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云之上》故事小子

2、神秘力量

　　黑暗，无尽的黑暗。
　　罗鑫在这浩渺的黑暗之中无助地摸索着，他似乎只剩下一双眼睛，而其他的感官都已消失了。他压抑地呼吸着这黑暗，却无从逃脱，似乎自己已经陷入死亡之中，一切都已消失，都已被黑暗吞噬，没有了意义。
　　突然，在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散发着幽幽荧光的物体，点破了这黑暗，罗鑫压抑的心顿时在黑暗之中找到一个支点。
　　他用意念与那个物体靠近，在这黑暗之中，除了意念，其他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包括曾经那看似重要无比的身体。
　　他靠近了那个物体，并且看清楚了，那是个幽灵，通体透明，散发着莹光，周身围绕着命运与岁月纠结而成的晶白的游丝，它在黑暗中无助地蜷缩着，而罗鑫则木讷地看着它。
　　幽灵渐渐抬起头来，银色的发丝从脸上散开，露出苍白的面容，白色的眼睛里充满悲伤。
　　“妈妈！”罗鑫用意念发出这个声音。
　　“罗鑫……”母亲的幽灵呜咽着说，向他伸来毫无血色的手。
　　罗鑫想要伸手回应母亲，但却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突然，母亲惊恐地瞪大眼睛，像一团被抽走的气体，全身开始扭曲，变形，在黑暗之中，有一股力量在摧残她，并且那股力量将她拽着向上。
　　“妈妈……”罗鑫急切地呼唤着。
　　但与那股力量相比，母亲实在太弱小了，她极力挣扎着，却无济于事，母亲渐渐远离，远离，直到那股力量将母亲吸入黑暗之中，消失在密布的暗云之上，残留的，只有母亲那飞舞的泪珠和渐渐消失的呼唤，以及罗鑫的悲伤。
　　而在暗云之上，罗鑫蓦然看见有一个巨大的物体若隐若现，那物体大得无边无际，覆盖世界，倾轧一切，同黑暗一样没有色彩，罗鑫感到了极度的震摄与畏惧。那物体也在渐渐远去，带走母亲，一会儿，那物体也连同暗云一齐消失了，一切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无尽黑暗之中。
　　此时，罗鑫感到自己开始向下坠落，直到一阵冰凉包围全身 －－他掉入到深深的水中，水面波光粼粼，水中一片黑暗，水底铺满白色的沙石，长着绿色的水草。罗鑫开始溺水，但此时，他感到自己身体中有一股力量，可以带他脱离困境，于是他便想要运用这股力量，随着力量的释放，有金色的丝线从他脑中散发而出，就像电子围绕原子核般，围绕着他的周身运动，随着溺水的加重，力量的释放也愈加剧烈，从脑中散发出的丝线也越来越多，且运动得也越来越快，直到快得无法看清，最终，“噗”的一声，罗鑫消失了，脱离了这黑暗。
　　一阵急促的喘息，罗鑫睁开了眼，汗水浸透了被褥，泪水浸湿了枕头。
　　他呆呆望着昏暗的卧室，心却无法从梦的阴影中脱离出来。
　　他抹着仍止不住流出的眼泪，开始陷入对母亲撕心裂肺的怀念之中，他戴上眼镜，走下床，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母亲的照片，一张张不停地翻看着，泪珠滴落在照片上，映照出幻影般生命的脆弱。
　　这时床头的闹铃响了，将他从情绪的低谷拉回到浮躁的现实，他将母亲的照片放好，然后像往常的早晨一样匆忙穿好衣服，准备上学。
　　此时，透过窗帘，他看见窗台上有一团黑影，起初他并没在意，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不曾在窗台上放过什么东西，且那团黑影使他有种异样的感觉，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母亲生前曾养过的那只黑猫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黄色的眼睛流露出诡异的神色，罗鑫惊惧地看着这只猫，全身一阵发麻。
　　这只猫一见着他，便纵身一跃，跳下窗台消失了，罗鑫拉开窗户去追视，但那只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空荡荡的窗户里只镶嵌着罗鑫瘦小的身影。
　　清凉的水顺着面颊流泗，洗去了他从梦中带来的些许不适。
　　他挎上书包走到客厅，桌上留着二十元钱，是父亲留给罗鑫一天的零花钱，罗鑫无奈地揣上它。
