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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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意听她答应，眼底又有些湿潮，却死死忍住，只是不舍地瞧着她。
她和她离的如此近，可是此时此刻，她什么也做不了，便连多看一眼都是奢侈。
莫轻寒面无表情地盯着吴意，忽地开口道：“这只猫是你救下来的，为什么要让我同学养？她住宿舍，怎么养猫？自己逞能却让别人承担后果，你还真是慷他人之慨损人以利己！”
萧楼忙止住她话头：“算了莫同学，没事的，我来养。”
莫轻寒瞧见吴意像是没听见自己的话一般，只是痴痴望着萧楼，她眼神沉郁下来，转身去拉住萧楼胳膊摇了摇：“楼，宿舍快要关门了。”
“嗯，走吧。”萧楼将小奶猫往怀里拢了拢，冲着吴意点点头，和莫轻寒一起转身离去。
吴意站在那里，看着她一步步走远，高挑的身姿被灯光拉成长长的影子，然后就连影子也渐渐隐没进夜色中。
她还是站在那里，眼也不眨。
齐晴见她半天也没返回，走来与她并肩，随口问道：“阿意，她们是谁啊，你认识吗？”
吴意恍若未闻，直到被齐晴推了下，她才回神。
愣了愣，诧异地问道：“她们？还有别人吗？”
天可怜见，从萧楼的身影进入她视线的那一刻起，时光就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消失了。
她只看得见萧楼。
齐晴没好气地道：“明明是两个女孩子，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两个女孩子？另外一个我怎么没看见？
那可能是于萍萍吧……又或者是她？！
她猛然想起穿梭舱里那一幕……埋葬的记忆开始疯狂攻击大脑，每根神经都在抽抽地疼，脑袋仿佛要炸开。
楼楼，只有想着楼楼，她才有力量对抗这种万虫噬心般的剧痛。
吴意冷汗淋漓，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再睁眼，她又朝着前方痴痴张望，俏丽的身躯在夜色中站成了一尊望妻石。
齐晴纳闷不已，也跟着探首望去，眼前是笔直的人行道，每隔十米远就是一根高高的路灯，灯光在夜色下像是一个被放大的橙黄光球，散发着氤氲的光圈，人行道外是人民公园的围墙，繁茂的藤蔓翻墙而出枝叶招展，在路灯下铺出一团团幽暗的影子，远处时不时走来三三两两的行人与她们擦肩而过。
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阿意，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刘姨跟我说你不舒服，你是不是发烧了？”齐晴说着将手掌伸到她额头贴着。
“怎么这么凉冰冰？”她摸到满手心的冷汗，不由地叫出声来。
吴意总算回神，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大事情一样，猛地转过身来，直直地盯着齐晴。
齐晴被她突然郑重的目光吓了一跳，“阿意，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吴意很认真地看了她几眼，忽地笑了。
她走近半步，张开双臂，给了齐晴一个有力的拥抱。
“晴晴，你别动，让我抱抱你。”
能再见到你，知道我有多开心么？她在心底悄悄说着，眼角又有些湿润。
齐晴摸不着头脑，听她这么说，倒是没推开，只是埋在她颈窝间的俏脸，微微有些发热。
几秒钟后，吴意轻轻松开她。
“晴晴，你今晚有事吗？”
“没什么事，怎么了？”齐晴看了她一眼。
吴意拉着她一起过了马路，保镖和司机跟上两人身后，一起朝着家走去。
“如果你没事，今晚留在我家里吧，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齐晴愣了下，这还是吴意第一次这样认真提出请求，以前可是对自己颐指气使，大小姐脾气十足。
要不是自己和她一起长大，哪里能容忍她的嚣张跋扈。
不过吴意此刻的变化，她倒觉得有些喜欢，便也没在意，立刻答应：“好。”
两人继续往洋楼走。
吴意一边走，一边思索。
重生归来，她要做的事情太多，要弥补的遗憾也太多，一时之间，思绪纷纷。
