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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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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月余拿着药回到屋中时,沈灼华埋在被子里昏昏欲睡,只凭着一丝要等她的念头没有完全睡过去。
她将药碗放在旁边,然后挖出了埋在被子里的沈灼华,“喝了药再睡。”
沈灼华浑身暖呼呼的,像是个小火炉,江月余抱在怀里暖洋洋的,有点不想松手。但这一想,便不可避免的想起嫩滑的触感和视觉的冲击。
“咳。”
江月余将头撇过去,扶他起坐后忙松开了手,掩饰性的咳了咳,将药递给他。
“你是不是也生病了。”
原本马上要睡着的沈灼华听见她咳的声音一下子精神了,一脸惊慌的看着她,甚至手中端药的碗已经往前送了。
“没,我没事,我......”
江月余撞进那干净的眼底,她的心突然动了下,这也太可爱了吧,比自家那破弟弟可爱多十万八千里远。
他清澈的眼底没有一丝杂质,热乎乎的身子睡得小脸通红,只是面上的神色很紧张。
“真的没事吗?要不你先把药喝了。”
眼看着对方要把药灌进自己嘴里,江月余忙按住他的手,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我真的没事,现在有事的是你,快喝,喝了好休息。”
她的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宠溺,沈灼华一时间呆住了。
江月余看着对方盯着自己,便从他手中接过了碗,拿起勺子吹了吹,然后喂了过去,沈灼华虽然没有回过神,但还是听话的张开了嘴,乖乖的喝了进去。
下一刻,沈灼华艳丽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半截粉舌露了出来。
江月余只觉有些好笑,吃个药而已,昏迷的时候那么听话,这醒来了反而费劲?
【苦苦苦苦苦死我了,嗷嗷嗷嗷,我说我醒来的时候嘴怎么那么苦,呜呜,母父,灼华不要喝药......】
她拿起勺子又舀了一勺喂过去,沈灼华却没像之前那般听话,而是把嘴闭的紧紧的,头也往后挪了过去。
他小心的看了眼江月余,凤眼中满是希冀,“妻主,灼华已经好了,可以不喝了吗?”
【拜托拜托,不要让我喝了,坏女人,拜托了。】
???拜托我,还骂我坏?
“我坏不坏。”
“坏啊。”
沈灼华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瞪大凤眸望着她,满眼的不可置信,他的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害怕。
【你炸我话!!!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心中骂你?你,是不是又要打我了......】
怎么知道?当然是听到的了,不过,这怎么能说呢?
“别那样看着我,你满脸都写着我是坏人,我又不是瞎子。”
“所以,喝,这是你骂我的惩罚。”
沈灼华的眼神瞪得更大了,眼中的委屈要是能用哭的,估计都能把江月余淹了。
【什么!!!你还是打我吧,这药喝起来太难了。】
“听话,喝完药有蜜饯。”
“蜜饯!!!”
听见蜜饯两个字的沈灼华眼睛都冒着光,那模样让江月余怀疑她这个小夫郎想把自己吃了。
【我没听错吗?真的是蜜饯吗?我已经很久没吃到了。】
“是的,你没听错,有蜜饯呦。它和你身上穿的衣服还有一些别的东西都是周新月给的,我原是不想要,但现在这些正是你所需要的,我不能在沈家眼皮底下给你买,便只好先接下了。”
“哦,她好像与母父的关系很好,应该是没关系的吧。”
江月余对这个小夫郎的粗神经欲哭无泪,可不是很好嘛,主意都到打到你爹爹身上了。
沈灼华不知道江月余想什么,只是想着蜜饯,他仿佛有了无尽的动力,端起那碗直接灌了下去,然而才喝了一口,就停了下来。
“啊啊啊,呼呼呼,好烫好烫。”
【烫死我了,舌头会不会起泡啊。】
他伸出舌头用手扇着风,惊慌的声音中夹杂着委屈抱怨的心音,显得沈灼华这软软的小夫郎更让人疼了。
可江月余不这么想,她只是觉得这位小夫郎好像有些笨,明明方才都吹了药,他竟然还不知道这药烫,接过碗就直接灌,真是笨啊。
“张嘴,让我看看里面有没有起泡。”
沈灼华乖乖的张开嘴,“啊——”
江月余看过去,屋中并不亮,但就着微弱的灯光,江月余看见了那粉嫩的小舌已经变红了,但万幸也只是变得红了。
“没事的,没有起泡。”
【呜呜呜,真的吗?但还是好疼好疼啊。】
沈灼华撅着嘴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他看着对方憋着笑的表情更委屈,“妻主,我好痛。”
“当然痛了,被烫到了肯定痛。”
“妻主,要呼呼。”
沈灼华已经顾不得男女大防了,他伸出嫣红的小舌,脸皱的比喝了药还难看,他的痛感似乎比常人更敏锐,这么一点伤他就委屈的想哭。
之前被江月余打的时候,他也好疼好疼,但是他不敢在江月余面前哭,因为他第一次哭的时候她打的更重。
他的皮肤很娇嫩,轻轻一碰都会留下印子,但江月余从来不手下留情,她也从没看过她弄的伤......不,今天也算是看到了吧,那么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胆子变得这么大,许是江月余多次强调自己不会打他起了作用,他现在敢对对方提出要求。
甚至,也敢对她撒娇求安慰。
【坏女人,我好痛,吹吹呜呜呜......】
听着他委屈的心音,看着那嫣红的小舌,江月余不觉得咽了口口水,她想,是不是自己的形象一下子转变太大了,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沈灼华现在都不怕自己了?
