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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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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课,左思理所当然的没有来。这里的理所当然是针对那两个当事人来说。所以当徐勖别别扭扭的走到班主任面前替左思请假的时候,不管是台上的班主任还是台下的同学们都愣神了那么几秒。
“你、你说什么?”班主任扶了扶眼眶,似乎没听清,“左思生病了?”
“是啊,难道他就不可以生病么?”徐勖有点不耐烦。
班主任讪讪地笑了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奇怪来给他请假的人居然是你……”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完。
徐勖脸色变了几变,刚毅的脸庞上浮起几丝红晕,别人还以为他是愠怒了,其实他只是害羞罢了。只见他手忙脚乱的递上一张假条然后不等老师回应便仓皇地大步走下讲台,一路上根本不拿眼睛看人,他可不想被人看见这副窘困的模样。
徐勖是做贼心虚,所以才反应过度,周宏正见他这模样还以为他和左思又闹不和了,不由得对他们两感到一阵头疼,他周宏正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这两个人这么别扭的,明明这段时间都很好的啊。
“左思到底怎么了?”周宏正还是忍不住八卦的去问徐勖。
徐勖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啊?不是说了生病了么?”大家都是白痴么,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还来问。徐勖在心里嘀咕。
“额,我是说,左思是真的生病了?”不是被你打了或是这么了?当然后半句周宏正是不敢说出口的。
徐勖不耐烦的挑起眉,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难道左思生病就这么难以置信么?”
周宏正最怕看见徐勖这种表情了,这个是他发火前的征兆,“呵呵,不是不是,小弟我只是关心的问一下,对了老大,你这么知道左思病了的啊?他是感冒了么?”
徐勖被问的一愣一愣的,“这、这个,他今天打电话给我说的,咳,说是有点头疼之类的,嗯,是这样的。”后面完全是自言自语。
“哦,你们现在还是相处的不错嘛。”
徐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听到这话的时候突然红了脸,虽然只是那么一霎的事情,但也让他恼羞成怒了,“喂,你一天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啊,滚过去听课!”然后扭过头不再搭理他。
周宏正嘿嘿笑了几声,摇头晃脑的转过身去,他只当是徐勖害羞了,哪里知道人家是心虚了啊。
徐勖心道,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和左思的关系,尤其是不能让周宏正那大嘴巴知道了。左思本来就不是张扬的人,自然不会想让别人知道这些事。于是在这两人有意的掩饰下,一学期下来竟没有被人知道。
在学校里他们刻意保持着距离,座位分开了,据说左思主动提出的,他说徐勖坐在旁边会影响他学习,老师一听自然无条件听从,原本还以为徐勖会有意见,没想到徐勖竟然笑眯眯的表示无异议。只是放学后左思被徐勖拉回他家然后狠狠‘教训’了一晚上,理由是先斩后奏,没有通过领导审批就擅自行动。
放假的时候,他们会坐上一个半小时的车去郊区的公园,那里有很美的风景,却没有很吵杂的人群。他们可以手牵手,可以在被大树遮挡的阴影下拥吻,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
徐勖不常抽烟,但是每当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就抽的特别凶,有段时间他和父母闹的特别凶,那段时间他总是烟不离手,左思劝说了几次都没有效。一天下午,左思把徐勖叫到教学楼的天台上,语气还很严肃,徐勖有点惴惴不安的去赴约。他一上天台就看见左思倚坐在栏杆上朝他招手,还笑得一脸春风。
“有什么话非要上天台说不可啊。”徐勖有一丝的无奈,但也松了口气。
左思朝他努了努嘴,“喏,你这段时间不是喜欢抽烟么?今天我买了这么多包陪你抽啊?!”
“什么!?”徐勖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干嘛这么激动。”左思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然后笨拙地打开一包烟,抽出一根然后打算点燃,还没来得及打开打火机,手中的烟便被徐勖一把抢过去,然后被狠狠地扔在地上。
“你在胡闹些什么?!”
左思却突然发狂似得,“凭什么你能抽烟我就不能?!你忧郁你抽烟你舒服了,那我呢?我只能看着你抽烟,明知道你不听我劝却还要厚着脸一次又一次劝你不要抽烟,你还嫌我烦,好啊,现在我陪着你抽,大家一起抽,谁也不说谁!”
