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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边城一役(下) ...

  •   午时三刻,我们赶回中军帐上,人已到齐。
      黄承与三位统领立于一侧,祝氏父子,云飞、雪立于一侧。奇怪的是没看到洛梅。
      黄承这几日被凤以保护之名软禁,难得见凤召见,心里虽有疑惑,脸上却不露半分情绪。倒像老僧入定般安静。我暗暗观察三位统领,也是一脸泰然自若。忽想起今天早上长廊处的两个背影,不由对齐戈和王庆居多留意了几分。
      “今天,我召大家来,是为了宣布一件事。”凤环看了四周一眼,对祝大人挥挥手。
      祝大人立刻上前一步,站到台阶上,拿出一份军令状来,朗声念到
      “骑兵统领齐戈、弓兵的统领王庆居、步兵统领杨肃,多年来镇守边城,忠心耿耿,现提升为副将,每人赏黄金百两。”
      三人显然是想不到这时凤居然会提升他们的职位,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慌忙下跪“多谢殿下!”
      我微微侧目,发现齐戈和杨肃均是有些欢喜,又有些疑惑,一副迷雾登登的模样。只有王庆居脸色未变,镇定自如。一抬头,见我正盯着他看,眼底划过一丝狼狈,但瞬间即消失。
      祝大人清了清嗓子,笑“恭喜三位高升,以后三位主要职责,便是协助殿下打理军中之事。” 顿了一顿,祝大人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飞快念到“即日起,由祝鹏接任步兵统领,云飞接任骑兵统领,南宫冉接任弓兵统领之职!”
      “什么?要我将步兵交出!” 一声怒喝,杨肃瞪大了眼,有些口不择言。
      斜睨了他一眼,凤冷笑,“杨大人可是不满我的调配?”一个字一个字,慢悠悠地吐出,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似的,帐上顿时气压骤降!
      杨肃一惊,悄悄瞧瞧左右两位统领,见他们均是低头不语,脸色蓦得一黑,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造次了。
      就这一会儿功夫,他的额头竟沁出一层冷汗来,慌忙敛了脾气,“殿下赎罪,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好一招明升暗降!我淡淡一笑,凤果然有些手段。

      看来好戏,终于开场了!
      “那杨大人的意思是怎样呢?”凤淡淡笑着,微暗的眸子暗含山雨欲来之势。
      察觉到这股无形的迫感,杨肃一个激灵,气势越发被打压下去,一时间竟干愣着,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殿下,您误会杨大人了。他同属下一样,只怕无法胜任副将之职,有负殿下提拔之恩。”见杨肃发窘,原本一语不发的齐戈适时替他解围。
      “是、是、是,属下就是这个意思。”杨肃感激地看了齐戈一眼。看来,这二人私交颇好。
      “几位大人过谦了。你们在边城守卫多年,尽心尽责,是军中难得的良材。统领之职太埋没各位了,副将之职当之无愧。”收起笑容,凤一挥手,两侧侍从立刻将官服顶冠奉到三人面前。见事情已无旋转余地,三人只得谢恩接过。
      我悄悄观察黄承,原以为他会反对几声,但今天他超乎意外的安静,脸上一直挂着谦和的虚笑,直觉告诉我,那安静里面,似乎又藏着几分不寻常的阴谋味儿。心底呼拉冒出一股怪异感,但怪异在哪,又说不清楚。
      对了,他今天频频朝门看,似乎在等什么人出现!
      这样一个时候,他等的究竟是谁?!正暗自揣测着,却见雪递来一个担心的眼神,但对上我的眼,却立刻转开。我一僵,这时,一直都不曾开口的王庆居突然发难,
      “殿下,请恕属下斗胆。其它两位统领人选,属下均觉十分合适。只是,这弓兵统领之职,交由一位…厄…一位羸弱的姑娘,是否有欠考虑。何况,军中男子均是粗俗鲁莽之辈,一个不慎,只怕会吓坏了这位姑娘。”
      早已料到这样的刁难再所难免,我从黄承身上抽回心思,淡淡道“多谢王大人关心,我虽不会弓箭、不会刀枪,惟有一颗胆子大的很。早闻王大人训练有方,经您调教的弓兵,均是纪律严谨的勇猛之师。现在,虽由我一个小女子暂代此职,只要您一声嘱咐,想必他们也不会来为难我吧!
