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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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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杨沉香，家父刘彦昌，普通书生一名；家母杨婵，是为华山三圣母；家舅杨戬，就是那个鼎鼎有名的杨二郎；杨二舅有一只狗，叫哮天犬，一只鹰，叫逆天鹰。
我从母姓，无差，就是我那书呆子的老爹，说娘是神仙，而娘的二哥杨戬更是神仙中的神仙人物，我这个神仙孩儿合该不是他的福分，他养不起也怕养不活，他这辈子娶了个仙女已经把他上十辈子的福气加上接下来的十辈子的福气用光了。
“所以，儿啊，你就跟你娘姓吧，你娘虽然单纯了点，但是你那二舅舅确实一等一的神仙，总不会看着你受苦受累的。你爹我就当是入赘到杨家，反正我原本没有家人的，现在有你和你娘，此生足矣。”
我还记得我爹说这话时那神情，笑眯眯的仿佛占了大便宜似地。
当我后来了解些许神仙事儿，才知道我爹那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儿。他猜的很对，仙凡有别，生下的孩儿如果是凡人还好，如我那大舅舅，好养活，只是到时候该死的时候就死了；要是天生的神仙之体，如我二舅舅，或像我这样的半仙半凡的，就不好说，要养活的话就要消耗祖上无数的福气功德，要是祖上积德不够，那就是寡亲夭折的命——这些都记在阎王的生死薄上，差一分都不行。
我爹耍了心眼，让我姓杨，便让我接了杨家的祖宗，其实就是让我那个二舅舅养大我的。我娘？算了吧，其实她出生时也是凡胎，若不是二舅舅疼她，偷偷教她修炼之法，后来又求得女娲娘娘收为记名弟子，哪有现在的风光！
可惜我娘不明白，她遇上我爹定下终身时，不敢告诉当时是天庭司法天神的二舅舅，却在华山成亲摆宴把一些要好的神仙姐姐妹妹也请来的。这事做得蠢了，你说你思凡就算了还告诉其他神仙又不告诉最重要的那一个，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了全天界吗？你看你请的都是什么仙：最最八卦的百花仙子！最最高傲的嫦娥！还有那个东海四公主，最最容易受人挑拨的！
那是我爹还不知道他娶的是谁的妹子，只是单纯为自己娶的美娇娘而高兴，为一年后生下的儿子也就是我而高兴。要是当时我娘肯告诉我爹事实，我那个聪明绝顶的爹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如斯地步。
之后一年，天上一天，那个碎嘴的百花仙子把司法天神的妹子三圣母思凡的事情传遍天界，包括天帝西王母也知道了，就是二舅舅不知道！
就像两夫妻老婆出轨了，老公却是最后一个知道一样。
难怪后来二舅舅知道时那般的生气了！一气之下就把华山抬起来把我娘塞进去，再加上N个封印才叫消消气。当二舅舅处理完不长进的妹妹，目露凶光瞪着我爹，和他怀中的小婴儿时，我爹做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
我爹把我往二舅舅怀里一塞，双腿扑通的跪下。
二舅舅握惯三尖两刃刀的手驾轻就熟地抱好我，看看我爹这个酸腐书生闹什么鬼。
我爹看着我：“真君，你把我也压在华山下吧，我要陪着我妻子！而我儿沉香就请真君看在内子份上，照顾他至年长！”接着就砰砰地触地叩头起来。
二舅舅当场面黑了，差点手一松就把我掼在地上。
“你这个凡人，凭什么向我提条件！”
我爹微笑：“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内子许了白头，我自当还她这一辈子的夫妻情。”
“三娘有那么多姐姐妹妹，你大可向她们托孤。”
我爹想了想，摇头：“她们，我信不过。”
二舅舅不由叹一声：“我那三娘却是好福分，遇上了你。否则……这孩儿你领回去自个儿养吧，我不给养孩子！至于这华山我却懒得再抬起来，他日若是这孩儿有本事，就叫他自己来开山。这破事儿，甭来烦我！”一招手，唤了哮天犬和逆天鹰，驾起祥云回了天上。
