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已成歌》默言溪

3、chapter 3

　　舒雨瞳果然说话算话，他们之间，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唯一不同的是，即使在路上见到，她也只是低下头走过，不曾再给予他一个微笑。
　　作为班长兼纪律委员，铃响之后到老师进来之前的这几分钟是舒雨瞳最头疼的时间，这一天，也是如此……
　　“后面的同学，安静一下好吗？！！”她尽力向班级后方扯开嗓子，却似乎没什么用。
　　“校花班长发话了哎，你们安静下啊……哈哈哈……”坐在最后一排的孟祈口头上在劝，但谁都听得出来这只是起哄……
　　舒雨瞳无奈地蹙起眉，最后只能放弃，转过身继续看她的书，但是奇怪的是，她转过身三秒过后，后面便鸦雀无声了，她以为是老师来了，朝窗外看了一下，没有啊！……
　　她转过头，看到后面的人都异常安静地看着书，心里有千百个问号，这算什么？
　　下课之后……
　　“老大，你原来都不管我们上课讲话的，刚刚为什么阻止啊？”孟祈好奇地凑到洛尹澈身边，一脸奸笑、
　　“我有阻止吗？”洛尹澈头都没抬，继续趴在桌上“睡觉”。
　　“废话，你刚才的眼神谁都看得出来是阻止啊……”
　　“我受伤了，讨厌吵闹，不行？！”他抬起头，冷冷地盯着身旁的一群人。
　　“行！当然行！”一群人异口同声地说。
　　“老大，你放心，你伤好之前，我们决不吵了，行不？”孟祈小心翼翼地问，“但是下课除外不？”
　　“嗯”他轻身应了一句，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望向窗口……
　　幸好，她不在……

　　“舒雨瞳！”声旁一个男生的大喊吸引了洛尹澈的目光，他看着那个男生快速地奔到前方的舒雨瞳身边。
　　“雨瞳，下个星期六是你的生日吧？我……我能不能请你吃饭？”男生的脸开始慢慢变红。
　　“对不起，你也说是我生日了，我当然要和家人一起度过了，真的不好意思”她对他笑了笑，继续自己的脚步。
　　“哦，那你平时有时间吗？哪一天都可以！”男生积极争取着，已经顾不上害羞了。
　　“对不起，我爸家教很严，我一下课就要准时回家的……”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见……”
　　洛尹澈看着前面的一切，说不清什么心情，突然，舒雨瞳像感觉到什么似的转过了身，正好对上了洛尹澈专注地目光，惊讶过后，她只好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但心里，早已是七上八下……
　　时间很快便到了下个星期六晚上，也就是舒雨瞳的生日……
　　洛尹澈一个人在路上闲逛，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真正平静的。
　　突然，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舒雨瞳？！她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吗？……一个个问号驱使着洛尹澈向这个背影走去……
　　“你在这儿干嘛？！”他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舒雨瞳明显受到了惊吓，她飞快地转过身，看到眼前的洛尹澈，她先是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坏人，但随后而来的，便是巨大的尴尬。
　　“我……我无聊，出来逛逛……”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你不是要和家人一起吃饭？”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地抬起头
　　“我……上次不小心听到的……”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似乎被别人抓到了什么把柄。
　　“哦，我……”想到这一切，她又开始忍不住自己的伤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滴……
　　“你哭什么？！”他一下子变得不知多措，“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不是，我不是不想说……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会儿？”
　　两个人身上都身无分文，于是，洛尹澈只好带她来到了他家，这里甚至不能称作家，只能说是一个屈身的壳。
　　他倒了一杯水给她，“说吧”
　　“我……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千金小姐，享受着众人的关心，可是实际上，在家里，除了李叔，根本就没人关心我，妈妈死后，爸爸要么出差，要么就是花天酒地，很少回家，我和别人说生日要和家人在一起，只是借口罢了，其实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过过生日了，每年，都是我一个人，生日不生日的，已经没有意义了……”
　　洛尹澈看着她，这才发现原来她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开心。
　　“那你今天是偷跑出来的？”
　　“嗯，我只是觉得好压抑，想一个人出来清醒一下……”
　　“你不怕你爸爸发现？”
　　“他去欧洲出差了，要一个星期才回来。”
　　“那你……”
　　“我能不能先问你个问题，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我说过不再打扰你的，可是……”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怎么开口。
　　“你说吧”在这种时候，他真的无法再拒绝她。
　　“今天晚上，你能不能陪我过生日？我不想再一个人……”
　　“嗯”他点了点头，“可是……没有蛋糕……”
　　“没关系，蛋糕什么的都只是装饰”她静静地靠在洛尹澈的肩上，看他没有拒绝，她才放下心，“借我个肩膀哭一下。”
　　他没有说话，任由她的泪水滴在他的衬衫上，他以为，那是悲伤的泪，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泪中更多的，是开心……
　　她一边哭，一边讲述着她大大小小的事情，慢慢地，舒雨瞳睡着了，洛尹澈抱起她放在自己的床上，静静地看着她的睡容，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她红肿的眼眶，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或许是鬼迷心窍吧，他轻轻地低下头，在她的嘴唇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味道，原来，这种感觉是那么美好……可是他知道，他们之间也只能局限于此了，这种快乐，是不该的，是罪恶的。
　　当舒雨瞳醒过来时，已经是凌晨，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洛尹澈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漆黑，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轻轻地下床，走到他身后，“我……”
　　“你醒啦”他转过身，淡淡地看着她，“我送你回家吧。”
　　“嗯，你一夜没睡？”
　　“我不困，走吧。”
　　凌晨四点，天已经渐渐亮了，街上没有一个行人，除了相对无言的他和她。突然，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我们……算朋友了吗？”
　　“我们……”他犹豫了一下，“不该做朋友的”
　　“哦……”她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
　　“可是，这种不该好像已经发生了。”他看着她失落的表情，轻轻地加了一句。
　　她惊讶地抬起头，脸上笑容灿烂了起来，“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他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走吧……”
　　舒雨瞳半撒娇半威胁地串通了家里的保安，偷偷溜进了门，洛尹澈站在远处看着她家城堡般的豪宅，心里一阵失落，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