      何况,所谓官职不过是虚名。众位在此,无非是为了保卫边城,抗击强敌。既然大伙一颗心全是为了保护边城的老百姓,那大家就是一体。今后,还要仰仗王大人你多多协助。”
      “姑娘缪赞,在下惭愧。只是军中之事,并非儿戏,还请三思。” 王庆居略略怔了一下,大约是没料到我会反击。
      “王大人该不会忘了草人借箭之事吧!我曾习得一些兵法战术,或许可助大家一臂之力。殿下让我担任此职,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王大人,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呢,还是怀疑殿下的眼光吧?!” 眼波流转处,我含笑,从容应对。
      “属下不敢!”他一惊。不料我会拿凤作挡箭牌,一时语塞。
      “王大人不必担心,南宫姑娘乃我师叔得意爱徒,战术兵法尽得真传,极为精通。此次她是临危受命,前来协助我们!”凤朗笑着说,眼里不见半分迟疑。雪一听,微诧地看看他,一双碧蓝眼里,滑过一丝落寞。
      我在心底苦笑,这谎是越扯越大了。低头,却不经意瞥见他旁边的齐戈眼中竟闪过一丝利光,只是瞬间,消失殆尽。我心下一惊,忽得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那些最不可能像敌人的人,往往,是最厉害的敌人。”这些日子看下来,这人一直表现的极平庸普通,不像杨肃的粗莽,也不像王庆居的深沉。但每一句话,都说得极其圆滑,每一件事,都尽量谁也不得罪。仿佛故意要表现出中立的态势,但又和杨肃走的极近,应该说,他收服了杨肃的心。该不会,他才是——
      心底惊疑,如沸水翻滚。偏偏杨肃最为憨鲁,立刻将凤的话信以为真,惊呼到“噢,原来南宫姑娘是神相士的爱徒,难怪有此奇招。可是上次我们问你的时候,姑娘明明说是从书上看的。”
      “那是家师的习惯,将所教课程全写为书籍,让我们自己去揣摩。”无奈瞪了眼凤,果见他眼底含着几分揶揄。但也只得顺着那谎话编排下去,不然叫他们同意却是困难
      “如何?神相士的徒弟,各位大人,该不会还有异议吧!”一挑眉,星眸含微,凤冷冷道。
      到此地步,再傻的人也知道凤是铁了心,于是三人立刻道。“一切听凭殿下做主!”眼里却是惊疑参半。看来,真正相了我身份的,怕只有杨肃一个吧。
      “黄大人意下如何?”
      “老臣——”黄承一皱眉,正要回话,一个细细的声音,像云一样飘进军帐上,带着几分骄横的肆无忌惮,打断他的话语。
      “哟,咱们战神,又要独断独行了么?”
      顺着众人的视线,我看到一个人缓缓掀帘走进。
      修长纤细的身躯,藏在宽大的黑袍下。长长的发,无拘无束地散着。白皙的肌肤上,薄唇樱红,细长高挑的眉,细长的眼,散布着极尽妖娆的妩媚。
      这明明是一个男人,却噙着比女人还要风情万种的笑容,诡异而魅惑的笑容。我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美得这样蛊惑。
      军帐上,像是突然袭进一股阴柔的冷风,每个人脸色都变了一变。尤其是凤和雪的脸色变得最快最差,暗沉沉的,瞧得人心压压的,好似不祥的预兆。
      惟有黄承,平静许久的脸上,终于堆起一个微不可捕的笑容,得意的笑容。
      “参见尤将军!”