于是我爹在华山搭了间屋子，常日糊些灯笼编些竹器往市集卖钱，得闲无事就跑到一处山崖处喃喃自语，他一直以为我娘会听到，事实上我娘也是听到的只是传不出话来。夫妻俩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听过了几年。
至于我，在我爹的粗手粗脚中快乐的……没有成长。几年过去了我依然是初生婴儿的模样，我爹再缺乏育儿经验也晓得出了问题。他不知道这种事该问谁，于是慌慌张张的抱着我出了华山，往那灌江口二郎庙去。待到了灌江口进了二郎庙，我爹看着神台上威武的神像，一时疑惑，上次看到的大舅子不是这个模样的啊，他记得杨二哥斯文俊秀，那模样比三娘还要俊上几分，至于这个，这个……真是杨家二郎？
我那在天上的二舅舅百忙中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却是在他在人间的道场中，他往下瞄了一眼，发现是他那个便宜妹夫，便化了法相下了人间去见见这个书生。
我爹这愁着如何请来杨家二郎，就见眼前一下子多了个俊美的青年，正是我的二舅舅。
二舅舅问：“你有何事？我不是说过，尽量不要出华山吗？”
他有说过吗？我爹记不起，连忙把我递给二舅舅，“真君，你看，沉香是怎么回事？好几年了还是这个模样，一点也不见长。”
二舅舅也觉得奇了，接过我看看：“哦，没有什么，这孩儿是半仙半凡，天生要十年才长一岁。”
“啊？”
“啊什么啊，哪吒知道吧，莲藕仙体，天上一年，才长一日。”二舅舅把我还给我爹，一转身又回天上去。
于是我爹抱着我又回了华山，路上捡了只雪狐狸，回家才发现是只成精的狐狸，还是母的，不过是小孩子模样，便养起来，取名小玉。
虽然我身体长的慢，可还是开了窍懂了事，我爹便把毕生所学都教了我，也把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思想教了我。所以我虽然对自己长了这么多年还是小屁孩一个很不满，但当我想到那个一年才长一天的哪吒，心里就高兴了。
当我长到八岁时，我爹终于百年归老，按他的意思我把她葬在了那处山崖旁。小玉劝我不要太悲伤，我奇怪地看着她，我爹死得安安乐乐，我为甚要悲伤，我没有问她，只是低头想着以后要做什么，顶了个八岁的身体总不是事儿。
“沉香你打算怎么办，还呆在华山吗？”
小玉问我，我摇摇头站起来：“不，我们去灌江口。”
我爹都死了，二舅舅该把我娘放出来了吧？我看看一旁的石壁，跟我娘喊了一嗓子，然后回屋收拾收拾就和小玉上路了。才出了华山地界，便有那佛家观音拦路说要收徒。
“收徒？谁？”我和小玉互视茫然。
“自是你刘沉香了。”观音答道。
“这里没有刘沉香。”小玉握着我的手，小脸蛋一派的天真。
“难道你不叫沉香？”观音又问。
“我叫沉香，但我不姓刘，我姓杨。”
“你爹姓刘，你怎么姓杨？”
“我爹说我应该姓杨。”
“那么，杨沉香，你愿否入我佛门？”
我眨眼。
“许你入斗战圣佛门下修习佛法，武功，你可愿意？”
我继续眨眼。
“还有法宝若干，仙丹若干，保证十年入门，百年小成，千年成佛。”
小玉捏捏我的手，她心动了。
我没有心动，圆圆的小脸上一径笑的天真：“大士，可以给点时间我考虑一下吗？”
观音点头：“可以，如若考虑好了，可去那佛庙中寻我。”
观音走了，我们继续上路。小玉问我：“沉香，观音给的条件很丰厚啊，你怎么不答应？”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那条件算不上优厚。我二舅舅是何许人也，他是阐教出身，那阐教以法宝多不胜数闻名，怎么样二舅舅都不会亏待我这个做外甥的。
我这时还不知道，我是内定的下任司法天神。这是由我的二舅舅牵头，玉帝支持，如来点头，双方交易的结果。虽是桌底交易，但基本上各界的头头们都知晓这件事。除了西王母。
所以一路上，佛道妖魔鬼轮番上阵，许下种种好处，莫不是要赢在起跑线上，争取最大的利益。我和小玉开始还有点高兴，后来也烦了，就快快地跑到了灌江口的二郎庙。
二舅舅很惊异，现身在我跟小玉跟前：“你们来做什么？”
“舅舅！”我抱着二舅舅的腿，眼泪连连：“累死沉香了！”
二舅舅察觉我有喷泪的倾向，立马把我拎开：“哭什么哭！装什么装！不就是走了几天路，累什么累！”
我也立马不哭了：“舅舅，我是不是天赋异禀，骨架清奇，是修道的好材料？”
“不是，比不上哪吒，比不上我师父玉鼎真人，更比不上我。”