突然，她心里一咯噔。
莫轻寒，她回来了吗？驾驶舱那一幕……刚想了下，脑袋里就轰地一声，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天旋地转，她像棵枯树，往前扑倒。
齐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住：“阿意，你到底怎么了，不行，赶紧跟我进屋，我要马上叫医生来！”
吴意没料到后遗症如此严重，竟然连回忆也无法做到，她被齐晴拖着走，脑袋却依旧止不住思考。
莫轻寒到底回来了吗？她不敢肯定。
但是不管莫轻寒是否回来，她此刻肯定在萧楼身边，万一像前世一样，她和萧楼确定情侣关系，自己这世依旧要抱憾终身……一念及此，心如刀割，就连呼吸也像是被怪物扼住。
难道重来一世我还是不能和楼楼在一起？
不行！不行！
她在心底发出痛苦的嘶吼，我从地狱都能爬出来，我怎么能再眼睁睁失去楼楼，不能，我必须争分夺秒，一刻也不能耽搁！
***
夜色下，萧楼被莫轻寒挽着手臂朝宿舍走去。
她身躯有些僵硬，很不习惯身旁女同学的挨近，这时，怀中的小猫咪开始使劲儿挣扎，尖利的爪子抓在她手背上，疼地她“啊”了一声，当即抽出手来，换了个姿势将小猫咪抱紧。
“楼，你怎么了？”
莫轻寒紧张地停下脚步，侧脸来瞧着她，见她皱着眉，忙低头审视着她双手。
及腰长发从她肩头散落下来，发梢拂动在萧楼手背上，痒痒地，她凑的越来越近，仿佛要来捧起她双手细细检查。
萧楼下意识朝侧边让开半步，平静道：“没事，被猫抓了一下。”
莫轻寒感觉到她的疏离，目光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
不过她很快收拾好情绪，眉眼温柔地瞧着她，轻声说道：“楼，这是只流浪猫，肯定没有做过防疫，你被它抓伤了，得去打疫苗。”
她抬腕看了看表：“还有些时间，我知道宿舍附近刚好有家社区门诊，我们现在就去吧。”
萧楼想了想，也觉得很对，便道：“你提醒的是，我就这么带着它回宿舍确实不合适，还是应当去打疫苗，猫咪的食粮和猫砂我也得买点。”
莫轻寒盯着她怀里那只毛发乱糟糟的流浪猫，瞧着她掌心在猫头上轻轻抚着，心中对猫十分嫌弃，忍不住道：“楼，这毕竟是流浪猫，野性难驯，你真的要养着吗？宿舍会很不方便的。”
萧楼垂眸望着怀里瑟缩一团的小东西，语气十分怜惜地道：“遇到也算是缘分，我不养着它，它可能过不了这个冬天的。”
“好吧，既然你想养着，那我帮你一起照顾它，可以吗？”
萧楼朝她笑了笑：“好呀。”
又道：“现在它还没洗澡，所以看起来丑丑的，等洗澡了养一养就好了，到时候你肯定会觉得很可爱。”
莫轻寒听她说到猫时，语气明显柔和许多，而且还带着一点点高兴。
她便细细打量那只小猫，毛发虬结，乱糟糟一团，色泽灰不溜秋的，看着像是只最普通的狸猫，而且很怕人，眼神四下打量，一幅要伺机逃跑的模样。
哪里可爱了？
转头见萧楼掌心温柔地在猫头上轻轻抚着，口里柔声轻语：“小猫乖，我会保护你的。”
注意力全在这只丑猫身上，压根也不看自己一眼，而且平时对外人都冷冰冰的人，此时眼神这么温柔。
莫轻寒忽觉心塞不已，站在那里，又气又难受。
萧楼毫无所察，一边抚着猫咪一边走路，走出一截才发现身边没了人，诧异转身，瞧见莫轻寒停在原地。
“莫同学，你怎么不走了？”
莫轻寒慢慢走上来，目光幽怨地看着她，说道：“我自认是你好朋友，你却总是莫同学莫同学的叫，我心里好难受。”
萧楼微微张大了嘴，有点诧异。她实是不知道这个称呼为何让她难受。
莫轻寒看着她完全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心头更觉受伤，干脆赌气道：“人家大老远来找你，你连个谢谢也没有，还那么生分，我心里难受死了。”
“莫同学……我刚才，谢谢了的。”萧楼诚惶诚恐，刚嗫嚅出几个字，又闭了嘴，剩下的就不知说什么好，莫轻寒见她连句哄也没有，更觉心烦意乱，脱口道：“那你以后叫我小寒，我就不生气了。”
她眼神低垂，偷偷觑着对面抱着猫的清冷少女，放任着任性的心，暗暗等待着，焦急，忐忑，怕被拒绝，又不舍放弃。
瞧见她踟躇着，半晌才轻轻点头，声音很低地道：“好。”
她顿时又高兴起来，凑来重新抱住她胳膊：“楼，那你叫我。”
她明显感觉到萧楼身躯一僵，胳膊动了动，似乎打算抽开，莫轻寒立刻瞪住她，抿着唇，也不说话，只是和她无声对视。
好一会儿，萧楼败下阵来，只得喊道：“小寒。”