      “参见护国公。”
      军帐上的人,除了凤和我,纷纷伏地行礼。我没有忽略,虽然喊的称呼不同,但他们对少年行的,却同是皇家之礼。可皇家之礼,只有皇族之人才享有的特权,为什么这个不姓凤的少年,可以享受这个权利呢?
      心湖如风掠过,吹起无数褶皱,一时之间,惊慨万千,答案却又无从找起。
      窗外,仅剩模糊圆圈的太阳光晕,渐渐被厚压的云层遮蔽。军帐内,虽是午后,光线却暗得恍惚。
      那个美艳的少年,一步一咳,缓缓走到我的面前,波光粼粼的媚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与嫉妒。那股恨意直登登朝我冲杀过来,气势汹汹又不加掩饰,看得我心惊肉跳。为什么,这个少年明明只十七八岁,眼里,却射出仿佛已积攒了七八十载光阴的怨毒?
      左眼没来由剧烈跳动,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背上窜起丝丝寒意,像有一条小蛇正沿着脊椎攀爬,又惊又惧。
      少年见我静立不动,一丝阴毒自眼中滑过。扬起高傲的下巴,他妖娆冷笑,“ 找死,见了本护国公,竟敢不下跪行礼。” 说完,高高扬起右手,狠狠对着我右脸颊扇来。
      我一惊,自然没理由乖乖挨打,于是慌忙后退一步。只是这少年看似乎柔弱,这一巴掌却来得又急又快,眼见躲闪不及,忽然眼前一花,凤已飞快从帐上掠身而下,猛得捉住他的手,拦下这一巴掌。
      然后用力一捏少年的手腕,“哎哟”一声,少年痛楚难抵,松开了手。帐上突然响起一阵抽气声,我仔细一瞧,这才发现,他的食指与中指指缝间,竟藏着一片薄刀片子。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如果,那巴掌打到脸上……
      凤微暗的眸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愠怒,似痛心又似无奈,“尤乐,你非要胡闹才甘心吗?”
      明明是责骂的话语,却说的柔情万千。我心一个瑟缩,滋味苦不勘言,这少年同他,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
      “胡闹的是你吧!哼,这个女人,凭什么站在你身边!……她、她凭什么,能做弓兵的统令?……你明明是三军统帅,却因私情扰乱军纪,藐视法规。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少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猛得甩开凤的手,微颤而修长的指冷冷指着我。“我想各位大人,也不该同意这样荒唐的事吧!”
      “国公大人,此时关系重大,我想殿下是经过再三考量。国家用人之季,的确可以破格选材。只要南宫姑娘能克敌制胜,老臣倒认为,此举可行!”正僵持中,黄承却突然插了进来。
      谁也料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大伙都面面相觑,连我也有些诧异。我很想说些什么,可也知道,眼下这种情况,我越需收敛锋芒。就像弹簧,压到最低,才能弹的越高。这是一出戏,而我,既身在其中,又身在其外。
      “哦!黄大人的意思是?”少年冷眸微凝,目光冰凉似雪。
      “不防试一试。”黄承笑的老神在在,眼中精光却锋利如刀“只是人是殿下保的,若出了纰漏,请问殿下,该当如何?”
      四周传来利箭似的光芒,抬眼,看到的是一三个统领脸揶揄和看好戏的表情。一瞬间,痛意袭上心扉,我究竟将自己,迫入什么样的窘迫地步?
      凤冷眼看着他们,眉骨一挑,“黄大人,是要同我下一场赌注么?”
