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三十八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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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寿日贾母生嫌隙 刻薄人还生刻薄事
黛玉在胤禛家住到七月底，贾府派人去十三府上接了几次人，一概被芸薇谢了出去，只说是病没好，还需修养几日。芸薇知道黛玉与贾府之事，也不想告诉黛玉让她烦心，因此黛玉也不知道贾府中人来了几回。直到七月底来接，说八月初三是贾母生日，芸薇这才告诉黛玉。然贾母做寿，二十八日请了许多世交公侯与诰命，黛玉虽是女眷，不需见男子，但是同那些诰命夫人们见面却是免不了的。胤禛不喜那些三姑六婆见着黛玉，没得生出事来，特别嘱咐了丫鬟们，若是二十八日贾母吩咐见客，只说黛玉大病初愈，身子尚弱，恐宾客太多失了礼数，反不好了……总之要护好了黛玉，莫让那日出去见客。元春刚封了妃位，贾家风头正盛，明里暗里想同贾家联姻的不知有多少，黛玉年纪虽小，然倾城之貌已现，若是被那些人见了，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那些丫鬟都是伶俐的，稍略点拨便明白了。
因黛玉的行李大多都在四贝勒府上的绛珠苑中，所以这回回贾府反需带不少秋冬的衣裳，胤禛又担心她冻着冷着的，不但衣裳收拾了几箱子，连上好的银霜碳都备了许多，说是给黛玉冬天烧的，弄得黛玉哭笑不得。另又备了三份礼物，一份是给八月初三贾母做寿的，另一份是给九月初二凤姐做生日的，又念及凤姐怀胎已经九个月，快生了，因此，黛玉又备了些金锁金镯子等给凤姐未来的宝宝。其实，凤姐这孩子本来是该落了胎的，没成想被黛玉一句话给救了回来，凤姐自知道有人想害她，自然日日小心，步步注意，凤姐本就是极有手段的，她若要防备旁人，自然是防得滴水不漏，因竟平安到了如今。现在已九个多月，应是平安了！凤姐因顾着养胎，恐无暇照顾巧儿，便托给邢夫人照顾，虽邢夫人与凤姐并不亲近，但老人家哪有不爱孙子孙女儿的，更因此与琏二一家近了几分。
贾府连请了几回，也没把黛玉请回来，虽不是贾母出面，但毕竟是贾家落了面子。再者，以前湘云都是同宝钗一起住，现在既然薛蟠回来了，自是不便让湘云再去梨香院，贾母本想让湘云先住黛玉的紫竹苑，奈何那几个婆子奴才竟以势压人，好说歹说只不让旁人进，直把贾母气个倒仰，但那即是阿哥府的奴才，她也不好去发作，只好另外安排湘云与探春同住，不过，对黛玉的不满又多了一层。这回见了黛玉虽还是像以前那般宠爱，心肝儿肉儿的叫，只是黛玉以气息识人，因此，终是感到了几分这热络之中的疏离。又二十八日宴客，那些来贺寿的福晋、诰命等果然问起贾府的女儿们，贾母便让三春与湘云、宝钗出来见客，众人皆赞叹不绝，贾母听了，毕竟是自己养出来的，心中也甚欢喜，只恨黛玉，一早就派了丫鬟过来告罪，昨晚着凉，今儿咳嗽不停，恐见客失了礼数，因不过来了。贾母王夫人等本就想趁此机会让贾家的姑娘们在诸位官太太面前露露脸，说不准就有合适的人家上门求亲，虽说探春惜春年纪都还小，不过大户人家的孩子成亲都早，这时候定亲也是平常。
过了不久，果然就有话儿传出来，说贾家姑娘们都出落得花儿朵儿一般，上门求亲的人亦络绎不绝，宝钗虽出身略低了些，但毕竟有皇商之财，杨妃之貌，又兼气质端庄，正所谓，娶妻娶低，这样的媳妇儿也有不少人喜欢，因也有许多人来求，然贾府中人各个眼高于顶，挑来挑去竟一个入眼的都没有，薛王氏更是又想将女儿送进宫里，又想嫁给贾家，那些求亲的连想都没想便都推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黛玉正歪在榻上读书，胤禛之心她也知道，嘴上虽埋怨着失礼，心里还是甜的，现在看看书，听听小虎它们吵架也是挺好玩的。
小虎小狼刚得了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娃娃，新鲜头儿还没过，也没出去，只在一旁玩。小虎最乐，因为娃娃和它一般的个头，得意洋洋地说：“仙子最喜欢我，瞧见没？我的娃娃最像我！”小乖道：“才不是呢！仙子姐姐最喜欢小乖！因为小乖的娃娃最漂亮！你看，小乖娃娃是白色的哦，一根杂毛都没有哦！虎大哥你的娃娃上有黑色的毛毛和奇怪的形状啊！”小乖极喜欢黛玉给它做的娃娃，每晚抱着睡觉不说，连平时也让黛玉给她拿根绳子系在身上，整天背着娃娃跑来跑去，也幸亏它的娃娃个头小。
