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肋》大于号

9、第 9 章

　　片刻后，周易就笑着否认了。
　　大概是被那对恩爱的夫夫给刺激的，哪有亲个嘴巴就喜欢上的道理？
　　开车在路上，看到漂亮的女孩子虽然不像大姚他们那么直接的狂按喇叭，隔着车窗吹个口哨什么的，可还是会偷偷地多看几眼。
　　有大方的女孩发现他的注目礼，会朝他笑一笑。
　　虽然，周易也知道这只是人家的礼貌，可还是被女孩子善意的笑容弄得手心出汗，脸颊发烫。
　　看来实在是单身太久了，竟然饥渴到对一个好朋友产生了妄念。
　　当务之急就是向沈菲道歉，尽早可以牵到女孩子的手。

　　可等周易看到严墨时，心跳还是不规则的跳动，甚至不敢正眼去看男人的面容。
　　男人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微笑，举止与平日无异。很熟识地走近周易，拍了拍他的肩膀，“来啦！”
　　“嗯。”周易低头胡乱应了一声。
　　男人抬手伸向周易的脖子。
　　还未碰到，周易就触电似得往后跳了一步，头往后仰，瞪着男人。
　　男人的手晾在半空中，一时间被周易的反应弄得有点莫名。
　　对视了一会后，男人就自觉地退了两步，手在空中挥了一下，与周易保持一点距离。
　　“你的领子没有翻好。”男人指了指周易的衣领。
　　“奥。”周易的双手摸向脖子间，匆匆地整了整领子。
　　男人脸上的尴尬随即就隐去了，恢复了招牌式的笑容，转过身体，不再看向周易。
　　周易整个脸涨得绯红，现在要是有个地洞就钻进去了。
　　那样的动作再正常不过了，朋友间哪有那么讲究的，更何况对方纯粹是好心。
　　可偏偏身体好像装了雷达一般过敏。
　　同事间吵吵闹闹的，再过分的动作都有。
　　严墨是真的把他当朋友，要不然何必人家亲自动手。
　　而他却吃错了药一样，弄得对方下不了台。
　　幸亏人家风度好，没有生气，也不去计较。
　　周易觉得自己是笨蛋。
　　电梯终于到了底楼，周易默默地跟在严墨的身后走进电梯里。
　　虽然是周日，进进出出电梯里的人还不少。
　　进来的每一个人看到严墨都毕恭毕敬地主动招呼严墨。
　　男人一律点头示意。
　　男人很安静，没有任何举动，站在边上的人都屏息凝神。
　　电梯门开了，离开前还要向严墨致意，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周易一眼。
　　跟着男人忐忑地走出电梯，周易有点恍惚。
　　就算是大热天，严墨还是穿着长袖的体恤。
　　似乎这个男人很喜欢纯色，高高的个子，套着一件宽大的衣服，淡色的长裤里包裹着一双长腿，单看背影就让人赏心悦目。
　　哪像他，体恤好像梅菜干似的皱巴巴的挂在身上，光着脚丫蹬着双板鞋。
　　周易和同事都不在意穿着，不拘小节的。可跟在这样的一个人身后，不由地卑怯。
　　真的，有些人生来就是个发光物。就算这个人什么都不做，照样吸引人的目光。
　　周易越发的懊恼。
　　他又算什么呢？
　　周易恨不得撞墙，心里好像猫抓似的难受。
　　周易觉得自己该说什么，说他刚才在发神经病。
　　想着该去拉严墨的胳膊还是去拍肩膀时，男人停止了脚步。
　　低着头还在胡思乱想的周易撞到了男人的背脊。
　　“哎呀！”
　　严墨被吓了一跳，转过身。
　　周易抱着鼻子，酸痛得连眼眶都红了。
　　严墨看着周易眨巴着兔子般潮红的眼睛，一脸无奈地，“你呀！”
　　随后手伸到周易的面前，似乎犹豫了一下，下一刻便抬高了周易的下巴，“把手拿开。”
　　于是，周易就乖乖地放下了手。
　　“还好，没流血。”男人仔细查看了一番，随即收回了手。
　　周易傻乎乎得也不说话。
　　男人也不说话了，就静静地看着周易。
　　周易被看得全身发麻，晕头转向。
　　过了半响，男人开口了，“怎么象个小孩子，冒冒失失的。”
　　虽然是责怪，听起来倒像是心疼。
　　“那个。。。那个。。。”周易抓了抓头。
　　男人一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柔和，饶有耐心地等着。
　　被男人这么看着，周易又心慌了。
　　周易觉得自己是个爽快的人，可遇到这人就变的扭扭捏捏，举棋不定。
　　大概鼻子撞了，连带脑子也撞坏了。
　　心一横，也不去多想了。
　　“刚才对不起，我脑子进水了。请多多包涵。”周易说完，还是不敢去看男人。
　　“呵呵。。。”严墨笑了，止不住地笑了，“我看也是。”
　　周易摸了摸自己的头，也咧开了嘴巴，有点羞愧，悬着的心还是放下了大半。
　　严墨终于收住了笑容，指了指一旁的房间，“这里就是录音室。”
　　刚恢复情绪的周易，开始紧张起来。
　　里面的录音设备并不陌生，终究有点不敢相信。
　　这次，真的可以有属于自己声音的歌曲了。
　　严墨用力地拍了拍周易的肩膀，“试试。”
　　“嗯。”周易感激地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细微的体恤他的情绪。
　　周易站在话筒前，掌心往裤子上擦了擦，再郑重地将耳机戴在头上。

