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掌心都是你的泪》焦糖冬瓜

4、第 4 章

　　七
　　第二天下午，若亚接到沈漠的电话。
　　“你的护花使者把我打了。”他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什么？谁打了你？”若亚心里一惊。
　　“夏铭伟啊，他叫我别再招惹你了。”
　　“然后呢？”
　　“我说我就喜欢招惹你，气死他。”
　　“是啊。反正你是喜欢招惹我，不是喜欢我。”
　　沈漠忽然沉默了，世界寂静的像是在听候审判。
　　良久，电话那端幽然传来一句：“傻瓜。”
　　是啊，我是一个傻瓜，一个知道你不会给任何时间给我的傻瓜，知道你不会伸出手掌接住我的眼泪的傻瓜，知道自己是个傻瓜的傻瓜。
　　终于，一切像是落地的尘埃，不再期许多余的起伏。
　　若亚在学校派往伯明翰大学的交换生申请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开始了语言考试的准备。她长时间呆在自习室里，没有去过那片小树林，也没有再见沈漠，偶尔接到他的电话，她只是回答，我很忙。
　　学期末，她拿到了合格的雅思成绩，下学期就可以去英国了。
　　若亚将所有的东西收进箱子里，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沈漠，撒了她这一生对他说的最后一个谎。“沈漠，今天我生日哦，你识相的话就就马上到我面前祝我生日快乐！”
　　“啊，你生日……等一下我手机没电了，我还有点事……”
　　若亚坐在床上，静静地等待。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没有他的电话，也没有他的身影。
　　若亚仰起脸来，坚决不让泪水滑落。
　　她看着窗外那片暗沉的黑夜里渐露的曙光，将那个硕大的行李箱的拉链拉好，走在学校的石板路上。

　　八
　　若亚再回来是在2年后，国际机场迎接她的室友，还有铭伟。他和小南分手了，原因很简单，铭伟生活在地球，而小南来自火星。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谈到了沈漠，说他在若亚离开学校的前一天晚上，跑了好几家蛋糕店，因为时间太晚了，大部分蛋糕店都关门了，好不容易他买到了蛋糕，出门的时候便晕倒了，还送到医院抢救，原来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经常依赖药物，但是那天出门，他好像没有带药。
　　“然后呢？”若亚问。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然后呢？”
　　所有人欲言又止。
　　她起身进到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那些隐忍多时的泪水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如潮水般奔涌而出。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刺激的过山车，为什么说自己总是害怕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喜欢一个女孩。
　　她用力抓住左手手腕上他的手表，想起那年那时，他执起她的手，将它带上。
　　“我把自己的时间都给你了。”
　　那块手表早就停摆，但是她却执著着不肯摘下它。
　　周日的午后，下起了毛毛雨，若亚坐上开往郊区的公交车，去到郊外的墓园。
　　墓碑在风中延绵成海浪的形状，所有缱绻的目光在时间的洗练里一去便是万里仓皇。
　　她的手抚上照片上他笑容依旧的脸，赫然发觉，她的掌心都是他的眼泪。
　　……原来，那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