“啊，我只比这三人差，那我是不是可以排第四？”我兴高采烈了。
“不，你只是刚刚入流。”
我扁嘴：“那为什么一路上那么多人想收我做徒弟？”
“那是他们眼睛不好。”
啊？那有舅舅这样说外甥的！我哭！
哭完后抹抹眼泪：“舅舅，我爹已经死了，那你是不是可以把我娘也放出来？”
“还不行。”
“为什么？”
二舅舅笑了，笑得那个好看，小玉脸也红了：“因为我忘了当时在华山下的是什么封印了，而且我很忙，没时间去一一思量。所以沉香，你就去把这些书看完，看看我当时是下的什么封印。”二舅舅一挥衣袖，我便落入一间房间里，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书！我晕！晕死！
我这是要看到什么时候？
舅舅！我恨你！
看完N多本书，在这个奇诡的空间里修炼书堆中某本典籍上道法后，我终于长成了18岁的模样，换言之，我在这个鸟不拉粪的空间里过了100年了，若不是我本是仙灵之气打底，书中又有辟谷之术可以学，我早饿死了几百回。
舅舅偶尔进来看看我，考察一下我的进度，当他再一次进来看我时，我告诉他我已经看完了这屋里的书了，二舅舅点点头，一挥袖，我就出去了。还是在二郎庙后堂里，小玉正兴致勃勃的烤着一只大肥鸡，看见我兴奋地扑上来：“沉香！你去了三个多月，终于回来了啊？”小玉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小孩模样，据说狐妖是百年一岁的，比我还可怜。
我点点头，口水快淌出来了：“小玉，鸡好了没有？”
“好了，快好了。不过，沉香你怎么长大了？”
“我18岁了。”我盯着烤鸡，漫不经心的。
“沉香，你头发好长。”长到地上了。
“等会剪了。”太长了好不方便。
“沉香，你好臭哦。”
“一百年没有洗澡，就是神仙也变臭了。”
小玉一下站起来，双手叉腰：“那你还不赶紧给我去洗干净！”
我疑惑地看看小玉：“小玉，你以前不是不管这事，而且你也不喜欢洗澡……”
小玉尖叫着：“那是以前，以前——”她一下子塌下了双肩：“舅舅说，不要不干净的东西出现在他的地盘。”不然放狗追她。她可是狐狸，狐狸越骚越好。
哦。我没有说话，听话的去了后院的澡池洗得干干净净的，顺便把头发也剪了，湿漉漉的起来找衣服换，却见二舅舅捧了衣服，站在池边。
“舅舅？”
“换上，等会上昆仑。”
“昆仑？上去干什么？”那里是阐教的地盘，非请勿近。
“多话什么，跟来就是。”
和小玉，哮天犬分享了那只烤鸡，我有点意犹未尽，不过二舅舅的面色已经很难看。二舅舅驾了云，拉着我往西去，途中碰见一个穿着红衣的美貌女子，那女子和二舅舅打个招呼，脸红红的绝尘而去。我问舅舅那是谁，二舅舅轻描淡写的答不知道，大概是哪家的仙女儿吧。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东海的龙四公主，我娘的手帕交。纵使她没有百花，嫦娥之流那样讨厌，我还是讨厌她，只因她见到了二舅舅，只管面红红的问好，却一点都没有问及我娘。
想当我二舅妈，没有那么容易！
到了昆仑，二舅舅没有上阐教玉虚宫，而是在某个雪山顶停下来，那里有个小小的山洞。二舅舅领我进去了，里面另有天地，一个虚影趴在一汪池水前津津有味的看着。二舅舅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到一个斧架前，上面放着一把古朴的斧头。
“沉香，拿起他。”二舅舅指着斧头对我说。
我仔细地打量那把斧头，太古朴了，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后来二舅舅才告诉我，这把斧头是阐教开教以来第一把劈柴的斧头，非常有纪念价值。之后我用这把斧头用习惯了，即使二舅舅要用盘古斧换回去我也没有答应。
斧头很重，我要用双手才拿得起来。
那道虚影不知何时飘了过来，是个眉目清秀的中年男子：“杨戬，这小子你带他来就为了把这斧子给他？你舍得吗？”
二舅舅伸伸衣袖，“没有不舍得。他叫刘沉香，我外甥。”
“不，我叫杨沉香。”我非常坚持。
二舅舅看看我，回头和那男子嘀咕了几句就带我离开了。回到灌江口，二舅舅甩给我一本《用斧要诀》又上天了。他似乎特别的忙碌，要用一天的时间处理凡间一年的事，是不是很不够的？那么要是在凡间处理事情不就好了？
