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骑士2——记忆》烈驹

96、第 96 章

　　可卡叶秋头顶上的山峰燃烧着一把熊火，火悠悠窜入上空，风徐徐吹来，将火吹折了。

　　可卡叶秋望着眼前的抱着隆贝尔上校的少年，眼睛闪烁着红色的凶光，它要他们今天死，就算要了它的命也无所谓。

　　可卡叶秋从天上掉下来，落到“巨食者该隐”跟前，它还记得它的一只眼睛的仇恨。

　　风呼呼地吹起，吹迷了三个人的眼睛。

　　隆贝尔上校焦急万分，“放我下来。”隆贝尔上校命令道。

　　“巨食者该隐”不听劝，它用力揽住隆贝尔上校，生怕他会被死亡带走，如果隆贝尔上校不在了，它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天上飘起了雪花，它落到地上、坏损的机器残骸上，“巨食者该隐”的头发、脸上沾上了冰冷的雪花，它漂亮的红色眼睛忽而闪过一阵寒意，在它平静之下暗藏着要抗争现实的倔强。

　　“巨食者该隐”展开蝶翅，它的翅膀上长出无数只明亮的眼睛，它们齐刷刷望向可卡叶秋。“巨食者该隐”一只手捂住隆贝尔上校的鼻子，金色的翅膀洒落金粉，魅惑的香味溢满荒野。

　　可卡叶秋的眼睛慢慢变窄，意识将要消失时，它的身上左右两边伸出六根带刺的触角扎进飞行的“巨食者该隐”的身体里，另一根触角削掉了“巨食者该隐”的左边的一只翅膀。

　　为了能护住隆贝尔上校，“巨食者该隐”的战斗力大大降低。

　　“巨食者该隐”挥起化为气刀的右手，迅速而又冷静地斩断了插进自己左胸里的触角，血顺着伤口流下，也粘湿了隆贝尔上校的衣服。

　　冬天的伤口不易愈合，就算是强大的生物机器也要遵循着自然界的规则。

　　“巨食者该隐”抱得更紧了，它挥舞剩下的翅膀飞到了残破的楼宇中，它处于十三楼间，它点着脚轻踏到地面，白雪掩盖了地上抖落的石灰，裸露的黑色钢筋摇晃在楼宇间，狂风呼呼得扯拽着斜出的框架。

　　“对不起，我原本想速战速决的。”“巨食者该隐”突然说出了平时不曾用过的字眼。

　　隆贝尔上校惊讶于“巨食者该隐”对自己的执念超越了作为怪物本身的残酷。

　　“快放我下来！”隆贝尔上校气愤“巨食者该隐”的固执，“该隐，如果你不放开我，我们两个人会一起死，如果你放开我，我们活下去的几率会比较大。”

　　“巨食者该隐”沉默，它放下隆贝尔上校，它望着他，两只眼睛里盛满了银河里的星光。

　　“你保护我太多次了，现在换我保护你。”“巨食者该隐”想。

　　“巨食者该隐”把隆贝尔上校推到背后，自己面朝可卡叶秋。

　　可卡叶秋飞近了些，它望着“巨食者该隐”和隆贝尔上校，猛然发出一阵狂笑，它明白了两个人之间暗藏的情愫。

　　一个是贝加内特星球的军官，另一个是地球人不知道用什么生物研制的生化武器，可卡叶秋如果不是身在战场，一定把这个猛料说给别人听。

　　可卡叶秋抑制住自己的笑，被砍断的触角又重新长了一根。

　　“真是感动！”可卡叶秋讽刺道，“没想到你是个情种，哎……你看起来不大吧……谁没想到你竟是个老怪物呐……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给你最体面的死法。”

　　“真是讨厌！空气里还残留着你洒下的香粉味。唉……我真不懂你一个男孩子，怎么像个女的一样喜欢香粉呢？娘娘腔的人是会败好感的。”

　　可卡叶秋抖动身子，身上的触角如同绳索一般飞进楼宇里，直逼“巨食者该隐”。

　　“巨食者该隐”推开隆贝尔上校，向后跳了两步。

　　“巨食者该隐”不放心，朝隆贝尔上校看去，见他无事，放心地转过头看可卡叶秋。

　　可卡叶秋见“巨食者该隐”心念隆贝尔上校，顿悟他是它的软肋，如果拿捏住它，就能攻下“巨食者该隐”。

　　可卡叶秋故意不断地激怒它:“哟！你就这么不放心他？那……如果我刺他几下，你会怎样呢？”

