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越前龙马之名》Vansc

37、然后

　　“下午好，手冢君，不二君。”幸村远远看见很有存在感的两人，扬起微笑，指节分明的右手很是优雅地对着两人问好。
　　“你好，幸村。”树荫下的两人友好地冲不远处微笑着走来的立海大部长打招呼，低下头，却并没有在幸村身后发现什么少女，两人快速地对视了一眼，怎么……
　　“那个，幸村，”不二率先微笑着开口，“不是说，还有一位客人吗？”
　　幸村紫眸闪过一抹惊讶，然后了然一笑，“她啊，被某片风景迷住了啊……”
　　“‘迷住了’？”不二重复着，暗自疑惑，也就是说，那个对十月也许有危险的少女此刻正在这片校区里游荡？也许还会意外，或是本身地有意去遇上刚好跑完圈的十月？
　　“不用担心，她似乎有自信不会迷路。”幸村转过头，对手冢做了一个“我们走吧”的手势，“那么，手冢，我们先去球场吧，我和她约好在那里等她。”
　　见两人没有反应，幸村打量着两人有些古怪的神色，犹豫着开口，“怎么了？”
　　“……”盯着手冢带有明显警告意味的双眸，不二摇摇头，“没事……”
　　至少，站在这里的人没事……
　　不在这边的，就不好说了。
　　假意没看到幸村露骨的“我不相信”，手冢沉着地开口，“那么，走吧。”
　　“可是，手冢……”不二一步不落地跟着自家部长，见对方在球场门口站定，他上前一步，挡住了手冢和幸村望向球场的视线，“十月那边……”
　　“我那边怎么了？”突兀地冒出一个声音。
　　诶？！
　　一时反应不过来的三人回头，直直盯着向他们走来的十月湮。
　　“幸村前辈好。”“嗯，十月似乎变瘦了不少。莫非，有什么烦心事？”幸村首先反应过来，弯下身子友好地摸了摸小家伙此刻不听话翘起的发丝。
　　“嗯，前一阵子是的，不过现在我很好。”他认真地回答。
　　不二上上下下检查着他，一切都不合情理，他疑惑地问道，
　　“你没事？”
　　少年脸色古怪地看着不二，点点头，不说话。
　　“那么，我们……”十月正想步入球场，却被不二一把抓住手腕，他不悦地皱皱眉，“前辈……”
　　感受到手掌下的物体一阵细微的颤动，不二示意他注意一下球场上奇怪的气氛。
　　“？”迟钝的某人抬头，眨眨眼，不适应眼前球场上众人石化一人独自笑傲着的静默场面。怎……怎么了？
　　他将自己的左手手腕从不二的手掌下抽出，他对着众人，疑惑地抛出一句，“怎么了！”
　　“噼噼啪啪”，眨眼间，众人褪石而出，“十月！”
　　他点点头，环视一圈，目光最终停留在场地中央没有石化迹象的……赤发少女身上……
　　幸村不悦地皱眉，“天关？”
　　天关她拿着谁的网球拍？还有，她站在那个地方做什么？他观察着地上（再次，之前是河村）滚落一地的网球们，天关……
　　不二捕捉到幸村那近乎于低喃的声音中的名字，视线重新落回少女身上，就是她吗……
　　手冢冷静地开口，“大石。”言下之意是，他要一个解释。他正努力地压抑着丝丝怒火，他是面部表情少，但那并不代表他不会生气。

　　场地中央的少女不知是察觉到他们刺骨的打量还是听到手冢的话，她侧目，自信的目光看向幸村时似乎温柔下来，不过很快又恢复戾气。他一一扫过手冢，不二，最终停留在身子瘦小的十月身上，她挑眉，飞快地开口，似乎不想给身边的人插嘴的机会，“就是你吗十月湮？”
　　犹疑着的大石正想解释，十月又挑挑眉，盖过大石的嗫嚅，“Who are you?”
　　少女勾起一抹笑，“天关影。”我真的是……很高兴啊，对于‘再次见面’……
　　“不认识。”他回答得干脆，径直蹲下身子，意欲拾起滚到自己身边的一颗网球，“其实我对你是谁本没什么兴趣，倒是对你来这里的目的有点好奇，不过，在……‘看过你的诚意之后’，”他的声音一顿，指尖在网球的绒毛上停住，他抬眼，“那点好奇果然还是压下去比较好——”

　　“嗖——”凌厉的黄色划开一道明亮的光线然后“啪！！——”，重重击在十月愣神停住的左手臂上……
　　“……唔！”神经尖叫着传递刺痛的讯息，原本就处于生长中的骨骼似乎承受不了那么强烈的冲击，隐隐叫嚣着解脱，呐喊着回击！他强克制住自己想要回击的冲动，牙关紧咬，不想再从自己口中溢出一声呻吟。

