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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 26 ...

  •   这四个字一出段靳茗直接拎着徐翎衣领,把人从床上拽了出来,按在墙上。
      徐翎穿的家居服很薄,再加上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切身感觉到的是足够的硌和凉。
      浸入骨子里的凉。
      他呼吸困难,两脚又碰不到地,只好一遍又一遍锤着段靳茗的手,“放我下……段靳茗,你……放下我。”
      相反,段靳茗是真的起了杀心,手上的力是一点也没减。

      徐翎脚蹬在段靳茗小腿上,“你醒醒,段靳茗……靳茗。”
      如果你还有点良知的话,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叫你靳茗。

      段靳茗看着徐翎的求饶,看着徐翎的奄奄一息,他醒了过来,那点尚存的那点良知促使他放开了徐翎,“翎儿我——”
      徐翎急促呼吸,脸色苍白,嘴唇早就没了血色,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脖颈,另一手指向门外。
      那手指印几乎是印在了徐翎的脖子上,段靳茗也是心惊,可他走到卧室门口,都没说上一句错了。
      也不知道身后的徐翎,看他的眼神是绝望和不舍。

      十八岁的那场地震,在徐翎二十九岁的时候再次爆发,余震回旋到数不清,周遭的海啸和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吞噬了徐翎。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呢?他宁可不要那卷胶卷。

      徐翎坐在地上,头向后仰,陷在床里。
      他用了四个小时的时间,拼凑了他的十余年,记忆里的段靳茗怎么都是少了一块。
      随后他用了半小时时间,翻箱倒柜找出了以前用过的手机,又找到了充电线。
      手机开机的那一刻徐翎似乎看到了生还,他背对着含有摄像头的插座,没有犹豫的删掉了以前和段靳茗的信息和通讯软件里的聊天内容。

      —是否删除选择信息?
      —是。

      他靠着仅有的希望熬到了清晨,熬到段靳茗看都没他一眼就出了门。
      电话那头不情不愿,“喂?哪位?”
      “小白是我,我是徐翎,”徐翎目光频频看向卧室门,“我被段靳茗锁在家里了,你来的时候带上一个会开锁的,还有懂电子设备的。”
      电话那头语气急转,“那段靳茗?”
      “他不在。”
      “我这就来!”

      他所经历的人和事都告诉他不要再依赖,不要再将希望寄托在人身上,但是现在只有于白能救他。
      无论去哪。
      能离开段靳茗,住桥洞都没关系。

      在电话挂断的一刻心里就好像挂了一块怀表,来回晃着计时,终于在四十分钟后,大门有了动静,继而是卧室门。
      于白带来的人徐翎看着很眼熟,那人页在徐翎身上上下打量。
      “简单介绍一下,张欢,大学学的线路,我朋友,嘴比死人还严。”
      “徐翎。”

      张欢的目光从电子脚镣直接移到了徐翎的脸上,这是他第二次见徐翎,精神状态和于白都快成南北两极了。
      “我知道他,他是段靳茗—”
      “我不是了。”
      “他不是了,”于白说出的那一瞬看着徐翎,有些动容,“没时间了欢欢,脚上的东西能解吗?”
      张欢确实打毕业之后再也没联系过段靳茗,只知道他混的风生水起,几个金牌项目握在手里高枕无忧,以为他家庭圆满幸福和睦,谁知道拿这个居然是将自己的爱人禁锢在牢里。

      徐翎看他迟迟没有动作,“好解吗?”
      张欢抿了抿嘴唇,看向于白。
      “你别看他,你看我。你就告诉我好不好解?”
      于白搂住徐翎的颤抖的肩膀,“师父你别急,欢欢有办法的,肯定有的。”
      张欢蹲了下来,手在电子脚镣上摸了一圈,“不是最先进精密的那种,做工有些糙了。”
      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仪器,“信号屏蔽器,我只能试试,警报要是响了我也。”
      “没关系,要是响了你俩就先走,我在这耗着,”徐翎铁了心要跑,“再不济把我腿卸了。”

      于白:“?”
      张欢摇头,“不至于不至于,响了段靳茗也未必第二秒就能到,有仪器在你家单元摄像头都是信号中断的,捂耳朵,开了。”
      在张欢解开脚镣的一刻,徐翎重获自由。
      警报声如约而至,张欢将仪器装回包内,于白牵着徐翎,徐翎拿上备用机,三人逃离了是非之地。