我后来才知道因为天界和人间的时间不一，许多往来于天地间的神仙都会有点时间紊乱症，身体时不时就抽风几下。有些神仙由于过敏，每每往返天地一次，就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来倒时差……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二舅舅，他说他是肉身成圣，不像其他神仙那般没用。
听说天界肉身成圣的没有几个，就李氏一家子和二舅舅，还有另外零星几人。反而佛家那边比较多，他们流行苦修，先修身后修神。
所以这几个人比较倒霉了，凡间有什么事都派他们去做，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当年孙猴子大闹天宫时纵有十万天兵也擒不住他，就因为天兵们时差倒不过来，加上那猴子确实厉害，最后还是二舅舅百忙中抽空揍了他一顿，才抓住孙猴子交给了佛祖，据闻佛祖为这事接到了一张巨额的账单，差点就叫西天集团破产了。后来在天庭手中抢到善财童子红孩儿，经济才稍稍好转。为这事二舅舅没少向手下的斗神将抱怨，居然把此等人才叫佛家抢走了，天庭的众仙只顾报孙猴子大闹天宫的老鼠怨，却一点也没有想到去发掘新人。
好在那善财童子红孩儿不是善哉，佛家管教不了，于是与天庭签订了一个人才交流备忘，把红孩儿丢给天庭去管教。红孩儿转了几手后，终是落在二舅舅手中才老老实实的做事。
其实佛家原意是十个刺头换一个杨戬的，可惜天庭死不肯放手……提出此项计划的佛母孔宣颇为遗憾。不过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孔宣很快乐的打包好自己快递到二舅舅的真君神殿，完全无视他的乖儿子的挥手欢送。
于是天庭被迫叫停这个人才交流计划。
在灌江口的日子过的很舒坦，劈劈柴，学学武，修修道，和小玉做一顿全鸡宴，和那位一年一日的哪吒耍耍嘴皮子，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后的一段休闲日子了。
说起哪吒，这小子确实是个漂亮的娃儿，比小玉还要漂亮。他说当初把骨肉还了父母，他的师父太乙真人寻来上古仙莲为他拼了个莲藕身，加上众多天才地宝进行炼化，最后还是要靠一旁护法的二舅舅喷一口精血才成功复活。真计较起来哪吒还得唤二舅舅作爹。
“那你不就是我表哥了。”
哪吒看也没有看我：“别胡说，我父亲李天王最讨厌别人说这个话题。”
我撇嘴，最出色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骨肉，小心眼的李靖当然郁闷。
期间我回了一趟华山，看看二舅舅给华山下的封印是怎么回事，但我只看出了几个，揭开后我娘能和我说话了。她说二舅舅给她一个任务，完成后许她一个要求，她正在努力当中，叫我先别来烦她，爱上哪玩就上哪玩。
哪吒当场怂恿我去那江南秀美之地，我只是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这位天上正神：“表哥，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银子的？”
哪吒眨着比我还要大的眼睛：“你说的是这个？”他笑的纯良，手心上托着一锭足十两的银子（=10000RMB）。我一看，却分明是一块石头，当下冷笑一声：“你敢用吗？”
哪吒嘟囔几声把手中的石头扔掉：“这玩意当然不能用，不过我知道哪里有这些东西~！”
神仙中谁的人间凡物最多？当然是龙宫！
哪吒领着我去了东海龙宫。对于这位年幼的杀亲仇人，龙族当然没有好面色。不过哪吒只是来捡几粒珍珠，抢几块金砖，对于一脸悲愤的龙族却是完全不看在眼里。在龙宫中我看到了上次见到的红衣仙子，正是龙四公主，手里死死拽着一个十六七岁的龙族，那是龙八殿下。
我们离开龙宫后，在东海之滨会合不喜欢水的小玉，同时也多了条尾巴——龙八，时不时就跳出来叫嚣着要为哥哥报仇。三太子理他才怪，三千年前他还是一介小儿时就可以把龙三宰了，那三千年后谁耐烦搭理这条小龙。
虽然这条小龙实在是无赖了点，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在我们进入酒楼品味人间美食时大大咧咧的坐下来一起用餐。我是没有什么所谓，反正钱是他家拿的。哪吒就有点不乐意了。这龙八嘴太臭了，又自以为是，总爱在吃饭时唠唠叨叨的骂着三太子，败坏大家的胃口。小玉已经表明不愿与这龙一起吃饭了。
