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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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的叫卖还是相当有号召力的。比命苦的苦瓜，比他甜的萝卜，一下子引得四周的人不住的笑。
偏小家伙一点不觉得尴尬，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叫得对面的何佑辰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吆喝了。
他儿子更绝，何慢慢这个小憨憨叫卖着玉米叫着叫着，注意力转到曲安安这里，没一会功夫就被带着跟着曲安安喊。
“卖萝卜，比我甜的萝卜！卖苦瓜，比命苦的苦瓜！”
何佑辰哭笑不得一把捂住儿子的嘴，“你是对面派来的卧底吧！”
对面的曲意早已经笑弯了腰，狠狠亲了口儿子的小脸蛋才缓过来。
半筐萝卜和苦瓜，在小家伙的吆喝下很快卖了个精光。曲意正准备收摊，抬头看到对面的何佑辰眼巴巴地看着四周的路人，面前的玉米还剩一半。
他叹了一口气，走过去道：“我帮你。”
何佑辰有点别扭，但看看玉米，再看看儿子，还是点点头。
这时曲安安拉了拉曲意的手，“爸爸，我想尿尿。”
“我找一下卫生间。”曲意说罢，四处看了看。
“不用找了。”何佑辰叹息，“不远处有个公共洗手间，但特别脏。我还没走近都差点吐出来，何况去解决生理需求。我看，你还是找个树啊什么的，让孩子放水吧。”
那么脏？曲意皱起眉头，这他可忍不了。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找个地方让孩子先解决了，旁边的摊主笑着招呼他们：“上我家去啊，就在后边。我们家干净，走呗。”
曲意立马应下：“谢谢大哥！”
曲安安也有样学样：“谢谢大哥！”
曲意轻拍了把他一小脸，“要叫叔叔！”
“没事没事。”大哥边笑边带着他们往后头其中一间房子走去。“这里的公共卫生间平时都很少有人用，也很少有人打扫。我们本地的都不会去，现在谁家还没人洗手间对不……”
曲意听得苦笑连连，这点对于他们这些非本地的就不是很友好了。
解决完生理需求，父子俩又回到摊位帮何佑辰卖起玉米。
东西卖完时，夕阳已经快落下了。两人带着孩子紧赶慢赶回到广场，天色已经擦黑。
苏晓欢跟赵浪已经回到了，两人这会正在处理食材。
才刚把筐放下，两人便去导演那里领奖励。
曲意的是清江鱼，挺大条。还有鸡，像是老母鸡。何佑辰的是一份牛肉，挺大块的。正常来说会是两份肉类奖励，他只拿到一份，想必是某个任务失败了。
两人都默契把食材放到长桌上，然后齐齐看向赵浪，一幅等待领导指挥的小兵模样。
作为全场手艺最佳，做饭经验最好的老前辈，赵浪理所当然安排起他们。
“小曲，你把清江鱼给处理了。小何，你把牛肉切成块。”
“得令！”何佑辰直接抄去一把刀一个菜板，找了个角落就处理起来。
曲意看看鱼，那条鱼也看看他。有点大，腮在动，还活着。
他有点无措：“浪哥，这怎么处理啊？”
“拍他。”赵浪头也不抬，“先找东西把它拍晕。”
“哦。”曲意应一声。随后拿起袋子将鱼包裹好。期间这鱼还动了动尾巴，不甘就此赴死的模样 。
然而曲意还是不放过它，把它放到地上。随后他眼神四处张望，最终落在站成一排来围观的几个小孩身上。
首先是自个儿子，曲意眼神示意他过来。
小屁孩屁股一紧，默默往后退一步。再点点旁边的何慢慢：这个吨位更重！
曲意上下看看何慢慢，最后肯定地点点头。他朝何慢慢招招手：“慢慢，能帮叔叔一个忙吗？”
何慢慢一脸憨厚，“曲叔叔，帮你什么啊？”
只见曲意指指地上被袋子裹住的鱼，声音比超市杀了八年鱼的大妈还要冷：“过去，用你的屁股坐死它！”
何慢慢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哈？”
正在切肉的何佑辰忙拎着菜刀赶过来：“喂喂喂，你疯了！”
曲意一脸茫然：“不是说，要找东西把它弄晕吗？刀你在用，石头我又没看到……”
“那你也不能让孩子用屁股去坐啊！”何佑辰要抓狂了。
赵浪也过来了，哭笑不得：“让孩子去坐死那条鱼，亏你想得出来。”
曲意一脸无辜，“总不能我去坐吧！我屁股那么大，体重那么重，坐上去鱼都要成肉饼了。”
这话赵浪听了都无言以对。好像处处都是理，可细论起来……
啥也不是。