　　可卡叶秋诘笑几声，丢出一根碗口大的触角刺向隆贝尔上校。

　　隆贝尔上校身子后仰要去避开，可卡叶秋的触角划过他的脸庞，画面仿佛静止住不动，隆贝尔上校失去了行动力，可卡叶秋再扔一个触角，就能扎穿隆贝尔上校的心脏。

　　“巨食者该隐”大惊，身子如同残月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它再次出现，已经挡在了隆贝尔上校跟前，它舞动翅膀，翅膀飞出无数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刺向可卡叶秋。

　　可卡叶秋深知自己不是“巨食者该隐”的对手，它早已动了同归于尽的心思。“巨食者该隐”的刀飞行的速度很快，它的匕首划过气流，在“巨食者该隐”气的作用下化作细碎的星斩呈犄角夹击可卡叶秋，可卡叶秋不能完全避开它们，她的触角被纷纷落地，疼痛蔓延到全身。

　　钻心的疼痛激发了它的斗志，可卡叶秋头一低甩出了更多的触角，它们气势汹汹地伸进楼宇里要捉住隆贝尔上校和“巨食者该隐”。

　　方才受到的羞辱，要立刻偿还。

　　上一次，也是被这个小鬼戏耍。

　　可卡叶秋伸出异化的手改在自己的眼睛上，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疼。

　　“你还记得我吗？”可卡叶秋柔媚地问道。

　　“巨食者该隐”冷漠地望着它，它早已经忘记了它，它第一次面对死亡有了强烈的不甘心感。

　　“啊！真失望！”可卡叶秋又笑了。

　　可卡叶秋的笑声激怒了“巨食者该隐”，它张开翅膀再次抛出匕首，匕首犹如旋开，犹如灿烂的烟花绽开，射向四面八方，“巨食者该隐”的匕首围住可卡叶秋，气的力量斩落飞逝的雪花。可卡叶秋的头发飞起，往上肆意蔓延，“巨食者该隐”的气正在破坏它的防御模式。

　　可卡叶秋和“巨食者该隐”同为生物武器，都有着人类为保证自身安全的后窗，也就是如果机器人完全失去控制，可以启动装置，爆破武器。

　　但是“巨食者该隐”不知道为何缘故，屡次发生吃人事件后，还能被保留下来。

　　可开叶秋的额头往前生长，像是海船上长着两个倒钩的锚。

　　“巨食者该隐”的气肆意破坏可卡叶秋的身体，使得它的触角不能往前伸，隆贝尔上校想起怀里揣着的激光枪，他瞄准张牙舞爪地闯入楼宇内的触角，冲它连续开枪，触角挣扎着，打向隆贝尔上校。

　　“巨食者该隐”要来帮忙，被隆贝尔上校喝止住：“别管我！消灭可卡叶秋。”

　　“巨食者该隐望着隆贝尔上校严肃的脸，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被“巨食者该隐”压制住的可卡叶秋彻底愤怒了，它红色的眼睛逐渐变冷，像死去的星球一样空洞。

　　可卡叶秋的脸继续变形，伸进楼宇间的触角像植物般枯萎，像根枯枝一般凌乱地堆在地上。楼宇里暗了，“巨食者该隐”侧身去看旁边的隆贝尔上校，他不见了。

　　隆贝尔上校去了哪里？是被刚才的怪物捉住了吗？

　　“隆贝尔！”

　　他不在。

　　几颗星星的光亮从它的眼前升起，枯萎的枝子上开出了萝尾星羽花，淡紫色的单瓣花朵上摇曳着些光亮，那是它躲在地下室时养的花朵，一株只能躲藏在黑暗里，吸食黑暗生长的花朵，和它一样。

