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郑楚的谈话……以及亘古之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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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主神空间，郑吒叫了句“给楚轩修复，点数从我这里扣”就一声不吭地回到自己房间。其他人则都惊讶于楚轩身上的伤势。居然还有人能伤到现在的楚轩，这实在太稀奇了。由于郑吒不愿多说什么，他们也不敢去问楚轩，其他三人只好回到自己房间暗自猜测发生了什么。
几个小时候后，当楚轩从自己的房间兼实验室出来准备找主神换些材料时，就看到郑吒有点憔悴地坐在主神边抽着烟，脚下全是抽完的烟蒂与空了的烟壳。主神的微光照在身上，让他看上去显得十分孤单，有还一种英雄气短的落寞感。
“需要我帮你做心理辅导吗？”楚轩主动坐到他身边，把手上的清单放在一边问道。
郑吒看了他一眼，对他笑了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混合他脸上的刀疤极其怪异滑稽。
“为什么？那时你那么安静？一声不吭？”抽掉了半支烟后，郑吒捏灭手上的烟头，又从纳戒里拿出一根点上吸了一口：“即使罗莉开了一阶，我想那也难不住你。”
“罗莉是你的问题，不应该由我解决。”楚轩扶了下自己的眼镜，又接着说：“如果你找来时，看见是我拿着枪，而罗莉被我用枪指着……我认为有九层的概率你会什么都不问直接对我挥刀……基本情况就是这样。”
“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郑吒被他的回答弄地哭笑不得。“我好歹是会问清楚的啊！虽然罗莉对我很重要，但是对你……我……”
郑吒我我我了半天，最后却只深深叹了口气。
“对不起……这次的支线任务没有拿到。而且，我与罗莉的问题还连累你了……你已经修复了基因，那时能感到疼了吗？”
“那就是疼吗？”楚轩默然地握住了自己的左臂，那个先前有着可怕伤口的地方。
“你感觉到了？”郑吒突然一改先前的颓废，欣喜地扔掉手上的烟直盯着楚轩看。
“嗯！能感到一点……”他又解开自己胸口的纽扣看了看主神修复后一点疤都没留下的右胸。“我不喜欢那种感觉，你的错！”说着，他平淡的目光转向郑吒。
“呃……是我的错！”郑吒呵呵干笑着抓了抓脑袋，背后一阵发毛。（他一定记仇了！）
“你想要谈谈吗？”楚轩没有扣上胸前的扣子，望着郑吒他又把话题转回‘很拿手’的心理辅导上。
眼神涣散地盯着对方胸前的雪白一片好一会儿，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的郑吒才尴尬地转回头。以楚轩这种刚刚拥有少许感觉，感情还处于懵懂无知阶段的人是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
转过头，郑吒扬起脖子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后，这个男人苦笑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那个罗莉只是主神根据我的记忆制造出的人造人而已！很早就知道……”
“我是个混蛋啊！楚轩……”郑吒双掌搓了两下自己的脸。“在进入主神空间之前，失去罗莉后的那段日子里，我以为没了罗莉自己根本无法再活下去。之所以没有去殉情自杀，完全是因为觉得自己不能那么自私，必须要对生我养我的父母负责。也许，等他们都过世后，了无牵挂的我就会下去陪她。我一直这样坚定地认为着，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直到……进入了这里……”说到这，他又张开眼，转头望向身边的三无男人。此时的楚轩正拿着一张纸涂涂写写着，不知道在记录什么。
“当真的与各种死亡擦肩而过时，我才知道……原来，我根本不想死！我是怕死的！呵呵……那一瞬间，我发现认定自己一定会为罗莉殉情的那种想法根本是个大笑话！即使罗莉死了，我还是想活下去的！紧接着，巨大的罪恶感包围了我，我觉得这样的自己背叛了自己的过去……背叛了罗莉……我应该去死的！去让那激光把自己切割粉碎！”郑吒又停了下来，呆澥地望着自己的手。