“龙八，你这样是不行的。”我苦口婆心地做和事老：“你会找不到妻子的。”
“我为什么找不到妻子？”龙八很惊讶：“我是龙族八太子，一表人才，天下女子应以有这样的夫君为傲。”
“至少我不愿意嫁给像你这样的男人。”小玉否决了龙八的说法。
我也点头：“龙八，你是龙族，总不至于娶个凡妻吧，那么你选择的范围就变小了。我想仙女也不是每一个都乐意与一条龙成亲，范围又缩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或是你看不上人，或是别人看不上你——天界中比你好的比你帅的男仙不少啊，又不是非你不可。所以你要找一个好妻子，一定要先把自己变成一个好相公。要成为一个好相公，就必须要了解怎样才是一个好妻子，要对症下药是吧？所以你要娶到一个如花美眷，就得先把这几本书看完。”
说完我甩给龙八几本书，就是《女驯》，《女戒》，《女德》之类的书籍。龙八如获至宝，捧着书蹲一旁看去。
在三太子和小玉崇拜的目光中，我得意洋洋的一甩扇子，使劲使劲的扇啊。
后来听说此子娶了一悍妇名丁香，彻底的成为三界最出名的妻奴之二，排名第一的自然就是玉皇大帝了，没有神仙会和他争这个头衔的。
在如画的江南游玩了数月，我们来到了大宋的国都开封。在开封的街头，我和小玉，三太子直愣愣的瞪着一抹艳红。
“没有想到舅舅穿红色这么好看。”小玉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雪白，考虑着是不是也试试红色？
“人间居然有人和二爷这般像……红色看上去很不错啊，多精神，干吗老是不是白就是黑……”三太子嘀咕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我瞪瞪眼：“你们没有留意到吗？这个人的魂魄有点奇怪。”好像少了点什么似地。三太子闻言仔细瞅瞅，眉头也皱起来。小玉的心思根本没有放在这上面。
还来不及说什么，那人就走过来，一派的温然沉稳：“几位，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寻展昭？”
展昭？我清咳一声：“没有，只是没有想到南侠展昭居然这样的年轻。”……和俊秀，后几个字没胆子说出口，感觉好像在调戏二舅舅……原谅我吧，舅舅！
展昭闻言笑笑：“几位是刚到开封府吧，近日有一庆典举行，希望各位玩乐的开心些。”希望诸位安、分、守、纪，别为他人平添麻烦。那双漂亮的眼睛透出连神也要退让的魄力。
我们仨齐齐后退几步，火速转身背向展昭。
“我的天啊，这人笑起来好恐怖~~~”小玉语带哭音，被吓得。
“我的盘古大神啊，要是二爷天天这样笑一笑，天庭怕不是早易主了。”三太子显然有点口不择言了。
“不要说这样恐怖的话！哪吒，你说这个人的魂魄有什么特别？我开出跟常人不同，但说不上来具体。”
哪吒想了想：“应该是，很纯净，比起常人的魂魄，更近似于神魄！”他捏指算了算，马上白了脸：“这个人没有前世！”
难道是神造物？哪吒思虑着，那天回昆仑问问师傅，他在这方面比较有研究心得。
没有前世？我也仅仅想到一样事物——神造物！而看这个人与舅舅有八九分相似，大抵是舅舅脱不了关系。我咬着下唇，瞄了三太子一眼，他大概也想到了。只有小玉，一脸的茫然。
“不管这么多，我们先寻间客栈住下吧。”我回身，探手入袖时面色一变：“哎，钱袋呢？怎么不见了？”因为三太子只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形象，小玉稍年长，也就十五及笄的年岁，所以三人中的财政大权一般都是由我这位二九年华的少年一手抓的。
我脸上的慌乱确有其事，连三太子都纳闷是谁那么神通广大居然可以从我们身上摸走钱袋！不过他看看走过来关心询问我的展昭，决定保持沉默。
展昭考虑了一下，近日开封府由于某事闹得风声鹤唳，放任着几个来历不明的公子哥儿在城内乱走不是太好，现在正好有个借口请他们回开封府了。三言两语后，展昭把三人请进了开封府。
“那个府尹长的很奇怪。”在开封府的后花园内，我和哪吒实事求是地八卦着开封府里的人。
“别胡说，他是文曲星下凡，日后将派驻地府的天界代表。”拜有个八卦狂的老父所赐，哪吒知道不少天界的秘辛。“不过，这等人物身边居然有个像展昭这样的人，怎么看都是有神刻意安排。”
