山村已建了一排炭窑。

　　正好秋收后，几百人手除了训练，又有事情做。

　　砍树，搬树，烧窑！

　　—

　　话题转回来。

　　秋收后，到了暖房日子。

　　暖房前，魏母提着大包小包回娘家了。她回去炫耀。

　　刚到张家村，村里大婶看见魏母手拎着大包小包回娘家，有位婶子还眼尖看见魏母提着东西里有肉。

　　“这张荷娘带回娘家的东西真多。”羡慕语气。

　　“我记得，上次张荷娘回一趟，没带多少东西。这还是张荷娘她的两个嫂子说的，还说张荷娘和她瘸子前夫生的儿子娶不上媳妇，打主意到娘家侄女身上。她那两个嫂子很是嫌弃，没答应嫁女儿，背地里还同我们说张荷娘日子过的不好，穷酸的很。我看张荷娘带这么多东西回娘家，定是她家大儿子亲事没着落。买这么多东西回来，想讨好她的两个嫂子，让她们松口。”

　　“哎呀，这个年头，谁会好端端把女儿嫁给个穷鬼。”

　　“哎呀，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个理！”

　　*

　　“谁呀？”

　　“大嫂，是我！开一下门。”

　　魏烽大舅母一听是小姑子，带笑容的圆脸，瞬间换上一副嫌弃嘴脸。

　　“来了，来了....”

　　魏烽大舅母打开院子木门，张荷娘看见她，对她打了声招呼。原本拉下脸的大舅妈看到小姑子手里大包小包，不耐烦的嘴脸立刻堆上笑容。

　　“哎呀荷娘，你回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重吧，大嫂帮你拿。”

　　魏烽大舅母伸过手要去拿。魏母看自家大嫂前后一副嘴脸，她也没计较，让她接过去，一路上提着手都累，要不是为炫耀给两个嫂子看，她才不会买这么多东西。

　　“哎呀，是荷娘来了。”

　　“二嫂。”

　　魏烽二舅母顺手拿过一些东西，她看到小姑子带来东西里竟然还有肉，人也更热情了。赶忙招呼魏母进屋，还亲自给她倒水喝。魏烽外爷外婆不在家，应该串门去了。两个舅舅带家里男丁去田地，两个姑娘在屋后菜地浇水。听到动静也过来。看见魏母，给魏母打了招呼，然后两人被她们的娘差使去喊人回来。

　　张家人都回来，坐了一屋。

　　魏母才道：“烽儿前阵子赚了些银两，他给人当护卫。有了银两后，他建了新房，过两天宴请，让我来请爹娘，哥嫂们过去吃席。”

　　张家人面面相觑。

　　魏烽外爷外婆觉得，外孙要能建新房，是好事。

　　可是，这才没几个月，就赚到银两建房子？这话，听了，他们都觉得不可信。

　　“小姑子，你之前不是说，魏烽房子是快倒塌泥房吗。这新房建的是不是比原来泥房好？”

　　“那是当然的。”

　　魏母觉得她大嫂那话不对味，什么比原来的泥房子好？新建的房子，肯定比泥房子好。还好上百倍！她还参观过呢！

　　“小妹，大哥问你。外甥他现在还是给人当护卫？”

　　“怎么可能。”魏母道：“烽儿哪能一直给人当护卫。他就当那么一次护卫。”她的儿子，手里几百亩田，还有一大水井，还有一座大房。她儿子那么有本事，哪能还给别人当护卫。

　　魏母是知情的，张家人不知情，听在张家人耳朵里，都以为魏烽当那一次护卫赚的钱，都拿去修他的泥房屋了。

　　“外甥可在县城找了稳定的工？”魏烽二舅问。

　　“没有。”她儿子如今请人做工，用不着去给别人做工。

　　张家人心里：那就是没有营生。

　　“烽儿，最近可有其他收入？”魏烽外爷问。

　　魏母想了想，烽儿这几个都在花销，粮食收割完，也没卖出去.....“好像...没有!”

　　张家人：“.....”

　　没营生，没收入，只当过一次护卫，赚一次钱。

　　房屋修整了，那钱说不定都花完了。

　　*

　　魏母在娘家过夜，第二日再回魏家村。

　　夜里，魏烽大舅，二舅，两家人偷偷在商量。

　　大舅道：“我们要不要去吃席？”

　　二舅道：“要去吧。魏烽是我们的外甥，小妹都来请了。不去，说不过去。”

　　“话是这个理....”大舅犹豫着，心里不想去。“我们要是去，这份子钱，给多少合适？”

　　“去什么去！我们不去！”

　　魏烽大舅母一句话，大家目光都看着她。她一脸嫌弃道：“就魏烽赚那一两半两，能建什么好房子。小姑子上门来通知，还带大包小包，这哪像上门通知我们过去吃席，分明包藏祸新。请我们过去吃席是假，趁机搞鬼，好让我们把姑娘嫁给她那个没钱的儿子。”

　　“我就说嘛，这不年不节的，小姑子提着糕点猪肉上门，我这寻着，小姑子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原来打的是这种主意。”魏烽二舅母越说越生气。觉得小姑子做人不地道。

　　“娘，我才不要嫁给表哥！”张大姑娘说。

　　“娘，我也不嫁给表哥。”张二姑娘说。

　　“放心，娘不会让你嫁的。”

　　大舅母和二舅母安慰着女儿。

　　张家大郎二郎表示，不会让妹妹嫁给魏烽那样的人，过去受苦的。

　　*

　　就这样，暖房当天，张家人都没来。

　　魏烽没在意，不来正好！

　　魏母气死了！

　　暖房那天，上口村，下路村都请了。请下路村，明年扩大种植，需要请更多人手，都请他们吃席，村民感激下，明年上工说不定都会勤奋干活。流寇林山村，陈恒他们来了三桌人。

　　宴席摆地方是村长选的，因为村里会时不时刮风沙，村长对村里了如指掌，清楚哪里合适摆宴席，不会刮风沙。

　　宴席上的菜色，魏烽很大方。每桌十个菜，有鱼有肉有馒头，摆了满满一桌，吃的村民埋头苦吃，狼吞虎咽。

　　魏烽在家里院子摆了几桌，能上桌，都是能进他家参观人。

　　孙婶子一家，还打算趁这天让魏玉兰找机会贴近魏烽，他们没想到，魏烽连面都没出！村民的宴席安排是村长的儿子魏岳，魏烽继父魏海，还有魏大望三人在主持。

　　村里开席后，他们几人就到新房那边吃席。能到新房吃席，这让魏大望三人非常得意，觉得自己是魏烽心腹手下。魏大望三人在秋收完，还拿了红包，他们都没说出去。

　　魏烽坐在主桌吃着席，旁边坐的是村长，他母亲继父弟弟，还有村里德高望重的村老。

　　下面一桌就是陈恒，陈高带着媳妇儿子，陈壮，李耕夫夫他们，魏岳，魏大望三人。

　　这些人，都不是魏烽最想要一起吃席的人。

　　这里是他重生后，第一个家，很有意义，他想顾瑱陪他一起吃席，庆祝。所以，一早，他就过去北翼州府找顾瑱，一起去酒楼庆祝了。他没瞒着顾瑱暖房的事，顾瑱也高兴能陪他庆祝。

　　“谢谢各位到来，这杯酒敬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