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员工的精分日常》灰鹆子

3、第 3 章

　　行动力超强，火速完成了预约挂号的千代彻飞奔到有组织入股的医院，见到了自己亲爱的心理医生。

　　收到预约信息、调头就跑的可怜心理医生也成功被堵在了地下车库里，离成功脱逃只差一步。

　　“下午好啊，熊田医生。”千代彻弯了弯腰，十分讲礼貌地敲了敲小轿车的车窗玻璃，“你应该不会突然踩油门、丢下我这个可怜的病人一个人吧？”

　　刚想踩油门的熊田医生脸皮子一抖，干笑几声，“怎、怎么会呢…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家里有些事……”

　　“什么事？也许我能帮上点忙？”

　　熊田医生连忙摇头，“不不不！不劳您费心，我又突然想起来那也不是什么急事！”

　　“嘭！”千代彻一拳头敲在玻璃，语气一沉、嘴角一勾，笑嘻嘻地问道，“那医生你为什么还待在车上，诊室现在不能用了吗？还是说地下车库也可以看病？”

　　“话说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希望您能快一点安排好就诊事宜。”

　　“我明白明白！”熊田医生吓得险些瘫软在座位上，但为了自己的小命、又是连滚带爬地翻下车，“我们现在这就去我的诊室！”

　　今天是倒了什么大霉啊，熊田医生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他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煞神！！！

　　Vinsanto这个代号，在组织各个医院的心理医生眼里，简直比琴酒还要恐怖！

　　明明都知道、能在组织里混出名堂的不可能有什么正常人，但也没几个人正大光明地站出来说自己有病的啊。

　　偏偏，千代彻就是目前那唯一的奇葩例外。

　　千代彻不仅承认自己有病，而且还毫不掩饰地到处问诊看病，简直就是普通心理医生最喜欢的那种、积极配合治疗的最佳病患。

　　但那是对普通心理医生而言。

　　对已经摸到了组织的冰山一角的人来说，面对千代彻这种拥有代号的大人物、哪怕传言中的对方从不动手杀人，也足够让人胆战心惊。

　　尤其是在处理心理方面这种敏感的话题时，熊田医生是生怕治疗中的哪个字词用错了，再刺激到对面这个真·神经病，然后反手给他一枪送他回老家！

　　‘彻哥，右手第二根柱子后面有人。’

　　来自弟弟的提醒让千代彻没有丝毫怀疑地看向那根柱子后面，一位清洁工打扮的老人正拿着扫把工作。

　　“……贝尔摩德？”千代彻歪了下头，开口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脑子也有病了？”

　　假扮成清洁工的贝尔摩德：……我不跟精神病一般计较。

　　“这次也是他～发现我的？”贝尔摩德也不装了，大大方方地向千代彻走近，就是若有若无的笑意与魅惑声线和外表的苍老皮囊反差过大，让人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而组织中知道Vinsanto这个代号的人不算少，但知道Vinsanto这几个字母之下其实不止一个人的却也不多。

　　只需要在中间打上一个小小的空格，就有着翻天覆地的不同，

　　Vinsanto指产自希腊圣托里尼岛的甜白葡萄酒；Vin Santo指的却是产自意大利的著名甜酒。

　　巧合的是这两种名字只有一个空格之差，但从产地到原料、从酿造工艺再到风格口味，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酒，却又都可以称之为“圣酒”。

　　所以Vinsanto是千代彻的代号，那Vin Santo自然指的便是和千代彻同为一体、却从性格到能力皆不相似的弟弟、千代彾了。

　　因此贝尔摩德口中拉长了尾音的他指的就是千代彾。

　　“当然是他。”

　　千代彻觉得贝尔摩德像是在说废话，别人不知道情有可原，贝尔摩德难道还不知道他千代彻除了摆弄摆弄电脑、动动脑子之外，毫无武力值可言吗？

　　这也是千代彻不理解为什么组织里的心理医生都害怕他的原因——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脑力派，连枪都打不准、有什么可怕的。

　　害得他每次都得专门计算医生的逃跑路线，才能顺利地看上病。

　　这时候抱怨起其他人的千代彻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对医生的言语威胁——毕竟他这么一个无害的人，怎么可能威胁别人呢？

　　‘医生想跑，彻哥。’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千代彻皱眉、一把抓住想趁机开溜的医生，“没事我先忙去了。”

　　组织里谁不知道，圣桑托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心理健康问题了，其他一切事都要排在看病之后。

　　“也没什么，”贝尔摩德放弃了一惯的谜语人作派，直接道，“再过几天、波本就要回国了，我来提前给你通风报个信、好买个人情。”

　　贝尔摩德能这么痛快、不卖关子，还是因为千代彻这个人吧……虽然是个脑力派，但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有问题的原因，任务之外的这家伙一般情况下不喜欢用脑子，

