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黯鸑

85、〖79〗day7_被朽木家认同的人

　　第七日

　　看似平凡的深秋的清晨，如同平常一样，护廷十三番各处都已经随着醒来的人们的活动，也展开了新的一天，只是11番队里迎来了某些喜事，尽管有点突然，但是也谈不上完全没预兆。

　　11番队里某个迎客的房间里，迎来了两个副队长，他们是5番队的雏森桃和3番队的吉良伊鹤，而那个不拘小节的恋次却因为知道他们的到来，一早就把队服穿好后还对着镜子照了三遍又三遍。还把头发梳理了一遍又一遍。现在，他端坐在对方的对面，而明明他们本身就是他的好朋友，甚至可以再夸张点是曾经出生如死的伙伴，要是平时的话，他根本不会那么紧张，但是今天，他不得不紧张了，只因为他们带来的东西。

　　他们的中间只是放着一份纸卷，但是上面却因为清晰些着“任官状”三字，让人不得不严肃和郑重起来。

　　雏森桃用着有史以来对着恋次最认真的表情向着他宣读出这份文件的内容：“……前略，从现在起，任命十一番队第六席阿散井恋次为六番队副队长。”

　　就这么一口气读完后，她终于松了口气，收回如此严肃的表情和语气，微笑起来，重新再向眼前人恭喜起来：“阿散井，太好了！”

　　“喔哦……啊……”，还没从刚才的气氛回过神来的恋次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他连忙向他们行起礼来，“接下这个职务令我非常惶恐。”

　　“啊，你不要如此紧张啊……”

　　“就是啊……”，原来一直默默靠着通道边坐着的一角也开口说话了，“……这样一来，你就离朽木白哉更近了，是时候了吧，可以和朽木露琪亚说话了吧，即使对方是贵族，现在身为副队长的你，也应该算平等了。”

　　恋次扭头望向一角，一字一句对着对方的话。

　　“你都坚持了四十年了，是时候恢复到原有关系的时候了吧。”

　　吉良听到这话之后，接了下去：“那你最好要快点了，朽木下午要去现世执行一个月的驻扎任务呢。”

　　恋次却有点惊讶，惊讶的是，原来会以为自己会因为40年的等待、努力，现在会马上冲去，不过现在却心里即使再高兴却一点也不急躁，也许是因为40年都能等了，他需要再耐心点，因为……“不了，反正要一个月后的任官典礼之后才会正式任官……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再告诉她‘我已经是副队长了’吓吓她。”

　　他边说边微微的笑着，构想着之后和她再见的画面，是的，现在还不算什么，那时，要带上副队章，一个真正的副队，这样才配得上她，也才叫真正花了40年的成绩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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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差不多时间的另外一处，朽木大宅的门前。

　　露琪亚一早就起来，本来她是想去六番队向大哥告别的，但是之前去了问了才知道今天白哉并不在番队里，而是回了家里，她于是只好赶回大宅，可是偏偏在这一段路的过程中，她却又淡定不能了，现在她就在大宅外踌躇不前。

　　就在之前，她又回想四十年前，在她还是灵学院的学生的时候，某一天，突然她被学院的高层带到白哉大哥面前，但是对方却没有赋予她多少目光，她仅仅从和白哉同行的那位管家那里听到朽木家族打算收养她的这个定论，其实她当时完全不理解，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她宁愿和好友恋次一起继续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前进。

　　但是后来却因为恋次的那番话，她以为对方多少会对自己有多少依依不舍，却听到那些不像他所说的绝情的话……“这样不是很好吗！到了朽木家，你就变成大贵族了呢！实在太好了！到那里去当养子，那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当贵族想吃什么都没问题！啊……我好羡慕你哦！而且还是立刻毕业呢？啊啊，真是让我羡慕到嫉妒呢！”，就是那天，她最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转身离开。她最终也只能安心地跟随命运的安排来到这个新的家。

　　在这个家的40多年来，所有东西都很好，也不可能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朽木家贵为四大家族之一，同为朽木家的她，不可能不满足的地方。可是，她偏偏心里却好像少了些什么……她最一开始并不知道朽木白哉为何要收她义妹，但是后来还是听说了，很多这个家族的人说，她长得很像绯真夫人，如果这个是理由，她却不能理解，因为这些年来，白哉却正眼没看过她几眼，即使有，也是完全读不出感情貌似冷漠的目光。

　　她自问一直在努力，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直到之前白哉大哥说出女协胡闹他也不把她们赶出去的原因——居然是怕自己为难。她是应该开始的，因为白哉并不是会说谎的人，既然能说得出口，那便不会是骗自己的借口……可是，40年来，不过轻易被这么一句话，就可以轻易把自己当成突然扭转立场了，也不可能维持了多年的这种相敬如宾的平淡关系，突然就变成是非常亲密的兄妹关系，这些正是她现在在门外烦躁不安的原因。

