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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心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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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媱乖乖地抱着剑坐在干草堆里,眼睛时不时向外瞅着。
说不担心是假的,不过她不担心楼问雪的实力,她更担忧的是楼问雪的心情。
她的夫人心太软太软。
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郁媱有时候希望楼问雪能对别人狠心点,这样修仙的途中也能少遇到点挫折。
但她也是楼问雪心软的受益人之一,也不好说什么。
她能做的也只是尽自己的努力去保护楼问雪罢了。
郁媱等着等着,眼皮不禁上下打颤,或许是因为完全相信楼问雪,她抱着临春剑沉沉睡去。
梦里,她又梦到了那个桃花盛开的季节,梦到了舞剑的人,也梦到了楼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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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郁媱姑娘?”
郁媱被楼问雪唤醒,她慢悠悠地睁开眼,看见楼问雪在她面前,立刻绽放灿烂的笑容:“夫……公子,你回来了。”
楼问雪松了口气,吓死她了,她回来时看见郁媱坐在那一动不动,还以为有人趁她不在,背后偷袭郁媱。
她迫切地走过来,直到见到郁媱胸口的起伏,提着的心才回到肚子里。
幸好只是睡着了。
郁媱将临春剑还给楼问雪:“都解决了吗,公子可有受伤?”
楼问雪收好剑点头:“都解决了,没有受伤。”
她想像之前那也背起郁媱,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上都被鲜血染红。
楼问雪不太好意思道:“刚才下手没个轻重,在下衣袍都变脏了,现在结界已破,姑娘要不等在这,我回楼府叫人接姑娘回去。”
郁媱听了二话不说爬到楼问雪背上,“我不嫌弃公子,妾身在楼府到底是个外人,还是不麻烦管家他们了,还请公子多多见谅。”
楼问雪双手抬起郁媱的膝腕,将她重新背了起来。
楼问雪一边走一边问郁媱:“姑娘,在下头上的辫子可是姑娘编的?”
郁媱也不否认,大方承认道:“是妾身编的,妾身觉得这样很适合公子,公子不喜欢吗?不喜欢的话妾身就把它们松开。”
楼问雪笑道:“没有不喜欢,在下只是想夸姑娘心灵手巧。”
郁媱挂在楼问雪身上也笑的开心。
两人一身血地走回家,管家看了那叫一个两眼一黑,差点厥过去。
郁媱姑娘可是夫人走之前说过要好好招待的客人,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就浑身是血的回来了呢。
等夫人回来了,他要怎么跟夫人交代啊!
还好这时候莹儿回来了,忙接过楼问雪背上的郁媱。
郁媱还想赖在楼问雪身上不下来,她倒是不怎么在乎脸皮,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家夫人的脸皮可能没那么厚。
郁媱只好被莹儿扶着从楼问雪身上下来。
楼问雪把黑衣人的事告诉了莹儿,莹儿大惊失色,连忙带人过去处理,郁媱改由管家扶着。
楼问雪见管家和郁媱,一个颤颤巍巍,走路都不稳的老人,一个脚踝受伤,连路都不能走的病号,决定还是不让他们相互折磨了。
她从老管家手里接过郁媱,郁媱顺势跌进她怀里,吓得楼问雪连连后退。
这里那么多人,她俩接触过密对郁媱名声不好。
郁媱看楼问雪的眼神格外幽怨,最后还是一瘸一拐地被楼问雪扶回了房间。
楼问雪将郁媱扶到椅子上坐好,正要离开,却被郁媱拉住衣角道:“公子,妾身行动不便,还望公子帮妾身从衣橱里那件衣服过来。”
楼问雪觉得拿件衣服也是顺手的事,于是便去挑了件青衣递给郁媱。
她本以为郁媱要回里屋换衣服,不曾想郁媱接过衣服后,当着她的面就脱掉了外衣。
雪白的肩膀和脊背上如欲飞的蝴蝶般的肩胛骨映入眼帘,楼问雪连忙转身捂住双眼。
郁媱哈哈一笑:“公子,你怕什么?”
楼问雪以袖遮面:“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我先走了。”
说完便不顾郁媱的挽留,一溜烟的跑了。
郁媱换下衣服,嘴里小声嘟囔道:“胆小鬼。”
楼问雪冲刺出来后,蹲在池塘边上揉脸。
如果此时有旁人路过,定能看到楼问雪此时的脸红了个透顶。
楼问雪只觉得脸颊发热,烫的更煮鸡蛋。
她想把脸埋进水里降降温,可她一瞅水里游荡的鱼儿,又歇了心思,她这温度下去,鱼儿恐怕都能被她煮熟。
楼问雪两辈子第一次看到别人的身体,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也对她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楼问雪与人相处向来是张弛有度,或许是身份和天赋的原因,她从小便被人仰望,同门的弟子不敢与她交友,父辈们又总是对她管教很严,所以楼问雪两辈子来几乎没什么朋友。
或者说她印象里有那么一个朋友,但不知为何想起对方的时候,她的脑子总是雾蒙蒙的,连对方的身影都想不起来。
况且她也向来讨厌别人与她身体接触,和郁媱的贴贴是她两辈子来接触最多的。
真没出息,楼问雪,明明都是女人。
楼问雪捂着脸骂自己,她又等了一会,等自己彻底冷静下来,才回到屋子里换了衣服。
莹儿已经去处理黑衣人搞出来的事,也喊了家属去认领尸体,所以外面暂时没她什么事。
楼问雪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躺在床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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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问雪第二天是被外面震天的哭声吵醒的。
她披着外衣起身出门,踏出房门后,她下意识地看向右边郁媱的屋子。
郁媱的房门紧闭,像是还在入睡 ,楼问雪悄悄松了口气。
不用和郁媱撞面也挺好,至少她现在要是见到对方的话,可能会止不住的尴尬。
至于门外的哭声……
楼问雪穿好衣服,去门口问管家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拉着楼问雪走到一旁,他擦着汗道:“是那些家里小姐失踪的家属,他们来感谢公子和郁媱姑娘帮忙找到他们家小姐,虽然人已经……唉。”
楼问雪明白了,管家怕打扰他们休息,这才把人拒在了门外。
她现在是隐藏身份,不好露面,于是让管家告诉门外的人是郁媱把人找了回来。
管家应声离开,楼问雪看着门外还在哭泣的人们,心中万般酸楚。
“公子倒是心善,这么大的功劳都被妾身捞去了。”
楼问雪身体一僵,她转身便见郁媱披着外衣站在她后面,乌黑的头发随意搭在肩上,眉眼间尽是刚睡醒的慵懒。
更重要的是,她衣服大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莹白的脖颈。
往下看去,更能隐隐看到那弧度之间的沟渠。
楼问雪咻的一下,整个人都红了,她慌忙帮郁媱拉好衣服,结结巴巴道:
“怎,怎么不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