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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么么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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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次伤的这般重,似是魂魄都受到了重创,你确定需要用养魂术吗?”花非雪问道。
她看着楚延,见着他眉头深锁的模样,重重地叹了口气。
封皎皎虽然不能动,但还是能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花非雪竟也来了这里?
“不这么做,就不能救她。”
“她这次做的也太过火了些,竟单枪匹马闯地府去拿荼郁的魂魄!”
封皎皎一惊,昨日她不是还在和白忘景斗法呢,才过了一天,竟直接跳转到她去寻那荼郁的魂魄了。
两者之间时间相隔甚远,这处怎么过一日就到了?
封皎皎思来想去,觉得在这迷阵中,她能了解到一些她曾忽略的真相。
“此事不怪她,是我教徒无方。”楚延揉了揉眉心,像是累极了,可手上还是在源源不断地给封皎皎输送灵力。
花非雪使出一道霸道无比又专横的力量,硬生生打断了楚延:“你本就消耗过多,这养魂术极耗费心神,稍有不慎,你可能……”
花非雪眼见楚延心意已决,暗暗叹了口气:“罢了,我在外头守着你们,不会让任何人阻碍你们。”
楚延抬眸望着她,“多谢。”
“哼,我可不是怜惜她,我是怜惜你。我们老幺可不能在这处折了。”花非雪嘟嘟囔囔的,看了昏迷不醒的封皎皎一眼,而后出去了。
养魂术需要七日七夜不间断地进行,但封皎皎身子虽不能动,但她的意识清醒着,她虽看不到外头如何,只是觉得仿佛时间过去了好久,久到她都快以为时间静止了。后来,身旁终于有了动静。
先是“咚”的一声,似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而后只听到了轻微的关门声。
虽是关了门,但封皎皎还是能听到外头的声响。
“都好了?”
“嗯。”
“瞧瞧你,脸色惨白,没事吧?”
“没事。”
双方似是静默了很久,楚延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不要同她说起我,也不要告诉她我在哪。”
花非雪一惊:“你要去哪?”
楚延微微一笑道,似是安抚:“去冰湖,我总得将失去的灵力赚回来不是。”
花非雪还想说些什么,但楚延摆了摆手,无声拒绝。
封皎皎醒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花非雪。彼此间皆是先是静默了,封皎皎想了想,便率先开口道:“我师父呢?”
花非雪听到他这样问,先是诧异,后又一脸鄙夷:“你竟也会关心你师父?”
若是换做之前,封皎皎纵然灵力不如别人,但口头上吃了亏,也是要同别人大打出手的。但此时的封皎皎已与往日不同。
封皎皎叹了口气:“罢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封皎皎转身便走。
花非雪好歹也是四神之一,此时她八风不动,但封皎皎已然顿住了脚步,无法离开。
“松开。”
花非雪不听,她似笑非笑:“你师父此时不想见你。”
“你怎么知道?”封皎皎眸色暗沉,想要发怒,但发现自己没底气。一想到师父苍白的脸色,便就不吭声了。
“老实点,就回房休息,不要辜负了你师父的一片好意。”花非雪虽是语调温柔,但行的事却又很强硬。
她愣是不让封皎皎踏出这靑怜殿半步。
封皎皎心知此时不能来硬的,因为凭着这具身子,还打不过花非雪。
反正,只要她睡一觉,一切又能往后发展。
可,若是她能在这里改变师父被杀的结局,会不会一切都随之改变?
封皎皎想到此处,猛然顿住,质问花非雪:“你打算关我多久?”
