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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侯门嫡女2 ...

  •   乔若颜确实被她的话给说得懵了,愣愣的看着林粟,尔后,眼泪像珍珠似的成串落下。

      她其实不是不懂,只是装作不愿意懂,她想,他们青梅竹马长大,只要她不愿意放弃的去靠近,去坚持爱他,迟早有一天,程川柏会回头看她的。

      世人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想,可放在她身上,却是现实得残忍。

      林粟虽然对于乔若颜的痛苦无法感受到,但能够知道,她现在很痛苦,爱一个人很久成为了习惯,就会融入身体里,骤然间要割掉一块肉,这份疼痛是显而易见的。

      但这只是一块腐肉,残存在体内只会带来影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只有狠下心割去,等时间愈合,就会好起来。

      林粟抬手,摸着她的脑袋,垂眸看着她,道:“颜儿,每个人的感情世界里都会有花开花谢,程柏川这朵花,不属于你,再继续挣扎也没有用。”

      桂兰听得于心不忍,几乎要出声阻止夫人再说,可是她也知道不说不行,只好背过身,忍了下来。

      “娘···”乔若颜眼里淬满了悲伤,她崩溃趴在林粟怀里,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我心里好痛。”

      林粟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她,轻轻拍后背,算是无声安慰。

      等过了会儿,乔若颜的哭泣声渐渐停下,只是还小幅度的哽咽,将林粟的衣襟都给染湿了,她这才觉得不好意思,那么大个人了,居然在娘亲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林粟待她情绪稳定下来后,话题突然转得很快,“七巧节要到了,我们去游船如何。”

      七巧节就是七月初七,女儿家出门学习女工,单身聚会的欢快日子,但演变成现在也是风花雪月有关,就在明日。

      她记得明日,程柏川和他的外室也会出去,他们会游船,在船上很是黏糊。

      现在给乔若颜打的预防针够了,已经将她的感情摧毁得摇摇欲坠,程柏川的形象在她心中有了破裂,等明日再见到时,效果自然是加倍大。

      林粟佯装遗憾的叹了声气:“娘那么大岁数了,却还没享受过多少次七巧节,年轻那会儿被拘在家里当个大家闺秀,嫁给你爹后也是当个侯门主母,连门也是极少出的。”

      乔若颜记忆里的母亲就是很严厉,偶尔的温情也是她出了错被责罚后的心疼,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母亲流露着脆弱,她顿时心疼得很。

      她依偎在林粟怀里,抬起头,已经收起了眼泪,眨巴着眼睛,“娘,明日我们就去!我包下一艘最好的花船给娘坐。”

      林粟一笑,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看来颜儿是有不少私房钱呢。”

      看吧,她就知道养娃是通用的,张弛有度,要适当给孩子站在面前挡风遮雨,知道母亲的辛苦,那还会再纠结什么情情爱爱。

      “也,也不多,就那么一点点。”乔若颜碰了碰滚烫脸颊,抬眸对上母亲似笑非笑的看透眼神,她低头,手指互相对着,很是忐忑道:“娘,我有偷偷在写话本的,然后就赚了不少钱。”

      原身确实知道这件事,也很严厉的说过乔若颜,她觉得这是不务正业。

      侯门嫡女学得就应该是琴棋书画,然而这些女儿样样不精通,反而喜欢专研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母女俩关于这个有不少争执。

      乔若颜说着,偷偷抬起眼皮要看林粟的反应,她知道每次说起这事儿,母亲的表情都是耸拉着很吓人。

      然而这次,却是出乎意料的带着笑意,眼神还很赞赏肯定。

      林粟给个大大的表扬:“做得不错,不愧是我的女儿!”

      “娘,您不生气了?”乔若颜脸红,又难以置信的问。

      林粟解释的话随口就来,表情都是惟妙惟俏,“娘以前是很生气的,但是我现在想通了,娘这辈子就只有你和亦儿两个孩子,现在也不奢求你们能够很优秀,只求平平安安,幸福快乐就好。”

      “所以呢,你以后想要写就不用偷摸摸的让绿芽拿出去卖,还被人坑。”林粟养娃向来很粗糙,只有自己跌跌撞撞才学会如何走路,“娘这里有家书肆,现在就交给你来打理,想去书肆写就去,想在家写就在家。”

      这话对乔若颜来说,无异于一个巨大的惊喜,砸得她脑袋晕晕,什么程柏川外室都给抛在了脑后,现在满心眼都是她要有属于自己的书肆了,可以自由自在看各种杂书,可以写自己喜欢的故事!

      乔若颜兴奋的蹦跶起来,她拉着桂兰,笑容明媚,都能忽略那哭得红肿的眼睛,只见好似星光璀璨般闪耀,“桂姨,你听见了吗,娘说给我写话本了呢!”

