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黯鸑

20、〖19〗重逢

　　“啊，糟糕了！”

　　翌日，筱月匆匆忙忙整理着衣服和头发。她实在没想到居然来到陌生的地方还能睡得那么好，更没有想到居然没人喊她起床，当她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接近中午了。

　　她还记得昨天清音说过，一般送文件的工作都是早上就要开始办的，尽管番队里也并非只有她负责这个任务，只是要是她没出现的话，看来她今天就不能出去乱逛了。于是她急起来，勉强整理好衣衫就向着队长室冲去……

　　她连跑带滚地冲到了队长室前，正准备敲门进去，不过却听到里面似乎还有其他人，里面并不冷清。

　　还未等她敲门，门居然刚好打开了，里面走出来的正是第3席清音，她见到门前的筱月也小吃了一惊，“啊……怎么你才来啊？”

　　“抱歉……睡过头了啊。”，筱月非常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没事，里面还有不少文件还没传送出去，不过也不急……幸好啦。我先出去砌茶进来，浮竹队长正在下棋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于是筱月就干脆一边走进去一边向里面的人打招呼道：“浮竹队长，不好意思呢……才第一天，我就迟到了。咦……”

　　她发现和浮竹队长下棋的不是其他人，居然正是春水队长……不过这也本来就不奇怪，毕竟他们两个关系也算最好的了。

　　不过，看来有点吃惊的，除了她之外，还有面前这位脸上总有胡渣的春水大叔。

　　他随意地放下了手中握着的棋，随便放在了其中一格，转过头看着筱月，笑着说道：“咦，这不是筱月妹妹吗？”

　　“……哇，你居然走这步棋啊，这不是明让着我么？”，浮竹轻轻地走了下一步，然后属于春水的那个区域的棋，全部成为了无气之子，他笑着把那些无气的棋子全部提出了棋盘，“啊？春水，你认识筱月？”

　　“哦~哦~，漂亮的妹妹我都认识啊。”，春水似乎开始有点漫不经心，连本来一直占优的棋都被那一着所拖累，“浮竹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队员是谁么……筱月可是雾月家的媳妇啊……”

　　“啊啊，春水队长，您说错了，是‘未来’才对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撇清那点关系，不过与之相比，她更有兴趣的是，这位春水大叔，上次听完她那些毫无证据的话之后，会不会真有什么想法，是当自己是傻子呢……还是真去调查蓝染呢……但她清楚，无论对方有什么想法，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像她一样来历不明的人。

　　“抱歉呢……筱月昨天才来队里，我也一时间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呢，春水，我看你这局棋是输定了啊。”

　　看来浮竹队长似乎对所谓上等贵族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更着紧的是他那盘棋。

　　“那个……我还是不打搅你们了，浮竹队长，请问有什么文件要送呢？”，既然这里不会有什么答案能找寻，筱月也不打算在这里停留下去，毕竟时间太少，任务太多。

　　“嗯，那拜托了。你就拿那桌面上那叠文件送去11番队吧……”，他指了指那边的桌面之上。

　　筱月也连忙那起文件，然后就向他们告辞，而出发去11番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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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刻，她还是感觉到自己运气还是不错的，连送文件也正好是送去她想去的11番队。当然，就算不是11番队，她都可以先送去别的地方，然后不回去，依然跑去11番队也无所谓。

　　她想起刚见到春水的情况，对方看来见到自己也有点吃惊，居然可以因此而下错棋，看来当初那番话还是对他有影响的，只是，她无法知道到底是好影响还是坏影响，但到这种时候，无论怎么做也来不及让他彻底相信了吧……她开始有点埋怨为什么不让她提早几年来到尸魂界，而是让她处于如此尴尬的时期……她完全没有兴趣目睹蓝染叛变的精彩过程，她只是想阻止蓝染而已。

　　不知不觉，筱月已经来到了11番队……而他们番队里的门，居然是烂的，从门的破烂的切口看出来，似乎是被刀砍成这样的，而门也没有人来看守，大概是认为根本没有人能威胁这个全13番里最高战斗力的番队吧。于是，她也没管什么干脆就走了进去……