天界谁有这么大的权力作这样的安排？目前来说，似乎只有二郎神杨戬，我的二舅舅是唯一的嫌疑人……我慢慢咀嚼着唯一这个词。
“三太子，为什么舅舅他一个司法天神拥有那么大的权力？”我其实一直奇怪，作为一个人神混血儿，向来为天庭所不容，可是我却过了百年的平安日子，连我爹都是寿终正寝。除了我娘一直被压在华山下之外，我们一家并没有受到天庭不人道的对待。
以前思凡的例子可没有那么好，比如七仙女与董永，牛郎与织女……
哪吒把玩着一个白瓷杯：“二爷是司法天神，基本上三界的事，事无大小都要经过二爷的手处理，连带身为他手下的我们这些斗神将都忙得脚不沾地的。所以天庭缺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少了二爷。”
我于是颇疑惑：“那你现在跟着我胡闹干什么？”
三太子冷笑一声：“我现在在休年假！”白瓷杯重重地砸在石桌上，居然完好，可是杯下石桌就没有这么好运，瞬间碎裂成蜘蛛八卦网。
天界谁得罪了这个权力大如天的三太子？
不过不关我的事，我伸伸懒腰起身寻小玉去，这个丫头这个时候应该在厨房做全鸡宴。
及夜，一个衙役说包大人有请。小玉要睡美容觉，三太子不知在生谁的闷气，坐着就是不肯挪窝儿。我只好一个人去见那个双重人格的包拯。
不愧是日审阳夜审阴的包青天，一到夜晚就转换人格变得彻底。
“杨沉香，为何不见三太子？”
“他有事。”
包拯也不哈拉，直奔主题：“杨沉香，现有一事需要你及三太子出手相助。鬼界大门日前不知被何人打开，十万恶鬼入人间为恶。此事原本已上报天庭，司法天神已下命令目前滞留人间的斗神将全力捉拿恶鬼遣返鬼界。”
既然是二舅舅的发话了，我这个外甥没有理由不听令：“好。我会转告三太子。”
抓鬼不是一件有趣的事，甚至有点沉闷。哪吒闷不吭声的，我也不好打扰他。几天时间，开封周围的恶鬼被扫一空，空气也彷佛清新了很多。
然后三太子说要会天界复命，便把我丢在开封的街头，这没有什么，但当我转身时，我看到一身蓝衣的展昭。他风尘仆仆，神色疲惫，可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尽是不可置信。要是二舅舅也有这样的表情，那该多可爱……对不起，舅舅！
我该如何开口？
“他叫哪吒。”
展昭回过神，一向如玉的眼眸泛起冰冷：“哪吒？神仙……”他合上眼，径直走过我身边。
刚才那一刹那，我以为看到了舅舅。
我歪头看着展昭的背影。难道神仙得罪过他了？居然这种反应？不过我又不是神仙，下次叫三太子哪吒看看能不能帮他吧，也算有一段交情。
我跟小玉一路游山玩水回去灌江口，路过华山还去探探娘亲，她说二舅舅让她做的事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叫我跟二舅舅要一把斧头把华山的封印劈开，她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二舅舅有给过我一把斧头。”
“那只是阐教劈柴用的斧头，三界只有盘古斧才可以劈开一切的封印。你二舅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尽管跟他要就是。”
然后二舅舅真的给我一把盘古斧，让我劈开了华山的封印，只是完事后就把斧子要回去。而我终于见到我娘了，可是她看上去还没有二舅舅好看。我娘说就是这个原因，天界的男仙都看不上她，她也看不上那些男仙。
“沉香，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舅舅答应我，许给我和你爹生生世世的情缘，我会放弃仙籍转生为凡人。”我娘摸着我的头：“因为二舅舅与龙吉星君交好，娘才有这个机会。沉香，对不起。”
我默然。
二舅舅在一旁，脚边扒着哮天犬：“沉香你和小玉就随我入天界，因为在这之后人间就是人间，天界就是天界。”
我娘笑了：“恭喜二哥，终于达成心愿。”
二舅舅也笑了：“婵儿，我就送你去转生池。”
我和小玉站在桃林中，看着娘和舅舅相视而笑。上天界？我是没有所谓，可惜就是不能帮展昭一把了。
那个，身穿蓝衣，眼沉似水的展昭。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