      “听见了听见了。”桂兰笑呵呵点头,她现在很佩服夫人。

      原本以为母女俩还会再有争执,没想到夫人三言两语的就将姑娘的情绪安抚,母女情意还拉进了不少。

      “娘,娘,你可是已经说出来,就不能再反悔。”乔若颜轻哼了声,她回到林粟身边,拉着她的手晃悠,很是保证:“娘,您放心,我不会让写话本占据太多时间,我也会努力学习琴棋书画的。”

      林粟没有给她压力,只是很有理道:“学不学,娘现在也不会催你,只要你开心就行。但是书肆已经交给你来管理,若是你连算账都不会,将书肆给开到关闭了,那可就要负责任的。”

      “娘!我马上学习算账,保证会将书肆开得红红火火!”乔若颜着急了,那还想得起什么男人,她已经在盘算着要怎么将书肆改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同时也在心里懊恼,她以前不应该那么调皮,还追着程川柏那么久耽误功课,应该静下心来跟娘亲好好学一学如何管理铺子的,现在好了,什么都要重头学,好浪费时间。

      不知不觉间,程川柏在她心中的影响力在削弱,甚至比较起来,还带着股嫌弃感,男人就是影响她发挥实力!

      林粟很满意点头,女孩子就是要有朝气蓬勃的活力才更加耀眼。

      “姑娘的聪明劲可是继承了夫人的,这书肆到了姑娘手中,定然是上京里头一份。”桂兰琢磨出了点门道,她伸出大拇指,将乔若颜夸起来,“待日后夫人出门,别家夫人就不会再阴阳怪气咱夫人了。”

      “我娘是侯府夫人,谁敢嘲笑!”乔若颜傲气的冷哼了声,可想到母亲刚刚的脆弱眼神,她还是抿着唇,蹲在林粟身边,双手乖乖的放在她膝盖上,“娘,您以前是不是受委屈了?”

      她好似隐隐约约间明白,母亲性子要强,若是受了委屈也只会往肚子里咽下去,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的日子光是想想都难熬,都怪她,以前净想着和母亲作对,没有体谅母亲的苦楚。

      “颜儿,只要我们做事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的看法说法不用在意。你越是在意,他们就会越得劲。”林粟只是柔声的教导,但话中内容也承认了被嘲笑的事实。

      “嗯,娘,我知道了!”乔若颜点头,这次她不像以前那样讨厌母亲说教,而是认认真真听进去,好似长大了不少。

      她还想问母亲都受了那些委屈,可这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她就知趣的没有再问,只是挂在了心底,等日后找机会打听,谁家母亲谁家儿女心疼。

      她们在说着温情话时,门外也传来了道很清爽的少年音,“娘!你看,我今天淘到了什么好玩意儿。”

      桂兰走出去,看见一位满身贵气,笑容阳光的少年郎跑进来,她笑着行礼,“小少爷。”

      “桂姨,我娘呢。”乔明亦对她点头,却是探着脑袋往里看。

      “亦儿,进来吧。”

      听见母亲这话,乔明亦撩起帘子往里面走,看见乔若颜也在,他乖乖叫了声姐姐,随后看向林粟,摊开手,放着一只很精致漂亮金蝉。

      并非是活的,而是用金子做成的,做工很是精巧,从色泽来看也是上品,要买下来,定会花不少钱。

      林粟瞧着他一脸讨好模样,顿时明白了是什么原因。

      前几日他在书院顶撞了老师,被告到了侯爷哪儿,而侯爷就来训斥原身说她不会教育孩子。

      原身这又才拧着乔明亦的耳朵教训许久,导致他这两日里连过来请安都不敢,现在过来,定是找到东西赔罪了。

      乔若颜看着他,板着长姐威严,“亦儿,你也年纪不小了,怎还整日惹娘亲生气,真是太不孝顺了!”

      乔明亦:???

      姐姐这话说得不痛心吗,谁今早还惹娘亲生气的。

      “那我这不是过来认错了嘛。”乔明亦抓了抓头发,他有模有样的双手捧着金蝉,弯腰道:“都是孩儿不孝,还请娘亲恕罪,不要因孩儿气坏了身体。”

      林粟看着他,没有吭声,乔明亦心里忐忑,更是不敢直起腰,气氛有些紧张,他咽了咽口水,心跳加快。

      完了完了,不会是两天时间里,娘亲的怒火还没消,反而更加见长了吧。

      凭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念头,他也是知道姐姐惹娘亲生气了,这才立马拿着昨日淘到的小物件过来赔罪,心想有着姐姐的不懂事对比,他肯定能赦免,现在怎么像是没效果。

      乔若颜也是心疼这个九岁的弟弟,平常姐弟俩感情深厚,否则前世乔明亦也不会为了要帮母亲和亲姐报仇,小小年纪就身死。

      “娘,弟弟也知道错了,您就饶过他这一次如何?若是再有下次,不用您动手,我来教训。”乔若颜不忍弟弟这般,她挽着林粟的手臂,娇滴滴撒娇。

      乔明亦机灵得很,顺着话道:“姐姐说的对。日后我若是再惹娘生气,就自己负荆请罪。”

      “什么话都给你们姐弟俩说尽了,我还能说什么。”林粟松开严肃脸,勾唇一笑,“行了,说什么下不下次,你的性子,我这个当娘的还不懂?欢脱得很。”

      乔明亦听到这话才敢直起腰,挠着头发,嬉皮笑脸道:“那娘是原谅我了?”