莫轻寒显得很高兴，萧楼也不知她高兴什么，暗自纳闷。
两人重新往回走，过了一会儿，莫轻寒探头来，猛地凑近她耳朵。
她浑身止不住僵硬，差点就忍不住躲开，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见女孩呵气如兰，对着她耳心，声音很轻柔地道：“喜欢你叫我小寒，只给你叫。”
她脚步一下子停住，怔在原地。
接着眉毛一点一点皱起来，然后动作很慢却很果决地抽出手臂，独自抱着猫走到前面。
走出几步，才停下来，客客气气地道：“小寒，我们走吧，前面就是宠物医院。”
莫轻寒如当头一棒。
刹那间，心思百转，念头纵横，眼前如放着旧电影，一幕幕记忆场景纷至沓来。
视线模糊又清晰。
她定睛，瞧见前面那道身影，侧身驻足，正等着自己。
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刚好看见萧楼清俊出尘的侧脸，如同名画作品般的完美轮廓，在灯光下透出一股冷峻疏离。
她心头又是一痛，暗暗有些后悔自己心急了。
自己早该知道，这个傻瓜就是这样慢热，自己不能吓到她，可是吴意的出现，她还是急了。
眼底闪过浓烈的不甘，她走回萧楼身边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静地道：“嗯，我们走吧。”
两人一起来到宠物医院，买了猫咪紧急需要的猫粮猫砂猫盆等物，顺便给小猫洗澡、做检查、打疫苗。
一切都忙完后，萧楼提着猫包走去前台。
“一共多少钱？”
“你好，一共消费一千二百七十元，现金还是扫码？”
莫轻寒将自己手机二维码递过去：“扫这里。”
“不用，我自己来。”
收银员手里扫码枪停住，等着两人。
莫轻寒冲着收银员道：“快收钱。”又回头对她笑着道：“楼，让我付吧，既然一起照顾，我也有份。”
萧楼没说话，默默收回手机。
两人出来后叫了出租车，很快便抵达宿舍楼。
自认识后，莫轻寒经常来她宿舍，熟门熟路，帮她提着东西送进去，三个室友躲在自己窗帘后，宿舍内只有游戏声和噼里啪啦打字声。
片刻后传来几声猫叫，立刻有人掀开帘子：“呀，小猫咪！”
其余女生也从帘子后伸头：“室长，你买的猫吗？”
“嗨，萍萍，小欢，芃芃”，莫轻寒冲着她们打招呼，顺口道：“路上捡的。”
萧楼放下东西，开始一样一样安置，附和：“对，路上捡的。”
于萍萍带头跳下床，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围观小猫。
“你们声音低点，别吓着它。”
“叫什么名字？”
“还没取。”
王欢穿着兔耳朵睡衣挤过来：“我来取我来取，看它像只狸花猫，干脆就叫……二虎。”
于萍萍跟着插嘴：“一点也不可爱，不如叫小灰灰。”
王欢不服气：“二虎才可爱好吧，你不觉得很反差萌吗？”
于萍萍觑着莫轻寒，惊奇地发现她竟然不加入争论，平常可是极爱和自己抬杠的，当即道：“喂，莫轻寒，你说哪个名好？”
莫轻寒正帮着萧楼安置物品，闻言笑了笑，声音很是和气：“都挺好，你们喜欢哪个就叫哪个。”
于萍萍诧异地打量她半晌，走去她身旁绕圈：“这不符合你人设啊，你转性了？”
莫轻寒仍是温温和和地笑：“我本来就很温柔，以前如果有得罪，也请你见谅。”
于萍萍纳闷不已，王欢冲着她道：“女人，到底叫什么？”
“哎呀，逗你的，你想叫二虎就叫二虎，就算叫乐乐我也没意见，刚好和你组成欢欢乐乐cp。”
王欢气的抓起一个枕头就扔过来。
萧楼收拾完毕，送莫轻寒回宿舍。
走到她宿舍门口，莫轻寒打开门缝朝里面看了一眼，室友们都没睡，她便回头道：“时间还早，你进来坐会吧，我买有很好喝的花茶。”
“不了，我还要回去练几篇大字。”萧楼说着掏出手机，认真道：“今天谢谢你，我把钱转给你，小寒。”
莫轻寒听出她语气十分客气，小寒两个字像是特意在最后补上的。
跟我这么生分吗？
她眼神黯了黯，想到定是自己今晚太着急所致，便压下难过，尽量轻松地道：“不用啦，既然和你一起照顾小猫，我出钱也是应该的。”
说完她又抢着道：“楼，我们是好朋友，这么点钱，你难道还要和我生分吗？”
她摆出一幅委屈巴巴的神情，咬唇看过来，萧楼顿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再执意还钱便十分不妥。
只好让步：“好吧，不过以后都我来买。”
莫轻寒这才神色好转，趁势强调，“那不行，猫是我们一起的，我也有份。”