　　四周围都聚集着不少人，不过没有人理会她这个陌生人，都似乎在认真地练习着剑术……不过更让筱月惊叹的是，这番队里满目疮痍，庭院里的幼小的树没有一棵是完整的，连树干里都有无数伤痕，甚至连那些队舍，都没有一间有完整的窗和门。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筱月看得心惊胆颤，她眼见之处，那些11番的队员，个个都像个大老粗，简直就像□□一样，她不禁担心起出云在这个贼窝里会不会被融掉。

　　“喂……前面那个女孩停下来。”

　　身后，传来一把听上去已经很糟糕的男人的声音，筱月发现终于有人理会她了，反而有点觉得荣幸，连忙转过头，看着是谁喊她。

　　“你来这里干嘛啊。”，那个男人一边问一边走了过来，那人眼睛小小的，弯弯的眉毛还留着两丿小胡须，他的头发中间分界拨到两旁，后面的头发像扫把一样。

　　“啊，我是来送文件的，请问更木队长在吗？”

　　“不在呢。”

　　“那请问草鹿副队长在吗？”

　　“真是外行人啊，草鹿副队长必然跟着更木队长啊，当然也不在啦！”，他似乎对于筱月的问题感到非常不屑，那表情让他本来就丑的脸变得更丑。

　　“那……请问第3席在吗？”

　　“还是不在呀，得了，不用问了，全不在，就我这个第7席——荒巻真木造在！把文件交给我就行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加重了“第7席”这几个字的语气，似乎是感到非常自豪。

　　“……”

　　筱月于是就把手中的文件递了给他。果然就闲角一个，怪不得我想半天想不起他是谁……她心里虽然很鄙视这个根本可能连她也打不过的第7席，不过今天来的目的本来就绝非是来送文件那么简单，所以她只是郁闷了一会儿，然后她就笑着对面前这个值得人景仰的第7席问道：“啊，拜托您了，荒巻七席……其实今天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呢，我想找我朋友出云，不知道我是否能和他见面呢？”

　　“本来不行的，不过见你如此有礼貌，那我就破例吧……跟我来。”，他看来自我感觉良好，稍微被人尊称了一下，就答应了。

　　筱月跟着卷卷走了没多久，她就认出远处那堆人之中，那个属于出云的身影……没办法，在这堆糟糕的男人当中，出云本来不算帅的样子，居然此时显得似乎发起夺目的光芒。她还没等那个卷卷发话，她就干脆自己跑了过去……

　　“出云……”

　　“啊……小月……”

　　出云听到她的呼唤声，惊讶地转了头过来，发现眼前那个向自己跑来的女孩，正是自己差不多已经1个月没见的妹妹，他马上撇下了那些队友，兴奋地也向她的方向跑了过来……

　　他停在了筱月的面前，要是以前的话，想必他会紧紧地抱住她，可今天，他并没有这样做，尽管他眼中流露着遮不住的激动的眼神，

　　“小月……你没事吧。咦，你变了好多啊……那个，他们没对你们怎么样吧。”

　　他发现眼前这个妹妹，离他最后一次见的时候，实在变化太多，只不过是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一个月，眼前那筱月似乎像脱胎换骨般，以前脸上的缺点全没有了，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让他有点迷惑眼前的那个她是否真是他的妹妹，连说话也有点结巴了起来。

　　筱月打量了一下他，他没什么变化，依然留着让她不爽的平头，脸上还是带着他那天真的笑容，他那本来就高大的身材，穿上那套死霸装更加透露出英气，稍微低了下头，看着出云那手中握着拿来练习的木刀，那刀倒没什么特别，不过她却发现出云那紧握着木刀的手，似乎长茧了，她明明记得之前他的手并没有如此的粗糙。

　　本来重逢，她还是应该挺高兴的，不过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凶巴巴地向这个哥哥教训起来：“倒对我没什么，见我现在没穿没烂站在你面前，就知道了！可你呢！我怎么被抓走之后你居然不找我啊，还那么安逸地一声不吭就来到护廷13番了！想必我今天不来的话，你也没想过来找我吧！”

　　出云听到她的责怪，表情变得凝重而深沉，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啊，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干嘛啊？！”