      小区安保闻声赶来前和三人擦肩而过,给业主段靳茗打了电话,等段靳明抛下会议赶来时,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
      一小时内徐翎于白和张欢讨论出的结果就是,徐翎住进张欢家。
      一来段靳茗和张欢很多年没来往,不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张欢身上。
      二来,段靳茗也不会想到两人仅凭当年窗户的一面之缘就住在同一屋檐下。

      电子脚镣就这么被扔在地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没少,段靳茗猜测徐翎跑不远。
      而他自己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于白,两人从工作以来就不清不楚,鬼知道上过几次床说过几次情话,他想都没想,二话不说就冲进了于白家。

      段靳茗几乎是在踹于白家的门,于白怕影响不好咬牙给开了门。
      “徐翎人呢?”
      于白伸手拦在他身前,“段靳茗,我不知道你在哪搞得我家地址,我也给你开门了,你要是想搜,你就进,你要是搜了没搜到,我完全可以报警说你私闯民宅,你可要想好了。”
      段靳茗骨子里始终是个混混,他混不吝的那一套只不过是穿着资本主义的衣服,“于白我警告你,你把徐翎藏起来,我完全可以告你非法囚禁。”

      两人就这么一个居高临下往前,一个死死守住防线。
      “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你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你还能管住什么?”
      段靳茗回头,不由分说给了于白一拳,“上次是有徐翎拦着。”
      于白疼的呲牙,“五分钟,超过五分钟你找不找得到你都给我滚。”

      一通翻找之后一塑料杯连带着牙膏牙刷从卫生间转到于白脚边。
      “哦你说这个,你去克罗地亚偷情烧工作室不在场的时候,他来住了几天。”
      段靳茗哑口无言,但除了牙膏牙刷之外,他找不到含有徐翎的痕迹所在了。
      “我最后问你,徐翎去哪了?”
      “我觉得你真的是病得不轻,”于白咂吧嘴,捡起牙膏牙刷,“你打一进来就问我我师父在哪?然后你就搜我家,搜完了你还问,他妈的他去哪了我还想问你呢?你把我师父藏哪了?”

      事关人丢了,段靳茗哪有那心思那脑子去想因果逻辑,他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能想到的也只有于白。
      失望来的比期望块,出了于白家他原路返回,一路上都在想徐翎会去哪,他有钱住酒店宾馆但段靳茗又不可能一家一家去找。

      小区保安给出的答复只是那一段时间里信号中断,且无法恢复,可能是监控设备出现故障。
      段靳茗为此还要投诉小区物业看管不严。
      被物业经理连哄带劝,就差跪下了,才保留了后半辈子职业生涯。

      于白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徐翎心都跟着哆嗦,“就说让你藏在欢欢家最安全,把我家一通翻,还给了我一拳,记欢欢头上。”
      “打你了?”
      张欢还是很难接受段靳茗非法囚禁的行为,“我还是想说,你是出轨了他才囚禁你吗?”
      徐翎:“......”
      于白:“是你好兄弟段靳茗出轨,一年以上,还溢价吞并我们以前的工作室,烧毁了现在的工作室。”
      徐翎补了一句,“还监视。”
      于白和张欢面露痛苦,“好缺德啊!”

      挂断电话徐翎和张欢面面相觑。
      “要不你先说,我看你有问题要问我。”
      “还是你先吧,我已经很多年没和他联系了,也不是很清楚你们之间。”
      徐翎从光里开始,以承野结束。全程论述很平淡,比语文议论文用语还要平淡,一语带过孟瞳的时候还会笑,笑得很悲怆。
      张欢中途叹了气,话也是如鲠在喉,他一点都不可怜段靳茗,前因后果联系在一起,段靳茗是应该下地狱。

      “那你。”
      “必要的时候我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是必要的时候?”
      “我死的时候。”
      “小白知道吗?”
      “别告诉他。”

      “电话响了。”
      这个手机号是徐翎私下办的,后来他赚了第一桶金,买了一部新手机,但是这个手机号一直在缴费状态,段靳茗不知道也不屑知道。
      徐翎看到是于白的电话,松了口气,“怎么了?”
      “我买了夜宵,有烧烤小龙虾比萨,我打车往你俩那边走,你俩给我开门嗷。”
      徐翎按了公放,张欢在一旁说家里有啤酒。

      两人就这么等啊等,按理来说打车中途给车加个油的时间也到了。
      直到后半夜一点,徐翎电话再次响起。
      张欢:“你小子是爬来的吗?你哥我都饿了。”
      电话那头询问道:“请问是于白家属吗?”
      张欢把电话递给徐翎,“他问我是不是于白家属。”
      徐翎接过,“我是请讲。”
      “家属您好,我是急救室护士,请您立即前往市医院急救室等待区,患者情况恶劣,需要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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