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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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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凌墨知道时溪喜交朋友,跟独来独往的自己不相像。
“路上来时认识的朋友。”时溪说谎不打草稿。
肖公子也配合她,“当时路上遇到了正阳教的人,劫持了我身上的钱财,幸得时溪的帮助,刚好她来此处,我便也跟着来看看。”接着他话一转回到刚才的问题,“你们说这右护法心里有鬼,依据是什么?”
凌墨不以为意地挑了下眉,开始道清事情的原委,“他是自己自愿被抓的。”
正派人在这山脚驻扎,就等着魔宫的问题解决了上山去,没想到那名右护法直接坦荡的走了下来,身上的兵器也丢在一旁,直直地站在阵地口。
自己送上来的人哪有不抓的道理,何允之直接下令让人活捉了他。
听到事情经过,时溪只觉得玄幻得很。
她这是头一次听到自投罗网的魔教人。
“确实蹊跷。”肖公子评价道。
他也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算盘,时溪的性命没得到后,林德又在打量什么无从得知。
三人看向林德,对方依旧无畏的笑着,他的眼睛看着肖公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突然放大,让时溪一阵汗颜。
林德熟悉萧笠云的一切,恐怕是看出了端倪。
她看着凌墨,怕他脑筋一机灵联想到了什么,更怕林德张嘴说话。
但没应她心中所想,林德除了笑并没了其他举动,好像并没有告发萧笠云的意思,连吐个字都懒得,凌墨则无动于衷,似乎对他时不时发笑的举动见怪不怪了。
“你们在这看着他也没意思,不妨跟着我进帐篷。”果然,凌墨一脸嫌恶地背过身,提议两人从这离开。
时溪看了眼萧笠云,见他点了下头,便应了声好。
如今莫干岭的黑气将这附近的气都污染了大半,原本浩浩汤汤的队伍都被披上了帐篷,躲在里面避免沾染污浊。
凌墨说的帐篷是他们商议事务的主事帐篷,他带时溪进去,无非有一件事,就是想让她加入他们的队伍中。
“师妹。”第一个注意到时溪的是木子益,他站在沙盘旁,看着时溪脸上一喜,自她那日救出灵戈后说要去找萧笠云便一直没消息,他还心里着急,如今见她安然出现在这当然是开心的。
“近日可好?可又有哪里伤着碰着了。”他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左右看看。
“你瘦了。”最后苦巴着脸总结出这么个道理,惹得时溪一时不知道作什么反应才好。
“师兄,”时溪也知他是心系自己的安危,便一脸温和地笑着,“我没事,最近都过得不错。”
她前些日子吃好喝好,当然没有不好。这一点时溪和萧笠云都心知肚明。
“那就好。”木子益知道自己师妹不是唬弄人的主,便只是寒暄了一会儿,便看向她身边的人。
“这位是?”
时溪见萧笠云引起了注意,心提了下,但想到他临走时说决定不会让人瞧出端倪的话,便放了心。
“这位是肖公子。”凌墨在一旁道。
“在下肖瑾,见过各位。”萧笠云直接想了个名字。
经几人这么一出声,帐篷内的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这边。
“时施主,肖公子。”□□大师冲两人颔首。
“时少侠。”玉衡道。他身旁的兰擎苍也眼中含笑的看了过来。
“来者是客,请两位入座。”何允之和其他人的悠闲不同,她眼中一直停留在沙盘中的小旗,“行儿,为两位客人看茶。”
时溪看着僵着脸给自己端茶的人,心中轻笑,只是将东西端来就一脸不高兴了,她可有更让人不高兴的地方。
“多谢。”她随意入座,然后端过了茶,悠哉悠哉的品了起来。
这让行儿老婆子看着心中硬生闷气。
随后她便只能静等在时溪身旁,因为何允之忙着跟人讨论讨伐魔教余孽的事,并不需要她在一旁伺候。
时溪就是知道这点,所以开始使唤她。
一会儿说茶冷了,让她重新沏一壶,一会儿说自己想吃葡萄,让她帮自己剥皮。
剥好了还顺便夸一夸对方。
“不错,多谢行姨的帮忙了,你这葡萄剥得晶莹剔透好看得紧。看得我都不舍得吃了。”
时溪使唤人使唤的高兴全然不在意对方的黑脸,以及桌子上被堆满的葡萄皮。
“哪里的话,小姐高兴就好。”行儿脸笑心不笑,暗自记下了这笔账。
萧笠云跟时溪不同,知道适可而止。
他见行儿伺候得烦了,便接过东西,自己给时溪剥起了东西,然后喂到了时溪嘴边。
时溪看他动作,先是不高兴,但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便张嘴将递过来的东西给吃了。
“我不要葡萄了,我要桔子。”时溪打算换个口味。
伺候人的都知道,桔子皮要比葡萄皮好扒,因为厚一点不废手。
就这微小的点,又把行儿气到了。
怎么她的时候就是葡萄,其他人就是桔子?