“求生是人类无法抑制的本能！我不认为你有什么错！”楚轩突然停下笔一本正经地插嘴道。
“本能吗？也许吧！但是我却很矛盾。那种一边叫嚣着去死吧！一边又害怕死亡的矛盾压地我喘不过气来。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说服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否则，即使没有横死在轮回空间、没有被主神抹杀，也会被矛盾的自己逼疯。所以一回到主神空间，我潜意识里才会要求主神为我制造出了罗莉——一个能让我心安理得活下去的理由，一个精神支柱！哪怕……哪怕我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罗莉，也无所谓了……”对楚轩苦笑了下，郑吒又从纳戒里掏出一支烟抽了一口继续说道：“我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自私的念头会给那个女孩带来那么大的伤害与痛苦……痛苦到想死的地步。如果我能多注意一下她的情绪，发现她的异常就就好了。可能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吧！我，是一个差劲的男人啊！我的复制体如果知道他最珍爱的女孩居然会变成这样，一定会气活过来一把黑炎把我烧成渣吧！”说着，这个男人又自嘲地笑了笑，笑容是那么地苦涩。看着这样的郑吒，楚轩突然皱了一下眉。只是这个皱眉的动作过程极快，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居然能做出那么生动的表情。
“原谅她吧！楚轩……”沉默了一会儿，郑吒突然一把抓住楚轩的手腕。“我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要杀你……她只是想逼我杀了她而已。罗莉她明白，即使她自杀了我还是会复活她。想要获得真正的‘安宁’只有让我恨她，永远不会再复活她，所以，她才会挟持你！”
“凡人的智慧！”郑吒没想到，楚轩只是扶了一下眼镜，不屑地答了他这句话。
愣了下，此时听到他这句‘名言’的郑吒并没有往日的恼怒，反而心情突然变地大好，哈哈大笑起来。“是啊！老子就是凡人的智慧啊！哈哈哈！”
“不过，我说了那么多……你能理解吗？你才拥有感情没多久吧？你不会是又要设计一些奇怪的计谋了吧？”郑吒突然像醒悟了什么一样皱着眉对他问道，眼睛不停地偷偷瞄着对方手上的白纸。不知道为什么，对楚轩说了那么一大堆，即使双方并没有什么交流对话，对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他的心情就好了很多，已经有闲心去思考楚轩的反常了。这厮听了那么久居然没有对他冷嘲热讽几句，实在很反常。什么？凡人的智慧，这个能算是讽刺吗？那明明就只是口头禅而已。
“没有计谋，我只想做个参考而已……”楚大校收起了手上的纸笔，严肃认真地说道：“为了我解开四阶基因锁后研究人类感情时做个数据库。”
（果然，他只是为了做研究，才会陪我说那么多啊！如果是平时早就窝进实验室不出来了。）
看到郑吒那张有点郁闷的脸，楚轩顿了顿接着说道：“当然，你的精神状态也确实让人感到担忧……我不希望因为你的精神状态在我接下去的计划里出现不必要的意外！你已经放弃了一个支线剧情，而我们并没有多少时间。”说到这，这个三无男人的眼镜反了一下光。
(他果然还是对没得到那个支线剧情的奖励耿耿于怀啊！)某人顿时觉得背脊上一阵发凉。
“算了，不管你有什么计谋，或者又要骗我什么的……我还是要谢谢你听我说了那么多……”郑吒咧嘴爽朗地一笑，原本笼罩在他身上的阴云一下子淡了许多。虽然这次谈话楚轩虽然并没有说什么，动机可能也不那么单纯，但是除了这个三无小叮当，郑吒也实在不知道该对谁去述说心中的郁结与愧疚。刘郁与林俊天虽然是老人但是他们的交情也远远没有达到可以倾诉这种心事的地步，郑楚一这个新人就更别提了。不过，郑吒在脑海中又回想了一下，即使程啸、零点、詹岚他们都还在，能让他在感情上毫无芥蒂地把心事全部说出来又不会觉得尴尬的，好像也只有楚轩这一个选项啊！一旦想到这一点，郑吒顿时觉得这个三无男人变地可爱了起来。然后类人猿队长大人的手比脑子更快地把楚轩拉到自己怀里，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被郑吒的粗暴动作弄歪眼镜的楚轩愣了一下，因对方这个突然的动作全身肌肉僵直了起来。而郑吒却当根本没发现对方的异样，还亲昵地在他的背上轻拍了两下。楚轩并不明白他这样做有什么含义，却因为这两下身体开始慢慢放松了下来，双臂有些生涩地抱住了郑吒的背。