　　尽管他明白对方是故意的。
　　尽管他明白对方是在挑衅。
　　尽管他明白越前乐于回击。

　　可是啊，现在的他，还有没有资格做回越前龙马，抛开重生那刻学会的隐忍呢？

　　“十……月？”
　　他的手指恢复活动，他将地上的网球，连同天关打来的那颗一起，拾了起来，他站起身，抬头，苍白的脸庞映入众人眼中。
　　“……”他身后的不二皱皱眉。
　　幸村哑然，却也不想贸然提问。
　　场上的众人担忧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譬如痛苦，譬如无助，譬如厌恶，譬如怨恨……因为那一球……力度似乎很大啊……
　　但是他没有，少年的脸上，不会有答案。
　　他摇摇头，“没事。”
　　简单，一如既往。
　　他瞥一眼阴沉着脸的天关影，冷漠地对她低下眼帘，“你，闹够了没有？”
　　天关冷笑一声，“我在满足我的欲念，怎么，不行吗？”她就是喜欢……摧毁他这类物体的存在，既是责任，也是义务，她做不到放弃，也从未想过要放弃。而既然上天如此眷顾，让她一出家门就遇上了一个，她不抓紧，怎么行呢？天关家的人，实力需要用战果证明。而她，又向来学不会等待。
　　十月睁开眼，此刻的神情可以称之为鄙视，“那么，怎么才可以令它满足呢？”
　　“满足？”少女瞥他一眼，然后笑容绽开，“很遗憾啊，它可是怎么也满足不了的存在。不过，鉴于你已经尝试了一点点，所以……也许你可以再试一试，很简单的，现在的话，一场网球赛也许会让它安分一两天……不过，我说不准的哦。”

　　“我拒绝。”
　　“你没有权利拒绝。”
　　“你也没有权利命令我。”他先她一步，选择离开她，走向自己休息的地方。

　　“昨天……”少女注视着他的背影，注意到少年的脚步一顿，于是语调愈加愉快起来，她很喜欢这种被她掌控的局面，也很享受，“……他们跳下去的时候……我在场呢……你说怎么办呢？那种颜色啊……是谁的责任呢……？”她的目光别有意味地看一眼菊丸。

　　十月君，你的弱点，不就是这些你珍视的人吗？
　　只要稍加利用，一切都会步入正途。
　　天关家的人，向来很自信。

　　菊丸的脸刷地惨白，是他，是他……如果他没有离开十月……十月怎么会被擒？如果不是他，怎么会让那个人选择爬上顶楼继而莽撞跳楼？如果不是自己晚了一步，没有抓住那个女人的手，又怎么会再溅出一抹血红？！
　　是他是他，都是他！
　　是他，原来一直都是他！
　　他抬头，无助地注视着十月墨色的瞳孔，强烈的负罪感被少女有意地诱导而出,压得菊丸不知该如何呼吸。
　　十月一噤，恍然，然后对他报以一个安慰的微笑，然后伸出右手，然后握起凳子上属于自己的血红色球拍，然后转身对上天关影如愿的笑脸，然后说，“好吧，我接受挑战。”

　　字字如玉，掷地有声。

　　“前提是，”少年扬起脸，一种扭曲了的愤怒展现在他脸上，“再也不在我们任何一个人面前提起任何有关昨天的一切！”

　　少女微怔。
　　原来这个弱点，也可以是优点啊。
　　不过不论弱点优点，都可以作为你战胜我的利器吗……
　　我可怜的十月君？
　　“那么，”少年对她的话没有反应，仅仅走到少女对面的场地上，一昂头，“开始吧。”
　　天关拉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如你所愿。”

　　黄色的网球在她的手掌间上下跃动，她眼角瞄一眼对面场地上严阵以待的某人，再别有意味地瞥了眼他的手臂，微笑着淡淡开口，“呐，可要陪我打到最后啊。”
　　十月盯着她嘴角有些残忍的微笑，咬咬下唇，下意识地紧了紧握拍的右手……

　　啊……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吗……
　　她有些失望地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手间的网球上，靠你了小家伙。一切。

　　好好享受哟。盲目自信的十月君。

　　可不要白费我特地用“力量”增加的力度哦。
　　赤色眸子中忽悠地飘过一丝戏谑。她真的享受这一切。

　　你，可是要，陪我打到最后啊。

　　越前，龙马君。

作者有话说

　　HO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