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途》舔脸狂喵

10、第四章

　　突然有一种很想再见重华一面的冲动，只是看重华那清清淡淡的模样，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青龙说天界无此人，他就算是想查，也无从查起。若是拿这些画像出去到处找人，出了什么意外可不是他这普通凡人承担得起的。
　　据他所了解，如今这天界，根本就是凭力量说话的地方，天帝之所以能在位那么久，就是因为他拥有几近变态的强大力量，才能稳居宝座。
　　而像红嚣的身份，平日怕是结下不少仇家。这点他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才会安安份份的一直待在挽银殿的范围之内，不到处乱跑。不然，要是万一倒霉，随便碰上一个仇家，估计一巴掌下来就能把他给拍死了。
　　红嚣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将那画轴小心翼翼的收卷了起来，随后出了书房，立马就往墨颜池前去。轻雪有告诉过他，那个浴池，原来的红嚣提名墨颜。他猜想大概那朵墨莲有很大的成份在内。
　　“亲亲小宝贝，才一会，我就又回来了。”红嚣远远的就对着墨莲肉麻了一把，然后几步上前蹲到它身边。
　　那墨莲仿佛受了惊吓，茎叶连同花苞一起往后缩退，与红嚣拉开一些距离。
　　如果它有脸，红嚣可以想像得到它这里那一脸怪异的表情。不免笑出声来，“怎么样？这种称呼新颖吧？你一定很喜欢。”
　　墨莲摇头晃脑起来，一副很反对的模样，很显然是真的被红嚣这种叫法给恶心到了。
　　“亲亲小宝贝，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我以前肯定会告诉你很多事情，对不对？”
　　墨莲如红嚣心中所想，点了几下花朵。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看到墨莲再次点动花苞，红嚣展开了那卷画轴，“你认识这画中之人吗？”
　　那墨莲的茎干又前后摇动，让花苞呈点头状。
　　红嚣欣喜，“你果然知道他。那他到底是谁，跟我什么关系？”
　　那墨莲突然静止了，红嚣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它有反应，才想这并不是摇头点头可以回答的问题。红嚣顿时泄气，心想这墨莲怕修练时间不久，道行不高，还不能开口说话。收到画卷，起身准备放到一边，头脑却突然似被人敲打了一下，红嚣啊唷一声捂住头，回身看去，却见正是那墨莲嚣张的摇动着荷叶。
　　“你又不回答我问的，干嘛打我？”红嚣嘟嚷一句，就见那墨莲的茎干伸长，荷叶在空中一阵乱舞，了后空中隐现一个发着金紫光芒的字：‘我’
　　“我？”红嚣念了一遍，瞪向墨莲，“你不会是说，那画上的人是你吧？”
　　墨莲顿时花枝乱颤，一个劲儿的点着花苞。
　　红嚣脸上五颜六色，最终偏过头闷笑出声，这怎么可能？那位重华看起来深不可测，这墨莲甚至连人形都没办法化成，怎么可能就是重华？不过，毕竟自己之前也是凭着直觉，才想这墨莲与重华会有一些关联。
　　他正想着，墨莲的茎干又是乱舞起来，对着红嚣一阵乱抽。红嚣吃痛叫着抱头跑远，回头看去时，就见那空中又闪现几字：你居然敢忘了我。
　　红嚣闪闪躲躲，心想也许这墨莲真是那重华也说不定，毕竟这是天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也许他是受了什么伤，时不时要幻化为墨莲原体修炼什么的。
　　“别再抽我了，再抽我就拔了你！”红嚣瞪向那看着格外生动而显嚣张的墨莲，威胁道。
　　但显然这对墨莲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它依旧玩的欢快。然而就这期间，墨莲毫无预兆的就将茎干缩回池中，未等红嚣反应过来，盛开的那朵黑莲已从枝上脱落悬浮空中，下一刻花瓣谢落四处飞散，并渐化作一团朦胧微光，消失不见，就连茎干叶子亦随之不见。
