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空气刘海

57、灭世魔头

　　凤霄也看了眼长筠指的位置，坦诚道：“不错，那是惊阙令，惊阙令原本就是我族镇族之宝。”

　　闻言，羲乐和长筠俱是一惊。

　　魔界的奇异录中是有记载过惊阙令和无极印两件神器的，不过上面说这两件神器是为天帝盈辰所有，并未提过惊阙令原先属于谁。

　　羲乐还以为惊阙令一向为历任天帝所持有，却原来不是，那么无极印呢？

　　长筠也想到了无极印：“凤霄前辈，无极印是不是原先也为凤凰族持有？”

　　凤霄淡然的神情没能再维持住，他闭上眼深呼吸，再睁开时眼底多了一分惋惜之意：“无极印原先是麒麟一族的法宝，伏魔之战后……也为当时的神帝持有。”说到最后一句凤霄有些犹豫。

　　也？

　　羲乐轻轻皱眉，这意思是说惊阙令也是在伏魔之战后落入当时的神帝手中的？

　　关于伏魔之战，奇异录中记载仅寥寥两句。

　　——约万年前，魔头出世，欲统御六界。

　　——六界奋起抗之，魔头怒，欲亡六界，后为凤、凰二神封印。

　　凤、凰二神不难猜，说的应当就是凤君和凰主，可魔头的身份却只字未提，多少有点不对劲。

　　她和长筠去雪域的那日，小师弟说过她爹和天帝去加固大魔头的封印，说的就是万年前意欲灭世的魔头。

　　惊阙令、无极印和灭世魔头，皆与万年前的伏魔之战有关。

　　那黑衣人是不是也与伏魔之战有所关联……

　　羲乐问凤霄：“凤霄族长，伏魔之战中被封印的魔头是谁？他可有亲友与后人存世？”

　　长筠几乎同一时间向凤霄问了另一个问题：“前辈，惊阙令和无极印的最大的作用是什么？”

　　羲乐与长筠相视一笑，看来他们想到了一处。

　　凤霄命兮羽收起画卷，挥手让他和岁岁退出去，而后又坐回他的位置，抿了一口茶才出声应答。

　　只是有些答非所问。

　　凤霄反问他们：“看来两位并不知道神界的禁忌，不如你们先告诉我，你们为何会有刚才的疑问。”

　　长筠丝毫没有犹豫，将伏戎夫妇被黑衣人绑架和黑衣人索要神器之事和盘托出。

　　羲乐在一旁频频点头，期望凤霄能够相信长筠所说。

　　凤霄神情淡漠，令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他刚才说神界禁忌，就是说那魔头和神界有关，并且此事被严令提及。

　　羲乐叹了口气，凤霄不告诉他们她也能理解，大不了回去后直接问她爹和天帝。

　　长筠也说：“前辈若不愿讲也无妨。”

　　“只要是两位的请求，凤霄定不辜负。”凤霄轻笑，不紧不慢道，“我族效忠的向来只有——”

　　说到这里，凤霄止住了话，目光游离在他二人身上。

　　这话听起来挺反骨啊，不过只对于天帝和天后而言。

　　对于这话，羲乐还是很受用的，绿眸里笑意盎然。

　　长筠心绪尤为复杂，凤霄的话是在向他示好，按理说他应当愉悦，可惜他不仅是凤君转世，还是天帝之子。

　　还是劝凤霄少说这种反骨话吧。

　　若是哪天被旁人听了告诉他父帝和母后可就遭了。

　　话到了嘴边，又不知如何表达。

　　长筠苦恼地垂眸看着自己的折扇。

　　一旁的羲乐倒是认认真真听起凤霄的讲述。

　　“先说两件神器的作用吧。我族的惊阙令能够设下世间最牢固强劲的封印，同时也能破除世间一切的封印。而麒麟族的无极印则能布下世间最霸道的禁制和最狠毒的诅咒，当然也能解除禁制和诅咒。”

　　“至于被封印的魔头的名字，则不能由我说出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的来历，他是麒麟族曾经的帝君。”

　　凤霄说完这些就没再开口，羲乐喝完最后一滴茶水，凤霄也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打算。

　　羲乐耐心全无，放下杯盏问：“说完了？”

　　凤霄轻呷一口茶，淡淡道：“说完了。”

　　羲乐咬了咬牙，对凤霄的那丝好感荡然无存，她之前究竟缘何会觉得他亲切啊！

　　长筠按住想打人的羲乐，劝道：“姐姐，气大伤身。再说，凤霄前辈已经告诉我们一切了。”

　　“你搞懂了？”羲乐怀疑地看他。

　　长筠勾起笑意，起身揖礼：“多谢前辈，此事非同小可，我须赶紧禀告父帝，我与姐姐便先告辞。”

　　凤霄让他们先等等，唤来岁岁吩咐了什么，过了一会岁岁提了好些东西过来。

　　凤霄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塞给了长筠，然后面向羲乐，笑盈盈说：“这是凤凰族的一些吃食，糕点蜜饯都有，另外还有一些灵药，利于伤势好转。”