　　这是每天早晨罗鑫与父亲间无声的交流，实际上罗鑫总是尽量少的与父亲讲话和接触，在这十几年中，罗鑫与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冷很僵，在他眼里，父亲是个自私独断的人，在父亲抛弃母亲和对待他的教育问题上，罗鑫感受深切，父亲从来不尊重他的一切，所以和父亲生活在一起令罗鑫感到很压抑，他很无奈地接受着这个他并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的人的帮助，只是罗鑫目前还不具备自立耕生的能力，否则他早就离开他了。
　　空荡荡的脚步声回荡在尚未苏醒的街道，罗鑫呼吸着如牛乳般清新的空气，享受着独行的快乐。越是接近学校，罗鑫便越是有些欣喜与激动，甚至还有些忐忑不安，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就要见到那个会使他心中产生一种微妙情愫的人了。
　　清晨的阳光照亮校园，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进学校。离开了那个令他压抑的家，来到这属于自己的地方，罗鑫感觉好极了，在学校里，他不需要再扮演一个心情忧郁的少年，而失去母亲的痛苦也可暂放一旁，虽然有时难免会受到老师的教训，但属于青春的阳光终归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校园花坛的树荫在罗鑫脸上滑动着，如岁月般浮光掠影。这时，罗鑫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他转过身，是那小子，正微笑着向他走来。
　　挺拔的头发在微风中坚韧地摇摆，漂亮的留海也在眉前有节奏地颤动，黝黑而棱角分明的脸上洋溢着阳光的微笑，而颇有些忧郁的双眼中带着那么几分坏笑与欣喜。
　　来人叫杨小超，是罗鑫在班上最好的朋友。
　　“你好，小子。”杨小超走过来欣喜地说。
　　“好久不见。”
　　“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杨小超搂着罗鑫的肩膀问道。
　　“家里有些事情，不便说。”罗鑫不想在学校提及有关母亲的事。
　　“噢。”杨小超会意地点点头。
　　“你……妹妹呢？”罗鑫假装不经意地问，同时偷偷向四周看了看。
　　“我想快来了，不过这几天她遇到点小麻烦。”杨小超低下头说，语气突然变得低沉了。
　　“怎么了？”罗鑫问，话语中充满了担心。
　　“她被四班那个叫许哲的小子缠上了，你知道，我最看不惯那家伙了，昨天那小子又无耻地给了我妹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令人作呕的文字，我真想替我妹把那小子揍一顿。”杨小超愤愤地说，怒视着前方的一棵小树，好像那树就是许哲似的。
　　“那你妹怎么说？”罗鑫急忙问。
　　“你该了解，我妹最厌恶那种人了，她拒绝了那小子，可他还是死缠着她，我已经决定了，他要是再继续，我就找人扁他！”杨小超捏着拳头说道。
　　“不过我听说许哲混得很好，不好惹啊。”罗鑫提醒到，语气并不像杨小超那般莽撞。
　　“我管他呢，他要是再来我就把他打趴在地上。”杨小超魄气十足地说，一如他以往那般的冲动。
　　“罗鑫！”这时，罗鑫身后响起了一个很轻柔但也略带兴奋的声音，他心头突然一阵紧张。
　　他转过身，身后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鲜亮白衬衫和牛仔裤的女生，周身散发着一种栀子花般的清新气息，她便是杨小超的妹妹－－杨梅。
　　“见到你真高兴。”杨梅走过来微笑着对罗鑫说，此时阳光透过树稍映照着杨梅桃花般的面容，晨风也依恋地轻拂着她那飘逸晶莹的发丝，杨梅那双澈如幽泉的眼睛颇有些脉脉地看着罗鑫，令罗鑫的心嗵嗵直跳。
　　“你好……”罗鑫结结巴巴地说，不由自主地脸红了，此时他也在心里说道：“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当杨梅从阳光中走来时，罗鑫感到她就像一个焕发着熠熠神光的天使。在罗鑫眼中，杨梅既有少女般的清澈，又有女神般的清郁，容不得半点玷污，她不像有的女生，漂亮但却傲慢而轻浮，杨梅有着其他女生少有的自重和内涵，若要说她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她太完美了，罗鑫这样想道。