　　在那光芒闪逝一瞬之间，红嚣愣怔了一下，如果不是眼花，他确实是在那余光中看见了重华的影子。
　　红嚣茫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地方，前一刻还那么活灵活现的一株墨莲，这一刻就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踪影，可是也没有出现其他的什么东西，比如变为人形的神仙……
　　“小莲花……”红嚣有点不敢相信，几步走上前跳落池中，在池水下摸索着，可连半片碎叶也没摸着，“小莲花你去哪了？”
　　红嚣的心情莫明的有些失落，牙一咬，保存着一份对神话故事的谨崇，红嚣从那池中爬上来，也顾不上衣物湿透，一路跑着去了莲海。
　　他想，也许这墨莲真的就是重华，也许他之间前的猜想没错，有重华时，就没有墨莲。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时候也许重华会在那里。
　　远远的，红嚣就听到缥缥缈缈的琴声，足下一顿，更是加快了速度。直奔上玉拱桥，透过稀薄的云雾与轻纱，红嚣看到了那亭中确是坐着一人。
　　亭中人的容颜，在轻纱被风掀起时落入红嚣眼中，那不是重华是谁？
　　待红嚣穿过莲海到那亭前，他因急奔起伏的喘息仍未平缓，扶靠着亭柱，红嚣深吸几口气看向重华。“你是小莲花？”
　　琴音翁鸣一声止绝，重华这才抬头看向红嚣，眉头一蹙，似乎有些不悦。
　　被他如此一看，红嚣突有种自己唐突佳人的感觉，不免好笑。“你，你之前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这里了？”
　　重华的视线淡淡的从他身上移开，指腹添上琴弦轻抚，却并未弹奏，“吾未曾离开。”
　　弦外之音也就是：只是不想让你看见我了？红嚣睁大眼睛及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想他原本舌巧如簧，怎么的在这重华面前，就这么笨拙。
　　再思及现在想提的话题，那就是重华的身份跟来历，可是看重华这表情，红嚣心里又有了几分疑惑，他八成是不知道那小墨莲的存在吧？之前小墨莲的所作所为，跟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一点也联系不上，他无法想像重华如墨莲那般顽皮的模样。
　　似乎是见红嚣一直不说话，重华又再次将视线放到他身上，那能穿透人心的眼睛让红嚣又有被强大力量威胁压迫到的觉悟。
　　重华淡道，“冥思，念，得。”
　　红嚣眼睛一亮，脑中思绪灵动，于其手中赫然出现一个斟满酒的酒杯。看着所想有所得，红嚣再次惊叹，不会吧？就这么简单？
　　重华见他聪明，一试即成，又径自奏起了琴来。
　　红嚣研究手中的酒杯好一会，才决定尝一尝会不会很难喝，但一口下去，甚是清冽香淳。红嚣心中多少有些激动，但脸上表情淡然无波，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尔后又偷偷看一眼重华，几步走到一边，避开重华抬头即可见的角度，背对着重华两手一握，食中两指一并，摆出一个神棍做法的模样，嘴里念念有词，“把我变干把我变干……呸呸呸，是把我衣服变干，把我衣服变干。”
　　身后的琴音突兀的抖出一个高音，又恢复平缓。
　　红嚣回头看一眼重华，他似乎无所觉，又看看自己仍然潮湿的衣服与头发，轻咳一声，收起玩闹之心，静神冥想，身体外围瞬间胧上一层薄雾然后散去，此时衣发均已干透。
　　红嚣摸了摸衣服，又走了几步干脆到重华的背后，看向远处。不会是想着我要飞，就会飞了吧？
　　红嚣脑中浮现一个场景，在这蓝色的天空中飞翔，然后摆出在海中游泳的姿势……红嚣不免噗哧一声轻笑，双后在身体两侧扇了扇，配合上脑中想要飞翔的欲望冥想着，真就觉着自己的身体离了莲池的地面上浮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