　　长筠：“？”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啊！同样是前首领的转世，他先前来东苍神境那么多次也不见凤霄送过一回吃的给他。

　　长筠在看到黑色折扇时又消气了，算了，这法器就是凤霄赠给他的。

　　不对，这好像本来就是他的。嗯，他前世的。

　　羲乐戳了戳愣神的长筠：“你好像不太高兴？”

　　长筠立马转换笑脸：“怎么会，我方才只是在想事情。”

　　“哦，那回去吧。”羲乐熟络地挽着他的胳膊，走出了凤凰神殿。

　　凤霄将他们送到了东苍神境与外界的交界处，羲乐朝着凤霄挥了挥手，便和长筠一道化为流光远去。

　　岁岁和兮羽忽然现身，岁岁问：“机会难得，族长为何不将凰尊留下？”

　　兮羽不屑道：“岁岁，你怎么就能肯定她是凰尊，你见过她现形吗。”

　　“你这呆鸟怎么回事，你先是不肯承认凤尊，现在又不肯承认凰尊，你是凤凰族的叛逆吗？！”岁岁揪住兮羽的耳朵，朝着他一通吼。

　　兮羽只得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好岁岁，饶了我吧，可疼呢。”

　　凤霄望着他的两个孩子心性的护法大人，不由得笑了，轻声说：“没关系，不久之后，主子就会回到东苍神境。”

　　*

　　将凤霄赠与的吃食和灵药送回无涯殿后，羲乐立刻跟着长筠去面见天帝。

　　王殿中只有天帝、天后、云澜和隙寒。

　　盈辰一见她，就赶紧让她坐下。

　　云澜在知道她和长筠去了东苍神境后，便想训斥她两句。可看着女儿楚楚可怜的眼神，又实在不忍心数落她，最后只是揉了一把羲乐的头发。

　　言姒命人拿条小毯子来给她盖上，以免身子着凉伤势恶化。

　　羲乐心中窃喜，作为凰主转世可真好，就连一直凶巴巴的不待见她的天后如今都对她爱护有加。

　　几日来，云澜、隙寒、南黎和权神在之前黑衣人和长筠打架的地方附近的东南西北四方搜寻，却根本没有找到可疑的地点和可疑的人。

　　长筠说他知道黑衣人索要神器的目的，也大概猜出黑衣人的身份。

　　隙寒一听就让他赶紧说，他对黑衣人恨得咬牙切齿。那天他们被黑衣人发现后，黑衣人不施展拳脚法术，而是借神器之力压制他和云澜。

　　他向来看不起这种只会靠法器的怂货！

　　羲乐将手肘撑在几案上，用手掌托着下巴颏，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长筠。

　　她也很想知道黑衣人的身份和目的。

　　长筠对着盈辰深深施了一礼：“父帝，在说之前，我想请您先告诉我伏魔之战中的灭世魔头是谁，他为何会被称为神界的禁忌？”

　　此话一出，王殿中安静到落针可闻。

　　言姒看着小儿子轻蹙眉头，呵斥：“筠儿，此事不是你该知道的，你还是快说黑衣人是谁吧。”

　　长筠断然道：“母后，要解释清楚黑衣人是谁和他的目的，注定避不开伏魔之战和那个灭世魔头。”

　　羲乐了然，长筠是故意逼天帝，逼他讲出麒麟帝君的名字和伏魔之战前后发生的事。

　　虽然依照天帝的年纪算，万年前他可能还没出生，但身为神界帝君，又继承了惊阙令和无极印，那关于此事多少还是了解的。

　　“筠儿！”天后娘娘有些恼了。

　　盈辰将手搭在言姒身上，示意她冷静些，安抚道：“阿姒，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就算现在不说，以后也终有一日会被人知道神界的这桩耻辱。”

　　“可是，父帝他的声誉……”言姒身子轻轻颤抖，像是记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原来里面还有天后的父亲，先天帝的事啊。

　　羲乐凝神看着盈辰，不知盈辰会不会将事情如实相告。

　　盈辰看着下面站着的长筠和坐着的几位臣子，长叹了一声，目光幽远而深邃。

　　盈辰开口问道：“筠儿，你从凤霄族长那里知道了多少？”

　　“凤霄前辈说，魔头是麒麟族曾经的帝君。”长筠看向父亲。

　　盈辰回应了他的目光，苦笑一声：“那人不止是麒麟族的帝君，更是和凤君凰主同一时期的远古大神。”

　　羲乐和长筠脸上的神情都凝固了，眼底布满震惊。

　　隙寒也满脸惊愕。

　　远古大神竟会灭世？

　　三人互相看了看，确定在场的就他们仨对这段神界往事毫不知情。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天帝、天后和云澜是师兄妹，他们应该都从先天帝口中得知了那段神界往事。

　　长筠用折扇敲了一下自己，强迫自己冷静，开口道：“我的印象中，神界书阁的所有典籍中都没有相关的记载。”

　　“不错，伏魔之战后书阁的典籍都重新编写了一份，关于这位大神的记载全部都删去，故而才说是神界禁忌。”盈辰走下上位，来到殿门前，转身凝望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