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悬浮》Aolio

10、Chapter5 最美的姿态

　　其实，我也很厉害的，总能把两项无关的事混为一谈。
　　林逸珩和吴琦都是二班的的好学生，这是我后来才得知的。记得小学的时候他的成绩……好像我真的不太清楚。
　　人总是自以为是的动物，我以为何婉不善于结交就以偏概全的认为她不太会处理人际，但相反的是她不太会处理的仅仅是和女生的关系。
　　何婉是认识林逸珩的。原因很简单，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就在某一天，两人互相遇见然后就认识了，然后聊天就成为了朋友，再然后就发现念同一所学校住同一个小区。

　　好假。
　　说真的何婉的男生缘好的没话说，而女生却只是对她遥遥相望，若不是因为王丽萍，若不是我们已经结识了快一年左右，我们之间也只属于遥遥相望那种。但是不知对什么她对绝澄清十分亲切。
　　绝澄清的人缘也好的让我无话可说，这个不论男女。
　　或许在我们三人之中只有我是例外的。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我们三儿就走在了一起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玩笑一起打闹。后来林逸珩也加了进来，反正我们是顺路的。在三中何婉、林逸珩和我是公认的铁三角，出了三中再加上一个绝澄清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们这个奇怪的队伍了。
　　可以确定的是，我们都是跟着绝澄清混的，好像她天生就有一个领导者。不虞否认，在完美的一中在完美的好班里她就是一个完美的班级领导者。
　　她是班长。

　　或许这三年我们就要这样走下来吧。不知道还有石子打乱我们这谭池水。
　　是的，会有的。
　　第一个被打乱的是绝澄清。
　　她被男生单方面追求的事情在一中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成为我们这个年龄孩子茶余饭后的话题。
　　那个男生叫江科，他荣幸的称谓了第一颗石子。

　　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程质然。当时绝澄清是6班的班长，半年后加入了学生会，会长就是程质然。加入学生会后绝澄清立刻被赋予重任，成为了学生会的副会长，当然程质然看重的就是她的领导能力，否则怎么会立刻把整个学生会转交给一个刚加入不久的初一新生。
　　原定的副会长是江科，但由于他和程质然都是初三的，而且已经进入了下半学期的冲刺阶段根本就无法腾出时间顾及这里。所以江科被迫请辞，绝澄清升任副会长兼任准会长。
　　一开始江科还以为他被辞退是以为学业太紧的关系，后来偶尔对学生会有所听闻才发现自己是被逼下去的，而且还是比他小两级的女生。
　　不禁怒火中烧。
　　所以他平时一有时间就会跑去找找麻烦，去都被她摆平。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对这个新生欣赏有佳。最后就开始了对其狂风暴雨般的追求。

　　当事人绝澄清得知自己被人公然追求的时候还是听别人八卦得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江科是个碍事的家伙。
　　前副会长再怎么不济也好歹是才子一个，听到学妹这样的评论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加大了追求的力度，因此影响了学习使校方对这件事也关注了起来。当老师把两人集中到一起决定要好好谈谈的时候，江科却一直坚持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情，和学校没有关系，希望老师不要插手。
　　一旁的一直保持沉默绝澄清终于怒了，劈头盖脸的把江科骂了一通。

　　“你脑子有问题啊，你要不要早恋那是你的事，把我牵扯进来干嘛，我又不是当事人。”
　　然后换上温和的笑意问他：“你多久没吃药了？要不要到医院神经科看一下，马上要中考了可千万别耽误了。”说完后又转向要“教育”她的老师和颜悦色的，“老师，相信我，这是和我没有一点儿关系，我是无辜的。”

　　旁听的老师似梦似醒的看着她。
　　“那我可以走了吗？”她挑挑眼角不悦问。
　　得到老师首肯后她像逃难似得逃离这里，并且避开了坐在屋子中间的江科，如同看到了污秽的东西。
　　这使江科深受打击。

　　但最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程质然在全校放话说，绝澄清是他女朋友。并且，非常离奇的，绝澄清默认了！当我质问她的时候，她却一脸茫然。
　　“你真是程质然的女朋友？”
　　“程质然是谁啊？”她抬起头来看我一眼，语毕又低头继续看书，完完全全忽视了我。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心里不禁有些恼火。
　　“全世界都知道了你还想否认怎么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仍然没抬头，只是悠悠的敷衍我，“哦，那就是吧。”
　　什么叫那就是吧？如果我说程质然喜欢你爷爷你是不是也能这么悠闲的回我一句那就是吧？