小虎瞪着小乖道：“没文化！什么奇怪的形状，这是‘王’字！‘王’认识不！我们白虎是百兽之王，就是你们狼族，也要叫我大王！”
一向不爱说话的火火也忍不住了！“可是，我们家祖先白狼王也是很厉害的！传说，当年，我们白狼王黑客小宝统一了天下所有狼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还有啊，后来我们白狼王修仙去了，早晚也会成仙的！”
小虎昂着头：“哼！‘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因为它没有遇到我神兽白虎！再说了，黑客小宝，听名字就很古怪！说不定长得黑不溜秋的很丑呢！”
小乖哇得一声哭出来：“骗人！骗人！白狼王是最好看的！白狼王是最好看的啦！”说着，还上去要用脑袋顶小虎的肚子，“人家最爱白狼王了！你不可以说他坏话啦！就算你是虎大哥神仙也不可以！”
火火在一旁点头，还不时的嚎两声给小乖助威。
小虎极灵活，见小乖撞过来，瞬间便闪了开去，小虎正靠在墙边，这一闪，小乖撞到墙上，哭得更凶了！小虎翻了个白眼儿，“真是两个幼稚的小鬼！”
黛玉听得懂它们的话，又见小乖哭得厉害，叹了口气，伸手把小乖捞起来，抱在怀里，小乖见有人可以撒娇，哭得更欢，忙用爪子抱着黛玉不松开。
黛玉见小乖如此可怜，还以为是撞得疼了，一边给小乖按摩脑袋一边叹道：“小虎啊，小乖是个不满一岁的娃娃，你都一二百岁了，跟个小娃娃闹什么？”
小虎眨眨眼，旋即举起爪子抗议：“一二百岁，一二百岁也是娃娃啊！我们家族那白虎王，人家都几万岁了啊！再说，我们神兽白虎，都是七百岁才成年！我一二百岁当然是娃娃！”
黛玉无语，只好道：“好吧，都是娃娃，可是小虎啊，你是男生，小乖是女生，男生要照顾女生才叫有男子气概啊！”
小虎道：“才不是！人家是公的，不是男的，就算要，也是要公子气概啊……”
绿意雪雁春纤夏荷等在屋里伺候的丫鬟，都在一旁看着笑，她们虽不知道黛玉是怎么从那些“嗷呜”“吼吼”之类的话听出意思来的，但是见惯了黛玉同小虎小狼说话，从几人的表情也能猜出几分，尤其是小乖，动作丰富，爱撒娇，又爱哭。她们本来还担心小狼小时候可爱，长大了得多可怕啊！没想到竟然长成这么一个性子，别说怕，连爱都爱不过来呢！
这日下午，宾客渐渐散了，迎春惜春等人听见黛玉病了，便一同来瞧，宝钗探春湘云便也要一同过来，路上又遇见宝玉，几个人便一同来了。
小虎老远就听见她们的声音，心里一阵厌烦，眼珠子转了转，便悄悄同黛玉说了几句话，黛玉一笑，点点小虎的额头，说了声“淘气，可别吓着咱们屋的丫头，四妹妹年纪小，也别吓着她”，小虎忙点头答应了。便吩咐丫鬟们拿了些熟牛肉来。小虎施了个障眼法儿，黛玉屋里这些人瞧不出来，可是刚进屋的几人可不得了，看到的竟是小虎小狼吃些血淋淋的生肉骨头，那盆里还有不少血，小乖好心回头笑笑跟姑娘们打声招呼，谁知她们看到的却是一只凶猛的狼，口角还噙着鲜血，张着嘴冲她们诡异的笑，再看到饭盆里那些血淋淋的软软的还会晃来晃去的生肉，登时胃里一阵翻滚。几人方才在席上吃了不少东西，宝玉还吃了几口酒，哇得就要吐出来，小虎怕宝玉弄脏了地，忙使了个法术堵住宝玉的嘴，让他生生把那些秽物吞了回去，宝玉更是难过。宝钗胃里虽然难受，可仍是极难得地脸色不变，迎春惜春虽也见了，也不知为何，只觉得本该如此一般，湘云本是心直口快之人，就叫道：“可不得了，这些畜生怎么吃生肉啊！血淋淋的好恶心啊！”
惜春奇怪地看了湘云一眼：“这些林子里的动物本就该吃这些，难不成，它们在林子里的时候，也有人把肉烧熟了给它们吃？”
湘云道：“那也不该让它们在屋里吃啊！给旁人瞧见了，多难过啊！林姐姐这般清雅之人，怎也容得如此？”
绿意是从小伺候黛玉的，因对小虎的来历大概知道一些，此时见拿来的明明是熟肉，湘云等人却说是生肉，便知道许是小虎动了手脚，因笑道：“云姑娘有所不知，这三只是最爱跟我们姑娘在一处，若离了姑娘，便要生事，因此它们吃、喝、睡都是在我们姑娘身边的，日子久了，我们姑娘便习惯了。”
湘云吐了吐舌头，“我可是万万习惯不了的。”
惜春看见黛玉歪在榻上，便上前道：“林姐姐，你身子怎么样了？”
黛玉笑道：“也没什么，吃了些药，好多了。”
