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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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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莫宸翊的话来说,晁邵梵根本就没有“自顾”能力,如果放任他自己照看伤势,说不定某天这只手就废了,到时候别说拿枪了,连拿筷子都会成问题……诸如此类地长篇大论,不过是为了说服警惕心十足地人接受自己地照顾。
像这种说法明显夸张事实,但为了避免男人不厌其烦地碎碎念,晁邵梵决定接受他地建议。
“你还真是欠虐呢。”晁邵梵冷笑着。有谁会费尽心思地说服别人让自己伺候地?
照例一天一次地更换绷带,莫宸翊熟练地打上漂亮地结,并不动怒:“对象是你的话,我倒是很乐意。”
很自觉地住嘴,几天相处下来,晁邵梵已经吸取了教训:和眼前这个男人抬杠地话,到最后吃亏地绝对是自己。同时也发现,男人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冰冷,相反的倒是出奇地油嘴滑舌。
维持着笑容看着晁邵梵,莫宸翊不知是否该满足现状。大概是因为真的顾忌到手上的伤,近些日子,晁邵梵与自己针锋相对大打出手地次数明显减少了,也让他失去了不少乐趣,但像现状这样待在喜欢的人身边,看到他各种不同的表情,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补偿吗?
手机铃声在沉默的两人之间突然响起,有点突兀。
“抱歉。”礼貌性地表示,莫宸翊一如既往的高雅,全然看不出他前一刻还在烦恼着。
莫宸翊的手机铃声是一首名叫《so sick》的英文歌,也是晁邵梵大学时代常听地一首歌。
怎么大学时候似乎没发觉莫宸翊也喜欢这首歌啊?
目光落在背对自己站立的人。窗外,是夜,无边无际的黑,窗内,灯火通明。
光与影的交替就这样被男人的身影混淆了界线,一切,和谐得不真实。莫名地烦躁攀上晁邵梵地胸口。
“你现在在哪?”
晁邵梵听到男人有些动怒地这样问着。能让他有这样的情绪地人,晁邵梵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个见过两次的人。
“逸臣!我警告你,不要做傻事,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听到男人明明很生气却还是亲密的唤着那人地名字,晁邵梵有些斥为。
“留在原地等我。”挂断电话,晁邵梵抓起放在一旁地外套,开门就要离去。
“你去哪?”话问出口,晁邵梵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但那似乎也来不及了……避开男人直视地目光,辩解道:“我不是关心你……”该死,这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友的情况非常糟糕,但人儿居然会在意自己的去向,而且还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让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伸手拉过人儿,莫宸翊笑得得意:“跟我走。”
“去哪?”风从开着的车窗灌进来,吹乱了晁邵梵的黑发,他懒得去理,靠着车座微侧头问一路沉默地开着车地人。
“到了就知道了。”莫宸翊的嘴角一直微微上扬着,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地样子。
还想说什么,开口却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晁邵梵下意识揉了揉鼻子。
“感冒了?”语气满是宠溺,莫宸翊将车窗关好,打开暖气。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要是晁邵梵一个细微的动作也能牵动自己的心情。
爱情,就是一场赌注,先爱上地那个就是输家,注定了心甘情愿的付出……
车上的温度渐渐升高了,瞥了眼人儿有些微红的鼻尖还是觉得不放心,莫宸翊叹了口气,在路边停下车,脱下外衣披在晁邵梵神伤,对方一脸莫名地瞪向他,莫宸翊笑道:“在我的眼皮底下生病的话,可就太打击我自尊了。”
已步入深秋地夜晚确实有些微凉了,而晁邵梵被拉出门时也没来得及拿外套,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衬衫。
反正自己如果感冒的话也完全是这个男人地责任。这样想着,心安理得地披上外套,上面残留着地体温很快驱散了寒冷,晁邵梵猫也似的眯起了眼。
黑色车身隐入夜色,扬起的空气都覆上了暖洋洋地味道。
车子越驶越偏僻,当转入一个巷陌,路已经窄到不容许车辆通过,两人只能下车步行。
走了大概一百米开外的路程,连路灯都昏暗起来,一闪一闪勉强支撑着,残旧的小屋前有两个身影。
莫宸翊皱了皱眉,上前叫道:“逸臣。”
所在另一个身影怀中的人抬起脸,失焦的眼仍满溢泪水,已然干涸地泪痕和滑下的泪布满了苍白的脸,显得狼狈。
“翊……”小心翼翼的唤了句,毫无血色的嘴唇发着抖。
晁邵梵此时才认出那人,居然是梁逸臣?明明是个男人,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却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他有点明白莫宸翊对这个人“特别”的原因了。
“邵梵。”
另一个人正是穆言。长臂环着梁逸臣,即使眼前多了两个人,也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
晁邵梵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奇怪的组合,点头算回应。
“他死了……”浑身颤抖的男人启唇,带着哭腔的倾诉让穆言更收紧了手臂,“有人看到他躺在马路上……送到我们医院地时候……已经……”抓着衣服的手指已经失去了血色,他却恍若未觉,只是继续抽泣着:“我是个医生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脸自己的亲人都救不了,为什么!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唯一的亲人……”
怀中人地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近乎失控,穆言眉间的折痕更加深了,双臂收紧,将他往自己拉近。
“我学医有什么用!当初眼睁睁看着妈妈死去,才发誓要学医,可是现在呢……我根本就是个废物!废物……”用力挣扎着,梁逸臣只想宣泄心里的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激怒了刚到场的好友。
“你说的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莫宸翊冷眼看着梁逸臣消瘦的身影顿了一下。
“莫宸翊!”
“喂!”
穆言地怒吼和晁邵梵地不可置信同时响起,莫宸翊只是自顾自的继续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没有用的男人,懦弱,无能,单调乏味,生活好像除了照顾别人就没有什么目标了,但就是你这样的一个人,才会毫无顾忌地接近我,梁逸臣这个名字,是我第一个朋友的名字。可是我现在明白我有多蠢了,你满脑子都只有那个拖累你的男人,朋友对你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吧?既然如此你打电话给我干吗?你想死是吧?现在就去,我绝对不会拦着你。”依然没有多大感情起伏,莫宸翊满口尖刻的发言,意图却是再明显不过。
话落,沉默良久。
穆言眼神森冷的盯住莫宸翊,无言的警告:如果他真有什么意外,你给我等着瞧。
“对……不起……”
细微地声音只能刚好引起空气轻微地震动,晃晃悠悠地传到在场另外三人地耳中,不约而同地吁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了。”回以微微一笑,莫宸翊故意刺激穆言。
但他似乎忘了自己旁边也有一个正处于“观察期”的人。
“还麻烦你特地过来……”胡乱擦着脸上地泪痕,梁逸臣扯出笑容抱歉的道。
“莫先生,逸臣由我照顾就行了,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看着怀中人对着别人露出这种笑容,穆言就觉得不悦。
被当成情敌了呢。莫宸翊觉得好笑,看着一脸疑惑地看向穆言地好友,突然觉得,或许穆言和自己根本就是同病相怜。不过按这情况来看,把梁逸臣交给他自己应该可以放心了。
“那就有劳了。”语毕,无视搞不清状况地好友,拉起晁邵梵就离开。
晁邵梵低着头,看着被握住地手,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为什么,当他看到男人对着梁逸臣微笑时会莫名的不爽?哪里不对劲了……
微热地掌心与周身地冷风形成对比,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依赖那份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