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会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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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此人要如何处理？”春欣有些不知所措地询问阮绵绵。
阮绵绵也很是为难，但是此人毕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不能放任他就这样昏迷下去不管，思考了半晌，阮绵绵吩咐春欣偷偷去找个大夫。
至于为什么是偷偷，自然是因为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像是牵扯着是非的模样。
春欣去找大夫了，阮绵绵看着眼前这个昏迷的男子，男子是个青年，模样俊朗，身形挺拔，穿着不凡，只是不知为何却身上带伤。
阮绵绵本来是去空山寺的，但是在路上马车坏了，随后车夫跑了，出现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劫匪，她害怕极了，拉上春欣就跑。
却不慎在森林中摔了一跤，就在她以为她要完的时候，这个男子救了她，但是很快男子以为伤势过重昏迷了。
她没办法，只能和春欣把他架到附近的一所破庙。
她不敢带他去空山寺，因为这男子一身来源不明的伤，还是个年轻外男。
她只希望这位公子能够坚持住，挺过去。
大夫来了，诊断过后下了论断：“这位公子伤势有些重，不过并未伤及要害，吃药修养一段时间即可。”
然后又给了些外敷的药，春欣接过。
“老夫已为公子上了些要，过几个时辰换一次药便可。”
“多谢大夫，还请大夫能对此事保密。”阮绵绵示意春欣，春欣给了大夫一些银子。
“小姐放心，老夫不会多嘴的。”大夫接过银子，看着主仆二人，一幅了然的模样，随后便离开了。
“找辆马车把人送去别院吧。”
男子现在还未醒，破庙也不是个修养的好地方，阮绵绵想到她名下还有个少有人去的别院，想了会儿，决定先把人安置在那。
初春好时节，只是春色虽美，时间却像个无情的判官，硬是直愣愣地往前走，会试就安排在春日，因此也可唤作春闱。
会试有三场，一场考三天，共计九天，在此期间，考生都必须待在考场，因此需要考生们带好个人用品。
明日就是会试举行的日子了。
路之舟的行李已经准备好了，已经入夜，路之舟并未再看书，柳蔚明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不敢提及考试的事情，怕路之舟紧张，虽然路之舟一幅毫不担心的样子。
柳蔚明现在有点理解那些高考考生的家长了，越到考试前越是小心翼翼，就怕戳到孩子敏感的点。
柳蔚明也经历过高考，但是她那时并不紧张，反而有些解脱的感觉，但是她感觉古代的科考应该算得上是读书人毕生的梦想，应当尤为看重。
况且，她和路之舟如今也算得上是革命的室友情了，还是有些关心他的心理健康的。
说实话，柳蔚明的视线有些明显，路之舟从书房回来后，并能频频感受到她若有若无的注视。
路之舟清楚，柳蔚明是担心他紧张明日的考试。
但说真的，路之舟对会试并不紧张，他的学问水平如何他心知肚明，也有足够的把握，但是他想到，柳蔚明或许并不清楚，因此担心紧张也在情理之中。
再一次感受到来自柳蔚明的注视，路之舟却没有主动解释，只是嘴角微微扬起。
柳蔚明也是有些服了自己，明明是路之舟要考试，她却有些紧张，搞得她现在完全睡不着，此刻躺在却床上一动不动，怕打扰到路之舟的休息。
黑夜漫漫，窗外树影影绰，房间内仅有微微光亮，不足以视物，可能也夜晚太过于安静，柳蔚明感觉自己的呼吸声有些重，也可能是她的错觉。
忽然间，她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笑，是路之舟。
路之舟本只是想享受一下柳蔚明这难得的紧张和关心，但是看到柳蔚明如今都未能入睡，有些好笑的同时也开口说道：“夫人别担心，你夫君这些年的学问并非白学的。”
黑暗中，路之舟却准确地握住了柳蔚明放在被子边的手。
柳蔚明此刻的感受就像是装睡被人识破，有些尴尬，因此倒是忽略了被握住的手，她有些嘴硬的开口：“没担心，我，我已经睡着来着，就是...就是突然感觉天气好像有点冷。”
说完拉了一下被子，盖过脑门。
路之舟侧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别闷着了。”
“嗯。”被子里传来有些气闷的声音，虽然柳蔚明有些尴尬，但是听到路之舟的安慰，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慢慢地也睡着了。
翌日，贡院门口。
柳蔚明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看到有的送考家属难以抑制心绪落泪，有的夸下海口定能中举，有些千叮咛万嘱咐...各式各样，倒是显得她有些格格不入了。
