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把酒千杯平日月[侠客风云传同人]》池苑种兰

17、二三闲话

　　一、二月虽然热闹，却也因为忙碌过的极快。一入三月荆棘便携了刀剑外出游历，谷月轩倒是一直留在谷内指点未晞修习逍遥心法和指法。与荆棘起手就要压人一头的凌厉相比，谷月轩的武功更像是为了防身。这两人倒真应了以武止戈这个理，真真有趣。

　　难得今日没人看着，未晞便早些结束了早课，收了招式返回谷里打理杂物。此间时节掩山蔓路的白雪具以消融，润翠的峰峦上几株桃李开的甚是娇娆，伴着山花摇曳真是引得蜂蝶好生热闹。待得走到竹梯间，只见往日某间紧闭的房门大开着……某非二师兄回来了？勾头一瞧，那钓着草叶的魔头果然正坐在木桌旁，额头红通通的肿着。

　　这对师徒也是冤家，一个明知徒弟又在外惹事生非也只是骂两句孽徒敲一棍子完事，一个明知道回来要挨打，还次次要闯些祸上赶着受罚。未晞一边叹气感慨，一边迈步进屋接过二师兄手里沾了冷水的布巾：“唉，走时次次成功，回时次次被逮。”

　　可惜，荆棘不理未晞的好意，只叼着草梗眯了眯眼睛哼道：“师妹，我记得这个时辰你应该在后山练功吧。”

　　被这么一提，未晞有些心虚的将刚拧好的布巾又泡回水里：“……厄，那个，其实……我凑巧有点事情……”

　　荆棘听了，抬手轮流握响双手骨节：“上一次是你在谷口偷懒，这一次又是你在谷内偷懒……原来我每次都会被死老头敲，是因为师妹你在偷懒啊。”

　　恶霸果然还是恶霸，自己不开心就得要别人也跟着遭殃才作罢。未晞拧了布巾走到他身边帮着抚上，边有些无奈的劝道：“我要有这本事，只怕师父见天要我歇着了。其他地方可有哪儿疼？别像上次头疼的睡不着，大半夜给院子里舞刀弄枪的。”

　　像嫌弃师妹的絮叨，荆棘啐了一声抬手拨开了布巾：“啧，吵死了。”

　　未晞不敢扭着，只得把布巾放到盆内再次沁湿了：“那换二师兄你跟我讲讲，你这次出去又踢了几扇武家门，平了几个山贼窝？得了什么稀罕玩意？”

　　荆棘虽嘴上还是抱怨啰嗦，到底板着的脸多少松散了些：“哼，等我哪日心情好，指点指点你的剑法。”

　　下次要跟师父说，别再敲头了，再敲二师兄只怕连回来的路都忘了。未晞伏身从矮柜里取出件干净直身，回头笑道：“二师兄。我学的是指法，不是剑法。”

　　荆棘有些不高兴的咬了咬口中草梗，冷哼道：“我说要你学剑法你就学。怎么大师兄的话你就听得，我的话你就听不得？”

　　唉，二师兄事事都有些跟大师兄比着的苗头。二月里大师兄建议学指法时他便让学剑，今儿一个不注意又提起来了。未晞默默叹了口气，将衣服搭在衣架上小心的措辞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二师兄你是刀剑一起用的，我瞧着那一招一式都离不得快、狠、准，觉得自己不是能靠力量与速度取胜的那块料。”

　　许是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荆棘脸色不太好的赌气道：“的确，像你这种资质是办不到的。哼，……你还是专心练好你的指法，别让大师兄的脸没地方摆吧。”

　　有时候未晞是真的不太明白二师兄在想什么。大师兄虽说年长又早入门几年，可没架子又善于照顾人，多少人盼都盼不到这样的前辈。况且这半年间冷眼看着，师父、大师兄、胡叔最疼，最忍让的就是二师兄，可他本人怎么就是不随意呢？

　　瞧师妹面色为难的半天没吱声，荆棘抿了抿嘴难得给了个台阶：“……，师兄和老胡呢？”

　　未晞松了口气，开口答道：“今儿个是浴佛节，师父因忆起白马寺的缘豆饭，一早就遣了大师兄往洛阳去了。胡叔说要去山下田地瞧瞧，很快就会回来的。……，大师兄那边怕是要快午时才能回来了。”

　　荆棘听了满意的点点头，抬起下巴指了指房门旁的一个篮子：“拿去洗了，配上你那最好的盘子跟蔗浆一起送去给老头子。”

　　不会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未晞好奇的走过去，用手轻轻捏住盖在上面的遮布，轻缓的掀起一条缝隙。只见几个胀鼓鼓，圆溜溜的小红果子露了出来。……这是樱桃？此物先百果而熟，也称春果第一枝。唉，该不该取笑他连礼物都离不开第一两字呢？未晞答应着，将篮子拐在右臂上拔脚撤离事非之地。

　　只是刚迈出门，就听身后二师兄嗤笑了一声：“仔细着，别让人帮你加一些料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未晞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房内时，站在门口的荆棘痞气的一笑迅速关上了门板。这个没良心的恶霸，不但使唤人还要故弄玄虚的让人费劲脑子。对二师兄的房门皱皱鼻子，大声的哼哼了几声，未晞才气呼呼的转身回房取承装器皿。

　　“……，啊……。”

　　不想刚走下竹台，行至石桌旁就隐隐听到有人的高呼之声。是二师兄的仇家找了？……罢了，还是去看看吧，省的被人堵在门口骂街成何体统？再者师父跟二师兄都在，万一压不住还有人能收场。

　　只是未晞万没想到走到木桥前，那连滚带爬靠近的人是在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