徐勖怔住了,他从来没想到这段时间会带给左思这么大的不安和伤害,他看着眼前左思因为怒气而红了的眼角,心里有满满的话想说,可是最终他只是张了张嘴角,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伸出手,试着揽住他的肩,却被他重重甩开。
徐勖不但不恼,反而笑了,他再次伸出手,紧紧圈住了那个倔强的人儿,动作果断而坚定。
左思起初还别扭地反抗似的挣扎了几下,然后便服帖了。
“你不戒烟我便陪着你抽烟。”左思在他耳边说道。
徐勖不知道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他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抱住他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而后,而后,在左思都快不耐烦的时候,才听见徐勖深沉而缓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呀,总是这么霸道。”
语气无奈却又满是宠溺。
那之后,左思便没有看见徐勖抽过烟。即使过去很多年,当他们都已经长大,都已经模糊了那两个在天台下许下承诺的少年时,只有那干净的气息依然鲜明。
高二这一年是两个人度过的最愉快的时光,他们的爱情虽然不能放之于阳光下,但却并没有因此而变淡,或许是人类劣根的本性,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这种秘密的爱情反倒叫他们沉醉。他们享受与普通朋友与亲密爱人角色转换的游戏中,身边的朋友都被蒙在鼓里,虽然有点愧疚欺瞒了朋友们,但更多的却是禁忌爱情带来的刺激感。
徐勖有的时候真的很色胆包天。有一次徐勖因为参加省级的体育比赛而离校了一个月,因为队里管的特别严厉,那一个月里他和左思都没有见面,甚至连电话都没有通过几次。所以当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彼此的眼里几乎可以看到乍跳的火花。
自习课间,左思被叫数学老师叫去抱作业,左思前脚刚一出门徐勖就找了个借口跟着出去了。
左思不疑有他,老老实实的准备下楼抱作业,结果刚走到楼梯转角处便被后面一只手拽了过去,然后被光速拖进楼梯暗角处,左思还来不及叫一声便被那人重重压在墙上狠狠地亲了下去。
左思极力挣扎着,可是嘴被堵着,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声音渐渐变了调,听的他自己都面红心跳。
不知道吻了多久,那个厚脸皮的色狼才放开了他。左思没有了支撑顿时像失了线的风筝般,倚着墙角瘫了下去。
“你、你个猪!”左思缓过神来的第一句便是毫不留情的骂那个白痴。
那个色狼当然是徐勖,只见他厚脸皮的又要蹭上来,却被左思狠狠一瞪,只好做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我扶你起来啦!”
左思虽然不想他扶,但无奈现在身上确实没有力气,只好认命的让他帮忙。
“你要死了么?居然在学校做出这种事!”
徐勖耍赖般的摊了摊手,“谁叫我们那么久没见面了嘛。”
左思瞪了他一眼,不想和这无赖多说了。
“起开啦,我要去抱作业!”
“我帮你吧,我力气大的很哦。”
“滚,肌肉发达的白痴男。”
“喂,笨蛋猪,你说谁啊?你还想在被我吻趴下是不是啊!”
左思恨不得立刻用臭袜子来堵住他的嘴。
两个人便边走边斗嘴,还好没人看见。
徐勖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迷上了偷袭游戏,左思被弄得都快心脏衰竭了。= =有一次晚自习后两人在学校花坛下接吻,要说那个时候一般都没有人,但那天偏偏运气霉到极点了,他们学校教导处的主任回来找他的眼镜,好死不死正看见他们在接吻。
于是火星撞地球了。
主任脸色铁青的指着他们两,厉声斥责他们在干什么。
左思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淡定和睿智了,反倒是徐勖先冷静了下来,语气还算正常的回答他,“我们只是看到电视里面两个男的接吻,觉得好奇所以试试。”
没想到这个理由却塞住了主任的口,然后只是把他们拖出去教训了几个小时,叫他们不要看那些不健康电视,后来为了教育他们,便让他们帮着找他的眼镜。= =
于是一场乌龙事件便以乌龙的结局收尾了。
时间不留痕迹的滑走,很快就到了高三,到了高三,就意味着决战的时候到来。
全校上下都犹如国宝般对待着高三的学生,徐勖所在的学校很变态,为了争取升学率领先便制定了一系列措施来保证高三学生的学习,家长当然和学校一个鼻孔出气,完全无异议。
这些措施中就包括了强制高三学生住校。
这样一来,左思,徐勖就不得不住校了。这看似微小的一件事,却把他们的人生带向了另一个方向。
美好的
沉淀了
没有火花不要烧
爱过的
成熟了
犯错只因失恋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