“妻主,呼呼,呼呼,疼——”
见她没有动作,沈灼华着急的说,甚至上手扒拉她的袖子,一脸的着急。
江月余被他软绵绵的声音一时间迷了心智,看着那截嫣红的小舌鬼使神差的上前吹了吹,等她回过神来,脸“唰”的一下红了,忙一把推开了他。
刚舒服些的沈灼华不明所以的看着她,那双凤眼中带着水气,无辜的望着她,似是再问怎么不吹了?
“这,这一点都没有用.......”
要是有冰块就好了,可这时候哪来冰块,要不,弄些井水来含一含吧,秋季的井水冰凉应该也是可以代替冰块的。
“我去给你打些井水。”
江月余逃似的跑了,留下了坐在床上痛着的沈灼华。
看着她落荒而逃似的背影,沈灼华的理智终于战胜了丝疼痛,回想起刚才他的模样,那是只有在母父身边才有的样子。
这人前些天还打他,今日自己怎么就这么相信她,对她撒娇不说,怎么还让她呼呼?
难道是因为今天她对自己的保护吗?
沈灼华没有想太久,江月余拿着井水回来了,她端着井水的手冰凉,尽力的避免碰到沈灼华。
“来,含着。”
江月余将井水喂进去后,又找来东西等着他吐出去,来回几次后,沈灼华终于好受了些。
【呼,没有那么痛了,药,能不能不喝了。】
“来,这回凉了些。”
江月余当然不会放过他,端起碗就送了过去,忽视那张痛苦的脸,江月余坚定的把药塞进他的手中。
脑中莫名的出现了一个画面:大郎,来,喝药了.......
沈灼华当然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坚定的表情,只好不情不愿的接过碗,脑中想象着蜜饯,捏着鼻子,然后‘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
【蜜饯、蜜饯、蜜饯......】
药还没喝完呢,某人的心音就开始不断地叫嚣着,江月余一边起身拿蜜饯一边盯着某人喝药。
当沈灼华放下碗时,江月余便拿了一块蜜饯塞进了他的嘴里。
沈灼华哭着的脸一下子就舒展开了,眼睛都弯了起来。
然而接过碗的江月余笑意顿时凝固了,“这怎么还剩了一口?”
吃着蜜饯满脸笑意的沈灼华此时也不怕江月余了,“妻主,你也咳嗽了,虽然你不愿意喝药,咱们家又没有什么钱,但是很生病难受的,所以我给你留了一口。”
江月余看着他吃着蜜饯满意的脸蛋,虽然很不想往那边想,但她怎么就是觉得他这样子是赤裸裸的报复呢?
可他的心音又什么都没有,而且他确实是在关心她,不能驳了人家的好意啊。
斟酌片刻,“灼华你病还没好,我没事的,还是你......”
沈灼华一张脸委委屈屈的看着江月余,泪水在眼眶打转,好像她一说不,他就会哭出来似的。
“妻主,您的身体就算再好,也在水中呆了那么久......你,是不是嫌弃这是我喝过的啊。”
好意什么的,当然不能驳,对方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她无法拒绝,“喝,我喝。”
不就是一口药嘛,有什么的。
江月余端起药一口闷了进去,浓重的苦味霎时充斥口腔,她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怎么能这么哭,比她在药店买的所有药都苦,莫不是加了十斤黄连???
现在她再看沈灼华的脸,好似报复的感觉已经变成了七分。
然而没等她张口说话,沈灼华拿出咬了一半的蜜饯塞进了江月余的嘴里,一下子浓烈的甜抵挡住了苦,充满了口腔。
【坏女人,是不是很苦吧,算了,本公子大人不计女人过,这半块给你了。】
看着某人好像割肉的表情,江月余只觉得好笑,这一会儿苦一会儿甜的,就他能受得了。
原本想开口笑笑他,但在开口前猛然惊起自己好像得意忘形了,沈灼华身处于这个社会,不知道她所知道的那些。
他喝着苦得像是放了十斤黄连的药,没有吃过带着糖衣的药片;他吃着甜到发腻的蜜饯,没有吃过包装精美的果干......
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巨大的遗憾卷住了江月余,她好想让他也看一看现代科技的生活。
“妻主,蜜饯是不是很好吃,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我攒钱给你买那些更好吃的糕点。”
【瞧你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那本公子就努力带你尝尝更好吃的吧。】
他不知道她吃过比那些更好吃的东西,但他想带她去尝尝他口中的美味,她忽然有些感动。原主那般对他,可凭借着她释放的善意,他竟也对她回以了善意。
江月余故意板着脸,“你攒钱?你哪来的钱?”
“洗衣服呗,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