　　这时，那个第7席也已经走了过来。

　　筱月意识到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她带着恳求的眼神，以连她自己都想吐的温柔的语气向第7席说着：“小卷卷第7席，出云是我的哥哥啦，我好多话想跟他谈啦，请问我和他可以稍微离开去别的地方说话么……”

　　对方看来在这个只有男性的番队里，从来没有被女性如此哀求过，他那恶心的脸上居然也害羞地泛起了红光，笑着说：“啊啊，那好吧……其实队里也没什么事，你们爱谈多久就多久。”

　　一听到小卷卷的同意之后，筱月马上拉着还在发呆的出云，落荒而逃……

　　看着他们已经消失无踪的背影，第7席才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咦？！她怎么也叫我小卷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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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月明显不熟悉11番队里的地方，好不容易跑了N个地方才找到个附近没人的通道，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并放下了刚才一直在抓紧的那出云的手，她才发现他的手满布了厚厚的茧。

　　出云还是一声不吭。

　　筱月实在不懂，虽然来这里之前，她并没有想过要责怪他，不过这个问题她真是想不懂，而且现在即使见面了，他居然还不给解释，害得她越来越不爽。

　　“喂，出云，你倒是说说话啊！”

　　筱月的再三追问之下，出云终于抬起了之前还在低下的头，一副认真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着：“抱歉呢，我居然连自己的妹妹也保护不了……那天之后，其实我有几次来找你的，可没想到雾月家守卫如此森严，不仅进不去，而且还打听不到你的一点消息……然后呢，我就收到了派来11番队的录取通知书。我以为，只要我在这里训练好战斗力，只有这样，才能把你抢回来，也只有这样，才能帮你完成心愿呢……其实我也着急，不过我实在找不到你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你来到这里了……之前我一直去12番队打听，都没打听到你入队的消息呢……”

　　尽管这样的解释，筱月并不是很满意，她还是觉得眼前这个笨蛋连说话还是没学会，不过对于他来说，大概这才像他的答案吧，于是她也慢慢地收起了之前那火气，恢复了平时那笑容。

　　“哎……算了，反正现在没事就好，对了，我现在不是在12番队呢，而是在浮竹队长所在的13番……”

　　“啊？怎么会这样呢，不是一般都按照自己意愿分配的吗？”

　　“别提了……我的志愿人员表被雾月家的人做了手脚……倒是现在也无关重要了……更糟糕的是……”

　　说到这里，筱月也无法轻松起来，而且收细了自己的声量，然后走到出云身旁掂起了脚尖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下去：“更糟糕的是，看来蓝染这一个月就要叛变了，现在，我们估计什么也做不成了，这点时间，实在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他呢……”

　　“那个，你怎么知道的呢……”

　　“哎，说不清啊，我现在好象突然觉得做人又毫无目标起来了。”，她勉强地笑着，“虽然好象改变不了任何事实，不过这消息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和你说吧。”

　　出云看着她如此忧愁的表情，忍不住怜惜了起来，也怨恨着自己无法帮她解决问题，只好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别担心……即使如你所说的，这也不仅仅是你的损失，尸魂界的共同的灾难……你实在没必要把所有包袱往自己身上背着，毕竟无论是你还是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阻止到他的吧。”

　　这本来就是真理，她也懂从她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个本来就是奢望，他也清楚，正如她要求来到此地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力量就说过这不是一条顺利的道路，确实就算失败，也许现在就失败，反而可能留得下一条命，要是当她真的能接近蓝染的身边时，才是最可以死得尸骨无存的惨淡结局。但她此刻还是无法放下对蓝染的怨恨，尤其当她来到这里之后，亲眼见过蓝染那虚伪的男人两遍，让她更加希望能拆穿他的真面目——也许这就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又也许现实地说，应该是，知得多，死得早。

　　于是她还是抖擞了精神，继续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不会放弃的，就算真只有一个月，我也依然会努力企图拆穿他的阴谋的……那个，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那个彦真，似乎对我的计划很有兴趣，好象说也会帮忙杀蓝染，他现在应该就在五番队里……虽然我刚来这里还没见过他。”

　　“不是吧……怎么可能……”

