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越前龙马之名》Vansc

54、心湖

　　哀しみは憎しみじゃ決して癒せないわ
　　悲哀就是憎恨这伤口决不会愈合
　　もしお前が望むなら太陽さえ壊そう
　　如果這是你的期望即使是太陽我也會爲你將其毀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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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

　　长久的寂静。

　　还有，弥漫在空气中的难以言说的悲哀。

　　什么，在颤抖着。

　　就像，竭力忍住不哭一样。

　　无意识地睁开绳子。秋牙错木然地抬起头。

　　……

　　秋牙轻推开门，并没有发现贝克的身影。

　　只有那个少年半跪在地上，双手努力撑住自己接近虚脱的身体，和那隐藏在思绪间沉重的伤痛。

　　“龙马……”

　　秋牙蹲下身，轻声唤道。

　　少年侧过脸，满是伤痕的脸颊。

　　“我不知道……”他紧紧闭上眼，刘海垂下，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我不知道，原来简单地厌恶一个人……”

　　“也可以成为杀人的理由……”

　　抬起左手，少年用它遮住双眼，苦涩地，微笑。

　　“……明明只是，那么单纯的厌恶啊……明明……”

　　“越前龙马，竟存在得如此可悲吗……”

　　他的唇间，隐隐泛出星点血红。颓然地睁开眼，他低头，注视着掌间汇聚的一片阴暗。

　　就这样，睁着双眼，用金色的阳光，注视黑暗。

　　仿佛这样，就会有答案。

　　“……”秋牙将手轻轻地覆上他的左手，感受着伤后皮肤那种让人心酸的触感，闭眼，“……够了。”
　　“那不是厌恶。那是怨恨。龙马，不要学做鸵鸟，你明知那些远远已超过了厌恶的程度。更何况它来自于一个混蛋。你不需要——”
　　“是，”龙马苦笑，“我现在的身份是十月，我只需要，扮演好‘此刻的越前龙马’就够了……”
　　“龙马不要打断我的话。我还没说完。”秋牙轻轻扯下龙马的手，将它握在掌间，然后，自己对上那一双暗淡的金眸，“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需要疑惑。只要是人，就做不到完美，就做不到不被人怨恨。记住，是他选择了恨，是他选择了这一切，是他选择了这种结局。你只是回应，给了他他所选择的，而他的选择早已注定……你怎样，都改变不了。越前龙马的存在只能由你自己去证明。而且，你根本不需要扮演越前龙马，你本来就是越前龙马。你唯一需要扮演的，只是扮演着越前的十月湮，只是十月湮。而十月，是不会因此露出这种表情的，只因越前的一切，都应与他无关。所以，不要露出这种目光……”
　　秋牙遮住金色的眼，“不要这样子的目光……”
　　“可是，作为越前龙马……我忘不掉……”
　　秋牙思绪一乱，随后响起的声音有些空洞，“如果忘不掉，那就藏起来……至少不要让谁发现，你的那份疑虑，不解，自责，及哀伤。”
　　因为我们，都看不得你不快乐。
　　正如菊丸所说：“我只是想要小不点开心！我不喜欢他难过，也不希望他难过。”

　　什么……
　　龙马拉下小错的手，怔怔地抬起头，看着秋牙浅灰色的眼……
　　里面有浓浓的、浓浓的，在他人眼中从未读到过的情感，却又如此熟悉的情感……
　　…… ……
　　遗りもしないで唯叹いて等いられないわ
　　就算无法留下什么至少也不要再悲叹
　　……

　　“我想……我明白了……”他的语调飘忽，像是怕惊醒一场多么美好的梦……
　　“也许，他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如此伤神……”
　　尽管最后的余音罹带着一丝细微的不确定……
　　尽管他依然有些困惑……
　　尽管……

　　可是，他本便是那个如王子般耀眼的越前龙马，不是吗？
　　他有着磨灭不去的与生俱来的骄傲与自信，不是吗？
　　越前龙马的存在势必要自己去证明，不是吗？
　　早就注定，以越前龙马之名，不是吗？