“楚轩……”郑吒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用一种似乎是自言自语地声音在楚轩耳边说道：“不许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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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头顶的红色行星悬挂于漆黑之空；脚下虚空中灿烂的星云千变万化；更远处，无数燃烧着的恒星组成一群群美丽的光点，明暗交错的各个星系。
这是宇宙？
他的四周就像是科技馆里的投射在身边的星辰全息影像，却又是无论怎样清晰逼真的全息影像都不如现在的情景来地绚烂、震撼。即使，他很清楚自己身处的绚烂宇宙只是一片梦境，自己正在做梦！不过，能如此近距离看见各种壮丽的天体星辰，即使是做梦，也是一个十分神秘、美妙的梦境，一种触手即可得的幻觉。
突然，他仿佛已被遗忘的身体有了知觉，不再浑噩不清。他能感到自己的右腿抬了起来，向前迈出了一步。接着是左腿，反复循环，从慢镜头向正常的行走速度递进，一步一步步伐坚定地踩着虚空向一片黑色的虚无走去。
很奇怪的感觉，能清晰感到梦中的身体是自己，却没有半点支配权，就像是一只被扯着线的傀儡。更奇怪地是，他对自己这种提线木偶的状况没感到半分反感，也生不出一丝抵抗的念头。也许，是因为自己身处在梦境中吧！郑吒安慰着自己这样想。
‘他’走了一小会儿，这个奇妙的宇宙中各种天体随着他的步履发生了一系列神奇地变化。他甚至能看到远处一颗恒星在极短的时间内从诞生一直到灭亡，仿佛亿万年的时间就在身边一闪即过。
郑吒并不是没有身处宇宙的经历。星河战队与虫族的那一战中，也曾经到过这神秘的地方。但那时是和一大堆人乘坐在大型宇宙战舰中，还要不时地去烦恼两方轮回小队的团战，根本没闲心去欣赏它的壮丽。像现在这样犹如饭后散步一般走在宇宙中，更是绝无仅有的经历。
渐渐不知走了多久，‘他’的脚步终于放慢，直至完全停下。目的地到了？
‘紫霄宫’
完全静止后，一个古老传说中的名字突兀地出现在脑海中。像在提示郑吒，他现身处的宇宙被唤作这个名字。
‘紫霄宫’？开什么玩笑？那是神话传说中道祖的宫殿！虽然现实依据已经告诉他确有修真者的存在，但是突然身处‘紫霄宫’还是让他有种荒诞不羁的感觉。
正想对这个梦境自嘲地一番时，郑吒感到自己的声带忽然发出了振动，一个名字从他的嘴唇之间蹦了出来：“鸿钧。”
还真的是鸿钧的住处？他吓了一跳！
“鸿钧!”‘他’不耐烦地重复了这个虚幻又遥远的名字。这次音量被放大了无数倍，层层叠叠地回荡在宇宙中，声调中还蕴含着无比的恼怒。
正当郑吒还在纠结真空状态下怎么传递音波的时候，前方的宇宙空间发生了异样。
“你来了？”随着一声不含丝毫情感与温度的答复，眼前由淡而深，由虚而实地出现了一连串金光闪烁的符文，修真者的符文！那些耀眼的白色符文就像许多条繁杂缭乱的淡金色丝带，一圈绕着一圈，一层叠着一层，汇聚成一个木乃伊般的人型，又像一个人形虫茧矗立在面前。当它们终不再发光并消失时，他看见了‘绷带’剥落后里面那人的摸样。
楚轩？
郑吒讶异地看到，眼前的‘楚轩’留着一头等身的灰白长发，没有生机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背后、耳边，直垂到地上。他身上穿着一件杏白色的长袍，长袍宽大地几乎包住了他整个人。那上面绘满了各种修真符文拼缀成的图案，还有一点淡淡的银色光晕。整个人都染着一层虚无飘渺的神秘感，看着极不真实。
他没有带眼镜，但面容还是如往常那样没有丝毫的感情流露。不！还是不一样的。此时的他看起来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更冰冷，甚至就好像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连伪装的感情都不存在了。
“盘古！”对面的‘楚轩’说道。
就在郑吒为对方对他的称呼感到惊讶非常时，‘他’又开了口。声音充满了愤怒与不甘，胸口像是撕裂般地疼痛。‘他’说：“你还是要合天道？”
