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至冬的雪》但丁小尾巴

38、第三十八章 阿贾克斯，我喜欢你

　　冰天雪地里，达达利亚甚至冻出了幻觉，星闪的不知名的虫子发着光，在他面前转圈，伸手去触碰，什么都没有。

　　龙脊雪山不大，甚至还下了雨，恶劣的环境下找个人也并不容易，他只能尽力，呼喊那人的名字，期望得到回应。

　　天色渐暗，饶是有神之眼相助，达达利亚的身体还是被冻僵了，只在跟盗宝团的人战斗，才能热热身子。

　　“我，我没有看到什么白头发的少女！放过我们吧，我们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平时就挖挖宝物欺负丘丘人，您说的人我们完全没见过，就是见了，恐怕也只是一具尸体！”唯一留下的活口口齿不清，连连跪地求饶。

　　“她一定还活着。”

　　“这么跟您说吧大人，山上那么多的魔物和陷阱，就算是有食物和火源的前提下，只身一人又没有自保能力的少女，是活不过两天的，像我们盗宝团也是被逼无奈才上山找宝物的！”

　　“她一定还活着。”

　　橘发青年人不断重复这句话，往上走去。

　　上面是恐怖的禁地，基本有去无回！

　　“疯了，一定是疯了。”

　　盗宝团的人不敢提醒他，见他没有再下死手，带着受伤的兄弟慌不择路跑了。

　　通往雪顶的路崎岖反复，他就是方向感再好，也不能立刻登顶。黑夜真正降临了，达达利亚看不清路，随意堆了火堆，在冰冷的岩缝喘息。

　　山腰处生灵活动的痕迹变少，只有三两只被雪埋没的庞大机械怪游荡。达达利亚谨慎，没有正面抗敌。

　　恍然间看到一点星芒，在黑夜绽放，达达利亚眼一花，只见一条黑得反光的巨蟒缠上机械怪的身体，慢慢使它失去行动能力。

　　晚间的雪景被月色照得不清晰，约莫看出巨蟒的体魄，达达利亚大气不敢喘。神经紧绷着，直到巨蟒爬行离去，他才有一丝机会松懈着休息，倒不是他怕打不过这东西，只是得留□□力去找殿下。

　　“原来你在这里。”

　　人首蛇身的玄蛟幽幽在身后道，达达利亚一惊，要拔出武器。

　　“我是查莉娅的灵宠。”刚进过食的玄蛟餍足眯着蛇瞳，他黑水幻化的面庞竟有达达利亚八分相似，他早已忘却自己原本的模样，或者说他本就是一条没有人形的魔物，幻化全凭自己心情。

　　“你说什么？”听到茶茶的名字，达达利亚打起十二分精神。

　　“我说，我知道她的下落。”玄蛟右手还流淌着不知名动物的腥臭血液，他不嫌弃地舔舐，面带狡黠而冷漠的笑。

　　“我没有时间跟你打迷语，如果你知道她在哪，就赶紧告诉我！”

　　“别急嘛，你先睡一觉。”

　　浓浓的黑雾自玄蛟袖袍蔓延开，达达利亚想要后退已是被逼到墙角，不小心吸进一些，意识昏沉了起来。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太疲惫了。

　　这股烟给他的感觉，无异于困得要死的时候有人递上枕头，垂死挣扎时有根救命稻草一般。

　　“我快死了，临死前看看你。”

　　殿下的声音逐步在脑海清晰起来，达达利亚猛然睁开眼，看见了她的微笑，宛如冬去春来最后落下的一片雪花，脆弱而易碎。

　　达达利亚忽然感到心疼。想说的话都被堵住，开口却是不顺从本意的一番话：“你不会死的，女皇为了抵抗天理救你，就是死，也得先回到至冬。”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更不理解话中的含义，他想要改口，却怎么都无法张口说话。

　　茶茶疲惫闭上眼睛，轻轻说道：“在此之前能多看你一眼，也足够了。”清泪自她面庞落下，砸在达达利亚心头。

　　心脏钝痛，达达利亚内心尖啸着她的名字。

　　他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梦境消失。

　　那天璃月罕见地落了场雪雨，持续不久，达达利亚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以至于内心冰冷，只感到严寒。