　　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性而为、天然生长。

　　再加之千代彻那比最难的迷宫都要复杂的奇葩脑回路，曾经一度让贝尔摩德和琴酒等人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有使用次数限制，不用的时候是不是都寄存在了别的人格那里。

　　“波本要回来了？！”

　　千代彻精神一振，但还有一点怀疑，“可是苏格兰不是还在国外吗，波本舍得一个人回国？”

　　“而且贝尔摩德你和波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不会是来专门骗我的吧？”

　　“大概是因为和波本相比、我更喜欢你吧。”贝尔摩德笑了两声、敷衍了事。

　　至于和波本塑料同伴情……被波本捏住了把柄的贝尔摩德不能弄死对方，难道还不能给波本找点麻烦吗？

　　“好了，不聊了。”直起的腰老态龙钟地弯下，临走前还不忘警告性地扫一眼瑟瑟发抖、害怕被灭口的熊田医生，贝尔摩德悠悠闲闲地准备离开，

　　“下午应该是享用下午茶的时间才对。”

　　……

　　下午应该是及时问诊治病的时间才对。

　　熊田医生的诊室上了锁，千代彻和熊田医生和谐的坐在桌前。

　　千代彻左手握笔，边思考边在本子上写下信息，“新人格突然出现的时间应该是今天下午，三时二十五分左右……吧？”

　　“喂，还醒着吗？”千代彻空出来的右手轻轻敲了敲脑袋，“出来配合我做检查，你是今天才出现的？”

　　【宿主大人是想问绑定时间吗？在下很早之前就和大人绑定了哦，不过是今日才被激活的。】系统认真地纠正着宿主的错误。

　　也就是看宿主大人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太寂寞可怜了，苏醒后的系统才搭话开了腔的。

　　笔下顿了顿，千代彻也的确如系统所愿进行了修改，“人格出现的诱因有很多，很早之前就已经存在了的话，那就应该是长时间的工作压力积累、导致在今天一次性爆发了出来。”

　　“新人格的物种是……”

　　【在下是“走进柯学”直播间系统，很高兴为您服务。】

　　“是AI客服，”千代彻坚定地写下结果，“虽然知道人格并不局限于年龄、性别、人种乃至物种，亚人格是个烤面包机都有可能，但我还是想说，”

　　“真不愧是我。”

　　居然分裂出来一个非人类的人工智能客服哎！

　　系统有些迷茫，【在、在下不是客服。】

　　千代彻偏了下头，“那客服的负责是什么？”

　　【为客人提供贴心的服务，介绍产品、解答疑问、处理售后等。】

　　千代彻反方向又歪了歪头：“那你的任务是什么？”

　　【为宿主大人提供贴心的服务，介绍直播间的使用方法和功能，解答相关疑问、修复直播间bug等……】

　　“没错，”千代彻自信，“所以你就是我分裂出来的AI客服人格。”

　　【……是、是这样吗？】

　　“是的，我是内在自助者，我了解所有人格，听我的没错。”千代彻继续填写着信息，“然后你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系统会答，随及激动地道，【为了向其他时空的观众们直播柯学世界、弘扬宿主大人的高尚美德，创造真善美的完美世界！！！】

　　千代彻点了点，笔下刷刷写了一串结论——新人格疑似有表演型人格障碍倾向，喜欢幻想。

　　【……宿主大人，在下觉得还是有点问题。】

　　“你没有问题，”而且喜欢幻想这种特点，千代彻想到了那个抽风的幻觉，“字幕是你搞得鬼？”

　　【那叫弹幕，宿主大人。】系统被转移了注意力，【是其他时空的观众在与您进行交流。】

　　千代彻皱眉，看向耸成一团、安静如鸡的熊田医生，“医生，我记得单一的亚人格也是有再患上精神分裂之类的可能的吧？”

　　“……是、是这样没错。”别说分裂出来的人格会患精神分裂了，亚人格再得人格分裂的套娃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

　　熊田医生可怜巴巴地再次缩小存在感，大哥！你自己给自己看病的流程都这么熟练了，还来找他做什么！

　　来给他练胆的吗？！

　　得到了医生的肯定之后，千代彻继续补充着新人格的信息——高度疑似精神分裂，伴随强烈幻视幻觉，且幻觉能够影响到其他人格。

　　“喂，你想出来逛逛吗？”千代彻漫不经心地问道，“身体里除了我，你还能感觉到别人的存在吗？”

　　如果新人格不听话、想挣抢身体的控制权……杀意从眼底一闪而过，千代彻会让这个新生的小家伙知道、为什么他才是所有人格的大哥！

　　【不、不逛了，】不详的预感让系统下意识地保命回答，【在下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呃、别人……在下没有检测到其他系统的存在。】

　　他和千代彾都知道这个新“兄弟”，系统却查觉不过千代彾他们？千代彻放下了点心，这么看来、虽然新人格病得有些严重，但还算听话老实，

　　总结，高危、但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