　　所以当罗鑫听说杨梅被四班那小子缠上时，他便感到一阵担心与愤怒，许哲品行恶劣，凭着外貌和油嘴滑舌的功夫将一个个女生玩弄于股掌之上，且许哲关系网广大，不好招惹，如今他又盯上了杨梅，令罗鑫心中感到了不小的忧虑。
　　但冤家路窄，当他们走到教学楼前时，许哲像只拦路虎一样站在那儿，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天呐！”杨梅紧张地低下头。
　　“又是这小子。”杨小超攥紧了拳头。
　　罗鑫则静默不语，面无表情的看着许哲。
　　许哲开始走过来，露出看似迷人但却很鄙俗的微笑，夹杂着黄色的长发和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无时不散发着一种放浪的气息。
　　“你好，杨梅。”许哲笑着望着杨梅，眼神中充满了轻薄。
　　“哇，许哲！”这时班上两个花痴型女生经过，她们望着许哲，眼中充满无知的崇拜，一惊一乍地叫道，“杨梅，你可要抓住机会咯！”
　　许哲听后得意地头发一甩，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问杨梅：“昨天给你的信收到了吗？怎样，答应了吗？”
　　“我已经回答过你了，现在请你让开。”杨梅低着头抿着自己的嘴唇，话语中充满了坚决。
　　“为什么，难道你已经有人了？”许哲眼中的情绪从得意转变为懊恼。
　　“你……”杨梅被这句话激得脸颊通红。
　　“你说什么？！”杨小超怒气十足，正要上前，但被罗鑫一把拉住，他气乎乎地说，“快滚开，否则我就撕烂你的嘴！”
　　“冷静点儿，别把事情闹大。” 罗鑫目不转睛地盯着许哲，低声对杨小超说。“这样对她不好。”他在心里说道。
　　许哲从未被人这样当面骂过，本想对杨小超动手，但见对方是两个男生，便没敢妄为，只轻蔑地看着杨小超说，“你是谁？这么嚣张。”
　　“我是你正在纠缠着的这个人她哥，我警告你最好远离她，否则不论你后台多硬，我都不会让你痛快的。”杨小超的目光似要喷火了。
　　“呦，你行！”许哲紧咬嘴唇狠狠地点点头，“我记住了，今天下午是初三篮球联赛，我见过你，你好像是你们班篮球主力，对，小心点儿，我也不会让你痛快的。”
　　然后许哲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好嚣张的东西，刚才要不是你拉住我，我早就把他打得下巴脱臼了。”杨小超不高兴地对罗鑫说。
　　“凡事别太冲动，下午的篮球赛你得小心点了。”罗鑫说道，然后他转向杨梅，语气结巴地问，“你……该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但以后我的事你们不要管。”杨梅说着，低着头独自先走了。
　　绿色的叶子映着阳光，从窗外片片飘落，罗鑫无精打采地把玩着手中的笔，欣赏着这沉静的近乎有些孤独的风景。
　　这时，猛地飞来一颗粉笔头，击在罗鑫的脑袋上，罗鑫赶紧抬起头，只见老师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他立刻坐直身子，假装打起精神来。
　　但事实上，他无法集中精神，他心中有太多的事情－－母亲，怪影，梦，猫，中考，还有杨梅，这些事情混乱地纠结在一起，令他心绪纷乱，他就像身处一块迷茫的孤地，不知该如何继续自己的脚步。
　　当他的大脑被这些事情纠缠得疲惫不堪时，他便会呆呆地望着杨梅，那清丽的身影，就像一片柔软的云，承载着罗鑫沉重的心。一次，杨梅竟也有意无意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触碰在一起，当目光触碰的那一刹那，罗鑫感到有一种莫名的东西随着他们的目光在传递，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奇异之感。
　　正午的阳光将学校花园渲染得格外美丽，飘叶飞舞的小路上，罗鑫坐在一条孤单的长椅上，欣赏着天空中那飘动的有些伤感的白云。
　　这时，他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个温暖的身影。
　　“你好，罗鑫。”杨梅从萝径走来。
　　“你好。”罗鑫赶紧坐直了身子。
　　“不介意我和你坐会儿吧？”杨梅微笑着问。
　　“当然……可以。”罗鑫紧张，但也欣喜地说。
　　杨梅坐在罗鑫身旁，看着罗鑫迷离的双眼，问：“你看起来好像很忧郁，在思考什么心事吗？”