      林粟拿过了金蝉算是间接原谅,乔明亦松了口气,他坐下,捻着碟子里的点心吃。

      “脏死了,你洗手了没?”乔若颜看得嫌弃,起码拿张帕子包着吧。

      “你们女儿家就是娇气。”乔明亦小大人似的嘀咕,不过还是乖乖接过乔若颜递给的手帕,笑眯眯道:“娘先吃。”

      孩子的小心讨好,林粟没有拒绝,她还是很喜欢侯府的食物,做得精致美味。

      她咀嚼着咽下,又喝了口茶,这才问道:“前两日为何在课堂上公然顶撞老师,尊师重道,这可是大不敬行为。”

      说起这个,乔明亦就是拉下脸,拍着桌面,猛地站起来,“我和另一同窗起了争执,然而老师并未询问过缘由,就不由分说的确定是我的不对,我气不过,这才和他吵起来。”

      他现在就读的是明松书院,这在上京里也算是不错的书院了。

      乔若颜自己倒是习以为常,她本就不是大家眼中的闺秀千金,反而有些离经叛道。

      “那你为何会和同窗起了争执。”林粟看得出这孩子眼神清正,外向活泼,是不像是会随便打人的性子。

      “他说绣的荷包太难看,且男儿家戴这种秀气荷包,有辱斯文。”乔明亦高抬起下巴,很是少年傲气,“我看他就是嫉妒我,别以为我不懂,他就是庶出孩子,身份很尴尬。”

      乔若颜也是气鼓鼓:“居然敢说我绣的荷包难看!真是该打!”

      荷包里放着之前原身去白云寺求回来的平安符,他们姐弟俩一人一张,而绣荷包的事情,原身就交给了乔若颜完成。

      乔明亦嘴上喊着很嫌弃,可每天都戴在身上,听见别人这样说,自然是不肯,羞辱荷包就是羞辱他姐姐,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要挥拳头保护姐姐。

      乔明亦坐下来,挤眉弄眼道:“就是,姐,你没看见,他那个眼神,看着都酸溜溜,那怂样也敢和我做对。”

      “下次再看见他,多揍两拳。”乔若颜捏紧了拳头。
      乔明亦得意洋洋:“姐,这你就放心,我把他揍得鼻青脸肿,爹妈都不认识。”

      “不愧是我弟弟,好样的!”乔若颜一拍他的肩膀,姐弟俩奸笑着。

      “咳。”眼看他们说得越发起劲,林粟握拳抵在唇边提醒她还在场。

      两人立马转头看她,然后又互看一眼,讪讪笑着,没敢吭声。

      “亦儿这次做得不错。”林粟转而一笑,没有责罚。

      乔明亦诧异抬头,“娘!”

      林粟教育道:“只是下次呢,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可以找个地方人不知鬼不觉的解决,套麻袋也不错。”

      桂兰听得嘴角直抽,夫人这样教育真的好吗,只是看着姑娘和少爷眼睛亮亮的,她也不会出声打扰。

      “人的名,树的影。最爽快的报复呢,就是他被你揍了,却还被众人指指点点,无人帮他。”林粟没觉得自己教育方式有问题,反而觉得棒极了。

      伪君子有时候确实令人气得牙痒痒,可如果这个伪君子是自己的话,嗯,就很爽快,人果然是天生会双标。

      面对两双好学眼睛,林粟很起劲:“做坏事的最高境界就是,明明看见你在做坏事了,可别人就认为你是有苦衷的,极力为你辩驳。”

      “暴力虽然好,但是得不到真正臣服,因为迟早有一天,同样会出现个更暴力的人出现。我们要想拢着人心,就需要让他们想将你捧上神座,可你却心甘情愿站在地面,和平凡的他们共进退。”

      林粟自己虽然喜欢暴力解决事,但这是因为基于世界不同,解决事情的策略自然不同,要因时而异。

      她以前快穿界的世界可没有现在后辈那样快穿的安逸环境,现在的快穿任务不是穿成女配逆袭,就是穿成女主逆袭,白月光攻略,炮灰之类,完成那些简单事情。

      她快穿的时候,每个世界都是直接面对生与死的较量,每次睁开眼就是深渊地狱,恐怖逃生,吃人山庄这些。

      开局就是面临死局,要是不暴力根本活不下去,但暴力过后,就是要恩威并重了。

      姐弟俩听得血液沸腾,齐齐点头:“娘,我们记住了!”

      他们母子三人很少会有坐在一起聊那么久的时候,今天的感情是极速升温。

      至于乔若颜,已经被林粟成功洗脑了大半,她现在满脑子畅想的都是奋斗,什么我爱你你不爱完全不在思考范围内。

      夜已深,林粟洗漱好,两个婢女在身后搅干头发,她在涂抹着一些护肤的膏药。

      这时桂兰进来说道:“夫人,侯爷过来了。”

      林粟在脸颊上打圈圈的动作一顿,心想,莫非是想同房?

      但也不像啊,侯爷和原身同房的日子,一个月就两天,初一和十五,其他时候根本就不会进来。

      今天那么反常,看来是有事情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有木有宝们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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