　　“该带什么表情和怎么开口好呢……”，她拖着下巴盯着地面自言自语起来，她刚小声念完这句话，才留意到地上的自己的影子已经很短很短，她马上抬头看着天空，“啊！糟糕，快到中午了，我还在这里干嘛呢！”，她再也管不了什么事情，马上跳墙而入，毕竟下午已经要出发，再这样搞下去，只会是浪费时间。

　　她刚跳进去，便见到有个守卫似乎站在这里很久，一见她尽力，那人便向她行了个礼：“朽木小姐，欢迎回来！”

　　“啊……”，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有什么不见得人的事情被人现场撞破一样，脸都热了起来，因为她清楚，她在外面站那么久，对方一定早察觉了，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她连忙问道：“

　　啊，那个，朽木当家现在在哪？”

　　“当家在樱花林！请问要我通报吗？”

　　“啊，不用了，我自己去便可以，你退下吧。”

　　“是！”，声音刚落，那人就又消失无踪。

　　露琪亚不敢再耽搁时间，便向着樱花林走去，她多少有点在意，因为樱花林在这个季节里根本没有任何欣赏价值，前几天白哉是为了捍卫自己家的领土，可是，今天依然在那里是为了什么呢？……带着这样的疑惑，她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樱花林，并且发现了正在最悠久历史的樱花树下站着，穿着便服的朽木白哉。

　　就在她发现他的同时，对方也察觉到他的到来，并且比她还先一步开口了：“露琪亚，有什么事汇报吗？”

　　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的语气，她反而觉得这样才没有压力，她加快步走到他的面前，然后尽量隐藏着多少受伤了的表情，反而微笑起来，“大哥，因为我下午将要开始为时一个月的现世驻扎，所以特此来此向你报告和道别。”

　　“哦……这只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果然这样，露琪亚心里想着。她之前就想过对方会如此说，即使如此，说不失望还是不可能的。

　　“不过呢……”

　　咦？她有点惊讶对方的话没有完，她竖起了耳朵认真听了下去……

　　“不过呢……即使是不值得一提，死神理所当然的任务，也必须带着死神的荣誉前进，更不用提你是朽木家的人，更需要带着荣誉的心……”，他突然话题一转，“知道我为何要阻止他们在这里的行为？”

　　“啊……不知道……”

　　他目光投向这棵巨木，即使在这个不是樱花季节的秋天，即使叶子也不复存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但是依然透露出威严的气息，“这里是每代当家，必须在这里起誓维护朽木家荣誉的地方，这又怎么可能让那些人来胡闹呢。你是朽木家的人，这些你也应该早知道了，似乎现在说来……有点迟……我并不是不认同你，只是……”，他顿了一顿，似乎思考着些什么，然后他皱了皱眉，“算了……你只要了解我一直是认同你是朽木家的人，这一点，就够了。”

　　听完这番断断续续的话，露琪亚差点反应不过来，但是却心里微微地热起来，对方已经尽量减轻缓痕迹，很努力说出来的话，他本来不是会解释这种事情的人，现在，对方却努力地说其实自己是被他认同的。

　　就在她还没想到对应这番话应该说什么的时候……

　　“好吧，露琪亚……快出发吧，迟到可是朽木家里的人不会做的事。”

　　“是……大哥，再见。”，说罢，她向白哉郑重地行了个礼，然后就走向远方那扇门的方向。

　　看到她远去已经渐渐看不见的背影，白哉难得地在这个无人的角落里轻轻地一笑，自嘲的笑。因为被贵族的责任，被对父母的承诺、对绯真的承诺压住，还有很多事情被他淡忘了，他忘记掉为何家里的守卫要藏起来……是因为绯真说过他应该亲民，这种事，他真的已经忘记掉，直到之前被人提醒。更重要的，他已经忘记掉当初坦率而冲动的自己，也直到像过往自己的人提醒了他自己，不仅这样，他又记起来，绯真说过他太内敛，他不能只对她真诚和坦率，否则说不定其他在乎他的人受到伤害，她明明说过的，自己怎么没想起来……他明明之前就多少感觉到露琪亚内心的不安，可是他一直没有解释什么，刚才尽管很费劲，他终于说出那些现在以来尽了最大努力的话。

　　“绯真……太好了……似乎我慢慢记得那些被我遗忘，你说过的话呢。”

　　他再次笑了笑，不过这次不再是自嘲，而是想起爱人时甜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