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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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哲结构精巧的大脑在分析对比了环境因素应变引起的常规心理影响，得出结论， 护士长童芳现在正处于大脑异常兴奋状态，外在表现为 ： 举止大开大合，语速加快，语序时有颠倒。
袁朗仅仅凭借着野兽一般的直觉就能断定，这个女护士就像销了赃的走私贩，挖了地道的劳改犯—— 那叫一个得瑟啊，几乎泛出了腻歪。
这天是多么的蓝啊，高远得想让人张开双臂去拥抱。 这路边的黄沙也是那么的惹人爱怜，虽然无限地渺小，可是颗颗粒粒简直完美的圆润无棱。
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发现生活是那么的美妙呢？ 她何其幸运啊，原本是个无所事事的待业青年忽然就给她重整个皮囊 送她吃上一辈子皇粮；原本是个只会看着二维美型流口水的花痴现在抬头就见3D版本型男眼前荡过；原本做了做了几十年的小老百姓今天翻身直接就奔向小康了。 现在的她想和谁聊聊天，乱七八糟胡侃着不着边际的那一种，哪怕她正坐在一辆飞奔的吉普上，身边坐着的是吴哲和袁朗。她几乎只敢偷偷看着他们，这是近乎完美的人，中国最好的兵。隔着屏幕她可以快乐的灌水，和她的狐朋狗友们尽情地yy着。当真人一尊竖在面前，她就寻思着，我是一个拥有和他们对话立场的人吗？ 装作未卜先知的高位者俯视他们，神秘兮兮地不时来点小惊喜？ 他们不需要，就像是不偏不倚双面皆刃的宝剑，铮铮正气，风卷破空，水淹劈浪；管他什么样的先兆噩耗，他们笑对乾坤。 那么走到他们中去吧，成为这样憧憬着的存在的一份子？她不配啊，一个只会逃跑的兵，一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一个连战友遗容都不敢正视的胆小鬼。原本她真的一直这样想着……所以，如果有机会，我就在一边看着你们，偷偷地分享你们的快乐，默默充盈着无限的感恩和敬仰。
自从丛林归来，没有一个人指责过她的无能，大家安慰着，交口称赞着—— 她就像踩在轻飘飘的云气里，抬头是不可碰触的骄阳，低头看不清脚下一片轻薄的氤氲下是什么……究竟我这片鸿毛是漂浮在虚空，还是停留在雾气中的泥巴里。
但是今天忽然就有什么不一样了，原本几乎就是不能承受的轻，好像被什么东西赋予了分量。 有钱好啊，有钱啦，童芳乐淘淘地想，真真切切地有了分量。咱就是个俗人啊，你看你看，忽然就觉得长了慧根，明了眼了，拨开那虚弥见去窥探，原来这毛尖尖已经离了地面，只是悬悬有了点高出杂草和石块的海拔——嗖嗖地一个激灵，哪怕她只是一片羽毛，也感召到了伟大的地心引力。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话谁说的？ 简直就是圣人嘛 ，贵啊，真贵！ 六十几万堆出了她的明朗和舒畅。然后是5万块，小钱山一座 ！这是她这辈子，或者说两辈子加起来经手的最大面额，她用来帮助了许三多！ 有用啊，靠谱啊，这是不是她来到这个基地做得最有意义的事呢 ？ 许三多，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帮助了你，却冲破了自卑的梦魇。
现在左搭右聊是可以被原谅的吧，哪怕被觉得是个怪异的疯妞。但也许下次就没有这样的冲动了，让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可以和他们嬉笑拍肩的。
“ 袁队长啊，您说您呐是吧，为什么风评那么差呢？其实我知道明明也不是个坏人是吧—— 不过这也是您特色啊，啊，这特色有时候也招人待见。啊……当然我没那么待见这个，因为啊，是吧…… ”
“ 啊啊， 吴哲你是我们这学历最高的吧，还有会好多好多的外语吧哎，你当时考的是那个语种呀？其实你不考英语一准也能过的吧？ ”
……………………
于是袁朗想，是啊，我知道我招人待见，谢谢你那么不嫌弃啊，可是你能不能把话说完啊是吧。
吴哲苦笑，他就算是博士是教授也想不明白，为啥一个平时不大说得上话的人今天她就忽然就成了同班同学一样，为了那遥远的课业唠唠叨叨着——男女的左右脑比重不一致的原因吗?