探春道：“林姐姐，你也该多顾着些身子，老祖宗今早听了，也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只是因今儿事情多，也抽不开身，才让我们过来瞧瞧。”
黛玉道：“多谢老祖宗挂念，三妹妹回去还请告诉老祖宗，黛玉好多了，让她担心，实在过意不去。”
探春道：“说什么客气话儿，你只要好好养身子，早日去瞧瞧老祖宗，让她老人家放心就好了。”
宝钗见黛玉脸色还有些苍白，因道：“妹妹可请了大夫？妹妹一直这样病着，总该请个大夫去了病根儿才是。你若不嫌弃，我哥哥在外头也有些相熟的朋友，不若让他请个医术好些的大夫？”
正说着话儿，春纤夏荷拿了茶上来，分与众人吃了。
宝玉得了茶，忙使劲喝了几口，幸亏这里的茶香，方把那股秽物之气清了。
春纤因在门外听见宝钗的话儿，上茶给宝钗的时候笑道：“多谢薛姑娘了，姑娘在阿哥府的时候，福晋也曾请了太医来，已然瞧过了，开了些药，只让我们姑娘平日吃，多养着些，想来吃些时日就能好了。”
湘云道：“我倒觉得宝姐姐说的有理，多瞧个大夫多开副好药，好得岂不快些？身子好了才是正经！林姐姐，你今儿不去真是太可惜了！今天来了好多人，连八福晋，九福晋她们都来了！真真是皇家气度的人！模样儿也是极好的！可热闹呢！”
惜春本也不爱热闹，因看见黛玉榻边有本书，便道：“姐姐最近看什么书呢？”
宝玉瞧见了，最是好奇的，忙凑上来看，却见书上的字一个也不认得，有的象“芍”字，有的象“茫”字，也有一个“大”字旁边“九”字加上一勾，中间又添个“五”字，也有上头“五”字“六”字又添一个“木”字，底下又是一个“五”字，看着又奇怪，又纳闷，便说：“妹妹近日愈发精进了，竟看起天书来了。”
宝钗听了，也凑上来看了一眼，因指着宝玉笑道：“瞧瞧这个念书的人，竟连琴谱也不认识了！”
宝玉道：“琴谱怎么不知道，为什么上头的字一个也不认得。宝姐姐也认得么？”
宝钗笑道：“以前学过一些，略认得几个音。不过好多年没碰过了。林妹妹真真是个才女，平日里看的书都是极有学问的，宝玉若有林妹妹一半用功，状元也是能得的。”
宝玉最厌听宝钗说这些仕途经济之事，又不好驳她，恐得罪了她，只问黛玉道：“妹妹看这书学了多久？看到何处了？”
黛玉道：“哪儿有多久，只前儿才来的时候收拾东西，竟翻出这本琴谱来，横竖没什么事，只拿来翻翻罢了。”
惜春也道：“我从来没听过林姐姐弹琴呢！只听说大姐姐琴弹得好，可她入宫的时候我还小，也不曾听过。”
湘云眼睛一转，正瞧见墙上挂着一张琴，笑道：“那里就有琴呢！姐姐现在弹给我们听听吧，也教教我们！”
王嬷嬷因道：“云姑娘，可饶了老奴吧！我们老爷太太让老奴照顾我们姑娘的身子，老奴没照顾好，让姑娘生了病，已经是大过错了，现今我们姑娘病还没好，刚才想看书，好容易让老奴夺了下来，云姑娘又想让我们姑娘弹琴，这样下去我们姑娘的病怎么好呢！”
宝钗因道：“正是呢！云丫头你又胡闹了！我倒有个主意，等过上五日，是老太太的寿辰，那日何不请林妹妹弹上一首，一来给老太太贺寿，二来咱们也都有些耳福！岂不两全齐美呢！”
湘云正要应和，却听黛玉冷笑道：“薛姑娘真是好主意，我林家虽不是什么大家，可也不是什么戏子奴才，什么时候倒成了专给你们取笑卖艺的了！”
宝钗方才失言，因道：“真真林丫头这张嘴，跟刀子似的！我本是想，老太太生辰那日，都是自己一家子人，也没什么外人，妹妹也尽了孝道，让老太太高兴。”
湘云道：“正是正是，林姐姐说话真真是刻薄的，宝姐姐也是好意呢！”
黛玉道：“我本就是刻薄小性儿的，比不得薛姑娘雍容大度，听二位的话，我方知只有唱曲儿才是孝道，旁的都是旁门左道的！听说薛姑娘也是贾府的一家子人，琴棋书画又是样样精通的，何不也为孝道上去唱个小曲儿尽些孝道呢？”
2010-7-21 By流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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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偶卡文了，所以拉老虎和狼出来救场……情节目前原地打扰，不知道怎么更近一步了……
元妃省亲是个大坎啊！目前还没想到怎么过……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三十八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