　　“我……没有啊。”罗鑫很不自然地笑着说。
　　“真的吗？”杨梅美丽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狡黠，令罗鑫不知所措。
　　“呵呵，别紧张，和你开玩笑的。”见罗鑫的窘态，杨梅可爱地笑着说，“就要考试了，你怕吗？”
　　“我啊，就那样，走着看呗。”罗鑫目视前方，躲避着杨梅的目光说。
　　“别泻气，好好努力，中考过后，你打算去哪儿？”杨梅问。
　　“我……还没想好。”罗鑫摇摇头，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真希望我们还能在一起。”杨梅傻傻地望着天空说，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望。
　　罗鑫看着杨梅纯真的模样，突然心生一种怜爱，他腼腆地哼了一声，然后在心里说：“我也希望。”
　　下午，沸腾的赛场上。
　　篮球如跳动的心脏，激扬起地上的灰尘。杨小超一路带球冲杀，闪电过人，冲到篮下，一个风车上篮，晃过许哲的疯盖，将球稳稳送入篮筐。
　　场下一片欢呼。
　　“靠，火了！快，发球！”许哲将球狠狠扔向队员。
　　许哲带着球，横冲直撞而来，单刀直入，杨小超上前防守，许哲带着火气，将其狠狠撞向一边，然后上篮得分，一脸得意地看着杨小超。
　　“这都可以？！”杨小超生气地走到裁判前说，“他带球撞人了，你没看见吗？！”
　　老眼昏花的裁判摇摇头，耸耸肩，示意没有看见：“比赛继续。”
　　杨小超压住火气，无奈地点点头，然后走回赛场。他和队友一路配合，到篮下，队友一个诡异传球，杨小超拿住球，凝聚所有怒火，愤然跃起，许哲扑过来，但已无法阻止杨小超地进攻，他不甘如此，将杨小超狠狠一推，杨小超被他推得一个翻转，重重摔在地上。
　　“卑鄙！”杨小超试着站起来，但却不能，他的膝盖受伤了，队员见状，开始与对方冲突起来，裁判赶紧吹着哨子跑上来，将两队分开。
　　“严重犯规，罚球！”裁判这回终于看清了，他看着被队友搀扶着的杨小超问，“你还能比赛吗？”
　　“都这样了，你看行吗？！”杨小超怒气冲冲地说，说着狠狠瞪了一眼正笑得很得意的许哲。
　　“哥，你没事吧？”杨梅和罗鑫跑来，搀扶着杨小超下场，杨梅愤愤地看了许哲一眼，而许哲眼中则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该死，真是个混蛋！”杨小超一瘸一拐地走着，骂道，然后他突然看着罗鑫说，“快，罗鑫，替我上场。”
　　“我？”罗鑫一脸茫然，“我不行啊。”
　　“算了吧哥，别去争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杨梅企求道。
　　“不，这已经不仅仅关你的事了，他太嚣张了，我必须出这口气，快呀罗鑫，别像个懦夫一样！”杨小超已经听不进任何劝告了。
　　“懦夫？！”罗鑫的男子气概被这句话激了出来，“好，我去！”
　　“喂，罗鑫！”杨梅已经无法阻止事情的发展了。
　　罗鑫上场，但却非常忐忑不安，因为他的篮球技术一般，且也没参加过任何大型比赛，此时，场外喧闹的人声令他头晕目眩。许哲撇着嘴，轻蔑地看着罗鑫，罗鑫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在心中温习着自己的篮球技术。
　　罚球过后，比赛继续。
　　罗鑫接住队友传来的球，感觉自己成为了场上的中心，心中顿时充满紧张。
　　“罗鑫，小心啊！”这时杨梅也无奈地顺应了事态的发展，在场外担心地说道。
　　罗鑫咬着嘴唇点点头，有了杨梅的关心，他心中的紧张缓解了不少，然后开始带球前行。
　　罗鑫冲入敌阵，他的技术虽不算高超，但也不容小视，他很快便过掉了对方的防守队员，然后一个跳投，正当球出手之际，许哲扑来，凭着超出罗鑫很多的身高和臂展，将球很响地盖帽。
　　场下嘘声一片。
　　“哎呦，好帅的投球。”许哲捏着自己的鼻子奚落道。
　　罗鑫摇摇头，感到失望至极，但他还得顶住压力继续比赛。
　　但他们的实力终究不及对方，比分连连落后，胜利的机会已经近乎渺茫了。
　　罗鑫双手扶膝站在场上，听着场下嘘声四起，任凭汗水从脸颊滴落，这时，他突然有了一种与昨夜梦境中相似的感觉，经过挫败与嘲笑，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中有一股力量，正待被激发出来，他竟突然不再畏惧和气馁，一种极强的爆发欲迅速袭遍全身。