当然这点小事时溪没在意,她只是想换换口味。
萧笠云更加不当一回事,他边给时溪剥东西,边听着帐篷内所有人的盘算,注意力完全不在行儿的身上。
是以,无人搭理的行儿只能自己气自己。
狗男女,行儿眯着眼心中想到。
除了林德自己送上门的举动另人怀疑,还有紫苑一行人的行踪让人奇怪。
经正派自己的探子汇报,紫苑出了菩提山后,就到了黑羽林,而后一直往北,往莫干岭的方向来。
黑羽林当初出了贞落剑的事情后,就已经被江湖盟的人下令封锁,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进入的。
只知道他们拐了弯往这儿来。
不清楚对方是否有底牌,何允之拉上了三大正派在这蹲守,想抢个先机来个瓮中捉鳖。
但问题是,紫苑的队伍在靠近莫干岭时突然消失,让人找不着了,也这让几人开始焦急的想对策。
时溪和紫苑照面过,想着对方固然有自己的聪明,但并不觉得她的才干能让何允之的策略陷入僵局。
萧笠云也觉得如此,四目相对,两人相看而笑。
“我有个法子,不知大家是否愿意一试。”
时溪这一语一出,引得何允之朝她看去。
“什么法子?”她问道,“你同我们说道说道。”
恐怕是感觉到时溪的办法可行,又加上他们被这个局面困顿了许久,她想听听时溪的想法。
众人见时溪想提议,眼神也靠了过来。
*
紫苑已命令小弟挖小道有两个时辰之久,却始终没找到预计的通道。
“奇怪。”她呐喃着,“我这地图明明是这个方向,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到?”
此刻她坐在背椅上,神情严肃的瞧着自己手中的地图,不免纠结起眉。
林禄凑到她身旁,也仔细瞧了下。
循着记忆中的点,他发现了个问题,指了指现在的地点,“这儿过了渡河,应该是北偏西一点才能到莫干岭咱们这是往东走去呢。”
紫苑不喜林禄的做派,见他现在指出问题,心中怒火起来了,“你怎么不早说!”
说着就提脚往人肚子踹了去。
她此去莫干岭虽说是应了林德的命令,但她在那还有更重要的人,那就是她的父亲泣鬼。
为了让她老实,林德特意将人关押在莫干岭山脚。
紫苑这会儿刚完成了菩提山的任务,就赶紧绕弯带着黑木寨的东西紧赶慢赶的过来,没想到会给自己手中的地图误了脚程。
林禄被踹一下,肚子疼,但也得忍着,谁叫对方这位姑奶奶性格火爆。
“是小人的错,望圣女恕罪。”他伏地跪下,然后说了些为自己求情的话,“现在只是偏离了一小段,现在改道还来得及。我们一定能在太阳下山以前到达。”
被他一通话说后,紫苑虽然怒容还在,但脸色缓和了些,“既然这样,接下来你来监工。我乏了,先眯眼休息会儿。”
紫苑为了避开正道人士的抓捕,精神一直紧绷,睡觉也是浅眠,这些时日,恐怕是她自出生以来吃了最多苦的时段。
她爬上了轿子,躺在了舒舒服服的软榻上,两位侍女进去为她换了衣裳,随后就守在了轿子旁。
林禄见人没有再刁难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
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是位脾气不好的主。
紫苑的队伍挖通了去莫干岭的通道时,她正在酣睡,而人到了莫干岭脚下时,已经是午夜子时。
天,黑得像被墨染的绸布,让人一眼生畏。
“不是说有何允之他们那些人?怎么附近一个阵营都没看到。”此刻的紫苑和莫干岭有一座山之远,为了小心起见,她将人先派去了山岭四周。
没有一个人停驻,是她探子传来的消息。
“小人不知,可能是现在的莫干岭环境恶劣,他们又见我们迟迟不来,所以就撤人了也说不定。”林禄看着这黑沉沉的天空,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实在没想到血契的反噬,会将这里弄得这么乌烟瘴气。
“没人也好,省得我整天提心吊胆。”紫苑道,后招呼了所有人手往莫干岭入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