      “殿下说笑了,微臣是怕其他将士也同国公大人一样,误解殿下是为了一己之私,滥用职权。所以出此下策。其实如果南宫姑娘是神相士的高徒,后天这场大战,相比绝对难不倒她。”
      “呵呵,黄大人说的对。就以后天这场战役为准,由她在全权指挥,若能赢得这场战争,我决无二话!否则……” 少年恍然大悟,笑的秋波荡漾,极尽妖娆。眼波尽头,朵朵艳红鬼魅如血。
      “一切罪责,由我来担!”他淡淡地说,带着坦然的笑看我,像有无数明媚光线齐刷刷射来,这一瞬间,除了他那深似海的的美丽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
      就这样,我们签订了这场赌注。我有生以来,最大的一场赌注。其实赌注的结局究竟会怎样,人们是无法预料的,我们能做的,只是为了我们想要的结局去努力。
      那个妖娆美丽的少年,在同我们下完赌注后,就咳血晕倒,再次陷入昏迷。凤惊慌失措地抱着他匆匆离去,只让雪送我回去休息。
      看着他心急火燎的样子,我心中疑云叠起。虽然那少年处处针对他,我却瞧出来,他对那少年,其实是爱护有加。那一种别样的疼惜,这种感情,我看不懂。
      军帐上的人,渐渐离去。只剩下我和雪。
      人聚人散,或者缘聚缘散,原来都只是瞬间。
      又是一阵静谧。
      雪还是这样的安静,只是蓝色的眸子里,不再清朗。他静静地看着我,像是有许多话要说,却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我朝他微微一笑“走吧!”
      跨出门口,我看到庭院的参天的松柏下,立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是洛梅。
      我侧过脸,“雪,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提起衣摆,穿过长廊,来到庭院正中。
      天突然飘起了细细的雪,沾在发梢上。她娉婷而立,艳丽的脸上扬起一个得意而扭曲的笑,像极了冬日里一幅凄美的画卷。
      “尤将军,绝不会允许任何一女人接近殿下的。只有他做的到。殿下一定会迁就他的。”
      原来,是她找来的尤乐。刚刚才记起,这个名字在琉璃国时,曾听祝大人提过一次。那时,我以为,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军。但现在看来,这个孱弱而美丽的少年,有着极其特殊的身份。至少,凤的心绪,因为这个少年,变得波澜起伏。
      我叹了口气,摊开手掌,接住一片小雪花,晶莹的六角,随着一片冰凉,渐渐在掌心融化, “你何苦呢?”
      “你懂什么?12年了,我,仰慕殿下整整12年了。比殿下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谁都要了解他的喜好,了解他的心思。可你,却只用了几个月,就夺走这一切!……如果没有你……” 苦涩的泪潸然而下,滑过她的脸颊。
      佛经上说:情不重不生莎婆。莎婆,就是红尘。在人世间轮回的人,苦苦不得超脱,只因我们用情深重。情字啊,明明如此伤人,为何偏叫红尘儿女如此前赴后继,执迷不悔呢!
      “世界上最不公平的就是爱情,不是付出了,就一定有回报。” 我没有夺走她的爱情,因为,它从来没存在过。其实答案很简单,如果,爱情只是一相情愿,那苦的,终究是陷进去的人。
      可惜,深陷感情泥泽的人,是永远也掺不透这一切。她终只撂下了一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们如意的。”,便含着怨毒和嫉妒离去。
      我静静立在松树下,扶住躯干,看这那久经岁月碾展的粗糙树皮。
      时间啊,真如流水。我在这里,渐渐将过去淡忘,连同曾经刻骨铭心的恨意,一同淡化。
      原来,在时间面前,一切真的都是微不足道。那么爱呢?在时间的面前,能亘古不变吗?
      “天冷了,回去休息吧。”肩上一重,回头,是雪解下了披衣。
      “雪,尤乐是谁?”
      “他—”雪略一犹豫,终只担忧的叹了口气,“他,很危险。如果可以,尽量避开他!”
      “是吗。”我仰起头,任凭雪花洒落脸上,“雪,我从来没后悔来到边城。所以,我一定会赢的!”