“是的！”那人面无表情地回答得很干脆。声音像一段被事先设定好的程序，没有一点波动。
“三清到底还是如愿了？”口中发出的声音是那么地咬牙切齿，捏紧的拳头几乎要把自己的手骨全捏碎。
郑吒感到‘盘古’的不甘与怒火正慢慢渗透进自己的内心，这些想要毁灭一切的负面感情像是原本就属于他自己一样。这是怎么回事？这种不正常的情况让他不再保有刚才的笃定，他想挣扎出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境地，或者干脆脱离这个梦境！但是无论怎样挣扎，似乎都没有结果，他还是站在原地，他还是‘盘古’，突破心魔四阶的能力在这个梦境中没有一点用处。
挣扎无果，郑吒只有被迫将眼前的剧情延续下去。
“那么我呢？鸿钧，你准备怎么给我一个交代呢？还是想在那之前就这样一直瞒着我？”盘古终于大吼了出来。可能只是巧合，在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时，远处几颗恒星没有一点征兆地破裂了，就像是被发泄愤怒的牺牲品。
“你是盘古！最强圣人！现在不仅是黄肤……更是三系圣人的无冕之王……没有我……你一样可以做的很好！”大概是错觉，郑吒看到对方在说这些话时眼睑下垂，似乎想避开自己的目光，不再是一付泥塑木雕的摸样。
“很好！”郑吒觉得自己胸中的怒气已膨胀到快要无法遏制，他怒吼道：“鸿钧！你以为我不插手那场圣人与修真者的战争，放任你的门徒步步逼近是为了谁？还是你认为我真的怕了你的三个徒弟？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那三个劝你合道的家伙全砍了？”
“盘古……你又何必……”自此，对面的人终于有了一丝疲累的表情，他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合道是为了我们与天道之战！合道，还有一线生机；不合，十死无生！你又何必……”
“我滚他娘的蛋！为什么他们不去合？！”盘古咆哮着上前，双手紧紧钳制住鸿钧的双臂，迫使他面对自己。“难道你不知道合道以后你就真的丧失一切感情，不再是人了吗？”
“我知道！但是，只有我的无情大道才能顺利与天道融合……只有我能合道！合道，只不过让我比现在更无情而已……”鸿钧侧转过头，不去看他怒火中烧的双眼。
盘古突然冷静了下来，放松了手上的劲道的他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腔调问：“你真的无情吗？那么，对我……一切都是虚幻吗？”
“你是盘古……三系最强圣人……”鸿钧抬起头，他的神态又变回泥塑般地冷漠，带一点谴责的语气说：“你怎可为儿女私情误了天道之战的大事？耽误我们的计划……”
“我不想听你的什么计划……我只知道不许你去送死！或者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在这个前提之后，我才会去关心你的计划，天道的战争！如你离开……一切都无意义……鸿钧，不要逼我重开天地……我宁愿与天道同归于尽，也不许你离开我！”盘古冷笑着威胁道。
“唉……你的同伴，你的战友听到这些话，会伤心失望的！你说过会带领他们走向胜利！”深吐了一口气，鸿钧淡淡地说道。
“我是说过，我说过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为同伴们而战斗！但是如果你离开！‘活着’就没有意义了！”他狡猾而又无耻地说。
“你不应该为我……为一个圣人的背叛者这样做！”鸿钧摇了摇头，不赞同却又无可奈何。
“你真的背叛我了吗？我不相信！”他干脆一把将人抱进怀里，面颊贴着对方灰白的发丝说道：“虽然被你骗了那么多次……我却从来都不相信你会背叛我们。那些修仙者虽然是群讨厌的家伙，但我相信你！鸿钧，我相信你默认双方的战争发生有自己的理由！”
“没有理由！”鸿钧突然一改冷漠的表情，有些扭捏地回道。“即使成圣那么久，你还是如此幼稚，凡人的智慧！”
“没有就没有吧！随你高兴……”轻笑了下，盘古把人搂地更紧。“我就是凡人的智慧了！所以身为最智圣人的你，不准离开我！”
“盘古……”
“不准离开我……这次……不准再骗我了！”
即使会死，就死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郑楚的谈话……以及亘古之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