柳蔚明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感觉什么都不说也不是很好，于是：“夫君莫要担心，尽力就好，待考试结束我还在这接夫君回家。”
本来柳蔚明这话并无问题，但是好巧不巧，他们旁边的一位妇人突然大声对她儿子说要好好考试，好光耀门楣。
对比之下，就显得柳蔚明的话多少有些不求上进了，柳蔚明想了想，好像她也应该鼓励一下路之舟的上进心，于是又补了一句：“夫君加油。”
妇人的声音不小，路之舟自然也听见了，看到柳蔚明一脸好像做错了什么的样子，他伸手摸了摸柳蔚明的头，然后凑近柳蔚明的耳边，低声说道：“夫人放心，定不会让夫人丢脸。”
柳蔚明现在已经觉得自己的脸丢尽了，她耳根泛红，后退了一步，只说道：“夫君该进去了，切莫错过了时辰。”
路之舟走之前看了柳蔚明几秒钟，嘴上并未开口，眼神里却好似涵盖了许多内容。
时间太快，柳蔚明还未看懂，人就走远了。
柳蔚明前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胭脂水粉，不久前已经成功制作了一些成品，她打算先放到自家的铺子售卖看看情况。
到了京城之后柳蔚明便招买了一些下人，虽然路宅不是特别大，但是她一个人打理起来也很麻烦，而且还有一些琐琐碎碎的事情，就干脆找些人做好了。
路家在京都并无产业，早些年路显搬离的时候没想过再回来，因此都卖掉了，如今的铺子是柳蔚明自己购置的，她自己本身还有钱，但也不算多，只能买一个不太大的店铺，不过目前来说也足够了。
这些都要一步一步来，急不得的。
柳蔚明给铺子取名绣胭斋，这名字有一部分功劳来自于路之舟，取名前柳蔚明问过路之舟意见，路之舟觉得这个名字还算不错，还夸了她一波。
这可把她高兴坏了，因此取名一事便定了下来。
如今已然开春，之前与仙衣阁签订的合同柳蔚明在来京城前便和仙衣阁陈掌柜商议此事，最后双方打算把合约换成京城的总阁，陈掌柜便往京城去信。
只是京城的仙衣阁和安平县的仙衣阁差距很大，前段时间柳蔚明去找了京城仙衣阁的管事，对方称改约可以，只是利润要划为二八，其中柳蔚明占二。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做法，柳蔚明照常给仙衣阁图纸，但是利润只能参考安平县仙衣阁所得利润的五成交予她。
柳蔚明思考了许久，最后决定换成京城的仙衣阁，只是她也有个要求，合约期限更改为两年加一季度，即除去在安平县那个冬季，此后期限正好两年。
刘管事同意了，合约一事便尘埃落定。
而春季的绣样，柳蔚明已经送去，此为她目前的稳定收益，只可惜这个收益等待的时间太长，并不能作为直接的经济来源。
此后，她便瞄准了胭脂水粉的行业，京都达官贵人甚多，女子们更是极爱梳妆打扮，这是一个不错的发展方向。
之后几天柳蔚明一直关注着绣胭斋的情况，总的来说还算良好，如今经营时日还不算长，能够有这样的结果她已经很满意了。
赚钱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以至于柳蔚明一直在专研怎样能赚到更多的钱，差点错过去接路之舟的时间。
九日时间很快就度过了，最起码对于柳蔚明来说是这样。
不过她感觉，路之舟应该挺难过的，毕竟一次考试考九天，确实有些难熬，因此她特意嘱咐厨房为路之舟准备了大餐，打算好好犒劳他一番。
柳蔚明见到路之舟的时候差点没认出，真的被惊到了。
本来的清贵端庄，只剩下那端庄的气质了，路之舟还是穿了一套白衣，只是眼神有些疲倦，看起来瘦弱了不少，但是相对于其他考生，这已经是不错的情况了。
柳蔚明还看到有些考生被抬出来的，属实是没见过这种大场面，柳蔚明觉得自己如今的神情可能像是个土狗。
不过不要紧，路之舟看起来明显要更土一些，她心理有些安慰，因此对待路之舟的态度非常之好。
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夫君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我特意为你准备了大餐，和我一起回家吧。”
“好。”路之舟是真的有些累，虽然他感觉自己很有把握，但是这几日不仅耗体力，还耗脑力，身体差的都受不了了。
回到路宅，下人已经准备好热水，路之舟先去沐浴洗漱了一番，待他出来时，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很丰盛，这是路之舟看到晚膳后的第一感觉，太丰盛了，这是路之舟的第二感觉。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柳蔚明安排的，说实话，路之舟突然有点感动，他觉得他可能做题做傻了。
看到路之舟过来了，柳蔚明非常热情：“夫君快坐，才短短几日，没想到夫君竟瘦成这般模样，快吃些好的补一下。”
看着柳蔚明突然声情并茂地表演，路之舟觉得这几日的劳累都一下就消散了，他觉得柳蔚明挺好的，虽然有些时候傻傻呆呆的，但是挺能整乐子。
他果然是做题做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会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