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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另有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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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萧白处所的路上,羲乐同小弟子聊了起来,羲乐一笑小弟子就羞红了脸,羲乐问什么他便答什么,还没到萧白的房门前,三人就从小弟子口中将萧白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萧白原本只是朝辉宗一名普通的外门弟子,后来在十年一度的试炼大会上一鸣惊人,宗主和长老才发现这是个天赋绝伦的好苗子,二长老抢先将人收为真传弟子。
萧白的处所很是偏僻,他师父二长老喜爱清静,便选了宗门东南角的一座小院居住,但如今只有萧白一个人住在这里,二长老早在十年前就因渡劫失败灰飞烟灭。
终于到了萧白的处所,小弟子请他们先在外屋坐着,他去后面叫醒萧白师兄。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位青衣公子不紧不慢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萧白长相俊逸,看着大概二十三、四岁,面对着三位陌生人没有显露丝毫讶异,神色平静眼底波澜不惊。
整个人透着种淡漠疏离的感觉。
待小弟子看茶完毕退出去,萧白扫视三人淡淡问了句:“我与三位并不相识,三位寻我为哪般?”
左昭直抒来意,让萧白乖乖交出妙珑的魂魄。
萧白不明所以:“璇玑门的妙珑姑娘?她出事了?”
长筠笑说:“前日萧白仙君渡劫之时,妙珑就在一旁,被劫雷劈的魂魄离体,仙君当真不知?”
萧白闻言微蹙眉头,静静凝视这位神族皇子,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继而不慌不忙捧起茶碗,用杯盖刮了刮茶沫子,抿了一口轻笑道:“长筠殿下是说我拿妙珑姑娘挡了雷劫?”
萧白这般直接倒令三人不曾想到。
“难道不是?”左昭反问萧白。
“萧白从不行此等卑劣下作之事,三位若是不信,不妨将我身上和这院子都搜搜,看看能不能找到妙珑姑娘的魂魄,如若能找到,萧白甘愿受神界责罚。”萧白又刮了刮茶沫子,很是气定神闲。
左昭眯了眯眼:“你定是将魂魄藏到了朝辉宗以外的地方,才敢说这话。”
“便是仙帝也不能这般冤枉无辜之人啊。”萧白丝毫不惧左昭,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没做过的事叫他如何承认!
羲乐一言不发,静静听着他们对话,目光紧紧落在萧白身上,萧白看起来十分平静,茶碗里早已没有茶沫子,萧白却时不时用杯盖刮着,这是不经意间的小动作。
萧白一定对他们隐瞒了什么,但这不代表就是他拿妙珑当了护盾,萧白虽然看着有些倨傲,却不像能做出这样恶毒之事的人。
长筠说:“查自然还是得查的,不过即便没能找到魂魄,也要请萧白仙君随我们去璇玑门做几天客。”
这是怕萧白跑路?
萧白怎会不知长筠言下之意,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答应跟他们一起前往璇玑门,在走之前左昭和长筠将院子搜了个遍,妙珑的魂魄的确不在此处。
萧白走前脸不红心不跳地向宗主扯了个谎,说这便要去仙界报到,此去怕是得几年以后才能再见,叫他多多保重身体,又叫先前领三人到他房内的小弟子得勤加修炼,自己等着他飞升相聚呢。
小弟子嗫嚅着说自己会好好修炼的,可以后不一定能渡劫成功,毕竟像二师叔那样的强者都没能渡劫成功。
听小弟子提起师父,萧白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跟着三人飞上云头。
宗主和小弟子目送四人远去,宗主心里甭提多开心,萧白真是给朝辉宗长脸,能让仙帝和长筠殿下亲自来迎他去仙界。
*
左昭回到璇玑门的第一件事便是确认妙珑的情况,见她气息依旧平稳,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萧白跟在左昭身后,望着妙珑奄奄一息的模样,脸上没有浮现一丝被触动的神情,却将右手别于身后攥紧,这个举动没能逃过羲乐的眼睛。
璇玑门掌门见萧白跟着他们回来,心里便猜到了几分,看来萧白就是那天渡劫之人,他还活着便代表已经羽化登仙。
一想到萧白是利用妙珑挡了劫雷才飞升,就恨不得立时变出剑来在萧白身上戳几个窟窿为妙珑报仇。
妙珑可是他最疼爱的弟子啊,那么灵动活泼的小丫头现在却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地躺在那里,魂魄寻找不回来,妙珑就将一直维持着活死人的状态!
这萧白若是乖乖交出妙珑魂魄倒还罢了,若是不交,他不介意提议崇元帝君和长筠殿下对萧白施以酷刑,到时看他交不交。
萧白感受到了敌意,回头望去,正好对上掌门仇视的目光,眉头轻轻皱起,唇边泛起了无奈的笑。
他当然没有伤害妙珑,但妙珑受伤也许真的和他有关。
可有谁愿意相信他呢?