“我在这里一日,你便待一日。”花非雪转了转手腕,微微笑着。
封皎皎转身,砰的一下,将门合上了。
打不过,气势上总不能输。
封皎皎强迫自己睡觉,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由得想起了许多事。
彼时荼郁犯下大错,已无转圜之力,魂魄被拘往地府之时,封皎皎是一万个不愿意。
要说为何她对荼郁青眼有加,只因对方曾救过自己一命。
可,要说喜爱,那是万万没有的。现下想来,封皎皎做过许多的错事,那会儿楚延忙着她的婚配,她很是生气,为了应付楚延,便向荼郁告了白。
众仙以为,封皎皎追去地府是对荼郁一往情深,然而封皎皎只是想报对方当初救了自己一命的恩情而已。
封皎皎仔细一想,荼郁长得和师父,有七分相似,故而封皎皎对荼郁,算得上是一见如故。
就这样乱七八糟想了许多,封皎皎在不知不觉间,昏睡了过去。
像是睡了很久,封皎皎感知到周身灵力撼动巨大,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他耳旁唤道:“皎皎,危险,快到师父身边来。”
这道声音曾在她梦中出现了无数次,无数次的午夜梦回,封皎皎都能想到师父温柔似水的眼眸在看着她,他在向她招手。
她不知有多久,没有被师父抱在怀里了。
封皎皎猛然惊醒,此时耳边风声呼啸,灵力撼动,封皎皎看着四周,她此刻身在魔界,四周混沌非常,但她清楚地瞧见,此刻楚延正站在自己身前。
而魔界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了。是魔界的四大护法,玄雍、扶桑、白凰和祈获,而为首的正是玄雍。
但封皎皎知道,扇动此次事件的人,并不是玄雍。
尽管所有人都带着自己特殊的目的,但原先,真正将楚延置于死地的人,是她自己。
“殿下,您还等什么呢?”玄雍拔出魔剑,直指楚延,其余众人纷纷亮出自己的法器,势必要在此处了结了他。
此时的封皎皎虽说与往日不同,修为已经大有精进,但是面对这四位早有异心的护法,她还是捏了把汗。
“殿下?”玄雍见她犹豫,不由得再次出声提醒。
封皎皎一咬牙,唤出酒舒,缓缓地将剑尖抬了起来。
玄雍一脸的兴奋,也正是玄雍毫无防备之时,封皎皎一个瞬间,直接抹了玄雍的脖子。
众人惊愕,乱作一团。所有人都未料到,封皎皎在最后一刻,反了水。
封皎皎不敢去看楚延,她害怕见到师父的眼神,此时的师父应当已经知晓了自己要杀他。
故而她选择将后背留给了楚延,无比镇定地说道:“我只不过放了点饵料,没想到你们还真信。”封皎皎挥了挥酒舒,将上头的鲜血挥去:“觊觎我爹爹的魔君之位很久了吧?以为杀了我师父,就能顺利坐上此位?未免太过天真。”
“可,你难道忘了,你的师父要杀魔君陛下!”白凰面目狰狞。
封皎皎笑了,片刻后眸中寒意乍现:“要杀我爹的人,应当是你们才对。”
彼时听信谗言的封皎皎杀了楚延后,早已互相勾结的四护法认为最大的阻碍已经除去,于是便对上一任魔君下了禁制,任他被风催化而死。
白凰眼见他们的计划已经被看穿,所幸一不做二不休,使出浑身解数,要将封皎皎置于死地。
扶桑和祈获见着白凰动了手,也一拥而上。
楚延受了重伤,先前又因着养魂术耗费了他大半的灵力,现下已然灵力枯竭,但他依旧不愿让封皎皎一人独自面对。
楚延拉上了封皎皎的手,口中念着咒决,待封皎皎未反应过来之时,体内已经有源源不断地灵力输送了进来。
她喃喃出声:“师父……”
楚延虽是身体难受,但面上依旧冷漠,封皎皎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她知道自己心中很不是滋味。楚延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对着她说:“看前方,解决他们。”
封皎皎心知此刻不是感慨的时候,当即驱使酒舒挡住了三人的攻击。力量与力量间的碰撞,已然是谁先灵力枯竭谁就先死。
但封皎皎体内的灵力仿佛用不完一般,正源源不断地向外输送着。
白凰三人随着时间的消耗,已然灵力不济。封皎皎找准了机会,顷刻间发力,只是一瞬间,他们三人便化作了灰烬。
封皎皎看了看自己被楚延抓过的手,她当然明白自己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力量。
楚延为了击退众人,对着自己的神魂下了咒决。此时的他,神魂处在透支边缘,待紧绷的神情松懈下来后,楚延一连呕出了好几口血。
他的白衣早已被染红了。
封皎皎忙扶住楚延摇摇欲坠的身体,楚延却仿佛使出了所有的力气,推开了她。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笑了。
像是释怀,又像是解脱。
“不是要杀我吗。现在正好,为师给你机会,绝不反抗。”
封皎皎不知该如何解释,从前对师父的恨都是真的,他们都不曾捅破这层窗户纸。可现下她若说是有十张嘴,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但,封皎皎想了想,她何时需要认真解释了?
封皎皎再次倾身而上,不给楚延反应的机会,吻了上去。现在的楚延,能被她为所欲为。
口腔里血腥味传来,但封皎皎不在乎,反而觉得很甜。
封皎皎对上楚延漂亮深邃的眸子,笑得轻狂:“麻烦解决了,没人能阻碍我了。”
楚延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时身心俱疲,支撑不住,晕了过去。