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璀璨如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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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监狱塔内，立香一本正经和复仇者勾肩搭背讨论到底打不打这件事。
“如果打败她不会把亚加达也一起留下吧？”
“如果不打败她你就出不去。”
“可是那是我老婆哎。”
“……哈？”复仇者大为迷惑。
“比喻比喻啦！是亚加达对我的重要性堪比老婆的意思。”发现自己顺嘴把私底下的称呼顺出来的立香连忙解释，然而却也只是越描越黑。于是立香选择坦白，“不过我确实有这个想法。”
“你的想法魔术王知道吗？”
“什么？”
面对立香茫然的神情，复仇者选择性向她隐瞒了对面英灵身体上有那位最终BOSS留下的魔术痕迹这件事。在对方满身令他呕吐的圣灵的气味下，残留于被附身对象身体上那痕迹就格外明显。
关于迦勒底第二位御主和最终BOSS有牵扯这件事，不会迦勒底高层都不知晓吧。复仇者以审视的目光扫过那个半英灵，在对方惹人生厌的笑容中选择直接开打。
比亚加达预想的更糟糕，这个可能与自己有关的英灵已经超出了不擅长打斗的范围，完全是靠着EX的启示在满场乱窜的闪避。根本没有打斗的想法。
“你真的是我吗？”亚加达忍不住发问。
“虽然有亿点点差别，本质上还是一个人啦。”
英灵大大咧咧地以微毫之差闪避过复仇者的拳头，黑炎在蔓延上斗篷的瞬间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掐灭。她以木杖撑地，以一个完全超出人类认知的动作规避了接下来的攻击。亚加达能轻松看出对方在逃命这点的过分熟练。
这令亚加达有些困惑。受限于躯壳的素质，亚加达一直都是极为脆弱的人，可她本身对动作的预判和作战指挥上的素养却是超乎寻常的优异。
最关键的一点是，亚加达不是喜欢防守的性格，如果可以她更偏向于用接连不断的攻击来弥补防守的缺陷。可现在，这个除了逃跑闪避以外完全不行的半吊子是谁啊？
“因为我被刷到一破了啊。”像是察觉到了亚加达的想法，英灵小声解释道，“好吧好吧，是和立香呆久了就不喜欢动脑子了。”
“板面能共享给我吗？”亚加达深吸一口气，然后她看着被胡乱涂改还贴着小绵羊贴画的板面陷入沉默。
“阿福借我攻略书，改了以后就不会改回来了。”英灵努力解释。
“接下来请听我指挥。”“好耶！”
在某一瞬间那种令人火大的退让之姿转为招架，半英灵少女的进攻姿势不算标准，也能看出来这是对方多次训练后的成果。并不花哨，而是最为简单高效的动作，这是对敌的招式。
沉重的木杖在她手里就像羽毛，却让复仇者微微后退，他甩了甩手，原本有些灵子化的手腕再次恢复正常。但他看向那个小女孩的眼神就显得很不友善了。
“我原以为那两个圣人会出现在这里已经够讨人厌了，然而你的存在才是最令我厌恶的。此身心怀无边的怒火，坠入地狱无可救赎，你也是想要拯救/杀死我的圣者吗？”
“很抱歉，我并没有收到主的委托，我在此仅是源于同伴的思念。”英灵倚靠木杖站稳，开着花的那头向复仇者的方向微倾。“但如果你想，我也愿意试试。”
“小女孩不切实际的妄想。不过这种程度的盲目自信也足以令人称赞了。那么闹剧已经足够了。”
在复仇者话音未落之刻，英灵少女的耳边传来“她”的声音。少女毫不迟疑地高举木杖，双手伸向看不见的天空，合拢做祈祷状。下一刻雅各抢先一秒宝具展开。
“假想宝具展开！Da'ko God☆小绵羊冲呀！”
那是纯粹作为牧羊人的执着和妄想编织出的宝具，具象化的羊群充斥满整个房间，就连伊夫堡阴湿的地面都出现了绿色草地的幻象。成群的绵羊开始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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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也不算太差。好歹我还放成功了一次宝具呢。”周身灵子化已是消失前兆的雅各是这样安慰亚加达的，“作为半吊子的我，能够和喜欢的英灵打一架已经很厉害了呢。”
“你要消失了。”亚加达仅是目光平静注视着那个“自己”，不知为何看到对方的笑容她会有些难过。
“分别只是相遇的开始。”雅各看得很开，或许这就是死过一次的豁达吧。“就像医生展开第一宝具后我们仍记得他，就像我使用第二宝具后他们仍记得我。只要还有一丝痕迹残留，生命就有了意义。”
她们是一个人，亚加达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她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并非是人造人的躯壳，而是三千年的侍女。她们的眼睛是一样空虚的金色，同样有着被某物点燃的火焰。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有着不同的开端，不同的经历，却走入同一个结局。
“生命终归死亡。”亚加达如此回答。
白发棕肤的少女用那张与她一样的面前，笑容轻松地应合：“生命因有限更显美丽。”
她本是有机会成为正式英灵的，她也曾被神选择可能永生。可她们都选择了死亡。
选择了有价值的活着。
“你听说过人之死吗？”
雅各突兀挑起这个话题，她的腿部已经消失了。光点还在增加，她的时间不多了。可她还是叽叽喳喳地想要和亚加达多说几句，就好像固执地要给自己编出万字的临终遗言那样。
“人死亡的开端是肉/体的死，灵与肉的分割，他的肉/体开始腐烂。其次是物质的死，和他有关的一切都被收藏收纳移出，他曾经存在过的地方变成他人的地盘，他的一切都不存在。再来是精神的死，和他有关的记忆都被遗忘，与他交好的友人不再记得这个的存在，或者记得他的友人也死了。最后是概念的死，他存在的记录全部被粉碎，留下的所有痕迹被覆盖。”
“连概念都死去。他死了，甚至不曾活过。因为没有他曾活过的证明。”
雅各的笑容变淡，她抬头，固执地仰望那完全看不见的天空，她快完全消失了。而亚加达是唯一短暂认识过她存在的人。她们甚至还没能具体的熟识，但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最后的最后，亚加达听到她的感慨，如初见时欢快的语调，她说：“医生还活着真好。我曾活过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璀璨如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