两个人都没有拂了她的兴头， 这个年轻的，正在唧唧咋咋傻笑着的女孩被强硬拉近了和暴力与死亡的距离。然后认得自己的底线在哪里，没有拖后腿，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于是她和他们就已经是共过患难的战友了 ——只是不知道，另一个更年轻的战士，他的心里是否还依旧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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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多心里更加迷茫了。
他把钱汇了回去，然后认认真真地阅读着齐桓给他记录的账本。横看竖看，童芳两字前顶着闪闪的五万大洋，位居欠费榜三甲。
许三多当然认得童芳是谁，甚至还能背诵出一个多月前，那份成绩单上的分数。现在他居然还还欠了一个女性的钱，是一大笔，这和其他的战友又不一样了。刚归队的他看着满屋子的债主们，发誓说我一定要把钱还上，真诚地一塌糊涂。于是哈哈大笑的男人们扑上来有人送他一腿，有人槌他一拳，他揉揉屁股揉揉肩笑呵呵地送上招牌大白牙。可是童芳护士在医院里听不到他那真诚地一塌糊涂，也不会冲上来给他来上一拐子。 我得去让她知道我的感谢和决心——许三多想，可是他从来没有学过怎么去向一个女孩子说清楚自己的心声。
想不明白就问，木木错误地把距离最近的人当做最贴己靠谱的人。于是齐桓吼吼地跑出去，上蹿下跳 “ 完毕开窍啦，石头蛋也裂缝啦，要表白啦，要思春啦！ ”
宿舍楼炸锅了。
在童芳不知道的时间和地点，一个新的八卦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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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 请问童护士长在吗？ ”
这几天的外科出奇的清闲，于是童芳无所事事地翻动着护理书出神，冷不防被门口一大声给吓了一大跳，书本飞出了手，几次慌乱地扑救都没能奏效，最终书脊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脚背上。
嘶————
挤出歪斜了的职业笑容，她企图找回一个高级护理人员的精英形象。
许三多拘谨地僵直了身子杵在门口 “ 童护士长，我……我找您有点事。”
和一个卫生兵交代了几句，童芳随着许三多走到了医院的花园里。
————————————————————————花园————————————————
“您借了我五万，谢谢！ 这对我帮助很大，我一定会还的！ ” 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深深低下了头。
许三多问了吴哲，问了郑义，问了连虎……问了很多人，他们告诉他，和女孩子打交道要真诚，特真诚——这是流行千古的套路。
“ 哎，别别别介！ 我受不起。 ” 童芳果不其然被他的真诚打动了，“你的战友提地来告诉过我这事了，我不是也在那账本上签名了么 ”
“ 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我今天来，只是想把得的觉悟——也算不上是觉悟，总之就是下的决心告诉您， 我知道您和我不熟，跟您说这个很奇怪，可是……”
“ 打住！ ” 童芳双手做暂停状 “ 许三多啊，你一口一个您，我听着真是别扭，叫我小童就好，啊 。”
“可是……” 许三多迟疑地望向她的肩章，执拗地皱紧了粗眉 “ 您是长官！ ”
“ 你和吴哲是战友吧，你叫他什么呀？ ” 童芳笑嘻嘻地引导着老实巴交的士官。
“ 吴哲，锄头 。” 许三多如实回话