“行吧，我回去了。”
被她言语左右的少女语拙，摆摆手，转身要走。
“我明早去找你，一起去上课。”
她目送萧楼背影，见她转弯，下楼，终于传来一道答复：“……好。”
她松了口气，推门进自己宿舍，心底暗暗打算着：“接下来，我要想办法赚钱了，不能再让她一个人负担。”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神变得幽暗，俏美的脸蛋乌沉乌沉，像是要下冰雹。
***
吴意彻夜难眠，天不亮就爬了起来，齐晴睡眼惺忪，抓过手机一看才六点。
奇怪地问：“你怎么起那么早，平常也没见你勤快啊？”
吴意在衣帽间穿衣服，好一会儿才答：“晴晴，我和你说的事，你记得，尽快帮我调查出来，我很着急。”
齐晴这才想起来昨晚吴意说的事，更加奇怪了。
“喂，阿意，你不会来真的吧？这什么一号时空计划实验室一听就是骗子，什么李博士肯定也是徒有虚名的假专家。”
“不会，你记得帮我查。”吴意说着走了出来。
齐晴不经意看过去，眼睛一亮。
她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裙，灿若云霞，明光照人。
吴意眨了眨眼：“晴晴，我这身怎么样？”
齐晴愣了下，移开眼，语气寻常地道：“平时你都穿冷色调和暗沉色系，看起来冷酷冷酷的，没想到穿这种公主风的裙子，倒是……不错。”
“不错？是美才对。”吴意有些傲娇。
齐晴眼神闪了闪，正要再说，吴意又朝衣帽间走去，片刻后，穿着校服出来。
齐晴纳闷道：“你这是干嘛？换装游戏？”
吴意笑得很是神秘：“今天周二，我要去上课，当然要穿校服了。”
齐晴诧异不已：“你平时不是想尽办法翘课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说怕我举报你，所以装乖巧。”
“好啦，你快点穿好，衣服我给你找好了，我以后要按时上课，做个乖学生，如果可以的话，我选择当学霸。”
齐晴愈发纳闷，不住打量她，直到两人一起进了学校，她才恍然大悟般问道：“阿意，你不会恋爱了吧？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在学校，所以才这么积极？”
吴意没回答，她站在校门前，目光越过旗帜飘扬的广场，望着一栋栋人影晃动的教学楼，眼神无比感慨，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晴晴，你知道吗，我现在才深刻体会到，我们走的每一步都会对今后的人生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以前的我确实任性妄为，但是，再也不会了。”
齐晴对她这番感慨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当叛逆小女生的青春期综合征，无语地耸了耸肩，摊手道：“行吧，你想做什么，那就去做，反正，我会帮你的。”
等到放学，齐晴来约她去吃饭，打算饭后一起去图书馆，却见她抓起书包，溜得比兔子还快。
“晴晴，我有事先走一步。”
气的齐晴在后面叫出声：“吴意，你早晨不是才说要当学霸吗？”
旁边的同学哈哈大笑，王娴雅自认是吴意跟班，凑近齐晴套近乎：“晴学姐，意大小姐当学霸是大材小用，她当校霸最合适。”
齐晴冷冷地盯她一眼，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声音冷到了极致。
“下次不要让我看见你，不然我怕我手痒。”
坐上私家车，吴意就不住催促司机：“快点，开快点，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办。”
司机从未见她如此着急，吓得使尽了浑身解数，一刻钟就到了家。
车门一开，吴意就快步走进屋子，还没等刘姨带人迎上来，她就一边换鞋，一边问：“我书房收拾好了吗？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检查了几遍？”
刘姨笑眯眯端来漱口茶，伺候她润口，说道：“上午我就带人收拾好了，清雅素静，书香扑鼻，小姐你一定喜欢。”
“画和字帖，我也让人仔细挂了起来，你吩咐准备的猫粮罐头猫窝玩具等等全套，我都准备好了，全都是口碑最好的品牌……”
刘姨还要细说，吴意止住道：“好，我先上楼换衣裳，麻烦刘姨你安排人再检视一遍，千万别漏掉了什么。”