妙珑是在他渡劫地方不远处被发现的,也的确是被劫雷劈伤的,换了他他也会做出和长筠一致的推测。
萧白回过头来,却见跟在长筠身旁的美人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这位美人在他院中时一句话也没说过,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心中却有一种直觉,这美人不是凡人。
美人双眼盈波,澄澈地看向他,没有任何的敌意,丹唇微启似乎是想跟他说些什么,却又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说。
美人忽然向外走去,萧白犹豫了一下才跟上去,在掌门仇视的目光中走向屋外。
掌门怕萧白跑路便也想跟上去,却被长筠拦住,长筠说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封住了萧白的法力,璇玑门外还有护法结界,萧白跑不出去的。
长筠看出羲乐有话同萧白讲,却不知羲乐要和萧白说什么。
羲乐引着萧白走进了一个叫棠园的院子,院中有几棵活了数百年的海棠,此时正值花期,海棠花开得甚为娇艳。
左昭说,这是妙珑在八百多年前种下的,而这一世的妙珑同样喜爱海棠花,一开始的时候她跟掌门住在一个院子,当见到这些海棠后便央求掌门让她搬到这里住。
“姑娘想同我说什么?”萧白站在羲乐身旁问。
羲乐没有立刻回话,恰好微风拂过,吹落了些许海棠花瓣,羲乐伸出手接住了一片海棠花瓣,温柔地笑望萧白,启唇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萧白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不过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姑娘请讲。”
羲乐给萧白讲了左昭和妙珑的故事,萧白听完沉默了许久,有些猜不透羲乐的用意。
羲乐伸手抚上一棵海棠:“都知道崇元仙帝冷血无情,连自己的徒弟都能狠心贬下凡间,可谁能想到他原本是仙帝中最温柔和善的呢。他等了八百年,眼见就要与妙珑再续前缘,却不料妙珑遭此横祸。”
羲乐顿住看了眼萧白的反应,青年垂下了眼睑,像在思考着什么。
羲乐继续说道:“萧白仙君忍心见他们如此么,相爱却不能相守,等了几百年终是惨淡收场。”
萧白一瞬明白了她的意思,摇头无奈道:“我真不知妙珑姑娘的魂魄在哪里,我更不曾抓她为我挡雷劫,何况以她的修为也无法替我挡下那么多道来势汹汹的劫雷,虽然我们都被称为天赋异禀的奇才,但她才修炼十几载,而我却修炼了四十余年。”
羲乐静静听他说完,深深望进他眼里:“我相信不是你。”
听羲乐这么说萧白倒是一愣,她竟然相信他?
“我相信不是你,可我也知道你肯定隐瞒了什么,虽然你掩饰的很好,却还是会在不经意间露怯,请你告诉我你隐瞒的是什么。”羲乐请求道。
羲乐目光澄澈而又真挚,萧白倒有些害怕与她对视,别过头看向了海棠花。
羲乐等得有些不耐烦,正要抬脚离去,萧白却出了声:“姑娘容我想想,等晚上再给你回复。”
“好!”羲乐信手将手中的一朵海棠花放在了萧白手心,然后愉悦地离开棠园,只留下一脸困惑的萧白在棠园中。
*
长筠又喝了一杯茶,心中的那股烦躁感不消反盛,想着刚刚真应该跟过去看看,羲乐和萧白出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到底干嘛去了。
长筠将茶盏重重地置于桌面,刷的一下起身,顶着众人不解的目光走出屋子,没走几步就瞧见羲乐一蹦一跳地过来了。
跟一个刚认识的人谈会话至于这么愉悦?
长筠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前,一把抓住羲乐手腕,施法离开了璇玑门回到了他们之前下榻的客栈。
一进厢房,羲乐就把手腕从长筠手下挣脱出来,揉着手腕抱怨:“你弄疼我了,突然发什么疯嘛。”
“你说我发什么疯。”长筠挑起她的下巴,“萧白同你说了什么,你那么开心。”
就为这个生气?
羲乐不是很理解但很是委屈:“他说他晚上会决定告不告诉我他隐瞒的事。”
长筠放下了手:“这么说他的确说谎了?”
“不是说谎,只是隐瞒了什么事,我觉得抓妙珑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那说说你的推测吧。”
长筠坐到了床榻边上,顺势将羲乐往怀里一带。
过去的几十年来,长筠总是如此,动不动就将她揽入怀中,尤其是在一些男子对她表露心迹后,她早就习惯长筠这样,却还是会羞红脸。
长筠偏偏喜欢她这样的反应,他觉得她羞红脸的模样可爱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