　　说白了我在八卦，我承认我现在是在没事找事，也只能是这样，别无它法。因为好像突然之间，我就被忽略了很久，久到连我自己也忘记了是否被忽略了。其实还是在乎的，别人的看法，或多或少都是有影响的。

　　何婉那个家伙表面单纯的让人心怜，其实早已把世间百态参了个透彻，每每都有不同的男生萦绕在她左右。甚至林逸珩也有劝诫过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绝澄清就是个极好的反面教材。可她就是听不进去，或许有些人就是这样生性张扬的吧。极其羡慕这样的人啊，可惜我却不能，尽管那时的我还幼小，心里却早早埋下了深深的戒备。
　　不语。就是当时我最好的写照。

　　尽管我们小心再小心，程质然和江科的事情还是被凌城知道了。
　　次日下午，我和绝澄清回去的时候推门就看见他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静候着我们。我不知道此时应该换上什么样的表情，因为他俨然一副家长的模样，用眼神紧盯着我们不放，就好像芝奶奶看到猎物时的表情。

　　总是这样的，绝澄清照例忽略他，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径直回房间。而聪明如他，也知道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的，最后被殃及的还是我这条无辜小鱼。

　　如果你以为绝澄清不理他是怕他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根本是懒得理他。绝澄清是谁啊？L市她怕过谁？
　　如果你现在能找出一个人将她完全压制住我和曦的名字到过来写。
　　真的，这样的人应该还没有出世。

　　“绝澄清你站住。”堪比老猫的凌城终于发话了。
　　当下她停在原地，不紧不慢的回道：“真抱歉我累了，想知道什么的话就去问鼠儿吧。她知道的比我详细。”顿了顿她又补充，“你听到的所有谣言都是真的。”
　　瞧瞧这位姑奶奶多会推卸，先是推给我，然后还嫌事情不够麻烦又补充一句。这世上最会给别人没事找事的人非绝澄清莫属。

　　因为何婉的关系，我就此成为宁家的常客。对于以前发生的事我和王丽萍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过。宁月习惯了偶尔餐桌上有我，偶尔在周末会有人与她共眠。因为程质然和江科，绝澄清暂时无暇顾及我，几天没有回家了。
　　因为快要期末的关系，我终于看到了消失了很多天的林逸珩疲惫而忙碌的身影。
　　也因为这几天太过紧张，我好久都没有喂过芝奶奶了。

　　于是在某一天下午，我整理好书包像往常一样同何婉一起走出校门。“何婉。”我出声叫住一直走在前面的她。
　　“嗯？”她回头应道。“怎么了？”
　　“今天我不去你家了。”
　　“为什么？”
　　“喂猫。”回答问题简略是我一向的作风，只要对方听得懂就行，我才懒得多费口舌。这一点是向绝澄清学的。
　　她点点头，“那我陪你吧。”

　　何婉熟门熟路的走在前面，进了楼道后站在门前等我。从包底摸出钥匙开了门就看见芝奶奶委委屈屈的从门缝挤出来，扑过来拉扯我的裤脚。
　　平时怎么不见它这么热情的对我，看来对于不听话的确要用另一种方法压制。
　　窝里没人，看来绝澄清也不常回来，都闲散惯了。
　　我去厨房热牛奶，拉开冰箱什么都有。一丝异感闪过心头，忽觉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劲，接着就听见主厅有水杯落地的碎裂声和何婉的呼喊。“小曦，不好了。”
　　听后我急忙冲过去，看见跌坐在地下的何婉面色苍白，地板砖上的水迹和躺在一圈沙发中的绝澄清。彼时她已经面色发乌，与当年我奶奶恶疾发作前的症状极似，我当下心里一悸。“你们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倒杯水给小芝……然后、就……就见到澄清这样了……”何婉战战兢兢的终于回过神来，“电话……我去打电话……”

　　医院。
　　我们将绝澄清送到医院后就立即联系了凌城。在凌城到来之后就迅速躲开了我。
　　我却没有过多在乎他的态度，因为我几乎是立刻离开了医院。
　　对医院这种地方，我还是一如以前的厌恶。
　　因为，失去的滋味还刻骨的记得。
　　真的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