“ 人家还是少校那！ 比我高上好多级，你咋就不叫人家长官呐？ ”
“ 那……那不一样，他是战友。” 许三多立刻回应道
“ 我不也是你战友吗？ ”
“ 你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了啊？” 童芳歪头，许三多的奇特之处在于一旦他认真地争辩起一件事，那么对方也会不由自主较真起来，不管这是个多么无聊的话题。
“你是护士。 ”
“那也是当了兵的护士。”
“ 你是女的。 ” 许三多细眯缝眼几乎被搅进了高高拱起的眉头里
“ 女的就不是兵啦？ ” 童芳忽然发现欺负一个老实人是多么愉快的事 “ 许三多同志，男女平等是宪法明文所述。你这是违宪行为，构成了极为严重的思想问题。”
“ 我……我没有违宪！ 我…………我只是…… ” 老实巴交的矮个子士兵急的语无伦次
“ 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暂时放过你啦，希望在以后的学习生活中时刻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
“ 是！ ” 响亮地回答着，许三多挺身立定，一个军礼。
“ 扑哧…… ” 童芳没憋住 ，一斜眼发现他还眼巴巴地望着，干脆呵呵地笑出了声
“ 你这是在开我的玩笑，我没有违宪。 ” 许三多好好整理了一下，有点不高兴了 “ 我想明白了，我叫吴哲叫齐桓他们直呼其名，是因为在老A里我们是平等的战友，队长是我们的领导，所以我叫队长还是队长。 ”
“ 好好好~~不提这个了，对不住对不住，开个玩笑……”
“ 开这样的玩笑没有意义！ ”经典的许式抢白
“ 别气别气，其实吧，我一直就知道你这人，想和你聊聊， 这次借给你钱只不过是一个契机。 ” 童芳拽回了话头见他又是张口欲言 赶紧加快了语速“ 我知道你这次放假是因为在实战中遇到了事故吧你现在想明白了？”
对面怔住了 ，脑袋瓜子微微地垂了下来 “ 我想明白了……这事是想不明白的。 ”
他说的那文理不通，可童芳晓得他的意思。
“ 其实吧……最近我也遇上一事。 然后上要给我放假，我吧就是想问问你，你放了一个月的大假去了哪里啊？ ”
“ 我原想着是要回家……可是最先没回成，其实我最后还是回了……”
袁朗评价过，许三多的这张嘴能把吴哲的牙给磕了。
“ 哎……除了回家，你还去哪里啦？ ” 童芳有心理准备，和他唠嗑，她是个极有耐心的。
“ 嗯……去了城里……但是转到哪里都觉着不对劲，后来就去了老部队。见了高副营长唐小宁还有成才。 ”
“ 我吧，有假的时候就会偶尔去城里逛逛，现在的女孩子都穿高跟鞋，可我们护士上班一定要穿平底鞋，又住在这基地了，于是我们就一天到晚的穿平底鞋。偶尔穿一次高跟的，特别扭，连走路都不知道该迈哪条腿…………你说这和你进城那个感觉似地，好像已经和外头那些人不一样了。”
“ 我…………我没穿过高跟鞋……我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 ” 毫无想象能力的某个小个子让童芳竖起三根黑线。
“ 是一样的！ ” 童芳拍案决定
“ 你也不是我呀，怎么知道是一样的，这是双方的事。 ” 他很坚持地抽上了。
“ 是真的，有本书上写着！ ” 童芳说得很诚恳，于是对面小眼睛眨巴眨巴，既然是书上写的，信了。
“ 所以……………… 哎，话说我可没准备给你争这个的。 其实吧，我有个同事啊，她最近啊特开心。我就瞅着吧，怎么就那么得瑟呢，漫天开花了 ？于是就去逼供，然后就发现这丫头吧，找着个相好的！ ”
童芳说的神秘兮兮抑扬顿挫 ，引得许三多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 ，听完又觉得有点尴尬 ，诺诺道 ：“ 这事打探不好……”
