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说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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罹看了看抱着龙马的同伴，霸气地转过身，帅气而简短地，“走。”
圣温柔地笑，怀抱着龙马扑翅跟上，但——
“不要。”龙马自顾低着头，墨绿的刘海半遮着金眸，慵懒冷然的话语间不可思议地透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那力量的压迫使他们不得不停驻。
“你……”两天使惊讶又疑惑地注视着他，「那个人」……赋予了他「语言」与「聆听」的能力吗……要不然他们的身体怎么会作出这种反应。只是那个人，是不是对这个孩子太过偏爱了？
“？”感受到他们的疑惑似地，龙马扬起脸看着两天使。
圣安慰地笑笑，罹也难得地不深究什么。
——算是，认同他了吧。
两人相视笑笑，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龙马黯然低下头，“我，还想再……待一阵子……暂时，不想……”
他说不下去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在得知要离开的那一刻，身体还是自动做出了反应，就算心中早已清明一片，早已清楚地决定丢掉那些让他留恋的东西。
两天使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挥动翅膀前往他们在人间离这里最近的驻地。
披着月光，两只天使在一幢乳白色别墅西侧的花圃上优雅降落。
翅膀带起的微风吹动了原本寂静沉睡着的花朵，轻盈的白色羽毛带着一些细碎的花瓣浮起，霎时间四周围满是好闻的茉莉花香。
圣放下怀里因刚刚的花香神智有一瞬恍惚的灵魂。
迅速恢复过来的龙马环顾四周，茉莉清雅的淡香让他的眉头舒展开来，“这里很美。”
天使笑了，“谢谢。”
“不过，我们来到这里，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继续以越前龙马之名存在？”
“还不行。”罹干脆地打断他的话，“你，还是一个灵魂。”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体，少年微一愣，是啊，他还是一个灵魂，不止常人看不见他，他连真实的物体都碰不到。若一直这副模样，就算他明白了自己要留下的原因，也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你忘了吗，‘越前龙马’已经死了。”
少年眼睫一颤。
“那，如果我成为了你们的一员呢？”夜间荡起的微风已然远去，但少年脸畔的墨绿发丝依旧不时缠绕着。
他微微仰着头，夜色下，明明瘦弱的形体莫名地透出高贵的味道。
“虽说，我们有那种能力，但那样的话，我们必须先回天堂哦。”圣耐心地俯下身解释。
这样啊。龙马理了理发丝，精致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与他心境相关的信息。
“不过……”罹缓缓开口，语气中有一股凌人的气势，“你为什么想回去?”
这是他们必须先了解的问题。
龙马一怔，“‘为什么’吗？”
那用来伪装的平和的面具似乎出现了那么一点点碎裂的裂缝。
龙马咬着唇，脸色苍白。只是这个，自己也不知道啊。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出尔反尔吗？但自己一直想要说服欺瞒的究竟是什么呢，一直想要自己深信下去的究竟是什么？
这一切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不知为何就这么做了……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就都已经开始了。”龙马眨眨眼，摇首苦笑道。他是否该叹息一句“運命よ（命运啊）…”
罹没有继续问，想是已经猜到了龙马的疑惑，而且「那个人」也默许，“那算了，反正……”
反正什么？他没有说下去。不过少年扬唇笑了笑，知道自己已被允许留下，死死压在心上的紧张感消失了，继而上涌的就是一阵阵要将他拖入黑暗的疲惫。猫样的双眼泛上迷离，少年虚弱地闭上了眼，身体慢慢地前倾……
“！”罹有些惊讶地接住睡梦中的龙马。
这个家伙……
圣皱眉，对着罹苦笑着摇摇头。
——之前——
洁白的云层，金色笼罩着似乎永远没有黑暗的一切。
“我不能告诉你们此行的真正目的。但他终将成为我们的一员。”
远方那飘忽庄重的声音在低低地回旋，“我不能多说什么，我无法得知他是否还在寻找曾经活过的意义。”
“但我唯一确定的是，只有他找到了他所寻找的，他才有权利选择遗忘或铭记。”
“也只有那个时候，他才真正地成为我们的一员。”
“所以在此之前，我容许你们为他做一切你们力所能及的事。”
单膝跪地的圣虔诚地望着远方，“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吗？”
“……因为只有他，是我无法预知的。”那个声音似乎无奈地笑了，“你们……可以去迎接他了。”
“是。”
罹抱起龙马，后者则不舒服地将头探向罹怀抱里更温暖的地方。
两天使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像猫一样用爪子死死揪着罹，口中喃喃着“卡鲁宾”。
罹安置好久久不肯放手的小家伙，推门进入客厅，轻轻吁了一口气。
“龙马怎么样了？”圣听到响动，轻轻放下手里的红茶杯。
“睡熟了。”罹回答，又顿住。
瞄了眼站起了身子的圣，他看着窗外愈浓的夜色。
是圆月。
罹轻轻一笑，黑色发丝沿着风的轨迹飘散开去，那一片原本皓朗的天空，在罹的注视下快速地聚起越来越厚的云层。
“好了，”罹邪魅地抬起下巴笑得骄傲，“可以开始了，圣。”
“啊，”圣微笑着，俯身低头抛出一团蓝光笼罩住别墅，跟随着罹飞向夜空，回首轻轻对着熟睡着的孩子祝福道，“晚安，龙马。”
两只天使乘上微弱的月光，拉一袭浓郁的黑暗作为让人类放松戒备的伪装，隐藏好气息后向着沉寂中的城市进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说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