　　秋牙会意，反手在空气里一抓，一顶越前标志的白色FILA帽出现在他手中。
　　他与他，对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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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的小巷。
　　两个人的脚步，踢踢踏踏。
　　小错以为，能一直保持这样到天明。
　　黑暗中彼此的轮廓都不分明，龙马没有开口说话的迹象，此刻的他，无疑是冷漠的。
　　秋牙垂首数着由巷口透来的光点，光啊，注定充满希望。
　　多么美好的颜色。
　　那么，这由零星的光点，蜿蜒而出的这条小道，又将通向何方？
　　是希望，还是绝望……

　　踩着光的脚步一滞，龙马在他身侧轻轻呜咽着……
　　“龙……龙雅……”
　　秋牙错恍惚，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存在的缘由：因为越前龙雅的离开……
　　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退开几步。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悄悄离开。
　　也没有人注意到，黑暗中那追逐着他一闪而过的赤红。

　　……
　　那个人就在那里，双手环胸，靠在巷口的石墙一侧。
　　修长的身子遮住些许路灯光。
　　墨绿的发丝边缘被镀上一层光芒，朦胧如梦。
　　淡淡的光芒在他周围四散开来，他微歪过头，那半抹微笑不羁，邪气。
　　是他。越前龙雅。毫无疑问。

　　龙马双瞳颤动，喉间泛起一阵苦涩。
　　龙雅啊。
　　他看着龙雅直起身子，向他这边走来，他看着龙雅的脸庞移近，只是毫无反应。
　　似乎他与他处于两个不同的空间，他的时间静止，而他的还在继续。

　　不变的眉，不变的眼，不变的微笑。
　　可是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却让自己感到忧伤呢？
　　是此刻的自己在忧伤，还是那个人变得忧伤？
　　如果是后者，那么他又为什么忧伤，又为谁忧伤？
　　龙马仰着头，瞳孔紧缩……
　　——明白了。
　　他在龙雅的眼中看到了那个令他忧伤的人。
　　那个，脸色如此苍白，苍白到将内心的波澜起伏完完全全泄露无疑的自己……
　　龙雅他，必是怀念那个人的，因为那个人的“离开”。
　　……
　　？！
　　他看着龙雅伸出手，轻松地摘下自己头上那顶没什么分量的FILA帽。
　　他感受着龙雅的手掌覆上他的发顶，像对待一个迷路的小孩般轻抚着，力道很小，一份怀念，一份温柔。
　　龙马顺从地轻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颤动，然后静谧，宛如蝴蝶振翅后的小憩。只不过一切，都只是为了遮下眼里的苦涩：一切，都已回不去了。
　　一瞬间，龙雅的手指僵硬一聚，许久才慢慢舒展开。
　　静静的，静静的。
　　他听到龙雅说，你和他很像。
　　龙雅的气息近在咫尺，乱了的发丝重被理好，龙雅指尖拈着帽子，替他戴好。

　　龙马想要抬起头，却猝不及防地被带进一个人的怀抱……
　　睫似受惊的蝶般扑闪，但这惊慌很快便消失殆尽。
　　这个怀抱，是龙雅的怀抱，是龙雅……
　　眼里一酸。
　　他往这个怀抱的深处靠了靠，汲取那里的温暖，毫不掩饰自己那像不慎失去糖果的孩童带着委屈般的渴望……
　　龙雅的手臂力度刚好地圈住少年的肩。
　　最后，少年听到头顶的声音说着：“谢谢……”
　　然后，声音的主人放开怀抱。

　　空气中荡起一阵花香，少年的思绪却仍迷失在那里。
　　龙马静静地抬起头，看着龙雅线条优美的下颚，欲言，又止。
　　退后几步，少年轻轻说，“不用……”
　　选择，冷漠，作茧自缚。

　　黑暗中，龙雅留下最后一记笑容，缓缓地，从他身侧走过……
　　如同慢动作般。
　　擦肩，而过……

　　最后的最后，少年失神地，双手攀上帽檐，然后，压低……

　　谁也没有回头。
　　一个是认为不必，一个是因为不能……

　　龙马……
　　秋牙远远地看着龙马靠着墙，慢慢滑坐，双膝曲起，抵在颈窝……
　　他的双手久久地攀着帽檐，他把脸藏在环起的双臂之间……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滴泪，濡湿衣角，然后，不见。

　　一点点地，一点点地。
　　天，终于亮了。

　　远处，是迹部的车子在阳光下反射出来的光芒。
　　秋牙眯起眼，瞳间泛出的光芒，竟有些古怪。

作者有话说

　　鞠躬……
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