“ 别打岔，不想啊，那男的是个退伍的军人！ ” 童芳意有所指地觑他一眼，人家还没反应过来 “ 他是个唐山人，跟我同事是老乡。这人特逗，长得也喜庆。”再瞥，这厢木木的，还没想到。长吐了口气 ，童芳囧然 ，只好接下去“ 他现在做着生意，过得挺好，他到这边来看望几个同样退伍的战友，据说日子都不错……可是日子过得再好，心里还是有点空，想弟兄，想枪想机车想念那身绿装。 ”
“ 我也有很多战友退伍了，我也很想念他们……” 许三多寂寞地遥望远方
【不远处】
“ 哎哎…………听到没有啊，那边说什么呢？三儿怎么一副深沉样？ ”
不远处的草丛里，猫着三个大个子，手里不忘举着两把狗尾巴草做掩体。
C3被齐桓的蛮力一抡，挤出了有利位置，不由气结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啊？ ”
“轻点轻点！”吴哲低吼 “ 刚才在说什么这是双方的事 ，然后完毕就低头了。”
“有戏有戏啊。 ” 齐桓摸摸下巴奸笑 “三儿好样的……你看那表情，多深邃，纯爷们啊。”
吴哲啧啧赞道 “ 现在这样忧郁的风格很受欢迎的，明星范儿全是这套套 ，看不出啊，三儿……”
“ 嗳……我也瞧瞧—— 菜刀你让让啊！ ” ｃ３前挤
“你们南边的啊……娘们唧唧……” 齐桓嘀咕着，努力卡死自己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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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芳告诉许三多，离开的人想念着记挂着还在的人，可是他们也开始了新的日子……因为不能靠着思念过日子
“ 我的一个战友牺牲了……而我却无能为力 ” 所有的人对归来的三多都缄口不谈那场惨烈的丛林追缴，于是童芳也说得很含糊 “ 我是害怕的不行，连报仇的念头都不敢有—— 明明他是个那么好的人。 ”
“ 报仇…………没有意义…………” 许三多消沉地看着自己的鞋尖，他的军姿乱了 “ 我走了那么一大趟，最后发现还是这里最适合自己，所以回来了，如果没有家里的事，没有要借钱，我也想回来的。 ”
“ 这里的人出去了，外头谁都不知道这经历过什么。我本以为这么一大帮子的人总想着聚在一起，是为了互相有个念想，有个安慰。其实是不对的……当然人活着也要有念想，又不是圣人是吧——说什么大道理都不能把命给说说值得了。 ”
“ 我—— 我面对着满屋子的烂疤瘌，看我二哥就那么摊那……心里难受，就去拾掇……可整个屋子都摊了，连房梁都炸烂了，我整不起来。 那梁的年纪比我家老哥都要长上几岁…… 我爹说将来我要是回家了，这房子就是我的。现在我就见着几节木桩子，什么样的屋子都撑不起来 。 ”
“ 那个家已经不在了……” 童芳接道
“ 家还在……” 许三多咧了咧嘴，纠正道 “ 不是指上头的东西，指的是下头的，不会坏掉烂掉的东西……我讲不清楚……反正家就是还在。就算我到了这边，家还是在的，剩下的人会接下去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所以我就安心了——我说得很乱，你能听明白吗？”
“明白明白……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就是特想听你再说一次。”童芳坐在花园的长凳上，双手托脸。当然许三多还是拘谨地站着。
“你真的明白了？连队长都说不明白的……” 许三多毫不掩饰自己怀疑的目光。
“呃……其实也不是那种可以说得清楚的明白，就是心里头敞亮了点，不那么憋屈了。”
“我也是有那么点意思。” 许三多满意地点点头 “太好了，你大概真的明白了。”
“不过和你聊了之后吧，我就更加敞亮了——谢谢你哎！ ”童芳双手贴掌，托过头顶。
“ 别……我什么都没有做——” 许三多脸红了，不好意思着抓抓头。 “明明应该是我来感谢你的。”