几人看向曲安安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可见这个孩子平时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这就是个小工具人，哪里需要往哪搬。
经此一遭，曲意是彻底被撸去帮厨一角了，只能轮为看孩子的小护卫。
他哀叹着望着眼前叽叽喳喳的小朋友们，再看看其中话最少但每每一开口就很有杀伤力的自家儿子，觉得他们并不需要自己看顾。
不过，儿子明显跟其他小朋友玩得还可以，这一点倒是不错的收获。
时间就这么百无聊赖地过去了，苏晓欢喊大家吃饭时，曲意才带着孩子们去洗手。
赵浪的手艺相当不错，虽然为了迎合孩子口味，偏淡了些，但仍旧很香很不错。曲意吃得赞不绝口，曲安安更是中途来一句：“赵叔叔，你收我爸爸为徒吧！”
曲意点了点他脑袋，“你怎么老想着安排你爸我啊！”
赵浪乐得不行，“收徒就算了，给你爸爸介绍个会做饭的老婆怎么样？”
曲安安眼睛一下就亮了，忙不跌地直点头，笑得牙都藏不住。
偷着乐的小模样顿时引得哄堂大笑，曲意更是无奈地敲敲他脑袋，“你啊你……”
吃饭完，没有参与做饭的曲意自觉去洗碗。何佑辰也过来帮忙，一个洗一个递，偶尔还聊两句。
等干完活出去，广场上已经换了个样——节目组在长桌上摆了一长排的西瓜，均匀分成四等份。
陈导一脸不怀好意，笑道：“咱们房间还没选呢，对吧！大家的房间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是有好的也有坏一点的。”
“现在有个任务，需要你们上阵父子兵。”他指指身后的西瓜，“看到了吗？这里分成了四组，你们哪组优先吃完，就可以先选房子。越快吃完的，越有机会选到好房子。”
说话间，陈导让人给他们发下去房子照片。有复古大气但看着挺冰冷的，也有温馨小巧的。更有一间是看起来不太像话的，总感觉睡进去就是与鼠共舞。
曲安安一眼就看中那个小巧温馨的，指着它说：“爸爸，我想要这个。”
曲意看了一眼，眼里满是势在必行，“我看行！”
几人也不多话，分别站在各自分到的西瓜前。
导演喊开吃之前，赵浪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我就不吃那么撑了。”
苏晓欢更是愁眉苦脸，“我要减肥啊，这些吃进去我还减什么减啊……”
何佑辰也苦着脸，确实感觉吃不太下。
曲意看向儿子：“你吃两坏就好，不能吃太多，不然会肚子痛。”
曲安安点点头：“爸爸加油！努力！”
旁边的何慢慢顺口接一句：“拉屎要用力！”
何佑辰好悬没一巴掌挥过去。曲意等人倒是笑了，这娃怕不是快被曲安安带坏了。
陈导可不管他们怎么想，怎么看。他双眸无情地扫过所有人，笑眯眯道：“那么……计时开始！”
曲意两手各抄一块西瓜，狂风暴雨似地猛地往嘴里塞。暴风吸入，无人可挡。
苏晓欢和小米、以及赵小豆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忘了行动。
何佑辰动作也不慢，他儿子的更快。小孩也不知哪里来的胃，那么一点大的小家伙没一会就吃了好几块。
因为他，何佑辰这一组的战斗力直接跟曲意拉平了。为此曲意只好更卖力，全靠两排门牙切割。就连西瓜汁滴到衣服上，他也完全没空管。
给儿子挣个好房间比什么都重新。
曲安安在旁边有节奏地拍着桌子，“爸爸，加油！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见曲安安给他爸加油，何慢慢也不甘示弱，停下吃瓜的动作学着朝他爸喊：“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何佑辰牙都痒了，抽空咬牙切齿：“闭嘴，吃瓜！”
何慢慢委屈地“哦”一声，继续吃瓜。
另一边的赵传跟赵小豆倒是不急不缓的，一边吃一边欣赏这边的战况。看这情况，父子俩是不准备加入这场战况了。
拖何慢慢的福，最终赢得比赛的，是曲意跟曲安安。
当得知结果的曲意一把抱住儿子，顺手将两手的西瓜汁摸儿子身上时，何佑辰也吃完最后一块瓜。
他打了个饱嗝，又瞪了儿子一眼。臭小孩总是在不该憨的时候犯傻……
理所当然，曲意选了曲安安心心念念的小房间。
何佑辰选了很大的复古老宅，但大概是觉得害怕，又或是同情苏晓欢这对母女最后一名住的房子太烂，他邀请了母女俩一块住。老宅不会只有一个房间，只要收拾收拾，怎么样都比他们那个强。
至于赵浪，他们选的是有羊圈的那间。赵小豆还不太愿意，小羊虽可爱，但是有点臭，他还记得呢！可惜没得选，相比起来已经算不错了。
曲意他们的房间离广场不算远，走过去没一会就到了。房子里没人，但开着灯。
两人走进去，右手边就是房间。一打开，布置得一如照片，温馨整洁。
曲意忍不住感慨：“节目组的良心都在这了吧！”