　　录音很顺利。
　　“哪里发现的宝贝。”录音师感叹，他拥有最灵敏的听觉。这个声音能够唤醒人们懒散的耳朵，会去用心聆听的声音，并不多见。
　　“垃圾堆里。”严墨靠在椅背上，慵懒地笑道。
　　录音师对严墨的话，不以为然。
　　发掘新人，可不是这个男人的工作。
　　“奥。。。。。。。”录音师好像明白了什么，手指撑着自己的下巴，细细地打量浸在音乐里的周易，“不错，不错。”
　　严墨歪着头，望着周易，一脸的玩味。
　　随后，严墨起身，“好好工作！”
　　录音师冲着男人做了个“OK”的动作。

　　周易所有的力量都积聚在歌声中，被录音师喊着暂停时，感觉站着的两条腿都软了。
　　时间过得飞快，是严墨体贴地送了外卖进来。
　　周易扒拉着饭，严墨给周易倒好了水，“慢点吃，当心噎着。”
　　惊地一旁的录音师手里的筷子都捏不住，夸张地抖了抖身体。
　　严墨看了看还埋头在饭盒里的周易，朝录音师无声地瞪了个眼。
　　录音师双手做投降状，慢悠悠地开始吃饭。

　　等周易终于走出录音室时，严墨还在等他。
　　和录音师打了招呼，两个人便离开了。
　　从大厦里走了出来，傍晚的太阳还是热力十足。
　　“我送你。”
　　“好。”周易也不矫情了。
　　周易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男人的机遇之情，只是想着以后要是男人要他帮忙，他必定是赴汤蹈火。可似乎这样的人并不需要只有一身蛮力的他。
　　“给你。”坐进车子，男人递给周易一个礼盒。
　　周易拿在手里，看着眼熟。
　　“等会给你女朋友打个电话，约她出来赔罪。”男人看了看后视镜，将车子从停车位里驶出。
　　周易沉默了。
　　这样的朋友值得他两肋插刀。
　　“打呀！正好我送你过去。”男人提醒道。
　　周易只得掏出手机。
　　“沈菲，你有空吗？我们见个面。”周易干巴巴地说道。
　　严墨看着周易挂了电话，扬了扬眉头，“怎么这样对女孩子说话？”
　　周易玩弄着礼盒，也不接话。

　　远远地，周易就看到等在路边的沈菲。
　　沈菲看着车停在自己的身边，一脸的诧异。
　　“那我走了。”周易推开车门，回头道。
　　“加油。”严墨鼓励道，再抬起头对着车外的沈菲点了点头。
　　周易站在沈菲的一旁，目送着男人。
　　“你朋友？”
　　“嗯。”周易含糊道。
　　两个人默然地走了一段路，周易将礼盒递给沈菲，“送你的。”
　　沈菲狐疑地看了看周易，打开礼盒。
　　“哇。。。好漂亮。。。”沈菲的整个脸都亮了。
　　“你真好。”沈菲抓着礼盒，朝周易的脸颊处亲吻了一下。
　　然后，喜滋滋得反反复复地看着那条精致的项链。
　　意外得到奖赏的周易，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兴奋。
　　若是换作昨天，或者是之前的任何一天，他已经会激动地流鼻血。可今天却心跳正常，甚至这样的平静。
　　周易看着女友满脸放光的表情，心里空落落的。

作者有话说

　　唉。。。。
俺这个城市下了N天滴雨。。。。
然后，连俺滴狂躁症都吓得么有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