“好啦，那我们互相感谢就算扯平啦！ ” 童芳若有其事的点点头
“ 这两扯不平的！ 你比较吃亏啊！ ” 许三多死心眼上来了 “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一定请告诉我！ ”
“ 等你这句话啦！ ” 童芳笑了 “ 我这个人吧，特喜欢八卦，而我同事那朵小桃花真是让我好奇死了——据说你的尖兵业务是顶尖儿的，啊？侦查什么的，小意思是吧？”
直接忽略对方急得抓耳挠腮的囧 ，童芳接下去说“ 当然不是马上，是在有以后有机会来医院的时候，就那么不经意地问两句，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没干过这事，（三多想到他曾经偷看过童芳的业务资料，羞愧了，当然她迟钝地没有察觉）小艾啊——就是我那同事，她嘴很松的，只要你一夸她男友好，她就呱啦呱啦收不住了。真到那会啊，你就说据说白大哥人不错呀，那丫头就会拉着你说军子这个人啊怎么怎么怎么了。”
许三多没有发现她漏洞百出的说辞，和越来越鲜明的暗示，他还在良心的底线上挣扎着，究竟是报恩还是打探他人隐私。
“ 护士长——” 远处传来叫唤
童芳一下子跳起来，“ 今天就这样啦，我先走了，拜拜啊！ ”
“ 哦—— 再见……”许三多摇摇手，想到了点什么，面色一红 “ 小童……呃小童护士长。”
【不远处】
“ 怎么样了啊？ ”Ｃ３急了。
“ 人都跑了，散伙了。” 齐桓瓮声瓮气地答道， ｃ３压在了他的背上，他的脸都憋红了，无声无息地两人过起了拳脚
“ 总体来说还是有点收获的。” 毫不理会一边的暗流涌动，吴哲放下望眼镜 “ 这俩老转头，我读到的唇语不多。先是小童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就是特想听你再说一次，然后托着脸看着她，三儿就说你明白了……然后又讲什么我也是有意思的，小童有说心里敞亮了谢谢他什么的。”
“看起来是可持续发展道路嗳。原先以为童护士长这年纪的姑娘喜欢的是锄头这样的小白脸呐 。” ｃ３暧昧地调笑着
“ 小生这风流倜傥的儒雅气质，岂是你等武夫可以指摘的？ ” 吴哲装酸像，引来呕吐双双。
“什么儒雅气质啊—— 就是这撅着腚摆个□□造型晒太阳啊？” 三人耳边忽然拂过轻轻地吐气
“ 呵！ ” 唬得三人同时滚地翻身 ，瞬间拉开了两米的防守距离，摆好格斗架势。
袁朗一脸狎促 好整以暇地插手望着他们仨。
“ 队座您吉祥，今日大驾医院有何公干？” 吴哲一骨碌爬起来，陪着个笑脸
“ 哼，我都靠近半分钟了，你们几个愣是没一个有点警觉——欠削了是吧，今晚加餐啊。” 袁朗愉快地看着几张皱起的面皮 “ 我再来弄点常备药，菜地里头又要播南瓜籽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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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熄灯号响过】
“ 啊！！ ” 某人从床上猛然坐起。
“ 怎么！ 什么情况！ ” 对面床上的齐桓弹起，差点踩空跌下了床。开了灯，攀到许三多床边趴着，心有余悸 “三儿，你又做噩梦啦？ ”
“ 是白铁军啊！ 那男的是白铁军啊！ ” 灯光下，许三多的大板牙反射出熠熠的光辉，他牢牢地握住齐桓扒在床边的手 “ 太好了！ 是老白啊！ ”
“ …… ” 齐桓
“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我怎么那么笨呢！ ”许三多已经把牙都笑飞了 “一定是老白，菜刀你说对吧？”
寂静的宿舍楼，被一阵怒吼惊得怔了怔
“ 你大爷的！ 谁知道老白石谁啊！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