曲安安哼哼唧唧地脱掉鞋子，就想往床上爬。结果还没爬上去，就被曲意一把抄下来。
“乖，你还没洗澡呢。”
曲安安仰头看他爸，“不是在河里洗了吗？”
“没洗干净。”曲安安边抱着他往外走，边道：“头发里都说不定藏了多少沙子呢！”
曲安安哼了哼，又想起白天的事，情绪低落下去。
见状，曲意一边放水，一边给他脱衣服，还不忘开解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总纠结在一些小事情上。安安，你听爸爸，既然我们白天已经说开了，那这件事情就彻底过去了，好吗？”
“你以后不再去玩危险的东西，比如火，比如水，那爸爸就不会生气了。”
说到这里，见小家伙依旧不是很高兴，曲意索性另起话题。
“对了，你今天打酱油打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提到酱油，曲安安眼睛一下就亮了，给他爸科学谱，“爸爸，是买酱油！打酱油是要自己带瓶子的！”
曲意乐了，这小孩注意力真容易转移。“这样吗？爸爸不知道耶！”
曲安安精力十足的挥着小手，“买得很顺利！那个阿姨都夸我了，摄像师叔叔也夸我了！爸爸，我是不是很厉害？”
曲意相当肯定地给他竖起大拇指，“比你爸小时候强！你爸我啊，当年可是到五六岁才会打酱油的！”
“真的假的？”曲安安一脸兴奋。能超过自个老爸，大概是每个不成熟的小男生的梦想。
“爸爸还能骗你吗？”曲意给他抓了抓头皮，果然洗出一点残存的黑泥。
“不过那时候啊，信息还没有现在这么爆炸。爸爸那会没有手机玩，电视也没有那么多的可以看……”
“不像你呀，打小就能通过各种媒介看到各种事情，思想也好思维也好，跟爸爸那个年代真不一样了……”
说着说着，曲意自己都有些感慨了。现在的孩子们都挺厉害，两三岁就一个个说话贼溜，早熟，知道的还挺多。等上了学，那更不得了，估计家长都吵不过孩子。
只能说时代在进步，孩子们拥有了更多接触外界的机会和媒介。
曲意说的这些话与其是跟曲安安说的，倒不如说是自己瞎感慨。曲安安也见怪不怪了，等他爸自己说累了不说了，他才说起旁的。
“爸爸，小米姐姐就好厉害，她妈妈吵架都吵不过她。”
曲意分散的注意力又回到孩子身上，笑问：“你喜欢哥哥姐姐们吗？今天跟他们玩得还好吗？”
曲安安点头，脸上有了些笑意，“他们都挺好的，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
“这样吗？那恭喜你了，你终于交到朋友了。”曲意抬手呼噜呼噜曲安安的小下巴，肉肉的，手感谁玩谁知道。
曲安安一脸开心：“谢谢爸爸！也恭喜爸爸，复工顺利。”
“乖。”曲意亲了亲他。
父子俩又瞎聊了点旁的，直到洗好澡，曲意给他吹好头发，才把小家伙包好送到床上。
“自己穿睡衣，然后自己钻进睡袋里。”
曲安安乖乖点头，扯着衣服慢慢穿起来。
曲意于是抄起衣服，也去洗个澡。等会还得看看剧本，这一天下来也就这会有点时间了。
等他洗好出来，曲安安已经窝在睡袋里，睁着双大大的眼睛看天花板。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一肚子心事呢。”曲意吐槽一声。事实上什么心事，小家伙纯粹是在发呆。
这孩子估计是跟着他宅太久了，总是动不动就发发呆，或懒洋洋的一动不动。有段时间他还担心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结果去医院检查，毛事没有。医生也只能安慰他，可能就天性是这样。
可今天曲安安就出乎他意料了，小孩闷闷道：“爸爸，我真的有心事。”
曲意从行李箱中掏出剧本，往床头一靠，“说。”
曲安安于是翻个身，挨着他爸，小小声道：“爸爸，我今天还没喝牛奶。”
曲意：“…………”
他默默翻身下床，从行李箱中掏出奶粉，冲了塞给曲安安。
喝完奶，曲安安仍旧精神十足。挨着他爸小声喊：“爸爸，我手冷。”
曲意一把抓住他伸来的那只手，一点也不冷。倒是这指甲缝，怎么还有泥呢！
他叹息一声，看来今晚这孩子是不想让他看剧本了。估计是看他今天挺累，想让他早点睡。
又过了一会，房间里再次传出曲安安的声音：“爸爸，你今天真的没有嫌弃我脏吗？”
曲意敷衍的声音也响起：“没有。”
曲安安：“那你现在拿牙签做什么？”
曲意：“给你挑爪子里的泥！”
曲安安撇嘴，“不挑不可以吗？”
曲意挑挑眉，“不挑掉我睡不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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