说着噔噔噔往楼上去，迎面撞上一道人影。
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吴意眯眼，盯着对方，没说话。
林夏一袭宝蓝色真丝长裙，优雅低奢，茶色卷发慵懒地披散在肩头，神色淡淡，居高临下，疏冷迫人。
她看着吴意，主动开口：“小意，那个家教不愿意接了，我会再为你找一份，预计本周内有结果。”
吴意胸腔里波涛汹涌的情绪缓缓平静下来。
这是她重生来，和林夏见的第一面。
“不必，还没有人能拒绝我的家教，这份家教我会亲自争取，三天内便有结果。”她故意昂首，如同往昔一般语气傲然。
林夏波澜不惊，对她态度毫不意外，只淡淡道：“小意，不要让我为难。”
吴意皱了皱眉，“林董，你和吴家联姻，各取所得，大家心知肚明，我和你本也没什么关系，不必为了外人眼光作秀，不过。”
她顿了顿，目光犀利地看着林夏，继续道：“为了照顾你和爸爸的面子，我可以妥协，这个学期，我会考进班级前三。”
“所以接下来，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干预，不然面子上都不好看。”
林夏皱了皱眉，诧异地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眼神坚定，一幅毫不退步的姿态，竟点点头，同意了。
“可以。要开饭了，别让我等太久。”
她擦肩而过，走向餐厅。
“我不在家吃，不必等我。”吴意丢下话，上了二楼。
她一进房间，方才的一切立刻抛之脑后，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直奔浴室，飞快的冲了个澡，出来后又心急火燎吹发涂香，接着换上了早晨那身淡紫色长裙。
这才来到镜子前，翻来覆去地审视全身每一处，生怕哪里不够完美。
“头发是扎起来，还是披散呢？”
“我要不要涂口红？”
“这条裙子真的好看吗？”
就在这时，她听见房门被敲响，刘姨在外禀报：“小姐，那位萧老师过来了，你要亲自见一见吗？还是我去打发走……”
她像是弹簧一样，一下子窜出衣帽间，飞奔向房门：“你说谁？谁来了？”
“那位要辞掉家教的萧老师。”刘姨有点没好气。
吴意却已经呆住了，人愣愣地就要往外冲，冲出一步突然停下，猛地缩回房间，接着伸出一只手，将刘姨拽了进去。
刘姨见她脸色急得通红，在那里手足无措，紧张地走来走去，慌张地来问自己。
“刘姨，你看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
“我今天发型怎么样？这样披肩合适吗？”
“我嘴唇干不干，要不要涂口红？”
刘姨哪里见识过她这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便道：“一个大学生罢了，小姐你紧张什么？你现在美若天仙，谁看了都要喜欢！”
刘姨斩钉截铁，吴意这才定下心，忽地又急起来：“不行，我不能让她等，我要赶紧出去。”
她说着丢下刘姨就往外走，走出房门来到走廊，眼睛一刻不停朝着廊下瞧去。
行走的身体像是突然被点了穴，定住了。
她没想到重来一世，还是这样居高临下撞上那双眼睛。
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盛满凝聚专注的琥珀色光芒，像是一柄温柔又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入她心底。
吴意定在那里，忘了说话。
萧楼内敛的表情微微松懈了下来，眼神流露出一丝意外。
“你是……吴意同学？”
吴意这才如梦初醒，立刻往楼梯口走去，踏上台阶，她脚步又慢了下来，忍着满心冲动和迫切，提着裙摆一步一步往下走。
每走一步，便听见自己心跳砰砰，仿佛一个活物拼命要钻出来，眼神里的欢欣像是潮水一样，几乎要淌出眼眶。
她强压着心跳，来到萧楼面前，端端正正地看着她，语气认真地回答她的话：“是我，我是吴意，原来你就是萧老师。”
“谢谢你救了我，我好高兴再见到你。”
她拼命压抑自己的开心，可是字里行间都像是在冒着泡泡，听着的人很轻松就感受到她真的很高兴这次相见。
萧楼瞧见她激动通红的脸色，还有闪闪发光的眼睛，微微一笑。
“吴意同学，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