      经过2天2夜的赶制,冯通共造了12台霹雳机,4台小的,8台大的。小的可投放小石头和炸药桶,大的可用来投放巨石。这两天,我极少见到凤,听说尤乐咳血不止,凤一直在边上给他输送内力。
      其实关于尤乐的身世,我也多多少少听来一点,他父亲尤永将军是一代名将,为凤羽国鞠躬尽瘁。也是他亲手辅佐凤飞城成为战神,因功勋卓越被封为护国公,并特准赐予皇族待遇。只是后来却神秘逝世,皇上就将封号传给了他唯一的儿子尤乐。有人说,是凤害死了尤永将军,所以对尤乐会如此宽容。也有人说……
      总之,传言很多,我却无暇理会。只希望,能先度过眼前这场大战。
      第三天,天气意外放晴,城楼上视野极为清楚。
      “冉儿,我不是让你在中军长上指挥即可?这儿太危险了!”两日不见,凤好象突然憔悴了许多。
      “可是,在那里指挥诸多不便。”我淡淡道。都到了这个时刻,还有什么险不险的。
      “雪,你即刻带她离去。” 凤微皱眉,霸道至极。
      “是!”雪毫不犹豫地走过来,欲带我离去。“南宫姑娘,城头乱箭难防,还是到后面去吧!”
      “不!”我冷然地看着他们“我不是木偶,来来去去由你们牵线。我留下,是因为我有责任留下。”毕竟炸药和霹雳车都由我提出,总不能万事撒手不管,只做在后方等消息,美其名曰指挥。
      正僵持不下,右边匆匆跑来一个士兵,慌张道“殿下,南宫统领,敌人已开始冲锋了!”
      我们快速冲到了望台一看,果然,几百米开外,红色旌旗摇动。千军万马以雷霆万均之势奔腾而来,意图以人海战术一鼓作气冲到城前。
      见敌人果然人马众多,我心里也生出几分忐忑来。于是一咬牙,对凤怒道“我们别再罗嗦了,一切照计划罢!”
      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沉静地一挥手,几位副将立刻围了上来,“你们守住两边城头,中间由我和南宫统领镇守。”
      雪白的大地上,敌军的铁骑一溜排开,大约有一万左右,黑压压得像一条黑丝带,嵌在苍茫天地之间。冷风呼啸而过,肃杀与萧瑟如鬼魅般弥漫,几乎让呼吸停顿!
      号角声呜呜响起,敌军骑兵正中间一面艳红的大旗左右挥摆,最后抖得往边城头方向一挥,冲杀声立刻响彻天宇。
      “开炮!”一声令下,四只炸药筒飞速落在骑兵中间。“砰砰砰!”几声巨响,
      我们在城楼上,只看到冲在最前面的千军万马陷入一片浓滚滚的黑烟中,乱了方寸。大批的战马被巨响吓坏,开始不听指挥,横冲直撞乱跑一气。
      中间的骑兵虽吃了惊吓,不敢前行,但两头的骑兵,受到的伤害小些,还是不知死活地往前冲。
      于是又投了四只炸药,阻了两头的骑兵。瞬间,战马的嘶鸣声和士兵的惨叫声刹时划破了苍白的天空。
      心抖的七上八下,竟半晌不能平复。一股蚀人的冷意,从指头爬入,慢慢渗透全身。一直以来,我都将自己当作这世界的局外人。或者,总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庄周的蝴蝶梦。
      真也罢,幻也罢,醒来,如果还记得梦中的一切,可以掉两滴红尘泪,也可以喈叹一声。但也毕竟只是一场梦,转身,也许立刻就会将它从心头剥离。
      可这回,看着这锋芒杀戮的战场,这再真实不过的恢弘战景,原来早已身在其中,回不了头!
      身边传来微温的气息,一双大手捂住我的眼。“真的不后悔?”耳边,传来他魔魅的声音。
      我用力地捏紧拳头,任凭指甲深深嵌如皮肉。豁地掰开他的手,坚定不移地看着前方“ 我的字典里,从没有这两个字!”
      万劫不复吗?如果注定如此,那我也只能坦然面对!
      为了心中那些想保护的人,那些执着的信念,天上地狱,决不犹豫!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边城一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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