　　出云听到这消息觉得令他太惊愕了，他对于彦真了解实在不多，虽然见过几次，从一开始觉得他是冷淡的一个人，到后来发现那人阴森的一面，但无论是哪一面，也不觉得会有人相信筱月那奇怪的话——当然，他自己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只不过他是心甘情愿地跟随着她的计划而走而已。

　　他心里冒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垂头丧气地说着：“小月，难道说，他喜欢你吗？”

　　“喂，你这个是怎么样的推理啊，他只不过是一个太寂寞无聊的人好吧？！我也不觉得他会相信我的话，不过无所谓呀，反正他看上去还真的有兴趣加入就得了，按你这么说来，认同我的人都是喜欢我吗？！那难道你也是啊？！”

　　筱月听到他那莫名其妙的话，忍不住又飙起了火，吐了一大堆话出来，当然实际上她绝对不觉得那个彦真喜欢她，不过他的动机实在是奇怪，只是只要对方不出卖她的话，无论怎么样，始终不会危及到她的计划或者说她的性命的，所以她早就无所谓起来。

　　“……”

　　他被那句话问得哑口无言，他甚至有冲动开口回答“是啊。”，只不过他也被自己这种想法所吓住了，明明和这个妹妹已经相处了几十年，他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也许从前他也会一样竭力地保护着一个妹妹，可他发现好象从某一天开始，心里的感觉变了，同样是保护，可他无法再把眼前的人当作是妹妹，尤其那天他听说雾月家的人要抢她做媳妇的时候……

　　他看了看眼前那个脾气依然暴燥的妹妹，他知道她依然还是当他如以前一样，只是哥哥，所以他没打算说出那些会让大家尴尬的话，他只好尽最大的努力企图安抚她：“知道了知道了……这样就好了，有三个人的力量总比现在好呢，那记得要是有什么消息，务必联系我呢。”

　　“嗯……我才来这里，还有好多事都需要调查和了解的。尽管时间不多了，我就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吧，其他的，我只能说，都是天意啊！”，说罢，筱月抬头看了看和自己所在的世界里一样清澈的天空，她始终相信自己不会无功而回的。

　　她拿手整理着自己刚被出云抚摸而整得有点乱的头发，她还记得她头上和手里，那属于出云那粗糙的手的触感，于是忍不住问道：“对了，怎么才不到一个月没见，你的手怎么都长满茧了……这里很辛苦么？”

　　“不辛苦呢……在更木队里实在是太好了，每个人都有很多的冲劲，只是我实在实力有限，所以我必须每天不断练习，那些茧大概就是这段时间练出来的吧……也只有这样，才可以对那遥不可及的目标慢慢迈进吧……”

　　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那事实在微不足道——确实，只是手上长了点茧，很微不足道，但筱月听完后却让她恢复了信心，也充满了感动……毕竟，他没有放弃，那她自己更加不能放弃了。

　　“哎，这么看来，我也得努力回去练习了啊。”

　　“那可不行……”

　　“为什么啊？”

　　“男人无所谓呀，女孩子手里长满了茧还得了？”

　　“哦，知道了，反正我本来剑术就不怎么样……”，筱月才想起来这件事，不过本来杀蓝染那种事，就不是能靠实力去压制的吧，不过……如果和蓝染拼计谋，她似乎更加没胜算。

　　“好吧……我看来先得回去练习了，否则第7席也不知道会说什么的。”

　　虽然出云很不舍得离开她，不过他也明白到，现在已经身处在护廷13番，大家各种都有各自的任务，不可能再像以前在学校里随时见面了，他已经很庆幸今天能遇到她了，于是他虽然不忍心，还是向筱月告别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我也得去到处侦察一下……”

　　“额，凡事小心……现在在这里，我无法随时保护你了啊。”

　　“知道啦……那我先告辞了。拜拜……”

　　然后，她又以她自我感觉良好的瞬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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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并没有打算马上回去13番里，已经知道时间也就1个月左右，她就知道不应该再浪费时间了，这时候，尽管她还是很害怕再次见到蓝染，但她没有办法，她还是必须出发去5番队内，因为那里，还有打算协助她那荒谬的想法的组织成员……

　　那个虎穴之内，还能有生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