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爱上》秦关悠笛

26、到底，该不该爱你？

　　夜色，浓稠得想化不开的墨，只留无边无际的黑色。
　　莫宸翊从未发觉这个城市居然这么大，他已经找了大半天却没有任何收获，也是第一次，他发觉自己对晁邵梵的了解是在太少。他已经找遍了他所能想到的晁邵梵可能去的地方，然而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
　　只剩最后一家了。
　　莫宸翊站在这家名叫“绯色”的PUB门口，犹豫了。
　　五分钟前，龙野在电话里报出了这个地址，说是手下有人看到了和晁邵梵相似的人，莫宸翊立刻不假思索的开车到了目的地。
　　真的会是这家店？莫宸翊瞟了一眼一旁的注明，大咧咧标着：女性勿入。显然，这是间GAY吧。
　　在自己之前，晁邵梵并没有这方面倾向。莫宸翊很确定这一点，所以他从来想不到会有一天要进这种PUB找自己的恋人……
　　世事无常？管他呢……只要有一丝可能，现在的莫宸翊都不可能放过。
　　莫宸翊推开门，门上挂着水晶质的风铃“叮叮”地响着，不少人将目光汇聚到他的身上，带着露骨、试探、惊艳的目光……就是因为讨厌这种被当成猎物的感觉，所以他几乎不涉足同类型的店。
　　兀自走到吧台坐下，莫宸翊随便点了一杯鸡尾酒。太突兀的话，容易打草惊蛇。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自然要尽可能杜绝不必要的麻烦。
　　半杯酒的功夫，已有不少人上前搭讪，莫宸翊一概漠视。他的目标，是眼前的年轻酒保。
　　莫宸翊垂眼饮酒的样子很诱人，吧台内擦着酒杯的年轻人早已心不在焉，终于忍不住上前搭话。
　　莫宸翊一下并回应了对方的暧昧邀请，尽管心急如焚，脸上仍尽是微笑。
　　休息室。
　　一进门便整个人挂在莫宸翊的身上猴急地扯着对方的衣服的年轻酒保完全失去方才调酒时的冷漠高傲。
　　莫宸翊心情不悦，如果问不出个所以然，他绝对会动手灭了这个发情的男人。
　　抓住对方的肩推到墙边，一脚抵在对方两腿之间固定住，在耳边沉声道：“知不知道一个叫晁邵梵的人？”
　　被困在狭小空间里的人猛抬起头，眼里有些惊慌，但又急忙低下头躲开莫宸翊的视线。
　　“不……不知道。”
　　在你抬头的瞬间莫宸翊菜发觉对方只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子，恐吓这样对象，是在有失风度，不过现在的他不想管这些。
　　少年的表现告诉莫宸翊：他不只知道，而且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没什么耐心。”
　　降到冰点的声音，光是气势就震住对手。
　　少年酒保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十……十分钟前，有个客人让我在他的酒里下药，然后，就把他带走了……”带走了？“莫宸翊有种不好的预感，声音更加平静到让人不寒而栗：”去了哪？“
　　“我、我也不知道。“
　　莫宸翊放开手，少年马上滑坐到地上，眼泪开始掉。
　　少年已经被吓傻了，莫宸翊敢确定他不会有胆量撒谎.
　　线索又断了。该死，这么大范围要怎么找？
　　从休息室的小门直接出了酒吧，室内与室外大明显温差让莫宸翊打了个寒噤，突然想到晁邵梵很怕冷……
　　一丝冰冷落在脸颊上，有什么东西融化，而后飘落。
　　抬起头，一片大飘洒。白色大晶体特质，永远这么纯洁无垢。
　　莫宸翊迈下台阶，准备重新开始找，就算要把整个城市翻过来，他也要把人找到……
　　晁邵梵现在，可能正处在危险当中也不一定。
　　心越发烦躁，思绪也越混乱，莫宸翊是在不知该怎么办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放开他……
　　明明是为了避免伤害，却偏偏一切又是因自己引起的……
　　为什么没有想到晁邵梵的性格……
　　为什么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太自私了，莫宸翊，你果然太自私了……
　　这样的他，要如何去爱？
　　深吸一口渐冷的口气，刚想联系龙野，手机的余光照到的地方出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莫宸翊心头一震——那中间有一个人，即使只是轮廓他也能清楚认出来。
　　梵！
　　急步随几人拐进暗巷，莫宸翊耐着性子。
　　两个人影架着剩余的一个，频频回头，一看便知道居心不良。
　　“你小心点，要是弄伤了……”
　　“怕什么，药下得很猛，保证他不会有任何印象，而且，这么值钱的大少爷，我倒要尝尝有什么不一样的滋味，嘿嘿……”
　　猥琐的□□和让人心惊的对话反而让莫宸翊冷峻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的雅兴。”莫宸翊站在背光的地方，路灯直接打在他身上，投下大片阴影，整个人都隐在影子里。
　　角落的两人闻言惶恐地猛然回头，虽看不清脸但一看来人纤弱的身形，顿时松了口气叫嚣道：“滚开，不然老子连你一起上。”
　　看到两只咸猪手还是毫不顾忌地触碰着人儿的身体，莫宸翊便忍不住涌起杀意，不过自己动手的话，太便宜他们了。
　　“哦？”明显故作惊讶的口气，长腿迈开靠近：“我也想走，不过可否先请你们把手上的人还我？”
　　两人再次不耐地投去目光，却霎时叮嘱了动作，迎面走来的男人即使正笑得尔雅迷人，浑身却仍是无法忽略的杀气，灯光下无法看清的脸因镜片反光而显得愈发诡异……整个人宛如修罗在世……
　　“你……你别过来……”颤抖的声音全无先前的气势。
　　“呵。”低声笑着步步逼近，在对方踉跄跌倒拉过他们手中的人护在怀中，抬脚扫过，毫不费力将两个男人踢到墙角，即时失去知觉，短时间内想是醒不了了。
　　莫宸翊嗜血地笑着。
　　“放……开……我……”
　　怀中人绵软无力的身体几乎全部要靠自己支撑，；连声音都沙哑断续，莫宸翊担心地握住晁邵梵的手腕，手指扣上脉搏。
　　还好……大概只是普通的MI药而已。
　　松了口气，莫宸翊却开始犹豫该带怀中人去哪里……
　　“算了，我果然……还是无法放着你不管……”苦笑着抱起晁邵梵，嘴里满是无奈，眼神仍不自觉流露着宠溺，莫宸翊还是决定了：“梵，我们回家吧。”
　　“嗯……”
　　不知是呢喃还是回应。
　　莫宸翊的手臂紧了紧。
　　梵，告诉我，我到底，该不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