　　“巨食者该隐”绝望地望着眼前，它想起了从前，一个人躲在暗无天日的破旧的商店里，像个迷路的孩子打量着路人。

　　“巨食者该隐”放下了战斗，它一动不动地站着。

　　“该隐！”隆贝尔上校发现“巨食者该隐”不对劲，大声喊道。

　　他知道可卡叶秋会地球人说的摄魂本领，也就是扰乱人的心智，破坏对方的神经系统。

　　“啊！你总算想起来了。”可卡叶秋说。

　　“巨食者该隐”着急地东张西望。

　　隆贝尔上校不在！

　　“巨食者该隐”沮丧地收起翅膀，也丢掉了斗志。

　　“巨食者该隐”抬起头，它看见天上只剩下一轮巨大的月亮，它白得融进了天空里，变成了淡淡的月痕。

　　它仿佛看见那个怪物在空中游动，却始终看不见那个怪物的脸，月亮像气球一样变大了，“巨食者该隐”张大眼睛，找不到隆贝尔上校的它心开始慌乱了。

　　它一动不动地盯住白月亮，那个月亮里像个球一般滚动，它还看见白月亮里有一只人的眼睛，它像是在监视自己。

　　“巨食者该隐”藏进后背的翅膀又重新张开，它似乎明白了自己看到的是幻境，那只眼睛的主人正是监视自己的人。

　　翅膀上抖落金粉，魅惑人神经的香味充溢鼻尖。

　　“巨食者该隐”的眼里全是凶恶的光芒。

　　“没有用的，相同招数用第二遍是会被人钻空子的。”可卡叶秋说。

　　“巨食者该隐”看见月亮里的眼睛眨动，蓝色巨人从月亮里站起来，举起巨大的脚朝它走来，“巨食者该隐”肯定这个怪物就是它见过的可卡叶秋，可是它始终看不见它的脸。

　　蓝色巨人的脖子上套了一直黑色的“车轮”，巨人抬起一只脚，放下，又抬起了另一只脚，继续往前走。

　　“巨食者该隐”洒落的金粉攻击到了可卡叶秋的身上，疯狂的可卡叶秋伸出双臂，狂风袭来，部分金粉吹到了“巨食者该隐”的身上。

　　“巨食者该隐”往前走去，它看见了隆贝尔上校，他被抓住了，手脚被萝尾星羽花的藤蔓紧紧地缚住了。

　　“隆贝尔！”“巨食者该隐”又惊又喜。

　　他要去就隆贝尔上校，他跳到隆贝尔上校面前，帮隆贝尔上校解掉绳索。

　　隆贝尔上校见“巨食者该隐”反常，着急地跑到“巨食者该隐”身旁，要拉住它。

　　“巨食者该隐”没有反应，它看见萝尾星羽花的藤蔓颤动，像是有人拉住它在逗弄自己。

　　“巨食者该隐”扶住萝尾星羽花的藤蔓，要把隆贝尔上校解救出来，却没有察觉到中了敌人的幻术，它眼前即没有藤蔓也没有隆贝尔上校。
　　“醒一醒！该隐！”隆贝尔上校的声音缥缈似轻烟，仿佛风一吹就散去。

　　血从“巨食者该隐”的掌心滴下，它丝毫不觉得疼，一心想着去就隆贝尔上校，风中似乎传来微弱的铃铛声，雪花飘落，落到它的睫毛和肩膀上，融化了。

　　隆贝尔上校的幻影也在这时被藤蔓拽扯得四分五裂，“巨食者该隐”呆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隆贝尔上校手脚、胳膊、腿和头分了家。

　　它还没来得及思考，可卡叶秋的触角伸过来，刺穿了“巨食者该隐”的身体，也刺穿了它身后的隆贝尔上校。

　　“巨食者该隐”这才清醒过来，它回头看到受伤的隆贝尔上校，翅膀挥起气流斩断了刺穿自己和隆贝尔上校的触角。

　　血从“巨食者该隐”的掌心滴下，它丝毫不觉得疼，一心想着去就隆贝尔上校，风中似乎传来微弱的铃铛声，雪花飘落，落到它的睫毛和肩膀上，融化了。

　　隆贝尔上校的幻影也在这时被藤蔓拽扯得四分五裂，“巨食者该隐”呆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隆贝尔上校手脚、胳膊、腿和头分了家。

　　它还没来得及思考，可卡叶秋的触角伸过来，刺穿了“巨食者该隐”的身体，也刺穿了它身后的隆贝尔上校。

　　“巨食者该隐”这才清醒过来，它回头看到受伤的隆贝尔上校，翅膀挥起气流斩断了刺穿自己和隆贝尔上校的触角。

　　“巨食者该隐”顿时发了狂，它冲向可卡叶秋，翅膀上射出了大大小小型号不同的匕首，匕首旋转，加大了杀伤力，朝着心脏的地方扎去，可卡叶秋的胸口宛如开出了一朵玫瑰花，胸前的伤口越来越大，可卡叶秋没有站稳，往后踉跄着步子，它还想反抗，被“巨食者该隐”卡住了颈脖，一把往后摔去。

　　“没有用了，你也受伤了，你的内脏都坏死了，隆贝尔上校也活不了多久了。”可卡叶秋吐出一口血说。

　　愤怒的“巨食者该隐”咬住了可卡叶秋的喉咙，一直把它咬得不能动弹，才歪歪倒倒地飞回到了隆贝尔上校身边。

　　“对不起。”“巨食者该隐”简短地说道，它看到隆贝尔上校关心自己的脸，笑了。

　　“以后，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隆贝尔上校说。

　　“巨食者该隐”靠在隆贝尔上校的身上没有了呼吸。

　　“我永远都会陪着你，你高兴吗？”隆贝尔上校轻柔地问。

　　雪渐渐大了，隆贝尔上校拥住了“巨食者该隐”，倒在了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