　　漫天飘雪，达达利亚醒来后，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布局像是璃月的客栈，古色古香。

　　“醒了就来喝碗汤暖暖身子，雪山的寒气已渗透进你的身体，驱散一下。”茶茶坐在窗前借光看书，悠哉喝着热茶。

　　达达利亚愣怔盯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下了床榻，半跪在茶茶面前，把头靠在她的手臂上，发出困兽的呜咽，“殿下，你原谅我了吗？”

　　她的身体依旧冰凉，却也回温许多，试着碰了碰达达利亚的皮肤，他冻得一个激灵，抬起迷惘的眼，像极了一只被主人遗弃的狗子。这样的形容不太尊重达达利亚，可是又很贴切。

　　哎。

　　茶茶在心头叹气，揉乱他的头发，达达利亚也不生气，抱着她的身子，“殿下身体凉了，我给你暖暖，下次出远门记得带上我，不然阿贾克斯会很担心的。”

　　茶茶不语，达达利亚心里没底，开始怀疑自己哪里又做错了，忐忑不安的样子让她觉得好笑，“曾经意气风发的阿贾克斯去哪里了？你不必太过于在乎我，我只是尘世间的一抹生灵，乘风来顺雨去，没有居所。玄蛟说得对，我们不一样，就算是你接受了我，你的家人和朋友呢？他们的眼光我或许管不着，可是你，很重视他们。”

　　“仅仅因为这个，殿下就想离开我吗？”达达利亚眼眶红了几分，“我们的感情，要经受的考验不仅如此，但是只因为我的家人而放弃我的话，殿下未免小题大做了，是你跟我谈感情，而不是其他人。而且，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达达利亚也有强势的时候，茶茶惊讶了。

　　他站起来，一言不发走出去。

　　“阿贾……”

　　达达利亚从望舒客栈跳下去，追赶不及。

　　“看来男人任性起来，女人也比不上。”玄蛟化身出现，栏杆眺望，说起风凉话来，“这样也好，他就不会再纠缠你了。”

　　“是你介入了他的梦境，搞得我死了一样。”

　　“难道不是吗？跟现在的你有区别吗？”

　　“可我，倒不知道怎么办了。”

　　“孩子长大了，也会有叛逆期的，你试着给他思考的时间，再告诉他真相吧，如果接受不能，就是有缘无分了。”

　　达达利亚走出去很远，才捶胸顿足，怎么脑一热就抛下殿下出来了呢？每次都会失去理性，做一些后悔的事。回去的话更看不起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干脆利落一点，走就走，可是殿下会怎么看他呢，一个只会赌气的毛头小子？

　　殿下她……不会喜欢小孩子的。

　　达达利亚惴惴不安，没有留神，就走回望舒客栈一段距离。一想到自己苦苦寻觅她好几天，差点死在了雪山，只等到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璃月翠绿的山峦起伏，绿茵之上，一身雪白衣裙的茶茶何其显眼，达达利亚一留意到自己，便展开双臂，等着他扑进自己的怀抱，“是我不好，阿贾克斯，从来没有问过你的感受。”

　　达达利亚抱住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一辈子不分开，心口不一道：“殿下这是做什么，不是要舍弃阿贾克斯么？属下都打算远去，怎么还回来挽留属下，殿下真的是，做什么都要人的命。”

　　“阿贾克斯，我喜欢你。”

　　表白得太突然，达达利亚半晌没反应，他等这天太久了，也曾在脑中假设过许多表白被拒的场景，但是由茶茶亲口表白，却是没想过的。

　　茶茶带笑的语调轻松愉悦：“曾经有一名少年，在我迷茫的时候闯进我的世界，给苍白的世界点缀了五彩斑斓，是他改变了我对人类的看法，并开始真正接纳他们，我很感激他。”

　　“我就知道是你。”达达利亚呢喃。

　　“几千年的寿命终是到了尽头，我愿以生命最后的百年与你共度余生，你可愿意？”

　　“属下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