　　许哲带球向他冲来，罗鑫突然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那样羸弱，而是如一只蓄势的雄狮怒视着他，许哲冲到罗鑫面前，然后一个泰山压顶式上篮，但罗鑫并没被压倒，在许哲跳到最高点之际，罗鑫像一只火箭般蹿起，高高举起胳膊，突然见罗鑫跳得如此之高，封锁了他的出球路线，许哲有些慌了神，他将球绕到罗鑫的一侧，想要将球勾进篮筐，但“啪”的一声，球还是被罗鑫一把扇掉了。
　　许哲顿时傻了眼，落地时也忘了站稳，不轻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呆呆地望着站在他面前此时让他感到就像一个巨人似的罗鑫，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他赶紧爬起身，朝队友大喊道：“快，回防，回防！”
　　“哇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杨小超也不顾腿上的伤，站起来惊讶地看着罗鑫说。
　　杨梅也惊喜地望着罗鑫。
　　罗鑫面无表情，此时他就像一头发怒的野兽，眼中只有敌人和胜利。
　　兴奋的队友将球传给他，他拿着球，顿了一会儿，然后带着球像一支离弦的箭冲了过去，速度快得惊人，所经之处，地面甚至都起了微微的裂纹，腾起蒸气。
　　对方见罗鑫的来势，吓得目瞪口呆，罗鑫如一阵旋风冲入敌阵，对方五个人一起扑上来防守，罗鑫却矫健得如影子一般，将五人晃得不分东南西北，最后只听“哐”的一声，球进了，连罗鑫是如何出手的都无人看清。
　　全场惊呆，好一会儿，才爆发出雷动的掌声。
　　“哇，这……这……”杨小超惊奇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帅……”杨梅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说道。
　　许哲像傻子似的看着罗鑫，再也没了平常那自以为是的劲头，他使劲拍着自己的脑袋，确信自己没有在做梦。
　　接下来，罗鑫完全爆发了，短短几分钟，一人奇迹般的砍下几十分，将比分大大超出，赛场的气氛一下热烈起来，人们都难以置信地看着罗鑫在场上如超人一般的表演。
　　临近终场，罗鑫站在三分线外，举着球，准准地瞄着篮筐，对方早已无心再战，纷纷瘫倒在地，不敢上前防守。
　　“快，罗鑫，还有五秒，再刷他三分！”杨小超喊道。
　　但罗鑫并未照做，而是运起了球，然后带球向篮筐冲去，此时，罗鑫已爆发到了极点，在他的周身竟形成了一层浅蓝色的气幛，他就像一团无色的火焰，冲锋着。
　　“不行，我不服！”这时许哲狠狠将脸上的汗水一抹，不相信自己会失败，奋力爬起身，挡上前来，。
　　“砰”的一声，许哲像碰上了炸弹一样被罗鑫撞击出老远，一直飞出场外，在地上滑了很长一段距离。
　　然后，罗鑫如同长了翅膀般，高高地跳起，最终居然将球狠狠地扣进篮筐，要知道，以罗鑫的身高和弹跳，这在平时是不可能的，连篮环都被扣变了形，篮网也瞬时被灼为灰烬。
　　场下的人这回真的惊呆了，人们呆住了足足有几分钟，然后如沸腾的潮水般向罗鑫涌来，看着涌来的人群，罗鑫竟吓得吊在篮筐上，不敢松手。
　　人们在罗鑫脚下为他欢呼，不善表现的罗鑫首次感到自己成了一个英雄，心中泛起无比的自豪，此时，他看见依然躺在远处的像被抽走了魂的许哲，用意念传达到：“以后别缠着她了。”许哲呆呆地点点头，但罗鑫马上为他的这一行为感到了奇怪，他并没有说话，但许哲却真的听到了他心中的话语，难道他心中想干什么，就可以做到吗？
　　人群中，罗鑫看见了杨梅灿烂的笑容，她激动地望着罗鑫，美丽的双眼似包含了千言万语。
　　罗鑫露出阳光的笑容，俏皮地向杨梅撇撇嘴。
　　但渐渐，欢呼的人声变得嘈杂刺耳，令罗鑫感到心慌不安，他陷入到了一种困惑与恐惧，他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些在平时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的，为何这种感觉与梦境中的如此相似，还有母亲的幽灵，云中的阴影，这一切又代表着什么。
　　正当他陷入困惑时，他眼睛的余光突然瞟到一个不属于这儿的东西，他立即向那儿望去，但却什么也没发现。
　　但他知道，他瞟到的，正是那个坟场的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