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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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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朝,皇帝突然道:“听得昨晚摄政王办宴?丞相还为其助舞?”
问话一出,无人敢答。摄政王都下狠话了,谁敢应答?
仪峥从容出列:“这实乃道听途说,臣办宴不假,可丞相如此风骨之人怎会为臣助舞?”说着就向辛卿使眼色。
辛卿自觉好笑,他这会儿又护着她了。她一走,朝中平衡被打破,皇帝第一个铲除的就是摄政王。虽然理智上这般思索,但心里却存了几分希冀,期待着他是真心愿意护她。
辛卿不理会他的眼色:“确有此事,昨日臣与舞姬同流,坏了朝堂风气,实乃臣之过,请陛下降罪。”不管他是不是真心护她,她都不会留把柄在摄政王手中,她作为醉生阁幕后之人,必须保全阁中人,不能有一丝纰漏。
皇帝俯视着台下的两人,高高在上,他利落一抬手:“丞相之事有损朝廷命官之威严,先入天牢吧,听候发落。摄政王在赈灾之时摆宴,实在欠妥,罚奉一年,一年的俸禄悉数捐与灾民。”
三日了,辛卿依旧在牢中,她百无聊赖地拿着稻草。她的那些族中人估计都在想着怎么和她撇清关系。说来这事闹这么大还不都是仪峥非要搞什么夜宴,还非要她参加,她一时冲动就跳了舞。
说来,她可最欢喜跳舞了,也很是喜爱辛夷花。
思及此,她垂眸,从袖口拿出那支辛夷花发钗,辛夷花雕刻得栩栩如生,带着几分灵气,一瞧便知价格不菲。
辛卿蹙眉,打量着发钗,思索着仪峥送她这支发钗的缘由,想着想着心中竟升起几分浅浅的喜悦。
正在此时,他来了,只他一人。辛卿慌乱地将发钗塞进袖口。
仪峥撩起袍角,也不嫌牢中地脏,席地而坐。
仪峥仔细打量着她,她面色还不错,他一直有些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仪峥收回目光,声音带了丝苦涩:“请你赴宴是想提醒你小心,顺便为你庆祝生辰。”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道:“你恐怕早就忘记了你的生辰是何时了,本王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辛卿垂下眼帘,静静听着,不置一言。心里却恍然明白,那天是自己的生辰啊!她还真忘了。
只听仪峥语气一转,悠然带笑:“或许你也忘记了,当年你会试,我为监官。”她青涩的容貌和沉稳的风度糅合,令他为之着迷。至此,他知道,这个女人迟早会和他平起平坐。
后来啊,他无意间进了醉生阁,又见了她。她带着面纱,可他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她。一曲辛夷舞,当真是舞惊天下,也惊艳了他的时光。
辛卿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仪峥有些黯然:“我知道你喜欢舞乐,不必忧心,你会得偿所愿的。还有,那支辛夷花发钗很是配你,那也是……”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对此事也无意知晓。”语罢,他起身,衣摆划出弧线,似是带了几分沉重。
那也是他亲手做的吗?辛卿隔着衣袖摸了摸质地良好的发钗,轻而易举猜出了他未说完的话语。
又是三日过去了,辛卿被放出了牢,前来宣旨的老太监在她出宫前叮嘱:“皇上的意思是丞相已病逝牢中,其它事您自行安排就好。”
辛卿站在宫门前,只觉风拂过指尖,带起了几分凉意。
她忽地嗤笑一声,皇帝,真是深藏不露啊。他应该一早便知仪峥心悦自己,利用这层关系试探他,捧杀自己。原来自己丞相的位置还有这样一层可利用之处。仪峥能查到自己是醉生阁的舞姬,皇帝自然也能查到。这是一场赌局,他们都在局中。她和他,满盘皆输。
不过这样也好,她恢复自由之身,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随后,辛卿自丞相府收拾了东西,带上阿楼,迁至醉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